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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殿上矗立着一对九龙石柱,雄伟非凡,玉皇大帝头戴帝冠、身著龙袍端坐在正龛之中,两壁并设日月神龛,上塑日神、月娘及风、雷、云、雨四神像。
静宜仙子出家的白云观属于道教灵宝一派,灵宝一派的祖师便是葛玄,但这有葛玄遗迹的葛仙山道观却非灵宝派,而是葛洪一脉的丹鼎派,葛玄、葛洪乃是祖孙,灵宝派与丹鼎派自然渊源极深。
静宜仙子牵着林涵蕴向玉皇大帝神像参拜,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上:“无量寿福,几位施主来得早啊,贫道思远有礼了。”
静宜仙子心中一震,“这人声音好耳熟!”起身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地道人,五十来岁,青袍芒鞋,面色微黑,两条眉毛格外的长,都快垂到眼皮上了。
方县令早已迎上去,口称“思远仙长,”向这道人介绍周宣、范判官等人身份,并道明来意。
“原来他就是思远道长!”静宜仙子有点愣神,这分明就是五年前那个说要为她改命的云游道人嘛。这道人说她命带红鸾煞,必须出家修道,并且遮掩真容,这样才有可能消除红鸾煞气。
周宣恭敬地向思远道长行礼,把林涵蕴拉过来,说了溺水受惊致病之事。
思远道长也不搭脉,翻起林涵蕴的眼皮看了看她瞳仁,点头道:“果然是失魂之象,若不治愈,久后必致怔忡痴呆之疾。”
“啊。痴呆!”林涵蕴害怕道:“道长救我!”
思远道长微笑道:“既来葛仙山,便是有缘,贫道自当尽力。”领着林涵蕴到偏殿静室。
周宣不放心,跟着去了,思远道长看了他一眼,也未阻拦。
静室呈八角形,空无一物。地面画着文王先天八卦图,正中阴阳鱼上放着一只蒲团,思远道长让林涵蕴坐在那蒲团上,解散发髻,闭上眼睛,他取出一柄桃木剑,禹步仗剑,绕八卦疾走,口中念念有词。
周宣立在静室一角看把戏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忽见林涵蕴偷偷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吃了一惊,赶紧又闭上。
周宣见那道人足不点地,越转越快,象是有轻功,静室内微风飒然,这时,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张窄边黄裱纸,道人眼疾剑快,用剑身捞起那张黄裱纸。“啪”的一声连剑带纸平拍在林涵蕴头顶上,喝道:“归位!”
林涵蕴“啊”的一声,睁开眼睛,见脑门垂着一张黄纸条,赶紧扯掉。站起身埋怨说:“道长。你下手太重了,打得我脑门好痛。”
思远道长哈哈大笑。收了剑,取出一粒药丸让林涵蕴服下,说:“没事了,记住,下山要自己走,不许乘轿。”
林涵蕴道:“我若是自己走得动,才不爱坐轿呢!”
周宣过来摸摸林涵蕴额头,额头凉凉地,不发烧了,再看林涵蕴眼睛,比先前有神得多,问她感觉怎么样,答道:“感觉新鲜了好多,就是脑门被拍得痛。”
周宣大喜,朝思远道长施礼道:“道长真乃活神仙也!”
林涵蕴突然问:“道长以前是不是去过江州?”
思远道长说道:“贫道五十岁前游遍三山五岳,天下州县大多去过,江州有庐山,岂能不去一游!”
林涵蕴又问:“道长是不是去奉化都护府给林大小姐姐算过命?”
思远道长打量了林涵蕴两眼,恍然道:“原来你就是林二小姐,五年不见,林二小姐亭亭玉立了,敢问林大小姐可好?”
林涵蕴噘嘴道:“好什么好,就是被道长一席话说得出家修道了!红鸾煞,红鸾煞,到底是真是假呀?”
思远道长神色一动,点头道:“红鸾煞当然是真,贫道明白了,方才大殿上与二小姐并肩而立地那个女冠就是林大小姐吧?周侯爷、二小姐,去把林大小姐请来,贫道有话说。”
周宣与林涵蕴出了静室,来到玉皇大殿。
静宜仙子赶紧迎上来,见妹妹神清气爽,摸摸额头也不烫了,心下欢喜之极。
林涵蕴道:“姐姐你没认出来吗,这思远道长就是五年前到过我们府上的那个云游道士,给你算过命的那个”
静宜仙子淡淡道:“认出来了,急着给你治病,未来得及上前相认。”
林涵蕴道:“那道长请姐姐去静室相见,说有话对姐姐说。”
静宜仙子心微微一提,点点头,便跟着周宣、林涵蕴二人到静室门外,门却闭着,静宜仙子叩门道:“仙长,女道静宜求见。”
静室里的思远道人答道:“林大小姐请进,其余人不要进来。”
静宜仙子推门进去,返身掩上门。
周宣和林涵蕴、侍女茗风便在室外等候,听得室内轻轻的说话声,却辨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过了大约一刻钟,静宜仙子出来了,神情有淡淡的哀戚,说道:“宣弟、涵蕴,我们下山吧。”
周宣要找这个思远道长问个清楚,红鸾煞到底怎么回事?便说:“道蕴姐姐和涵蕴先到大殿稍等,我要好好感谢这位仙长。”
周宣步入静室,见思远道人坐在蒲团上,身前还有一个蒲团,应该是方才静宜仙子坐的,便跪坐上去,稽首道:“仙长,在下单问红鸾煞之事?”
思远道长眉毛一掀,眼皮一抬,含笑问:“侯爷是要问林大小姐之红鸾煞何时能消除吗?”
周宣点头道:“正是。”
思远道长说了四个字:“就在明年。”
周宣喜问:“林大小姐可以还俗否?”
思远道长答:“那要看林大小姐的意愿了。”
周宣道:“请仙长为我算命,能不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思远道长眼光在周宣脸上掠过,微笑道:“侯爷地命相甚是怪异,贫道无法逆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逢凶总能化吉,愈凶愈吉。”
周宣笑将起来,敬礼道:“多谢仙长。”
周宣回到玉皇殿,有道人请去膳堂用早膳,米粥、咸菜,倒也可口。
方县令又领着周宣等人去道观后地洗眼仙泉,说用此泉洗眼,眼睛格外明亮,周宣洗了好几下,近视依旧。
巳时下山,周宣留下三百两银子修建三清殿,思远道长一直送他们过了“息心岩”才回去。
林涵蕴果然精神健旺了许多,拉着周宣的手走得很轻捷,倒是静宜仙子象是累到了,秀眉微蹙,闷闷不乐的样子。
周宣心想:“道蕴姐姐怎么不高兴?思远道长不是说明年红鸾煞就可解除吗?不管是真是假,道蕴姐姐能解开这个心结总是好的。”
第四卷 归去来兮 三十七、美色是毒药
一行人下了葛仙山,乘车策马回铅山县城。
也真是奇怪,林涵蕴来时恹恹的,现在回去就跳泼泼精神旺得很了,嫌车厢闷气,要骑马,她的“云中鹤”没带来,就骑周宣的“黑玫瑰”。
周宣便步行,这崎岖道路步行反而更爽利,只是苦了铅山那几个官吏,一个个陪着周宣步行,美其名曰“安步当车”。
周宣走在“黑玫瑰”马首左侧,问:“涵蕴,先前思远道长为你作法时,叮嘱你闭上眼睛,我看到你眼睛睁了一下又赶紧闭上,你看到什么了?”
林涵蕴道:“我看到八卦图在旋转,好象在不断升腾似的。”
周宣“嘿”了一声,说:“那是思远道长在转圈,把你转晕了。”又轻声说:“喂,涵蕴妹妹”
“什么?”
“道蕴姐姐为何闷闷不乐起来了?不知思远道长对她说了什么,你去打探打探。”
探听秘密林涵蕴最感兴趣了,当即下马上车,见姐姐又戴起面纱来了,奇道:“姐姐不是答应周宣不戴面纱了吗?方才上山都没戴,怎么现在在车里反而要戴上?”
静宜仙子淡淡道:“我要戴,以后一直都戴。”
“姐姐怎么了?”林涵蕴撩起静宜仙子面纱一角看她脸色,手被轻轻打掉,静宜仙子嗔道:“涵蕴你真嗦,姐姐以前一直都戴面纱,你不早就习惯了吗?”
林涵蕴眼睛一转,装作委屈道:“姐姐好象不高兴?我病好了姐姐反而不高兴,那我还是继续病着好了。”
“说什么傻话!”静宜仙子赶紧拉起妹妹的手,柔声道:“你这两天病着可把姐姐急坏了,你现在好了。姐姐能不高兴吗?”
林涵蕴装可爱靠在静宜仙子胸前,问:“那姐姐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周宣那个家伙昨夜在马车里占了姐姐的便宜?我找他算帐,我骂死他,别看他当了侯爷,我照样骂他!”
“没有没有,哎呀,你小声点!”静宜仙子又羞又气。伸手来捂林涵蕴的嘴。
林涵蕴“唔唔”地说:“那姐姐为什么不高兴?姐姐不说,我就问周宣去。”
静宜仙子没法,只好说:“好好,姐姐和你说,你别对周宣说就是了。”
姐姐终于要招供了,林涵蕴心里暗自得意,点头道:“嗯,姐姐说。”
静宜仙子静默了一会,这才幽幽道:“思远道长说我红鸾煞气凛冽,就是因为近日不戴面纱的缘故。”
还有一句话静宜仙子深埋心底不敢说。思远道长言道:“静宜,你是天生适合修道之人,在俗世,不要说嫁人,就是亲近你的男子都会受到红鸾煞地伤害。”静宜仙子被这句话震惊了。
林涵蕴听姐姐说什么红鸾煞气凛冽,道:“我看看,我看看。”撩起静宜仙子的面纱看了看。说:“姐姐脸色很美啊,哪里凛冽了?寒风才凛冽。”
静宜仙子微微一叹,说道:“东汉王充《论衡言毒篇》把美色列为四毒之一,说美色之人,怀毒螫也,我便是那怀毒螫之人,望门三寡,害了三个人,想想恨不得早早死去!”
林涵蕴赶紧把静宜仙子紧紧抱住:“姐姐你不要吓我,我自幼没有母亲疼爱。只和姐姐最亲,姐姐再要离开我,那我也不活了!”说着哭了起来。
静宜仙子赶紧轻拍林涵蕴背脊,笑道:“姐姐说着玩呢,姐姐怎么舍得离开你!不管什么红鸾煞了,我既已入道门,就害不了别人无量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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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234节
作者: 贼道三痴
林涵蕴心道:“是呀,姐姐入了道门了还怕什么红鸾煞,戴什么面纱?难道姐姐是想有朝一日解除红鸾煞好嫁人?嘻嘻,姐姐想嫁谁?当然是周宣。嗯,我一定要成全姐姐这段姻缘,我是不会嫁给周宣的,但一定要让姐姐嫁给他。”
林涵蕴乘车行了一程,又要下去骑马。把她探听到的一五一十向周宣说了。
周宣皱眉道:“这可奇了。我也问了道蕴姐姐红鸾煞的事,思远道长说明年即会消除。怎么在道蕴姐姐面前却又那么说?这不两面三刀吗!”
林涵蕴笑眯眯问:“周宣哥哥,你问我姐姐红鸾煞干什么?若是明年红鸾煞能解除的话,你难道想娶我姐姐?”
周宣微微一窘,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关心一下道蕴姐姐不行吗?”
林涵蕴故意道:“红鸾煞气凛冽,估计胆小鬼是不敢娶我姐姐的了。”一边看周宣脸色。
周宣神色不动,心想:“我才不信这些名堂,只要喜欢那就一定要娶,思远道长也鼓励我了,越凶越吉,不过道蕴姐姐似乎求道之心甚是坚定,而我已决心要娶林涵蕴了,再追求道蕴姐姐似乎有点无耻,缓缓,缓缓。”当即微笑不言,那意思是走着瞧。
众人回到铅山县城已经是傍晚,歇了一夜,次日启程,一路再无耽搁,过贵溪龙虎山时也未去游玩,主要是静宜仙子提不起兴致,龙虎山是五斗米道的,与静宜仙子的灵宝派往来甚少。
五月十三日下午,信州侯车队进入洪州,去年重阳周宣曾在洪州大出风头,滕王阁斗诗赢了羊小颦、百花洲上以一只不起眼地黑背虫“摸不得”横扫群虫夺魁,赢了上万两银子,时隔八个月,旧地重游,身份地位已经迥异,他的死对头镇南节度使魏博、魏觉父子一个身死、一个入狱,洪州再没有能威胁他的人物了,对了,还有“赛郭解”宋武,不知此人现在如何了?
范判官带着两个府兵先行一步,去洪州刺史府报信,等周宣一行来到州衙前。陈济之父陈恕已经在门前相迎。
周宣滚鞍下马,以子侄礼相见。
陈恕赶紧扶起,笑呵呵道:“自去年重阳与周贤侄别后,老夫在洪州也常能听到有关周贤侄的传闻,都是佳话啊。”
寒暄数句,陈恕请周宣、范判官、祁将军入州衙坐下,静宜仙子等人也进内院拜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