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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沉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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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背人处不能说嘴,那郭进喜告退出来,才迈下台阶没走几步,便见一个身穿侧一品宫装的女人急匆匆地带着两个宫女向这边走来,那人正是丽妃万绮静,却是一脸愁容。
  丽妃抬头也看见了他,原先紧绷的面容上不免缓和了几分,脚下未停,更加快了步子。郭进喜连忙前迎了几步,口中称道:“奴才见过丽妃娘娘。娘娘可是来寻太后的?太后娘娘正在调息,恐怕不喜人打扰。”
  “郭公公何须如此多礼?”丽妃忙止住,道,“本宫听闻娘娘在后园散步,本不敢叨扰,可确有急事要求见太后娘娘,还是劳烦公公替本宫回禀一声吧。”
  郭进喜略一沉吟道:“奴才也不敢耽搁娘娘的事,太后娘娘此刻就在亭中暂歇,既如此,奴才就替娘娘禀报一声。只是太后大病初愈……奴才斗胆,还请娘娘莫要让太后过于劳神。”他见丽妃面色不虞,恐怕招惹太后伤身,故而出言提点。
  “郭公公放心,本宫晓得,有劳了。”丽妃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
  “丽妃娘娘言重,随奴才来便是。”
  郭进喜便又返回了八角亭,替丽妃做了通报,复又出来请她入内。丽妃略作整理,步上石阶,便看见淳宁太后正端坐于石桌前欣赏园中的景色。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丽妃恭敬福身。
  “起来吧,哀家刚才还夸你来着,你这倒来了。”淳宁轻声道,抬眼看了一眼丽妃,却见她面色憔悴了不少,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不禁问道,“你找哀家所为何事?”
  “回禀太后娘娘,是琛儿……病了。”丽妃虽然心焦,却也不得不压抑着把话说完,“今晨甫一起来,尚未用膳,便听得宫人说琛儿忽然上吐下泻,连脸都黄了。臣妾唬得不行,急忙请了御医看诊,御医说不像什么病,又细问了一遍,知道宫里头新近来了人,才说必定是客忤着了,给开了一味龙胆汤,要人参、当归与龙胆,因太医院一时没了人参枝子,故而臣妾才斗胆来看看太后娘娘宫里可还有剩余的……”
  “什么?客忤着了?”太后一听立时心里就起急,一边指挥着宫人去寻药,一边拽着丽妃道,“走走走,领哀家去看看孙儿。”丽妃拗不过,只得扶着太后出了门。
  待一行人急色匆匆地走进重华宫,看到软绵绵躺在床上的景琛小脸蜡黄,眼睛半睁半眯,已经没了力气喊一声皇祖母,淳宁当时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连忙上前抱着景琛道:“让皇祖母瞧瞧,这怎么了这是?让谁给唬着了?咱这宫里头也没来什么新客不是……哦,难道又是她?这个祸害精!”淳宁咬牙切齿,骂了半天,又回身指着丽妃骂道,“你这个母妃怎么当的?连个儿子都带不好,瞧给病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
  丽妃本就急得冒火,太后教训又不敢辩驳,只得委屈着听了,心里更是憋得难受。可又想到好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借景琛的病将太后引了过来,可不能一时忍不住坏了事。何况,退一步说,自己这些日子确实为了手头的事而忽略了景琛,才导致他生了这怪病,做母亲的当真是失职。
  随即,她忍着泪叹了口气,又派了一拨人前往慈安宫去取了药材回来。正当淳宁太后催人煎药时,丽妃的贴身掌事宫女锦儿忽然跪在主子面前,磕头道:“娘娘恕罪,容奴婢多句嘴。奴婢忽然想起家乡的一个偏方,专治小儿中客邪的,甚为灵验。奴婢见三皇子受罪,心下不忍,娘娘不妨也试试。”
  丽妃皱眉,刚要驳斥,却听淳宁太后急声打断道:“什么偏方,赶紧说。若果然有效,哀家定然赏你!”
  锦儿磕了个头,道:“谢太后娘娘。奴婢曾听人讲过,小儿中客忤是因一种名叫‘天帝女’又名‘隐飞鸟’的女鸟,因其甚喜小儿却无法生产,故而将其羽落入小儿衣被,使其生疾,病死后便可化为其子。因此,只要将小儿亲生母亲的衣带烧去三寸许,再请人数一夜豆佛,便可得痊愈了。”
  太后惊奇道:“果真如此灵验?”
  “奴婢家乡贫寒,小儿中忤,根本吃不起人参这些个名贵药材,所以大家都是用这个法子。只是这个数豆佛的人,须是个已嫁了人的年轻媳妇子,最好是常伴佛前之人,那才是最灵验的。”
  淳宁斟酌了片刻,恨声道:“既然如此,那她就再合适不过了!琛儿的病原就是她回来给撞着了,让她数数豆佛也不算冤屈了她。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三皇子若治好了,哀家便赏你对儿金耳环。”
  “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锦儿喜上眉梢,只说几句话便可得双份赏,这种好事儿可不能天天有。
  不必多说,太后口中那个祸害精,自然是自法华寺刚被接回来的清荷。因她伴了三年青灯,也算得上有佛缘,于是当夜,她便被带到了慈安宫的斋堂,跪在佛像前就着昏暗的青灯,数了整整一夜的豆子。她每从袋中取出一颗,便念一句佛,放在桌上的法盘中。待整个袋子中的豆子数完,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尽管她在法华寺做晚课的时候也常常跪拜、打坐,可着实没有像这样跪过一整夜。这一夜过去,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得站不起来了。从蓉一边掉泪一边扶着主子回到她们住的屋子,硬逼着清荷褪下裙裤,仔细查看,赫然发现她的两个膝盖已经紫黑发胀,难怪每走一步她都紧皱眉头。
  “主子受苦了……”从蓉小心翼翼地用热手巾轻轻敷上那片青紫,忍不住掩口呜咽出声。
  “傻丫头,”清荷忍着痛抚上她的额头,安慰道,“这算得什么苦?不过和做功课一样,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罢了。我没事,不痛的。”
  “主子莫要哄奴婢了,这样的淤青怎能不痛?”从蓉抹了把泪,道,“奴婢知道,主子是不想软弱示人。奴婢今后也要效仿主子,再不哭了,也不能任人欺负。”
  “好丫头,深知我心。”清荷摩挲着她的手,平静道,“既然这样,你不如替我筹划筹划,咱们该怎么办?”
  “奴婢?”从蓉泪眼圆睁,连忙擦干净泪痕,讶异道,“奴婢哪有那种本事,万一说错了,还不是又得让主子受罪……”
  “不妨事。”清荷笑着说,“咱们只是随便说说,对了便依你,错了自然还有我呢。再说,我记得我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不还是你提点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吗?我知道你心里主意大大的,只是舍不得说。”
  从蓉连忙道:“主子莫要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有什么主意。既然主子吩咐,奴婢就试试吧。”
  她服侍着主子倚在床沿,取过一个软枕让清荷靠着,又重新换了一条热手巾敷好,方才对主子说道:“奴婢愚见。主子离宫这段日子,在您习惯于晨钟暮鼓的同时,宫中的人也渐渐习惯了没有您的存在。她们认为您不会再带来任何威胁,故而才没有继续下手,您也才能得了几年的清静。如今,孝贤皇后刚刚薨逝,六宫娘娘们本就各怀心思,只是在皇上与太后的掌控下处于微妙的平衡。主子您一回来,平衡便被打破,众人的眼睛均虎视眈眈地放在了主子身上。如此一来,主子的对手便是这后宫内的所有妃嫔,而且,主子在暗,他人在明,对主子很是不利。”
  从蓉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让清荷讶然至极,直愣愣地盯着她瞧。从蓉瞥到主子的眼神,倏然住了口,脸红红地道:“奴婢逾距,请主子责罚。”
  “不不不,你说的很好。”清荷连忙鼓励,“就要这么说,继续说下去。”
  从蓉见主子愿听,心里更是高兴,便接着道:“其实奴婢觉得,主子现下住在太后宫中反倒是一件好事。”
  “哦?为什么?”清荷笑着问道。
  “您想啊,您又重新回到这皇宫,就犹如给平静的湖面投了一粒石子,众人都在暗暗揣测主子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思?”清荷打断了她,看着她的眼睛道。
  从蓉一愣,道:“主子的心思奴婢不敢妄猜。只是主子既然决定回来,必然有您的道理。奴婢只有听从吩咐,尽力办事。”
  见清荷点点头不再追问,她才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将主子接到慈安宫,自然是担心您接近皇上,再次独擅专宠,所以才严加看管。可是这样一来,又让六宫娘娘们暂时松了口气,反倒助了主子,所以奴婢才说这是一件好事。”
  清荷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默然不语,像在思考着什么。
  从蓉见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清荷回转心神,却并未答她,只问道:“你是否曾读过书?”
  “回主子,是。奴婢虽是女孩儿,又是下人,可幸得分在了翊萱宫。颐妃娘娘待人谦厚,见奴婢还算伶俐,便让人教了奴婢识字算术。奴婢以前在娘娘身边还曾管过账簿。”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问这个,只得据实以告。
  “你竟然还懂做账?颐妃娘娘果然会□人。”清荷更惊讶了,笑道,“没想到让我白捡了个宝贝,回头还得好好谢谢颐妃。那你妹子呢?她是管什么的?”
  她顺口一问,却让从蓉心下一沉,不知妹妹从薇现在怎么样了……随即回过神来,答道:“奴婢妹妹相貌可人,本是贴身侍奉娘娘起居的,可她率真莽撞,后来降为二等丫头,做一些洒扫跑腿的差事。”
  “这倒是可惜了。你妹子我也曾见过的,甚是俏丽可爱,我还很喜欢她呢。”清荷摇摇头,甚为惋惜。随即对从蓉道,“若有一天我能重回主位,那便将她也要来如何?让你们姐妹相聚。”
  从蓉猛然抬首,眼中竟现出泪花,哽咽道:“若果能如此,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看你,才刚说不哭,这又来了。”清荷无奈道,“你陪着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我早就不拿你当下人看了,我们今后就是姐妹。能为你做点事,我也是乐意的。”
  从蓉感动得破涕为笑,正说着,她似又想起什么,道,“其实主子可以试试险中求胜。”

  好雨知时浮碧荷

  从蓉的意思,是想让主子尝试着扭转太后娘娘的态度,毕竟太后重的只是子嗣,却并不关心这孩子是谁所生。而这个想法,与清荷的不谋而合。
  这偌大的皇城之中,处于权力顶端的只有两个人。那一位,尽管信誓旦旦,一再表露衷心,清荷却不敢再轻易相信,反而从太后入手,会觉得更加踏实。因此,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要想法子消除太后的防备之心,一步步地将其争取过来。
  与此同时,位于皇城最西头的宫殿里,一名锦衣女子冷峻的眉间精芒一现,圆润的面庞上现出与其气质极不相称的神色来,随即隐去了。
  ……
  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了一些,冬月十七日的阿弥陀佛圣诞日刚刚过完,黎明之前,便迎来了第一场雪。雪并不大,伴着细密的雨丝自空中飘落,还未至地面便已融化,与雨水混在了一处,分辨不清。
  间或有寒风旋起,夹着这湿冷的雨雪扑打着窗沿,浸骨的寒气透过薄薄的窗纸席卷而入,钻入锦被,冷得人直打哆嗦。
  因太后年高畏寒,淳宁宫中半个月前便已在四周角落烧起了火盆,却仍然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寒雨凉气。早有侍奉起夜的宫女烧了火红的木炭,填进一只精致小巧的紫铜脚炉内,轻轻放在淳宁凤榻的被脚处任其踩踏取暖;又另取一袖炉依法炮制,交由太后自己抱着。
  淳宁太后上了年岁,本就觉少,这一走了困,索性命人点了灯,披衣坐了起来,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靠在床沿上与宫女闲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卯时,瞧了瞧天色,可能是下雨天阴的缘故,外头仍然黑不隆冬,看不清景物。
  “这样天气,外头又湿又冷,待会儿天亮了恐怕泥泞得连门都出不得了。”淳宁将手炉抱得更紧了些,“今儿个钦安殿还有一场法事,哀家原定了要过去。四喜,若是雨停了你找人去清扫一下罢。”
  “是,奴婢去看看。”那名叫四喜的宫女,依言走到寝殿门口昂首张望,喜道,“咦,雨真的停了呢。”她迈过门槛站在廊檐下想看仔细些,忽地一阵风来,吹得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四喜刚要退回去,冷不丁却瞥到一个人影在晃动,吓了一跳,失声道:“谁在那儿?”
  那人影停住不动了,片刻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是我。吓到姐姐了,实在罪过。”
  四喜本有些惧怕,听到那声音又觉得有些耳熟,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讶然道:“怎么是小主?这个时辰,您在这儿做什么?”毕竟是跟着太后的人,语气中带了些许防范。
  清荷微微一笑道:“我在佛堂住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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