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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游也好,梦回也动。
这里熟悉的一切勾起她记忆的尘封。
历历在目,仿佛所有的所有都发生在昨天,额上的红疤愈痛,痛到心底里,竟冲开来所的枷锁。
忽然一阵亮光闪过,刺痛了她的泪,身体狠狠地坠落。
惊醒过来,平静地睁开眼帘,看到的是一片喜庆,红彤彤的纱帐,绣着鸳鸯戏水的高枕,还有身上盖着的牡丹大红锦被。
这是人间,人间的气息。
烛台上的红烛已是过半,蜡泪残痕。
耳边是阵阵炙热的呼吸,侧眸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孔在眼瞳里渐渐放大。梦中,梦中的情景,梦中的铜镜台,他就是这张脸,这张美得无懈无击的脸
天外天之外,九天之上,她坠落人间的那刻,一别千年。那时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凄凉,在这样一个临界九天之上的王者身上不该有的表情却有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用解释。
“药可寻到?”淡笑,醒来的第一句话没有多么深长的缠绵悱恻,他养了千年的魔伤,千年后,他坠入人间成为龙尊王,成为一城之主,成为玄门派掌门。多重的身份,多重的他。依旧他始终是他。
难怪世人说他是神龙庇护的圣子,出生时风云变色,龙风肆卷。天外天之上的神兽青龙坠入人间,哪里不是龙吟九天之势呢?
寻药,能治好他的药,不就是她么?
说来,他寻的就是她!
“已寻到。”朱唇轻启,温柔的像风,从前他也是如此的声音,没有那万年冰封的冷。
她躺着,他也躺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大手缓缓抬起,落到她的额心,又是怜惜地抚探,深潭处是满满自责。是的,她额上的红疤,是个咒,是元魔留下来的咒,也是他发狂给她最凶狠的一击。
“恨我吗?”声音略微地沉重。
“恨。”凤星辰只一个字,坚定地。
他的表情一僵,似是料到,眼神黯淡,“我早知,你若记起一切,定恨我。”他撑起身来,想要坐起。“是我害你如此。”
凤星辰使劲一拉他的胳膊,一个看似凶恶的眼神瞪过去,“恨你,千年来我轮回千世万世,孤苦世世代代。如今你既找到我,竟也不告诉我真相!”
难道不是吗?
上辈子她是最厉害的特工,原来那个空间本就不属于她,属于她的应该就是这凤星辰。
大概阎罗王一不小心配错了身份,一不小心想起才叫她死了穿越来此,附到这皮囊之中。
“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未在这乾坤州上感应到你的所在。直到——”风连城连忙地解释,难得在他那张笃定的脸上竟是有了慌忙。
“这身子是我该有的,这元神大概是穿破了空间去其他地方溜达了一圈,你自然找不到我。”凤星辰的红唇一抿,小手一抬,划了下风连城的鼻尖,“我是说,你该是早在西林城认出我,怎不告诉我?”
“我——”风连城竟是无言以对,“我怕——”
“堂堂令众生敬仰的龙尊王也会说怕的?”凤星辰故意白一眼过去,小女孩样的撒娇。
“对你,我——”风连城摇头一声苦笑,连笑都是这般的优雅。
“我又不是母老虎。”凤星辰嘟了嘟小嘴,曾经的似曾相识在这一刻化成千年的相思。
倏那间,心酸,酸得厉害。
“你不是母老虎,你是只母凤凰。”谁会想到风连城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等话来,调倪的笑,优雅的容颜依旧,又再抚上她的脸,欲言又止。“当真恨我?”他又重复着他心中一头担心的问题。
“恨,恨到骨子里了。”凤星辰似是咬牙切齿。
“那我——”风连城的深眸里竟是无措,掀开被子竟是想要离开。
“你去哪?”凤星辰一个激灵起身,清澈的灵眸瞪得老大,“在大殿之中,你吻晕我,不就是想借这归元山之灵力唤醒我封存的记忆么,如此,你又要走?”
“不是,是你恨我,定不想再看到我。千年前,若不我——”风连城抬眸,那能射穿万世万物的眼神在此刻没有了杀伤力,只有悲凉,深深地悲凉。
“我若恨你,便不会在九天之上为救你坠入人间,轮回千载。我若恨你,便不会身着这大红嫁衣与你在这里来一场人间婚礼,我若恨你,梦中铜镜台唤醒我所有记忆时醒来,我会如此心平气和与你说话,你,白在这人间当了二十几年的人!”
凤星辰不知为何,突然间激动的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他以为千年前,他受了元魔之伤,发狂袭击她,她会恨他。
怎会恨,他的伤也是为了救她!
“辰儿!”风连城一声深情呼唤,突然喉间打结,竟是无言。
“不要叫我辰儿!”凤星辰眉头一挑,又气又怒。
“星儿!”风连城又唤。
“不要叫我星儿!”凤星辰难得女子般的撒气,抱了膀子一撇脸不再理他。
“夫人——”风连城的脸上竟有了无措之色。
有意思,堂堂龙尊王竟也无奈的时候。
“干吗?”凤星辰挑了挑眼,暗自偷笑。
“你既不恨我,也不气我,那自然而爱我了。”噗——风连城的话差一点叫凤星辰喷饭了。
“你——”一个转身过去,真想弹他的脑袋瓜子,只是手一抬,却被对方紧紧地握住。“松手!”
“不松!”风连城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千年前,你我用肉身之灵消灭元魔,千年后,你我魂体皆转世为人,是否成全了我们千年前的愿望,若为人,就拥有一场人间的婚礼,如此,夫人满意吗?”
不等凤星辰说话,他又继续,“既然抓牢了你的手,我就不再松开!永远不会的!”
暖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是啊,他们不再是千年前的神兽,而是人。
他是风连城,而她是凤星辰。
名字一样,叫法一样,只是又有许多的不一样。
如今元魔重生附了上官宣的体,待到他力量大增之时,定会来找他们报仇的。如今,他们还能如从前一样抵抗吗?
都是凡胎肉体,也许离开了这里,面临的又是生死离别,轮回转世。
“城,我也想这样抓牢你的手。”凤星辰反握上风连城的手,“可是美好总是这般短暂。”
“只要意念在,我想着你,你想着我,想着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家人。魔也不是魔。”风连城的额头微微一倾,鼻尖碰触到凤星辰的额头,似是要给他所有的力量似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凤星辰使劲地点了点头,身子突然往后一倾,与之拉开一点距离,四目相对,余光轻轻睨一眼烛台上的红烛,“夫君,夜深了。”
“嗯?”风连城的眉弯一挑,似懂又不懂。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耶!”不知他是装的,还是故意的,可恶。
“那又如何?”风连城眯起了眸,嘴角挑起一抹诡笑。
可恶,果然是装的。
“解开你身上天降魔雨的魔气!”凤星辰故意提高了嗓音几分。
“今晚我要把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药,吃干抹净!”风连城的笑容愈是深邃。
“你敢!”
“看我敢不敢!”
嬉闹的声音打破了归元山金顶的宁静。
远处的高台上,苍老的嘴角终于抿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该去了!”
“爷爷安心去吧,雪儿也要去屡行属于雪儿的使命!”
一老一少,音落。
老者端端地坐下,一阵风来,吹散了所有,一点不剩。女孩望着化为灰烬消失的老者,眼眸一闭,泪珠子滚入尘土之中。忽而她再抬眸看一眼远处的灯火魅影,“姐姐,雪儿活着就是为了你。”
音落,她的手掌一划,一道强烈的元气迸发出来,直直地打入自己的天灵盖。紧接着她的整个身子一僵,雪光闪过,再看那里时,是一珠雪白的奇草,枝如柱状,叶如手掌,晶莹剔透,夜间幽光闪闪。
灿烂的阳光掀开层层的夜幕,凤星辰在风连城的怀里醒来。那一刻,惺松的睡眼倏地睁大。
天还是这么的蓝,水还是这么的清。
宫殿不见,新房也不见。
归元族人的炊烟更是不见。
身下是平坦的青石,身上盖着的只有风连城的长袍。身旁是碧绿碧绿的湖水,她记得这种来时的归元湖。
低眸,嫁衣还在存在。
确信,一切的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过。而她们只是回到了原点。
还未进入归元族时的那一汪碧湖而已。
惊坐而起,还没有来得急跟赤云和雪儿祖道别呢。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到肩头,“不用惊讶,我们已经回到原处。”
“可是——”凤星辰一腕话堵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不用道别,赤云已经寿终正寝,他为了等我,才会用意念多活了千年。”风连城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不急不急,似乎知道一切。
如此安慰,凤星辰的心情好多了,轻轻一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来此行是为三哥哥找药的。“对了,三哥哥的药!”
“在这里。”风连城的手里递过来一株晶莹剔透的植被,雪一样的纯白。“千年玉佛手。”
“真的,三哥哥有救了。”凤星辰一把捞在怀里,心中大喜,只是握住这株雪白的时候,心中竟有熟悉的感觉,怎么有点像——诧异地眼神看向风连城。
“雪儿就是生长在这归元山上的千年玉佛手,归元山是得凤之恩露才会如此灵杰,这里的灵物都是得你所恩。”风连城握住了凤星辰有些微凉的手,“雪儿自愿回归原形,都是为报你之恩。”
“原来你都知道了。”凤星辰紧紧拥着那株雪白,眼眶竟是湿了。
“来时便知。”风连城没有隐瞒。
凤星辰点头又摇头,想说什么又卡在喉咙里了,突然扑到风连城的怀里,紧紧地依偎。
元魔附生,该有多少人要牺牲?
“一切都会过去的。”风连城似乎知道她的每一点心思。
“嗯,有你,有宝宝,足矣。”凤星辰使劲地点头。
“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狂笑打破了这灵山的安宁。这声音,凤星辰再熟悉不过了,像千年前折雨的笑,也像千年上官宣的阴邪。
二者的结合体,似是愈发邪恶了。
倏地转身,看到大批的黑衣人已将他们重重包围起来。而上官宣的声音依然在远处。
“这是千里传音之法!”风连城一把拉了凤星辰起来,警戒地护了她在身后,“这些人都是受了他的魔气影响,小心!”
一起一落的风华像魅影一般倒映在凤星辰的眼底,撩动了她的心思。一直一直,她从未看错,前世他是天外天的神兽,这世是独尊元凰的王者。笃定与尊贵的气息沉淀在优雅而沉郁的黑眸里。
敌人来袭,他首先护她周全。
一直以来,她觉得变强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保护亲人,保护自己,但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那刻,音未落,黑衣人已是如潮水般涌过来,挥刀霍霍,疯狂地像野兽吞噬而来。
“城,不管前路如何,我愿与你并肩则行。”凤星辰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暖好暖的手,上前一步,头微微一昂,灵眸底处是傲世的风华,是一代火凤临世的高傲与气节。
她始终依然是她。
风连城看在眼里,笑了,笑得如天边的一团白云掠过的美好,“夫人,一起。”
“嗯。”凤星辰使劲点头,已顺手一捞,一条绿幽幽的长藤便落入她的手中。归元湖少有人打扰,生长在这里的植物都是极其稀有的,来时她也细细观察过,四周藤萝婉延,与他地不同,甚至有些比铁铜还坚硬的质材。
如此就地取材,以一敌众不是不可。
“叫他们好好陪你们玩玩吧。哈哈——”又是上官宣的声音,凄笑着邪恶得毒蛇一样涌进心灵。
余音未落,大批的黑衣人潮水一般涌上来,刀光剑影,元气奔腾,交织成排山倒海之势。
这些人的元气修为大都在九重左右,虽不是巅峰奇才,但也算高手,手中利刃更是精器炼成,大约一品中级练器师才能完成的。
如此看来,上官宣冰封了西林城以后,已经迅速开始扩展势力,大约青桑国大半地方都被他掌控了。
“怕是你的这些废物经不起玩!”凤星辰提起元气直至丹田,以同样的千里之音传功之法回了过去,声阔容谷,回响阵阵。
那些黑衣人目光呆滞,只如杀人狂魔一样刀刀砍下致命,毫不留情。
凤星辰也绝不会留情,对敌人心软,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现在要活着,活着为家人,为青桑,为整个乾坤州的未来,同时也要为他,为他们的宝宝,迸力扯断一条数丈长藤,凌空一划,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