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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自然是十分的得意,却也不太过显露,却道:“此战皆赖诸位将军齐心协力,更兼士卒们用命,非我一人之力也,他日回京,本帅必当奏明陛下,论功行赏。”然后举杯说道:“来,我们同饮此杯,共贺南征圆满得胜。”
众将皆喜,各自举杯相庆。
酒过三旬,白正珂却是走到李灵身旁,道:“禀大帅,那周行逢醒了。”
第八十一章劝降
李灵此时酒意微熏,正在得意的兴头上,便想在周行逢这个手下败将面前显一显,遂道:“把他给我带上来,本帅要亲自问话。”
“是。”
过不多时,白正珂便领着几名士卒,将那周行逢五花大绑押上堂前。
那周行逢却是脸色铁青,正眼都不瞧一下李灵,侧身昂然而立,高傲的紧,那样子倒似他是战胜者,而李灵是个败寇一般。
李灵酒气冲脑,见周行逢这般不屑的模样,却是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喝道:“败军之将,见到本帅,为何不跪!”
那周行逢一哼,眼睛干脆一闭,装起了哑巴。
白正珂忙上前按住周行逢,企图强行按他跪下,岂知这周行逢力气甚大,虽然被绑着,但无论白正珂如何用力,却是纹丝不动。
白正珂很是汗颜,一挥手,旁边那几名士卒也一起动手,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是将他免强按倒在地。那周行逢拼命的挣扎,想到站起身来,但无奈自己力气虽大,但奈不过对方人多,直被压得脑袋几乎触地,喘息大为困难。
没有比看着敌人匍匐眼前更为爽心的事情,望着周行逢挣脱不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李灵大为满足,怒气稍减,却是高声说道:“周行逢,你割据楚地多年,可谓独霸一方的诸侯,往日在这间大堂上,你就坐在我这个位置,高高在上,受众人膜拜,享无上的荣光。如今,却伏跪于地,沦为阶下囚,不知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呀,哈哈——”
李灵这一笑,众将也是跟着笑,大堂之上,一片肆意狂放的笑声,那是对眼前这个敌囚的不屑,更是对大周神威的自豪。
那周行逢恼羞之极,撑着胸中之气,高声叫道:“老夫一时疏忽,中了尔等诡计,使竖子小儿成名,非战之罪,实乃天亡我也!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李灵见他已为阶下囚,却依然如此狂妄,口口声声辱自己为“竖子小儿”,心下大怒,喝道:“来人呀,将这个抗逆天朝神威之贼拖出去,五马分尸!”
白正珂得令,与手下士卒架着周行逢便往外走,那周行逢却是丝毫不惧,一脸的慷慨表情。
方一抬出去,赵普却是急忙凑到李灵近前,道:“大帅,朗州虽下,楚地其余各州尚在观望,这周行逢在楚地素有人望,百姓多有景仰,如若冒然杀之,恐怕会激起民愤,到时据起州县抗我军天威,怕是要费一些手段剿灭。与其杀之,不如留之一命,以、既可示我大周仁德,又可安定楚地人心,请大帅千万三思而行。”
李灵本就不是那种易怒之人,方才只是因酒劲冲起才会愤然下了杀令,此刻经赵普一提醒,却是猛然醒悟,忙道:“去告诉白正珂,且慢行刑!”
传令之人刚走,李灵略一思索,却是站起身来,亲自前去。
却见府门之前,那周行逢被全身捆绑,横放于地上,手脚以及颈上各套着一条绳索,另外一头分别拴着五匹马上,只需一声令下,五马一奔,他立时便会被强大的冲力撕成碎块。
李灵领着众将出了府门,那周行逢死到临头,却是愈加的狂傲,一见李灵竟是高声叫道:“竖子,还不快快动手,更待何时,莫非,你怕见血不成,哈哈——”
手下诸将见他如此猖狂,皆是愤然于色,那王审琦怒道:“大帅,让末将去骑一匹马,将他撕成肉块,以泄心头之恨!”
李灵心里自然也是不爽,但为顾全大局却也不得不强忍怒气,遂道:“拿刀来。”
王审琦还道李灵要亲自动手砍了周行逢,却是噌的抽了自己的配刀奉上。
李灵手持利刀,一步一步走到周行逢身前,冷冷道:“周行逢,我只问你,降?还是不降?”
“哈哈哈——”周行逢脸色涨红,又是一番狂笑,道:“老夫称霸楚地十余年,荣华富贵皆已享尽,此生又有何憾,如今落于竖子之手,唯死以成名节而已,岂有投降之理!”
李灵不动声色的说道:“周行逢,你想死固然容易,但你就不为你的家人着想吗?”
狂笑蓦止,周行逢却是浑身一震,沉吟半晌,道:“拒而不降,乃我周行逢一人所为,与我家人无关,我听闻大周天子神武雄略,仁德爱民,非是滥杀之辈,定然会留他们一条活路。时候不早,老夫要上路了,动手吧。”
哼哼,虽然可气,但也算是一条汉子!
李灵缓缓的举起了利刀,眉头一皱,奋然挥下。
铛——
刀落下,却并没有砍在周行逢身上,只是将他左手侧所系的绳索砍断。
众人皆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李灵大刀连连挥过,一一将其余四条绳索砍断。
铛锒——
李灵将刀随手弃之,却是俯身将周行逢扶起,道:“周将军快快请起。”
那周行逢却是一脸的惊愕不解,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灵呵呵一笑,道:“人言周将军视死如归,豪然干天,是一条铁铮铮英雄好汉,我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你难道不杀我了吗?”
李灵温言说道:“周将军,你在楚地施仁政,造福一方百姓,陛下对你是赞赏有加,此次南征目只不过是收楚地入大周版图,却并不是要剥夺将军的名爵。荣华富贵,将军日后还可以尽情享受。正所谓天下本为一家,如今大周威加海内,四方朝服,将军若能归降大周,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之举,天下之人非但不会笑将军胆怯,反而会赞将军识大体,这些话,李灵句句出自肺腑,降与不降,还望将军三思。”
花花世界,万物生趣,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如今李灵的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身为败军之囚,面子已算给足,他周行逢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不能再不识抬举。
沉思片刻,却是一声长叹,跪伏于地,低声道:“周行逢愿意归降大周。”
“这才是俊杰所为呀!”李灵笑着扶起周行逢,又道:“白正珂,送周将军去休息,不得有任何怠慢,否则本帅决不轻饶。”
“是。”
白正珂得令,却是换了一副笑脸,道:“周将军,请吧。”
周行逢自是不敢再违逆,遂向李灵行过一礼,随着白正珂而去。
“慕容将军。”
“在。”
“速以周行逢印授传檄武平各州,解散各处州兵,命各州将领赶赴朗州听侯任命。”
“末将遵命。”
“赵普。”
“在。”
“写一道奏折呈报送往汴京,详给奏明南征事宜,请陛下速派官员前来接管荆湖各处州府之权。”
“是。”
吩咐完这些,李灵却是心情甚好,笑道:“好好,咱们回府接着痛饮,今夜不醉不归!”
红烛高烧,酒气遍堂,欢歌笑语庆功成,肆情之夜,极尽舒怀。
第八十二章白衣
尽兴而散,夜已深,却是辗转难眠。
南征功成,怕是再过不久,陛下的赐婚之旨便要来了吧。
为她挡箭的那晚,那一丝浅浅的微笑,临别时,那一句轻声保重,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不久之后,她便要成为自己的妻子,穿越千年,似乎只为她而来。
但感觉却又不那么真实,心中总是隐隐的藏着另一张面容,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试图拨开朦胧的月色,瞧一眼那真切的容颜,但她却一次次消失在烟雨之中,始终不得一见。
会是谁呢?
唉——
一声长叹,在宽敞、冷清的房中游荡,最终消散于无踪。
“要成为驸马爷了,还有什么可叹息的呢?”
昏暗之中,传入一个寒冷的声音。
李灵腾地坐了起来,却没有惊讶,脸上淡然一笑,道:“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么?怕是有一天,我没被刺客杀死,也要被你给吓死了。”
“我从正门而入,是你的部下防备薄弱而已。”
说话间,屏风后转出一人,一袭白衣,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背上负着一柄长剑,一身江湖侠客之气。
李灵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坐下,斟了两杯清茶,一杯自饮,一杯放在了对面,道:“既然来了,坐下喝杯茶吧。”
白衣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只不过,却没有动那一杯茶。
李灵浅饮一口,道:“这可是洞庭湖的君山银针,天下闻名的好茶,你不尝一口吗?”
“苦涩,不如清水一杯,我不喜欢,”那人说话的语气极是高傲。
“品茶好比品人生,苦尽,才有清香沁人,齿颊留芳。清水一杯,一辈子都是淡而无味,不觉得无趣吗?”
“迭荡起伏未必就有意义,平淡无奇未必就没有意义,感受如何,唯在心也。”
“既然喜欢平淡,却未何又踏上江湖之路?”
“身不由己。”
“哈哈——”李灵一笑,道:“好一句‘身不由己’,就为这四个字,我敬你一杯。”
言罢却是举杯一饮而尽。
茶尽,话锋一转,道:“那二十几个蒙面人,是你解决的吧?”
白衣人不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为何不留下活口,问明主使之人?”
白衣人冷冷答道:“我只负责保护你,不负责逼供。”
“你——”李灵甚是无奈,想要责备几句,犹豫良久却是无法出口,轻声一叹,道:“汴京大侠重信诺,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算是见识到了。”
白衣人顿了片刻,却道:“不过,有一处疑点我可以告诉你。”
李灵一怔,忙道:“快说。”
“自汴京起,我替你料理了数拨刺客,似乎,他们是的来路并不相同,其中一拨想杀你,另一拨只想虏去你,仅此而已。”
“虏去我?”
李灵一惊,心道:“虏我干什么,看我长得帅,想贩卖我吗!”
白衣人对他的惊讶无动于衷,接着说道:“上次你出城去那无忧居,当时便有一伙刺客跟在你附近,我偷听到他们谈话,说要抓你去见什么郡主,随后我便解决了他们。而昨日那伙人却言你孤身在外,正是下手杀掉你的好时机,我便也将他们料理掉,从前后两拨人的口气来看,恐怕不是同一个人指使。”
郡主?我不记得曾得罪过哪一位郡主呀!她为什么要将我抓去?
要杀我的人倒也能猜得到几分,如今在朝中之势如日中天,难免会有嫉恨,施以下流手段谋害也不无可能,又或者出自辽人报复之手也说不定。
后者假以时日怕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至于前者,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可以说是毫无理由和动机可言。
妈的,到底会是谁呢?
白衣人说完了这些,却是站起身来,道:“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你慢慢琢磨吧。”
李灵见他有离开之意,忙起身说道:“多谢你这些日来的暗中保护,李灵铭记于心。”
“不必,你救了我小妹,我护你周全,算是各不相欠,没有谢的必要。”
李灵有些郁闷,自来到古代以后,总是遇上这种脾气古怪的人,所谓见怪不怪,微笑说道:“小妹的身子可还好吧,我开的药按时服用吗?”
白衣人点点头,道:“你的药人如其名,果然很灵,小妹的病差不多快痊愈了,她要我转告你,不要太过担心。”迟疑片刻,却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道:“这是小妹亲手做的,她托拖我转交给你。”
言罢转而向外走出,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道:“忘了提醒你,没事不要独自外出乱跑,你的敌人时刻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的解决掉他们的。还有,我确实是从正门进来的,你该加强一下守卫的戒备了。”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却已不见了白衣人的踪影。
李灵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武侠片中的歌词,“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人是什么样的人,飞檐走壁的人……”
大侠们果然都是喜欢高来高去,来去无踪,不知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为了耍酷。
李灵拿起桌上那些小物件细看,却是一樽木雕的小人,斜垂于肩的秀发,明亮如星的眼睛,嘴角间似有非有的浅笑,栩栩如生,几如缩小的真人一般。
李灵眼睛一亮,喜道:“这不是小妹自己吗?不错不错!小妹当真是心灵手巧,雕出来的自己跟真人一模一样!”
李灵捧着这樽雕像躺回了床上,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细细观赏,喃喃自语道:“这小妮子,生得聪明,手又巧,人又俊俏,待人还亲切热情,可不像她这位大侠哥似的,整天板着个脸,蒙着层纱,故作神秘,没劲死了。”
想了半天,忽然轻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