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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沉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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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老夫便直说了。”万靖荣将脸凑至莫云面前,低声道,“莫尚书可想坐老夫之位?”
    莫云吓了一跳,急忙道:“大丞相万勿说笑,吾当之不起。大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人人坐得?还请大丞相莫要如此试探老夫,吾从未有过此种想法。”
    万靖荣哈哈一笑,拱手道:“莫尚书莫要惊惧,老夫不是此意。”他止了笑,伸出三个手指,意味深长地看着莫云,“莫尚书可愿助吾?”
    莫云凝思半晌,忽然身躯一震,瞪大了双目惊讶道:“万丞相的意思是……”
    “正是。”万靖荣点头,面无惧色,“老夫嫡女绮静如今位居从一品丽妃,诞下皇三子。如若莫尚书愿与吾联手,那么太子之位便如囊中取物。至于那小子,如果他听话,就让他当个傀儡太上皇,若不然,便……”他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目光灼灼,“到时,老夫便有如太祖皇帝,这天下就是我万家的!届时莫尚书便是第一功臣,如何?”
    莫云半晌没有言语,他震惊于万靖荣近似癫狂却又相当诱人的构想,沉吟许久刚要说话,忽听窗外轻轻传来“咯哒”一声,二人对视一眼,莫云急忙奔至窗前。窗子正对花园亭台,并无一人,两人仔细查看一圈,方放了心,以为听错了。
    关上轩窗,莫云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丞相容吾细想想。”
    “也罢。此事也不在一时,老夫先告辞了。”
    “请。”莫云也不多做挽留,亲自将万靖荣送出府外方回。
    而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匆匆自后门离府。
    
    正文 机关算尽不如君(下)
    
    万靖荣居然有胆弑君?!
    莫水寒从府中出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入宫,可走到半路又犹犹豫豫停住脚步。
    他知道此事一旦揭发出来必将引起轩然□,后果不可估量。那万丞相方才语气甚是轻蔑,很有些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岂知如今的皇帝并不再是弱冠小儿,已掌实权的君主怎能容得嚣张跋扈欲取而代之的臣子?这一点,他伴君多年,早已看得通透,只那些被一时蒙了眼的糊涂老臣才拎不清状况。
    莫水寒向来看不惯那万靖荣权倾滔天贪渎成性,让皇帝将他扳下去倒遂了心愿,可是……水寒并不敢推测父亲莫云会不会也掺一脚。若因举报一事说自己不孝就罢了,反正自己也早已背负了这个骂名,可这谋逆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若牵连到父亲,他岂不成了全族的罪人?他不禁有些踟蹰。
    正徘徊间,忽听路边传来孩童的啼哭,伴着妇人断断续续的哭诉。他暂时放下心事,循声看去,却是一名年轻妇人带着一个髫年女童,哭哭啼啼地跪在路边,面前的一卷草席下裹着一个身子,露出的双腿色泛青灰,枯槁如柴。奇怪的是,近前居然没有一个人围观,都远远地站着看。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诉说,时而被泪水哽咽。水寒大致听的明白,原来这席中所裹的便是妇人的丈夫,一家三口本是千辛万苦从外省逃荒至京城,原以为京城繁华可讨一口饭吃,谁知刚一入京男人便得了疟疾,没两天就病死了。如今剩下孤儿寡妇,莫说今后的生活,就是丧葬的费用也拿不出丝毫,不得已才当街求人帮其安葬丈夫,她愿为奴为婢以作报答。
    那京城人中也不乏好事者,见小娘子姿色尚可,便动了“恻隐”之心,欲讨回家中为奴作妾,可一听说她丈夫是得疟疾死的,无一不立刻打消了念头,唯恐避之不及,站得老远又舍不得走,只伸了脖子向这边看。
    水寒陷入深思,片刻之后,他轻轻走至妇人面前,从袖中取出一锭纹银放在她脚边,返身大步向皇宫走去,将妇人与女童的惊喜与感激落在了身后。
    国之无君便如家之无主,只有任人欺凌的份。一家无主尚可恳求路人施舍,若一国无君,恐怕早已被外寇入侵,昔日王土沦为他人奴仆,又有几人肯垂怜?
    乾元殿,上书房。
    “你说的可当真?”嘉陵沉声,双目微微眯起。
    “水寒不敢隐瞒。”莫二公子垂首。嘉陵起身踱到窗边,窗外阳光已收,浓云骤起,远处雷声阵阵,伴着凉风脩然而入,闷热了许久,怕是要下一场好雨。
    他回眸,定定地看着莫水寒:“你不怕朕降罪于莫府?”
    “怕。但自古忠孝难两全,水寒已是不孝,不可再不忠。”
    嘉陵点点头走回书案,取出一本书,里面夹了一封上了火漆的密函。他将密函抽出递给莫水寒,让他自看。
    水寒疑惑着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细看去,竟是莫府众人近日来的动向,包括今日万大丞相造访都详细记录在内,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心头仿如一阵寒风拂过,他只觉后脊发冷,贴身衣裳已然濡湿了,冰凉凉地黏在身上。
    “你莫要疑心,朕不是不信你,只是不太信你那手握重权执掌国库的父亲。照你今天所讲,看来朕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嘉陵背手而立,眼中透出深邃,“朕曾接到多位臣工联合上疏弹劾万靖荣,只因他乃两朝重臣,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党羽众多,时机尚未成熟,因此朕硬压了下来。如今,他既然蠢蠢欲动,正好给了朕一个契机,将这棵老树连根拔起,连同那帮乌合之众一网打尽!”
    水寒未敢抬眼,只觉身周被这如山雨欲来般的气势压得丝毫动弹不得,额头冒出冷汗。他尽管从来不敢低估面前刚刚迈入而立之年的皇帝,却是头一次感受到这如此之深的心计带来的迫人压力。嘉陵胸有成竹的从容态度与缜密有度的心思设计,让莫水寒切实地体会到了帝王权驭的可怕。
    “对了,朕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嘉陵似没有留意到水寒不经意的疏离,笑道,“今日魏进那小子竟然当堂顶撞了万靖荣,给朕出了口气。只不过他还是太年轻,所以朕又把他放出去了,外面锻炼几年再回来,兴许能派上用场。”
    嘉陵颇有深意地看了水寒一眼,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不同,你比他有城府得多。你还是不愿入朝助朕么?”
    水寒顿了顿,叩首道:“其实水寒无职,办事或许更加方便。但请皇上吩咐。”
    “好吧,既如此,朕也不强求。”嘉陵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朕尽量保你忠孝两全。只要你爹不生谋反之心,朕不会杀他。”
    “谢主隆恩!”水寒心中重石落了一半,现在只愿父亲不要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他很清楚,到那时嘉陵必然不会念及自己往日旧情,莫门全族上下几千人的脑袋保不保得住,只在父亲的一念之差了。
    水寒自上书房退出已是掌灯时分,骤雨刚歇,廊角几条水柱顺檐而下,地上尚有斑驳水痕,几个宫人在奋力清扫。雨后清爽的凉风拂面,吹散了几许烦忧,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与青草的芳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抬头向西看去,天边一片火烧云,纷繁绚丽,飘荡在翊萱宫的上空。不知她怎样了?自从她回宫以来,便再没了消息,他几次入宫都想打听打听,可话到嘴边又悄悄咽下。他不想再给她增添麻烦,她受的苦已经不少了。此生已然无望,不如就这样如兄长一般默默守护罢。他迈步走下玉阶,出宫去了。
    此时的清汐阁内却尚未点灯,就着天边的余晖,清荷在廊下坐到傍晚,眼看着头顶那一片天空,渐渐由湛蓝变为深蓝,如在宣纸上泼了上好的徽墨层层晕染,直至变为墨蓝,最终将一幅缀满繁星的黑色幕布换上,一弯月牙升起,悬在空中与清荷遥相互望。
    自从亲眼证实杜垄月仍然活着,清荷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将垄月冷淡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失信与背叛,那圆月之下的盟约仍然如在眼前。尽管是他杳无音信在先,却是她首先背叛了自己的诺言,没能守候至他归来。虽然,她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她的人虽已深陷牢笼,可她的心尚未沦陷,那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泪水又是因谁而起,为谁而落?是什么信念助她一次又一次挺过难关?那不都只有他么……
    清荷垂首抚摸着手中那支如意点翠簪,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因怕睹物思人,早已压了箱底,却未见丝毫褪色,可是他们之间的情分,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弥补的了。难道……离开的这两年,他已经有了意中人,所以才不愿认自己么?
    清荷轻咬下唇,暗忖若果真如此,她倒尽能释然。她自己不也已经身为他人嫔妾了么?又有何资格怪他。既然两人终究是不可能了,她愿意让他去拥有自己的幸福,尽管,心里依旧很难受。
    可是,垄月却不肯认她,不肯承认曾经的那个盟约。她始终不明白缘由,其实,她不会缠着他不放的,她只想亲口问问他,为何那么长时间没有音讯?这几年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的态度为何判若两人?还有,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有多少……出自真心。
    她不信,曾经的他,没动过半丝真情。
    “主子,该就寝了。”从蓉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睡得迟了,提防明儿个起来眼睛肿,让皇上见了,又要责罚奴婢。”
    清荷点点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自从上次出宫回来,嘉陵便不太搭理她,她知道他是被自己惹恼了,就连中秋夜宴上看到她,也不如往常亲近,只头一扭便避了过去。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原来皇帝也会如小孩一样耍脾气,倒有些明白那皇三子景琛为何如此顽劣了,典型的“子承父业”。
    可是最近,嘉陵帝却频频召她上书房陪驾,每次她去了又不理她,只让她仍在那一方小桌上坐了看书,自己埋首批阅奏折,只偶尔偷瞄她一眼,清荷也只当没看见。
    众多心事烦扰,让她近来总是睡不好,每每折腾到二更才能睡去,三更一过便又醒了,因此白天总是精神不大足。有几次竟在上书房又睡了过去,她自己没怎么样,倒让跟着的从蓉被骂了好几次。
    也罢,且随他去罢。清荷舒了口气,跟着从蓉进去了。
    
    正文 一朝梦断空悲叹
    
    嘉陵十八年深秋,淳宁太后得了一场重病。
    这病势来得迅猛,太后先是后半夜里突然嚷道腹痛,接着呕吐不止,直将胃中物吐得一干二净泛起了酸水,折腾得筋疲力竭,方才恹恹的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把一众宫人们忙了个人仰马翻。
    早有人奔至太医院去请御医,这夜当值的正是垄月,匆忙拎起药箱跟着宫女一路奔赴慈安宫。
    行至内殿门口,宫女让垄月在殿外暂候,自己先入内禀报。
    “启禀太后娘娘,御医在外等候。”那宫女在帐外轻声回禀,“是否现在请脉?”
    “谁?”帐内淳宁的声音甚是虚弱。
    “奴婢瞧着眼生,应该是一名新晋的太医。”宫女缓缓道。
    “老陆呢?”淳宁皱起了眉,“哀家一向都是由他请脉,冷不丁换个生人,诊错了怎么办?让他回去,哀家不用他请,等天亮让老陆来。”
    那宫女一脸为难,又不敢忤逆太后,表情简直比苦瓜还苦。旁边慈安宫总管内监郭进喜见了,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往帐前靠了靠,劝道:“太后娘娘,此时距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即便立刻派人去请陆院判,一去一回也要耗费不少功夫,白白耽搁了。不如就让这新来的御医先替您诊一回,老奴听人说他就是陆院判带进来的,总不会太差,横竖他诊得准不准,待明早陆院判来了便知分晓。”
    淳宁停了半晌,方道:“既如此,那就让他进来吧。”
    郭进喜见太后松动,连忙亲自去将杜垄月请入内。垄月深知这是千载难逢之机,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并不敢多看。他将脉枕置好,俯身请出太后玉腕,凝神诊了一回,又恭请圣颜相见,心中既定方起身肃立,恭声禀道:“敢问太后,近日可是心存忧虑,不思饮食?”
    郭进喜连忙代答道:“太后娘娘不过是见皇上近日劳累,心疼罢了,饮食倒确是进得不多,都是奴才劝着才进些,今日本趁着娘娘喜欢,劝着多进了半碗粥,这下又都吐没了,奴才这心里急啊。”
    “那便是了。”垄月胸有成竹道,“太后娘娘的脉象浮中带紧,微中带涩。微即下利,涩即吐逆,谷不得入。食已即吐,阳浮则胃气虚也,脉紧则寒气交也。寒气在上,忧气在下,二气并争,但出不入,其人即呕而不能食。幸好娘娘尚未发热,若不然便难办了。”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治?”淳宁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开口相询。
    垄月知太后信了几分,喜从中来,面上却不敢丝毫懈怠,忙道:“将人参、甘草、细辛各六分,麦冬、桂心、当归各七分,干姜二两,远志一两,吴茱萸二分,川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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