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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便会被天雷摧毁,一点都不剩,这也是渡劫失败的一种,部分通过第二次天雷的妖怪折在了第三关,能够历经三关而不死不灭,的灵魂就会飘上云端,在瑶池水里洗过了,重塑金身,容光焕发,被仙童接引去拜见玉帝。
狐墨辰不会忘记他初登天庭的场景,许多神仙都在大殿上迎候,恭喜贺喜之声不断,虽然当初一个都不认识,却觉得十分傲然欣喜。玉帝御赐封号,然后指派专人指引他去选一个喜欢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宅邸。那个时候,是灵宝天尊为他指的路,他们腾云驾雾,在云海中游曳,一片翠绿进入了他的视野,狐墨辰当即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哦,那里是竹海,还没有神仙住在那里,可能是觉得太单调朴素了,花海就很多仙人抢着要,这种竹海总是没人要的。”灵宝天尊说道。
“那就这里吧。”狐墨辰话一出口,灵宝天尊都有些惊讶,他看着这个容貌华丽的仙人居然选了这样朴素的一块地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觉得这是人家自己的思量,没必要插嘴。
于是,他就在这竹海里面盖了孤心殿、百莲池,又将几颗竹子点化为仙奴,服侍自己,幸福安逸的神仙生涯就这般开始了。
元宵听得是津津有味,又调侃了一句:“师傅应该漏说了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狐墨辰问道,难道这小狐狸知道还会比自己多?
“梅华上仙跟我说,师傅您第一次在天庭出现的时候所有女仙都炸开锅了,挤得水泄不通要一睹你的真容,而看到师傅的相貌之后,纷纷都神魂颠倒,更有甚者都尖叫着晕过去了。”
狐墨辰倒不介意这些八卦,他笑道:“我的相貌,自然是当得起这些仰慕的。”
狐墨辰如此自恋,元宵倒是没有料到,她嘴角微微抽搐,只能在心里腹诽道:“师傅如此自恋,该不用对月老安排的姻缘那么担忧,只要一看到心仪的女子,立刻拿出镜子对照一番,自然就魔障全消了。”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就是生怕两个人一聚到一起就互不对盘,不过看他这般可笑,又觉得苍天造物本来也算公平,给他天妒人怨的长相,便也给他不知所谓的自恋。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是比先前轻松了许多,两个人虽然聊天的时候有些不同的观点会各持己见,但是并没有酿成争吵,聊得多了,有时候甚至会相互妥协。
再过些时日,气氛渐渐有些不对,虽然继续是平平淡淡地聊些天南地北,可是有时候半夜都不肯停歇,一起坐着静静看书也好,只要稍微分开,就觉得好像怅然若失。
狐墨辰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趁元宵走开,他翻箱倒柜地找出那个古朴的镜子,拿起来一看,里面的风景是摇曳的竹林,他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了月老给他安排的姻缘到底是谁。
原来白静一直是被误会的,而真正与他坠入情网的人,是他的亲亲徒儿。
“师傅,你看到了吗?”元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狐墨辰转过身去,却看到元宵一脸愁容。
“师傅是要杀我吗?”她的声音颤抖,眼神却没有恐惧。
狐墨辰摇了摇头。
他怎么下得去手,早前的早前,其实他已经明白了他杀不了元宵,却从来不去想其中真正的理由。
是姻缘注定吗?还是情生无痕?或者二者都是。
“师傅,我是你注定的姻缘,我是注定要和您纠缠的,如果你不杀了我,后果可能很严重。”元宵强作镇定地说着好像与自己不相关的话。
“我不杀你。”狐墨辰抬起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杀你。”
元宵又惊又喜,眼中却忍不住泛起泪光来。
狐墨辰见她哭了,皱起眉头道:“都说不杀你了,怎么还哭了?”
“师傅,师傅你真傻啊!我也真傻啊!你爱我对吗?我也爱你呀。”元宵流着泪看着狐墨辰,将他的手紧紧拉住。
若是别的女子跟他如此纠缠,他早就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将她甩出去了,可是,被元宵抓住,他只觉得理所应当。
“爱吗?”狐墨辰低声呢喃,只觉得胸口涌起一阵难言的甜蜜,他还是有些疑惑和迷茫,修炼千年,成仙千年,何谓情,何谓爱,他怎么知晓?
元宵看着狐墨辰茫然的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莫非师傅其实从未恋爱过?也难怪了,师傅跟着一个和尚修行的,和尚身边怎么会有女人,到了成仙之后,又离群索居。我虽然年纪不如师傅年长,可是也算有过一些经历,这么说来,恐怕经验比师傅多了,自然分辨得出什么是情爱。”
狐墨辰听完这话,眉毛都挑起来了,方才还那么浓情蜜意的气氛,突然就被她几句话变成了一种狂妄的挑衅。
“我没有经验?!”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很耻辱的。
尽管狐墨辰之前也不觉得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的,更加不屑那些为爱神魂颠倒,失去自我的家伙,但是如今看着元宵似笑非笑的脸,他心头的恶念忍不住搅动起来。
他伸手将元宵一揽,撷取了她娇艳的红唇,元宵还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就感觉到狐墨辰的舌头伸了进来,席卷了她的口腔,带过一阵阵酥麻。
狐墨辰先是狂风暴雨般地豪夺,而后慢慢将她的唇松开,却有些流连忘返,反复地亲着她已经微肿的唇瓣。
元宵的脸“嘭”地一下涨红了。
她不知道狐墨辰哪里来的吻技,竟让她如此神魂颠倒,差点失态。
“怎么样?有经验的小徒儿?”一吻作罢,狐墨辰嘴角带笑,邪气地看着元宵,元宵怎么受得住他火力全开的诱惑,只觉得双腿酸软得站不住,咬了咬唇才能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竟然落荒而逃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天定
天山极寒之地,在风雪环绕的幻境里,各色梅花傲放枝头,香风渺渺,恍若仙境。
这仙境般的梅林里头,隐约可以看见一幢小楼,小楼边上是流水缓缓的清溪,清溪上架着木桥,木桥那头连着一个凉亭,亭中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正在对饮。
“你可知众人纷说,王母娘娘寿宴上,最有看头的是什么?”白衣仙人清冷的面庞上露出几分戏谑,他一头乌发在脑后松散地用白玉梅花簪绾了一个髻,一派逍遥散逸的风度。此时,与他对坐而酌的红衣男子闻言了然一笑。
男子一头漆黑如子夜的发,在头上绾了一个金丝玉带的发冠,仙鹤图案的簪子在鹤喙上衔了一条绛色的飘带,衬着那红衣似火的是他晶莹剔透彷如白玉的脸,完美无瑕的五官任谁都会承认是天地造物的杰作。他执起流光溢彩的夜光杯,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嗓音缓缓说道:“不外乎就是那些争奇斗艳的仙女罢了。”
“也只有你会用‘罢了’一词形容众佳丽,不过你这次可是大错特错,我听赴会的人说,王母娘娘寿宴上,最有看头的,还是那碎了众人一地芳心,潇洒不羁,温润如玉的圣狐仙君,狐墨辰你啊!”
忆起第一次从瑶池宴上看到狐墨辰的情景,每个仙人都会觉得记忆尤深,大家都听说了有一个新的仙人来参加蟠桃大会,但是也不算什么特别激动人心的事情,所以没有几个人会留心,可是当他们在宴会上,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缓步走来,全部都失了心魂,世间多少形容美貌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狐墨辰,他的美不是女子般的精美又不是纯男性的勇武,他身材高大修长玉树临风,他的眼神慵懒魅惑,看谁都含情脉脉,笑起来的时候,当真是暖如三春,搅乱一池春水。如果说仙界的女子按照美貌做个排名,为首的非婵娥莫属,但是若以所有仙人的美貌做个排名,狐墨辰定是压倒性地成为榜首。
“梅华你真是爱开玩笑,我何时碎了众人一地芳心?”他大喇喇地将酒饮尽,丝毫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啧啧啧”梅华仙君摇头苦笑:“众仙女爱慕你已经不是几百年间的事情,自从你羽化登仙之后,就有许多仙子对你暗暗倾心,去王母那里请求赐婚的不在少数,王母来试探你口风,你却说对女子没有兴趣,让她无可奈何,她的侄女想跟你结亲已经很久了,天天缠着她哀求,你却更加行踪不定,完全不把这些女子的热情放在心上,你说你不是碎了众人一地芳心吗?”
狐墨辰撩起一律长发慵懒地看了梅华一眼:“谈情说爱白费功夫,又虚度光阴,无助于修行,我好不容易得道登仙,自然想要求取境界高升,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不谈也罢。”
“真是落花逐流水,多情总被无情伤啊。”梅华忍不住为那些白费心机的仙女们哀叹,这个圣狐仙君一心修道,虽然长得是风流潇洒,内心却坚硬如磐石,也不知是哪个女子能够俘获这样的男人呢。
狐墨辰不管他在暗自哀叹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铜镜查看起来,铜镜背面的的纹饰是百合花,精工细琢十分优美,梅华看出这是一件仙器,便问道:“此物是从何而来?”
“月下老儿那里抢来的。”他抢人东西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啊?你抢他这物做什么?”梅华大惑不解。
“你不是说了吗,那些仙女天天在王母面前谄媚,想要跟本仙君凑成一对,王母很是动摇。偏偏前阵子我拒了玉帝的请求,不肯去天庭为官,我聊生一身仙法,无欲无求只想修炼,他又不能耐我何,就受了王母的劝说,让月老给我点了鸳鸯谱。”
“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不先知会我一声!”梅华大吃一惊。
“事起仓促,说与你听也无益,更何况我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了。”狐墨辰说道:“只要透过这姻缘镜,就能看到我邂逅爱侣的地方,我就先去那里除掉可能与我有姻缘的人,免得中了玉帝的招数。”狐墨辰目光慵懒中透出狡黠,似是得意自己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他那艳丽得耀眼的容颜在梅华眼中却带了几分过分的自傲,他摇头说道:“你啊,有什么事情也不同我商量一下,如果去和王母玉帝求一下情,也未必不能转圜。这般冲动去除掉与你有姻缘相连的人,怎么说都有些不妥。”
“非也,我料准了玉帝不敢安排天上的仙子给我,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安排的并非天庭中人,下界的凡人妖孽我都不放在眼里,就是‘误杀’了一个,玉帝也不能奈我何。”
“如果这情劫过不去呢?”
“怎会过不去,你也太不相信我了。”狐墨辰想起王母的话,那个天界最尊贵的女人被他婉拒之后,居然反咬一口,说他缺乏情感,要经历一场情劫过后方能明了真情可贵。
他忍不住扑哧一笑,红尘中的爱恨情仇他又不是没见过,爱恨嗔痴都是修行大忌,也就只有女人会将这种白费时间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他亦非无情无义,与他相交的好友比如梅华,便知他人格品行没有任何缺陷,如此还不够,真是自寻烦恼了。
铲除一同渡劫的命定之人,恐怕只有圣狐仙君才做得出来,仔细想想,恐怕不只是造孽一词足以形容,同为好友,他也知狐墨辰性格顽固,开解不得,只能寄望天命不要太过戏弄他。
青铜百合花交相辉映,怀抱一块水晶镜,镜中的画面是一座山。
这座山狐墨辰一看便知是哪里,那是紫炉山,他曾经修行过的地方。不时反复看了几遍,画面不变,显然就是那里了。紫炉山人迹罕至,山内有一处冷热二眼灵泉,地脉水脉拢聚灵气,常能将凡兽化为灵兽,当年的狐墨辰就是从此处始开灵识,最后修炼成仙的。此处风水宝地,为修仙者必争之地,狐墨辰之后不知过去多少年了,显然也孕育了一些山精妖怪,这个地方出现他的命定之人,恐怕不是凡人。
他心中有数,拜别了好友梅华仙君,他从天山出发,弃了仙法不用,一路游山玩水过去。
当时是,魔界大门敞开,诸多魔怪在人间作乱,狐墨辰一路上也顺手诛杀了一些妖魔,对于破劫的计策他毫不急躁,一路慢悠悠地步行,走到紫炉山脚的时候,仙魔大战已经告一段落,他还抽空去仙界接受了天帝的嘉奖,因为他随手诛杀的妖魔居然还不是小数目,他果然是太闲了。
保住人间界的统治权,天帝很是高兴,安排人间二十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恰逢人间新春佳节,到处都是一派欢天喜地的气氛。
狐墨辰扮作白衣书生四处吃喝玩乐,在紫炉山脚下的村庄都盘亘了两日,才懒洋洋地进入山林。
这片山林青葱茂密,无数生灵在此处安居乐业,狐墨辰在这边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修行生涯,他一边走一边回忆往事,却在走到自己旧居的附近时,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