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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何意?替你?”叶亥已隐隐察觉到对方的杀气,所以他也本能地表现出了敌意。
“呵呵……那封手谕,你还记得吧?”林常笑道。
叶亥脑中嗡然一震,眼前似有白光晃过。他已意识到了一些事,但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这一刻的打击,若是换成一名普通的老者,恐怕早已昏厥过去。
“你……你把家主……”叶亥的呼吸已经乱了,神情则是惊怒交加。
“我不是说过了吗,叶承已经死了。”林常神态轻松地回道:“你要是还没老糊涂的话,听到这句话时就该明白。决斗的战书,是我写的,那封手谕。也是我写的。让门人不许接近剑冢的指示、让你守在这里的指示等等……都是我的意思。”
“你!”叶亥急火攻心,以致内息紊乱,他摇晃着退后了两步:“不可能的……你怎么……”
“我怎么杀得了叶承?哼……”林常接过他的话道:“当然是因为,我的武功在他之上了。”他的杀气越来越盛,双手却只是背在身后,丝毫没有去动腰间那把佩剑的意思,“比起杀他这件事,模仿他的笔迹。反倒更难一些。”他笑了笑:“我追随叶承多年,更是花了数月时间钻研他的笔法,力求做到形神兼备。可是……就算我有自信骗过所有人,也不敢确定能骗过你的眼睛。”他缓缓踱步向前:“当我把那封手谕交到你手上时,我真担心被你看出破绽。好在最后你没有表示异议,只是遵命照做了。”
“我当时确实看出了些许怪异之处……”叶亥的全身都在发抖,他咬着牙道:“但我觉得……”
“哈哈哈哈……”林常又是大笑着打断了他:“你觉得,杀死家主、挑起决斗、假传手谕……这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是不可能的,没错吧?哈哈哈……”他忍不住地大笑:“而这些事。全都出自我林常的手笔,那就更不可能了是吗?”
“林常。叶家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叶亥道:“你为什么……”
“放屁!”林常的脸上突现暴怒之色:“天高地厚之恩?从何谈起?这一身武艺,是我自己练就的;碧空剑的江湖地位,是我自己在刀口上滚出来的;我为叶府尽心竭力效命多年,这些难道不都是我应得的吗?
我在叶家学到的武功,任何一个拜入叶府的门人弟子,都有机会学到。而叶家的家传绝学,还不是只传他们自家后人?叶承和叶慕菡可以学‘叶家剑法’。可以学‘落雪神功’,为什么我不行?因为我终究是个外人,不……下人!”
话至此处。林常眼神一落,周身杀气若江河直泻般扑向其眼前的老者。
凶厉的剑气从林常指间乍然而出,这一刻,无剑胜有剑。剑气挟数十片林中落叶,袭向了叶亥。
出招同时,林常面露讥讽之色:“可笑你这老奴才,一辈子给叶家当牛做马,还觉得自己是受了多大的恩情。”
这杀招,莫说是躲避,叶亥连见都没见过,他瞬间便被那些利刃般的树叶透体而过,口喷鲜血。
或许是自知天命已到,叶亥受伤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哎……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世道,向来如此。我叶亥并非生在富贾人家,也不是什么武林名门之后,这就是我的命,命不好,怨不得人。
叶家待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他们对我无愧,这便是恩;我甘愿报效,这便是义。
活在什么样的世道,做什么样的人。老朽改不了命,但至少也活得问心无愧。
而你林常,哼……叶家不授你武功,你去何处练就这一身武艺?不靠叶府的名声,你又如何在江湖上扬名?就算你觉得叶府对你并无恩情可言,但叶家与你有仇怨吗?
分明是你自己狼子野心,却要说得如别人亏欠了你一般……”
“住口!”林常扬手一指,一道真气自其指尖疾出,从叶亥前胸窜入。
“你改不了命,就认命领死吧!”林常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对方:“我跟你种人可不同……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息之后,数十道气剑从叶亥身体各处肆意爆散而出,绽开朵朵血花。
叶亥此刻也确实明白了……为什么叶承会死。
林常的武功,已不是叶亥所能理解的境界了,恐怕当今天下,已无人是他的敌手。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场决斗,到底是……”鲜血从叶亥口中涌出,他身上的几十个窟窿也是血流如注。他背靠着树,渐渐坐倒在地上,强支着问出了这最后一句话。
“哼……你去下面问你的家主好了。”林常说完这句,便转身而行。
其实,就算他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叶亥也已经听不到答案了……
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淡紫色的天空染成了天蓝,为滚滚云霞镀上了金边。
山林间,一颗老槐树下,一片血洼之中,坐着一名老者。他已不会再醒来,但他的双眼,却始终没有闭起……
第226章 苍灵论剑(四十一)
铃中境,湖心岛。
抬头望去,天空如墨般漆黑,岛上的森林中弥漫着宛若实体般浓重的阴影。
此刻,林中每一棵树的树梢上,都挂着一个小铃铛。那些铃铛皆是发出银色的微光,就像一盏盏孤灯,将黑夜点亮,塑造出了一幅诡异的画卷。
“呵……意料之中的结果。”铃魔狞笑着走到了封不觉面前,“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道士,没能将我击败了吧?”
封不觉捂着腰间的伤口,跪坐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哈啊……咳……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说到这儿,竟笑了起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实力非常强。像金刚铃这种驱邪的法器,落入你这种魔道手中,却反被你所用,足可见……咳……”他咳出一大口鲜血:“你绝非等闲之辈。”
铃魔此刻的样子,已不是一个小女孩了。她的身躯已变得与成年人无异,不过被裹在黑色烟雾之中,从身材轮廓和话语声可知她是女性,其嗓音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其他特征皆是未知。
“哼……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指示你的同伴和你分开行动?”铃魔笑道:“‘分头跑,尽可能拖延时间’这句话,是你说的吧?还是当着我的面喊出来的。”
“我的战术有什么不妥吗?”封不觉一边回答,一边强支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时的封不觉,已是强弩之末了。先前他用死亡扑克配合灵识聚身术,逼迫铃魔优先来对付自己。一路上他且战且退,技能时开时停,频繁切换装备,活用物品……最后愣是在这“万铃邪阵”的包围中强行杀出一条血路,甚至还磨掉了铃魔不少血量。
但面对一个明显无法靠单挑战胜的boss。他这一系列行动是要付出代价的。此刻,封不觉身上的五瓶生存值补充剂皆已用完,死亡扑克也是一张不剩。其体能值虽还剩了三分之一,但生存值仅存26%,状态栏中还带着【流血】效果。
可以说,就算铃魔不给他最后一击,封不觉也撑不了几分钟了。
当然了,封不觉身上还有scp…500。只是他没打算去用,因为他自己都觉得眼前的情况极有可能会挂,用了也八成是浪费。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清楚我的实力,你就应该联合你的同伴一起对付我,那样你们还有一线胜机。”铃魔应道:“哼……可你却让她和你分开跑,还想拖延时间?呵……难道你觉得,在我的领地上,将战斗拖得持久些,反倒对你有利吗?”
“不能说有利。”封不觉平静地回道:“我只是选择了……百分之百可以赢你的战斗方式。”
铃魔的身形微微一滞,“哦?让我猜猜……此刻你是不是想说……自己身上带着某种威力惊人的爆炸物。只要你一死就会引爆,把我也轰得渣都不剩?”
“不。”封不觉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中毒了。”
“呵……这就是你开的最后一个玩笑吗?”铃魔冷笑道。
“这种毒的效果很微弱,从你的表现看来,无论中毒的刹那,还是中毒之后,都没有明显的感觉。”封不觉道:“假如你是和我一样的异界旅客,只要扫一眼‘状态栏’,也就察觉到了。可惜你不是。”
“你编得很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比起这个,我宁可相信你会自爆。”铃魔笑着回道。她显然还是不信。
“你的自信,有两个依据,第一,你认为自己身为灵体,对‘毒药’这种东西应该是免疫的;第二,直到这一秒为止,你仍然没想出我是如何对你下毒的。”封不觉直接道破了对方的念头,并接着道:“既然已胜券在握,我也不妨告诉你好了。首先,我对你下毒,用的是这个……”
封不觉说着,将【哥布林毒气口罩】显示了出来,“当我被绑在木桩上和你说话时,你已经中毒了。这叫‘毒属性攻击’,我们异界旅客特有的一种手段。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身上的武器,只要不是纯物理攻击的类型,对你这种灵体都是可以生效的。”他说着,又把面部装备变为了隐藏:“就好比我之前用来射击你的冲锋枪,那些子弹对你没什么效果,但偶尔触发出的火焰,却可以伤到你不是吗?”
这一瞬,周遭树木上的那些铃铛纷纷开始晃动,有些甚至从树上掉了下来,这正是它们的主人已然动摇的最好证明。
“你已经追了我太久,即使运动不会加剧毒素在你体内的影响,我想这一小时零七分钟的时间(封不觉在逃亡过程中依旧心算了时间)过后……就算每分钟只损耗你1%的血量,你也只剩33%了,加上我这一路上的攻击……”封不觉长吁一口气:“总之,即使我死了,你也来不及去杀掉我的队友。所以我才说,这是百分之百可以……”
“够了。”铃魔打断了他:“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状态’、‘血量’、‘属性’等等,都与我无关。”她沉声道:“你只是想告诉我,我就快被你杀死了,对吗?”
“正确。”封不觉道。
忽然,林中的铃铛全部重新归于平静,周围恢复了一片死寂。
黑色的烟雾散去,铃魔现出了本尊。她的身高比封不觉还要高上半个头,长着一张欧洲女人的脸,其面容轮廓鲜明,美艳动人。她的皮肤是淡紫色的,没有头发,额头两侧长着卷曲的羊角。她的身上没有衣物,其胸脯下半直到小腹之处,长着类似是衣服的鬃毛,遮住了一些不适宜在游戏中出现的敏感部位,而她的下半身,是两条光洁修长的大腿,连接着膝盖下巨大的、长毛的蹄子。
封不觉摇着头,语重心长地念道:“太低俗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算什么?毛制的抹胸吗?敢不敢全身都长满毛,或者干脆完全不长?”他一边吐槽着系统用恶魔美女半遮半露地公开卖肉。一边毫无节操地将视线停留在对方高耸的胸脯上,盯着那没有被鬃毛覆盖的两个半圆形球体半天都不眨眼。
“哼……你的同伴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极度自恋的人。”铃魔显然早就在监视两名玩家,对他们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她说话间,已来到封不觉跟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他道:“你非要在我死之前,把你的计策全都说给我听吗?如果你说些别的话来拖延我,可能我就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了,你的命,也保住了。”她忽出单手,掐住封不觉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就将其举了起来:“而现在,既然我已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为什么不多拉一个人来陪葬呢?”
“可恶……”血从封不觉的嘴角渗出,他的脸色涨得发紫,却依然强行睁大了双眼,视线以四十五度角继续逼视着铃魔的胸部。他在最后的生存值和节操一起掉光之前,悻悻然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真是……遮得……密不透风……”
这一刹那,寒芒一闪,血花飞溅。掐住封不觉脖子的手竟突然失力。
封不觉只觉喉前一松,紧接着便摔倒在地,生存值停在了3%上。而他眼前的铃魔,已失去了头颅。
那个长着羊角的女人头飞上了天空,划出一道抛物线来,落在了七八米开外的地方,树林里那无数的铃铛几秒后骤然消失。
周围的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天空也逐渐亮了起来。黄昏时分的金色阳光如一道道利刃穿透黑暗直刺入林间,照亮了小岛。
还未等封不觉对这一系列的变故做出反应,只见那铃魔的无头尸体摇晃了两下,朝着躺在地上的觉哥就倒了下来。
对一个生存值只有3%的玩家来说,被这样一个至少在五十公斤以上的物体砸中,化为白光over的概率是极大的。封不觉大难不死,又岂能阴沟里翻船。他当即一个翻滚闪到一旁,避开了倒下的尸体。在生存值跌破2%的刹那,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scp…500,治愈了【流血】的状态。
“嚯……好险……”封不觉坐了起来,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迎上了似雨鄙视的眼神。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