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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州那个胡安是假的,真的胡安会另寻路径秘解回京,观这其中种种迹象,居正故有此疑问。”
李灵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想确保胡安的安全而已,所以才弄了一个假的,薛大人要怀疑也该回忆那个知情人才是,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呢?”
薛居正一笑,道:“如果不是国公让我透露给曹国公,我也不会疑心到国公身上的。”
李灵一叹。道:“不瞒薛大人。我这么做,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而已。没想到他真地……”
薛居正见他表情语气俱是诚恳,还道他说的是真的,道:“若是这样的话,难道说夹竹桃一案果然与曹国公有关?”
“这就不知道了,只好等胡安押解回京后再说了,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些线索。”
李灵忽然呵呵一笑,道:“算了,难得薛大人来我府上一次,咱们就不要谈这些无趣的事了,我这就吩咐下人摆上一桌酒菜,咱们把酒言欢,我还有许多史学之事要向薛大人请教。”
薛居正却道:“这个时候,居正本不该来国公府上的,只是心中疑惑太深,不得不来问一下。现下既已清楚了,那居正就不久留了,修史之事不能担搁,居正还要去一趟国史院,就此告辞了。”
李灵也不挽留,便起身道:“那我就不强留了。对了,我与长公主之婚事,还要多谢薛大人,若是没有大人指点,万不能成的。”
薛居正淡淡一笑,道:“此事能成,乃是殿下与国公缘份天定也,居正只不过是略有提点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薛大人,今后之事,还须薛大人多多提醒指教才是。”
“不敢当,那居正就告辞了。”
“薛大人慢走。”
送走了薛居正,方一回头,吓了一跳,却见那端木长风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厅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李灵抚了抚胸口,没好气地说道:“端木兄,你这个登场方式,实在是不够闪亮,我求你了,下次走正门行不?”
“那个假胡安,真的不是你派人杀的吗?”端木长风答非所问。
李灵一怔,断然说道:“当然不是我干的。”
端木长风沉吟半晌,道:“这么说,幕后主使之人,真的就是那曹国公张永德了。”
“或许是吧,不过。也许是有人陷害他也说不定,又或许,他只是同谋之一而已。”
“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等到胡安运送回京之后,一切自然就明白了。”李灵胸有成竹。
端木长风一哼,道:“我看未必,当初我盘问过胡安,他根本就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那是你盘问的方法不对。”
“……”
“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地那些江湖朋友。到底何时能把他押解回京,陛下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
“对,我此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胡安现在安置在城外我的别庄中,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你等我一下,”李灵匆匆而去,不多时。手中拎了个药箱,匆匆而回,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这位胡公公。”
端木长风不解,道:“去见胡安,你带药箱干什么?”
“估计你的朋友会虐待他,我顺便给他看看病。”
“哼,你还真是好心肠啊!”端木长风的语气颇为不屑。
李灵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办法。天生的,走吧。”
————
端木长风家大业大,城内城外都有他不少的宅子,“梅花庄”只是其中较偏僻地一处而已,只因多年前生了一次大火,火灭后也没细细的修整。故而这些年一直荒废着,不过,这里却是一个藏人地绝佳之地。
因为庄子地四周早已起了好些个坟墓,每天夜里,这里地气氛都是十分的阴森诡异,谁会想到这么个没有鬼气重生地地方,却藏着一个如此至关重要的人呢。
李灵跟随端木长风来到此处,开门的是一个肩扛大环刀地粗眉汉子,一见端木长风,很是恭敬的说道:“端木大哥。你来了。”
端木长风点了点头。道:“鬼头,那胡安怎么样了。我们要看看他。”
“那家伙整天吵着要见我们的老大,烦也烦死了,你们来的正好,快进去吧。”
两人遂一前一后走入庄中,一路上又遇见几个怪异的江湖人士,均是十分恭敬的向端木长风打招呼。最后来到了一处密室,守门那人打开铁门,两人便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还算精致,只不过光线较为昏暗,烛光映照之下,却见一个身形矮胖的人呆呆地坐着,手捧着一杯茶,一动不动的发愣。
端木长风冷冷道:“胡安,你不是一直想见这位宋国公吗,他来了。”
胡安一怔,转过头来,先是看看端木长风,又看了一眼背着药箱的李灵,不解的说道:“我要见的是宋国公,不是大夫。”
李灵笑了笑,将那药箱放在了桌上,道:“现在就是宋国公了。”
胡安还是不信,惊疑的说道:“你……你就是传言中地宋国公?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年轻的……”
李灵坐在了他正对面,不以为然的说道:“连你都能加害陛下和皇后娘娘,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的呢?”
胡安一震,急道:“我没有加害陛下和娘娘,我没有!”
“难道夹竹桃不是你献种的吗?”
“是我,可……可那是别人叫我做的,我不知道那花有毒,如果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呀!”胡安已有些慌张,急切的想为自己开脱。
李灵的语气愈加凝重,却道:“不管怎么样,陛下和皇后中毒已成事实,你死罪难逃!”
扑嗵——
那胡安猛的跪了下来,几下爬到李灵身前,抱着他地腿哭求道:“小人是冤枉啊,小人地确不知情,求国公大人救救小人……”
“先起来,大男……”
李灵本想说“大男人哭什么哭”,转念一想人家的那话儿早就阉在酒坛里了,这么说未免有点损人地味道,于是只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天下大计第一百五十章八针
回来了,可惜电脑又崩溃了,刚刚修好一点,极度郁闷中。万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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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安一脸鼻涕的站了起来,巴巴的望着李灵,好像见大救星似的。
李灵讨厌被一个太监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着,遂站了起来,道:“想要救你也要可以,但是我问你的话,你必须要如实回答,否则,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满门尽诛吧。”
胡安吓得不得了,急道:“国公问什么,小的一定如实回答,绝不敢说句谎话。”
李灵点了点头,便道:“那好,我先问你,你与周行逢是什么关系?”
“小的和周行逢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为何你会被关在朗州天牢之中。”
“这小的也不知,自从那天在汴京城外被一伙蒙面人劫走以后,小的一直就被关在那个什么天牢里,小的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直到那天这位大侠救我出来。”
李灵看了端木长风一眼,端木长风点点头,示意他刚才所言与自己当初盘问时所言一致。
李灵又道:“这件事我暂且相信你,我再问你,指使你献上夹竹桃之人,到底是谁?”
“小的也不知,那人一直都是蒙着面的,不过……不过小的记得,那人身上有一股兰花的味道。”
“兰花的味道!”
端木长风眼神一变,上前揪住了那胡安。怒道:“当初我盘问你之时,为何从未提过兰花香之事?”
胡安吓得全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不是存心欺瞒大侠,这几日来小的一直在细细回想,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
“端木兄,想来他也不敢说谎,你先松开他吧。”
端木长风瞪了胡安一眼。一甩手将他推在一边。
李灵道:“胡安,你又怎么知道那人身上的味道是兰花味呢?”
胡安半天才缓过神来。很是慌然的说道:“小的司植御园,半辈子都在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小的不但能闻出是兰花味,而且敢确实,那是一种叫做‘建兰’地品种才特有的味道。”
“建兰!”李灵心中暗思,又道:“胡安,你是和那人每次见面时都可以闻到这种味道吗?”
“是地。”
如此说来。这个人当是经常与建兰接触,或许家中养了许多建兰也说不定。
再者,建兰药用的话,有止咳的功效,也许此人有咳嗽的病症,久服建兰,故而身上会带有其味。
不过,一切只是假设而已。单凭这一点细微的线索,还是很难查出此人的真面目。
其实,这一切本就已经不重要,他的一切布置皆已顺利展开,管那幕后真凶是谁,只需将朝中地一切势力一并铲除。所有真的,假的,潜在的,存在的危胁,都将一举消除。
李灵走近端木长,附耳近言了几句。
端木长风一怔,猜不到他其中有何用意,犹豫片刻,蓦地身形一动,闪至了胡安身后。手起一掌。重重的击在了胡安的背上,顿时将其击晕在地。
端木长风拂了拂袖。道:“人我已经给你打晕了,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李灵诡异一笑,道:“这嘛,天机不可泄露,端木兄,烦劳你先回避一下了。”
端木兄愈加疑惑,但也知他既有心瞒他,必是不会如实相告,于是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
铁门合上,李灵将那晕倒的胡安扶着,斜靠在桌腿边,然后打开了他地宝贝药箱,展开一卷白布,里面却是一排金针。但这些金针却与他平日针灸时所用金针大为不同,这白布里的皆是极细,极短,如发丝一般,乍一看去,很难辨清。
李灵抽出了一根,端于眼前凝视着,口中喃喃道:“胡安啊胡安,能成为我第一个施展‘灵思八针’的对象,你算是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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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帏锁清秋,愁上眉梢。
小符皇后幽坐凤榻,手中锦帕上,那一幅鸳鸯戏水图只绣了一半,她却是手握银针线,静静的盯着窗外发呆。
悠然,欢悦的琴声隐隐传入殿中,游荡在寂寞空旷的梁柱之间,原本秋意已浓地空气中,更添几分淡淡的伤感。
小符皇后的眼神中流露着惆怅,怔了半晌,幽幽说道:“青荷,这琴声,是从‘花暖阁’那边传来的吧。”
身旁那个叫青荷的宫女抬头望了望窗外,道:“是啊,娘娘,这几日总是听到‘花暖阁’传出琴声,听说是那个花蕊夫人谱了新曲子,陛下喜欢听,天天都到她那里去听她弹琴。”
“哦。”
她就那么随意的回应了一声,低头看着锦帕,轻抚着,低声的说道:“陛下,已经有十几天没来这里了吧。”
她的语气中含着伤感,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对青荷说着。
青荷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到符皇后的心思,道:“陛下是好多天没来看娘娘了,真是怪啊,以往闲暇之时,陛下必是来陪娘娘说话,最近好象总往花暖阁那边去了。”
青荷很单纯,反应也有些迟钝,话说完了半天,方才想到了其中的不妥,吃了一惊,忙道:“娘娘,莫非……莫非陛下给那个花蕊夫人迷惑了……”
“放肆!怎可对陛下出言不逊。”
小符皇后一言喝止。
青荷吐了吐舌头,道:“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算了,日后说话不可这般没有礼数,若是让陛下听去了,谁都保不了你。”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符皇后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针线,起身走到这窗边。
秋风萧瑟,鸿雁南飞,外面地景致,也是一样地落寞。
姐姐呀,你为何要留下遗嘱,让我做他的皇后呢?这几年来,他虽然日日来宫中陪伴我,但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是你地替身,想从我身上找到往昔与你恩爱的痕迹。
我不怨他,我知道,他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哪怕他面对我时,心中念着却是逝去的你,我亦无悔。
可如今,他的心思全投在了那个亡国之妇身上,他似乎要把我忘了,也把你忘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才好!
郁念至此,又是一声轻叹。
她虽是一宫之后,但却心质淳良,于那些后宫争宠夺爱,勾心斗角的手段半点不会,在这时候,虽然心有焦虑,但却无计可施,只能独守空房,默默感慨罢了。
青荷于心不忍,遂安慰道:“娘娘,放心吧,陛下从前对你那么好呢,他现在也许只是图个新鲜,所以才常去看那个花蕊夫人,等陛下新鲜感过了之后,肯定又会天天陪着娘娘的。”
“后宫嫔妃众多,我虽为皇后,岂又能枉自专宠,我只是怕……”
小符皇后欲言又止,脸上神色似有焦虑。
青荷道:“娘娘,你怕什么呢?”
小符皇后其实是怕周主万一沉迷于那花蕊夫人,日渐消沉,不理政事,最终步了那蜀主孟昶的后尘。但这心里事,也只是心里独自担忧罢了,当着一个宫女的面又怎好明说。
青荷这么一问,小符皇后一时倒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