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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四盏,四痴品来品去,品了大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摇头说:“这盏品不出来,我肯定没尝过这种水,不在天下十大名泉之列。”
周宣品了品,见茶盏上人物是翘着右手小指,便呵呵笑道:“老四你真糊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白云观前地小溪水嘛。”
四痴不服道:“这这,小溪水也算哪!这不是和我用雁宕山龙茗一样是糊弄人嘛!”
周宣说:“是你糊弄人,我可没有糊弄人,雁宕山我从没去过,而这白云观小溪水你刚刚还从桥上过,一个真正痴于茶道地人,每到一处,一看到河水、溪水、泉水就都要去喝两口尝尝,要知天下水味,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些名泉,那小溪水清澈可爱,你怎么就没想到喝两口尝尝,这能怪我糊弄你吗?”
四痴气得直哼哼,说:“这场算我输了,再来第三场吧——看谁煮茶速度快?你用雪后庐山谷帘泉水煮北苑茶,我用惠山石泉煮龙茗,开始吧。”
左右两个小室,四痴与周宣各据一间,那个身材美妙的侍女蕴宜自然要给周宣煽风点火,其实是周宣给她煽炉子,用碾木碾碎茶叶、漉水囊滤水……配合得倒也默契。
四痴是忙得不开交,无暇注意这边,也根本没想到这侍女竟是茶道高手!
短短时间,周宣掀帘而出,几乎就在同时,四痴也端着茶壶出来了,袅袅热气从壶嘴里升起。
周宣是紫砂壶、黑瓯盏,注茶入盏,清香淡淡。
周宣说:“我们似乎一样块,这第三场也算平手吧,接着就是比茶色的高下,请看我这盏茶,色泽青白,茶盏无痕,而老四这盏,色泽略还淡黄,摇晃之际,盏边有淡淡茶痕,这高下一目了然了吧。”
四痴刚才为追求速度,火候掌握得不大好,这时也只好认负,说:“还有最后一场——品茶味,我定要赢你。”
周宣笑道:“老四,还比什么比,你已经输了还浑浑噩噩,前面四场你两平两负,这最后一场就算你赢了又怎样?”
四痴“啊”了一声:“我已经输了?”还不相信似地。
“莫非你想耍赖?敢做不敢当?”周宣问。
四痴脸通红,看看三痴,又看看周宣,一咬牙,跪倒道:“主人在上,请受虫奴、茶奴、棋奴一拜,不管什么奴,随你怎么叫吧。”
周宣笑呵呵说:“老四平身,你不爱听虫奴、棋奴的我便不叫,依旧称呼你为老四如何?剑奴也不叫剑奴,就叫老三,老三老四,很好很好。”
四痴还是很不服气,立即给周宣出个难题:“主人,既然我已是你手下,那我就要参加明年的十大都护府棋战,我三哥自然也要参加,主人看着办吧。”心想:“把你挤得没得参加,哼!”
周宣说:“自然都有得参加,这难不倒我,老三顶替傅延年,老四作为候补,随时待命顶替古六泉。”
四痴问:“候补,这是什么意思?”
周宣道:“就是说古老先生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上不了场,你就顶上。”
四痴说:“那好,等开赛前我给古六泉当胸一拳,打得他吐血,自然由我参赛了。”
周宣彻底无语。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四十二、制作琉璃镜
宣带着老三、老四回到周府,心情真是好,说:“为兄弟喜投明主,我格外赠送一局珍珑题——呃,老三,你现在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珍珑局了?”
三痴道:“回主人,已经有五局珍珑了。”
“啊,已经有五局了,我总共才三十六局珍珑!”周宣说:“看来我得省着点了,不然的话半年不到就被你们兄弟二人掏光了,到时你们拍屁股走人,我岂不是冤!”
四痴愤然道:“周——主人太轻看我们了,我们兄弟是那样的人吗!”
周宣笑道:“开个玩笑不行吗?老四,你这修心养性的功夫有待加强啊,不要象个斗虫那样稍一撩拨就须牙大张,好斗的样子,你得象‘摸不得’学习,‘摸不得’对普通的撩拨根本无动于衷,只有动了它的屁股,才会愤怒起来,嘿嘿。”
周宣进到三痴、四痴居住的独院,两兄弟都是过惯了苦行僧一般日子的,也不要婢仆侍候,院落里就他们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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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102节
作者: 贼道三痴
周宣留下一道复杂难解的死活题后就回内院去,远远的就听到笙歌缥缈,那是第五进的家妓和舞妓在调丝弄弦、轻歌曼舞。
周宣先去第三进向岳父、岳母问安,询问会不会因为后院吹拉弹唱吵了两位老人家?
秦老夫人说:“不妨事,老妇也喜热闹,隔着那么远不会觉得吵,现如今房子大嘛。要是象以前那样在一个院子里就会觉得太喧闹。”
夫人没意见,秦博士自然不会说什么。
周宣来到第四院一看,空无一人,连个小丫头也看不到,全到第五进听音乐、看歌舞去了。
月明如昼,屋舍精美,那一群着轻纱、披丝帛的窈窕女子,在丝竹声中舒广袖、妩媚行。这光景美如梦幻。
周宣站在院门边看了好一会。才被一个舞妓发现。娇声道:“周七叉公子回来了!”
其余舞女也都欢叫着:“周七叉公子、周七叉公子——”
不明白这些舞妓怎么回事,不称呼周公子,都喜欢叫周七叉公子!
周宣被一群身材曼妙地美女簇拥着,就好比T型台上顶级的服装设计大师和模特们一起出来谢幕,真是事业有成,春风得意。
蕊初竟然还在这里,和羊小颦坐在廊下铺着的地毯上弄笛吹箫。
周宣笑问:“蕊初。你老呆在这里,‘妙音楼’老板不骂你?”
月下的蕊初,那种乌唇啼痕妆倒还有两分看头,笑道:“好教吾师得知,妙音楼老板是蕊初的姑母,蕊初能出入周七叉公子府第是蕊初的荣幸,而且两位夫人对蕊初也很和善,蕊初恨不能如羊师这样托庇公子门下。”
蕊初还是称呼羊小颦为师了。羊师。真别扭。
周宣见秦雀和针两个也是盛妆靓服坐在廊下,身后一圈站着小丫头们。
丝竹声再起,周宣亲自下场给舞妓们示范走猫步。逗得满院都是“咭咭格格”的笑声。
时,周宣派了两辆马车送这十名舞妓回平康坊,蕊初却要留下陪羊师。
秦雀说:“夫君好久没教我和针儿姐姐围棋了,今晚教我们吧。”
羊小颦和蕊初跟到第四进院子里来,说也想学棋,小梅、小菊这些小丫头也都说要学。
就这样,周府的围棋普及工作如火如荼开展起来了,搞得秦雀、针有时要使唤一下丫头们,却叫了半天没人应,走到丫环房间去一看,好几个丫头席地坐着下棋呢,还争得面红耳赤。
于是立下规矩,丫环们只有夜里闲下来才能下棋,每天最多两局。
周宣这几日是两头跑,“超级秋战堂”那边“摸不得”连战连胜,所向披靡,那些虫战主要是四痴和汤小三在操办,虽然没有洪州重阳棋战那么红火,但接连五天十场虫战下来,也获利一千五百余两,现在地“超级秋战堂”已经凌驾于江州其他三家虫社之上,成为奉化都护府治下三州地最大虫社。
“沐风社”冯老板主动提出加盟“超级秋战堂”,把城里地“沐风楼”作为“超级秋战堂”的分堂,周宣兼并江州虫社的计划初战告捷。
不过入冬之后,蟋蟀会逐渐死亡,虫社就门可罗雀了,“超级秋战堂”这边还能维持,夏翠花的茶楼、酒楼的生意很红火,而分堂“沐风楼”就要关门大吉。
周宣与冯老板商量,考虑把“沐风楼”办成斗鸡馆,斗鸡是一年四季都能斗的,尤其是冬、春两季,农闲无事、年关将近,斗鸡之风极盛。
冯老板答应去筹划此事,重金聘请鸡客和购买名种斗鸡,准备入冬虫社歇业后就开斗鸡馆。
“云裳女装”的招牌也早已制
等九月二十二日挂牌开张了。
从九月二十日起,江州就象是逢年过节一般,每日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鼓吹、女乐游行,走在前面地是四个壮汉抬着一块宽三丈的巨匾,匾上蒙着红绢,写着斗大的墨字:
“霓裳羽衣,明皇御制,昔日盛唐风流,今看云裳女装!”
布牌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以大鼓为核心的庞大乐队,纵声鼓吹,渲染喜气洋洋的气氛。
鼓吹乐队之后是十名妖冶妩媚的舞妓,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马匹配着银色的鞍子和装缀着珠宝地勒带,富丽堂皇,炫人耳目,这十名舞妓都是梳着时髦发髻、戴着珠翠玉头冠,身穿各色奇异裙饰,有地手里拿着花斗鼓,有的捧着龙阮琴瑟。
每到一坊空阔地,这十名舞妓就下马列队,在鼓乐声中袅袅娜娜地来回走步。衣裙绚丽,前所未见。
围观人众摩肩接踵,看得是两眼发直,议论纷纷。
这时就有数十名受雇的闲汉,口沫横飞地向众人解说,这是金风坊新开地成衣铺——“云裳女装”的新款衣裙,据说是盛唐天宝遗风,城里很多贵妇小姐都争相购买。
这三天游行下来。整个江州城都知道了“云裳女装”的大名。每日到金风坊“云裳女装”看裙饰的女子络绎不绝。一问价钱,吓了一跳,分三个档次,高档的售价高达三十两银子一套,衣裙上镶嵌的珠饰也是光华璀璨;中档的售价在五两银子左右;低档的也都在一两银子以上。
“云裳女装”还没正式开张,里面地衣裙都是只看不卖,却已有很多女子留名预购。
九月二十二日。“云裳女装”地金字招牌挂上了,都护府和刺史府虽然不便派人来恭贺,却按照周宣地意思送来了一人多高的大花篮,周宣自已命人在红绸上写着“奉化都护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江州刺史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就算林、徐刺史知道这事,无伤大雅,也就是一笑了之。
林黑山和林涵蕴自然要来,林涵蕴特地穿上了那条紫色的裙子。俏丽动人。一改江州百姓心目中林二小姐的小家丁形象。
这日忙了一整天,“云裳女装”里两百多套秋裙竟然销售一空,周宣耗费一千五百多两银子、声势浩大的舞妓游行立竿见影。首日销售额二千八百两银子,那些高档秋裙都是官宦女眷买走的,中档的裙装对平康坊地青楼女子吸引力很大,不穿“云裳女装”那就是没品味。
阿布的第六房小妾纱拉很会算账,很快算出首日销售两百套衣裙的净利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周宣大笑。
针蹙着眉头说:“夫君,我们卖出这么多,怎么才挣五两银子啊!”
周宣笑道:“如果不算这一千五百两请舞妓、请鼓吹、请闲汉的钱,我们这次是大赚了,这种游行宣扬一年有个两次就够了,其余就是净挣的,不过别指望每天都能卖两百套衣裙,一天能净赚五十两银子就是成功,慢慢来,不要急,以后整个唐国的女子都要穿我们的云裳女装,现在银子还不够,不然的话要把十名舞妓都养到,走州串县到处宣扬才好。”
衣裙紧窄、丰腴诱人地胡姬纱拉那双碧绿地大眼睛看着周宣,赞叹说:“周公子之智真是无人能及,拙夫从商二十年,也不知道这样大肆宣扬的好处。”
周宣说:“阿布老兄是商贾中的奇才,他不是想不到这样宣扬地好处,而是被世俗约束,怕被人嘲笑,商人的地位太低了,这是很不公平的,世人重农轻商,那都是浅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为唐国商人争得与农同等的地位。”
胡姬纱拉那窅缈的碧眸仰视周宣,无比崇敬似的,看得周宣吃不消,这黑衣大食女子怎么这么看人,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云裳女装”现有二十名裁缝,每个人都是单独缝制,一个人需要两、三天才能缝制一套衣裙出来,周宣让这二十名裁缝分成四组,每人负责衣裙的一个部分,最后由手艺最精湛的裁缝联缀成裙,这就是最简单、最低级的流水线、批量生产,那些裁缝专做一样,熟能生巧,越做越快,原先二十人一天缝制不出八套衣裙,现在一天能缝制十五套。
阿布听小妾纱拉说起这事,特来观摩,回去把这一方法用到他的五彩琉璃作坊和芳华永驻霜作坊,成效显著,不禁惊叹周宣是天纵奇才。
十月初的一天清晨,周宣站在秦雀身后看她对着铜镜梳妆,那铜镜模糊得照得人脸变形,周宣对着铜镜半恼道:“这是我那美貌的雀儿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