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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并没有注意到阿草的眼神有所变化,道:“应该是吧,不过还得等到回京之后。”
“那也没多久了,哥哥那么爱公主姐姐,公主姐姐也那么爱哥哥,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阿草真的很开心。”
李灵点了下她的俏鼻,道:“小妮子,连‘有情人终成眷属’都会说了,跟谁学的呀?”
阿草婉然一笑,道:“哥哥忘了吗?这句话可是你上次教我写字时教地呀。”
“我教的吗?”李灵摇头晃脑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应该是在渝州时教你地吧,我记得当时只教了一遍的,没想到你竟然记得这么牢。阿草。你真的很聪明呢。”
阿草一叹,道:“我笨得很。只认得那么几个字,公主姐姐才是真的聪明。”
“这不一样的,殿下呢,她出身皇族,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教育,识的字读地书自然要多一些,而阿草你呢,却是刚刚开始学习,你们两个是没有可比性的,谈不上谁比谁聪明。”
阿草沉默片刻,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哥哥,我明白了,阿草日后一定会用功识字读书,变得和哥哥一样有见识。”
李灵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笑道:“傻丫头,其实,识不识字,有没有学识并不重要,在我心中,阿草就好比天上的月儿一样,洁白明亮,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取代。”
听他之言,阿草万分感动,却是扑入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高兴的说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李灵诚然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阿草,你不信的话,我发誓好了。”
阿草直起身来,看他地眼睛,双眸眨啊眨,却是盈盈一笑,道:“发誓倒不必了,我信哥哥的话。”
她回答得如此干脆,那澄澈如水的双神中流动着无尽的喜悦,李灵心中一动,却是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大帅,不好了!”
那白正珂风急火燎的闯了进来,手中举着一物,又待叫喊,却是目睹了方才那一慕,不由一怔,呆在了原地。
阿草性子纯真,而李灵刚才的举动也并无半分邪念,两人自也不会感到尴尬,李灵白了他一眼,道:“何事如此慌张,连门也不懂得敲一下!”
白正珂这才省悟过来,道:“大帅,长公主殿下不辞而别了。”
“什么?”李灵一惊,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急道:“你说殿下不辞而别了是什么意思?”
“方才殿下地女兵送来一封信,说殿下已经动身去天山了,叫我把这封信交给大帅,请……”
他话还未说完,李灵一把夺过了那封信,匆匆的拆开一看,上边写道:师命不可违,今送孟昶首级上天山,勿须挂念,汴京之约莫望,珍重。
不就是说重了你一句么,也不用就这么走了吧,连临别一面都狠心不见!
李灵摇着头,神情极是难过,道:“殿下是何时走的,从何门而出?”
白正珂道:“听那女兵说,殿下是在一个时辰前动身的,由西门而出,想必是往岷江渡口方向去了。”
“你速速备马,随我去岷江渡口。”
“末将遵令。”
阿草听说长公主不辞而别,也是同样的惊讶,又见李灵欲去追长公主,忙帮他扶上外衣,穿上靴子,随他一起策马追出城去。
沿着大路一路狂奔,却不见她的踪迹。
几次想就此折返回城,却又想再见她一面,就算是分别,也要消却先前的隔阂,不然,人各千里,除却寂寞相思之外,更有隐痛在心,那种折磨,他不愿承受。
众人就这么随他一直追到了岷江渡口,一条渡船刚好开出不久,却见那船头,一袭红衣傲然而立,江风斜抚,衣袂摇曳,正是长公主柴英。
那船离岸不过十几丈,她的面容尚可清晰得见,李灵一跃下马,奔至岸边,放声高呼道:“柴英——,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柴英——你给我回来!”
长公主听到了他的喊声,身子一震,抬头寻向江岸,一眼便瞧见了江边双手乱挥的李灵,那一刻,她真想立刻叫船夫调头驶回岸边,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耳听着李灵地声嘶力竭地喊声愈来愈远,眼中悄悄的滑落一滴眼泪。
清涩,却很温暖。
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匆匆奔回舱中,拿了弓箭奔回船头,她取下了头上地红色发带,打个结系于箭矢之上,弯弓搭箭,在距岸边百步之地射出,那箭矢携着她的发带,携着她的思念,穿过江上薄雾,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李灵身前一步之处。
竹箭斜插在石滩上,红色的发带迎风而舞,宛如一朵燃烧的火焰,在这绿水江边,分外耀眼。
李灵停下了呼喊,怔怔的望着,默然不语。
良久,缓缓的走上前去,用力拔出了那支箭,小心的解下了那条发带,紧紧的握在手中。
那是她味道,那里含着她的温暖,虽然淡如忽微,但他依然可以感觉得到。
不知何时,阴郁的天空竟是悄悄的下起了细雨,点点滴滴,细微如丝,恰如离人的愁思,纷扰着原本就怅然的心绪。
雨渐急,雾渐浓。
那船早已隐入江雾之中,连同那一团火红消失在眼中。
衣衫尽湿,浸透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眼神,他就那般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的望着手中的发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嘴边微微扬起了笑意,猛的冲上几步,双脚踩入江水之中,冲着江雾喊道:“柴英,我在汴京等着你,无论多久,我一定要娶到你。”
那一刻,身后却有一声低低的叹息,隐没于斜风细雨之中。
———
成都大牢。
阴暗的囚室,左右两侧各摆着一排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将这囚室的气氛映衬着更为森然。
那张檀木椅上,李灵斜倚而坐,以手托额,闭目不语,站着他下首的是数名彪形大汉,形容狰狞可怖。
过不多时,那扇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先行而入的是白正珂,其后两名士卒押解的却是一名女子,正是花蕊夫人的贴身侍女若兰。
白正珂上前行了一礼,道:“大帅,侍女若兰带到。”
李灵睁开了眼,斜向而视,却见那若兰低垂着头,浑身颤栗,原本娇巧的身躯更是缩成了一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灵坐正的身姿,微微一笑,温言道:“若兰姑娘,你莫怕,本帅此次请你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帅便赏你千金,放你回到民间,从此便享尽富贵,不用再过伺候人的日子了。”
风催边关第一百一十八章逼供
那若兰慌张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定下了心神,怯生生的说道:“若兰不求富贵,只想伺候夫人一辈子。”
靠,又是一个翠儿!
看来,想要问出实话,怕是得费些神了。
他呵呵一笑,道:“若兰姑娘忠心为主,本帅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了,来呀,为若兰姑娘看座。”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搬了张椅子来,噔的一声重重放在了她面前,准确来讲,应当是砸在了她面前。
若兰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惶恐的望着那张椅子,只是不敢坐。
李灵遂起身走到她身边,很是温柔的携起她的手,将她拉到那椅子前,硬是将她按坐在了上面。
李灵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划过眼睛,划过下巴,然后又轻柔的抚弄着她的发丝,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她很害怕,这正是李灵想要的效果。
若兰被她这般抚弄着,心中愈加的发毛,颤声道:“大帅……大帅有什么问题要问?”
李灵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暖的气息划过她的脖间,而她却是打个一个冷战,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他得意的一笑,道:“若兰,我问你,你们的皇帝孟昶,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若兰浑身一震,仿佛这个问题触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她强抑着紧张地心神。低声道:“陛……陛下是自缢……自缢而亡。”
李灵眉头一皱,道:“他在自缢之前,就没有做点别的什么事吗?”
“有,有的,陛下和夫人道别,然后……然后就自缢了。”
李灵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道:“本帅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对我撒谎了。谁敢如此,本帅必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若兰,我劝你还是对本帅说实话的好。”
“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她地言辞很是坚决,但她的眼神却毫不客气地出卖了她。
似李灵这般心思敏锐之人,自是一眼便瞧出了她在说谎,
他突然一阵狂笑,随后说道:“不错,果然是个忠心的奴婢。不过,有时候,忠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灵几步走回椅子,端坐于上,高声道:“弟兄们,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的享受啊。”
那几名彪形大汉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本已是目光yin邪。眼中冒火,巴不得立时冲上去将若兰生吞活剥了,此时一听李灵之言,俱是大喜,谢过之后一拥而下,如饥饿难耐的色狼一般。扑向娇弱的若兰。
伴着若兰地凄惨的哀告声,她的衣衫很快被撕了个七零八落,裸露的**,拼死的挣扎,这一切都更加刺激了那些个yin汉,他们粗暴的将她身已是仅存的几条残布剥去,**、肥臀、雪白的大腿,还有那茂密地丛林,绝美之景尽收眼底。
李灵冷冷的注视着,心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招吗。”
粗重的喘息声中。若兰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凄婉的叫道:“我说实话。我愿意说实话!”
他冷笑一声,手一挥,道:“你们都退下!”
那几个大汉正在兴头上,裤子上的小帐篷早就高高竖起,却不料眼看到手地肥肉却被李灵硬生生的夺下,各人心俱有怨气,然则将令难违,不得不捂着裤裆退在了一边。
“我是让你们统统的退到门外边去。”
李灵一声沉喝,内中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人只好眼馋的瞧着地上的若兰,依依不舍的退出了牢房,李灵手掌在脖间一划,向白正珂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白正珂会意,点了点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此时,牢中只余下李灵,还有蜷缩在地上,赤身**的若兰。
李灵再次走了过去,眼神又变为了无限的温柔。
他俯下身去,一手抚向若兰,从纤纤嫩足渐渐而上,她地大腿笔直如画,完美无瑕,真真是多一丝则肥,少一分则瘦,而她地臀部则是浑圆肥美,光滑细嫩,忍不住多逗留了几分。
他的手还要往上移,若兰无法忍受下去,身上挪动了几分,避开了他地抚摸,泣声言道:“奴婢愿意说实话,请大帅饶过奴婢吧。”
李灵轻声一叹,道:“这么美妙的身体,让那几个畜生糟蹋了实在是可惜,余心何忍啊!好吧,本帅就准你说请,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帅保证你离开此地时,还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
若兰从地上爬了起来,倚着墙角斜靠,手中捧着那些碎布条,免强的遮掩着**之处,她颤抖着,啜泣着,犹豫了半晌,方才低声说道:“陛下……陛下是……是服了毒酒而死的。”
果然和我所料相差无几。
李灵一哼,道:“是谁下的毒?”
“是……是……”
“到底是谁?”
李灵一声厉喝,若兰吓了一跳,忙道:“是夫人,是夫人下的毒。”
原来如此,**,果然又是一个柳如歌,什么冰肌玉骨,什么沉鱼落雁,美艳的外表之下,又是一颗蛇蝎之心!
“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
若兰被方才之事吓破了胆,自是不敢稍有隐瞒,只得将所知道的一切尽数道出。
李灵这才知道,原来那花蕊夫人身上还有这般离奇的经历,虽说她毒死了孟昶,但念其是为情郎报仇,倒也可以体谅。
他先是这么想的,可转念一想,当初那柳如歌也是如此,自己对她有所同情,最后却被她险些害了性命,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他深知对付如花蕊这种女人,绝不能心存仁慈和感激,否则,到最后很可能再步孟昶的后尘。
如今她已杀了孟昶,大仇已报,若她真的对那董郎忠贞不二,就当一死殉情才对,但想起她当日在溢香阁的表现,却是一脸娇媚,言语之间,分明是有想依靠美色再搏新君王欢喜的意思。
这样的女人,把她送给柴荣,难保他不会迷惑君心,扰乱朝纲,虽说柴荣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他柴荣因此堕落下去,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李存勖,自己辛辛苦苦为大周所做的一切,岂不付之东流?
红颜祸水,她绝对是一个潜在的危胁。
得想点办法。
———
幽林之中,“别见山庄”。
诺大的一座山庄,周围却是布满了周军士卒,五步一人,密不透风。
不远处,数十骑人马沿着林间石道奔驰而来,为首那人,正是李灵。
不多时,人马便奔而来,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