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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了挥手表示我现在实在非常不耐烦,请别再来惹我。实在看不出,Ted这种吊儿郎当的人,竟然能调出一手好酒。
Down in the dreams──淡蓝色慢慢沉淀、底层一步一步被染、被腐蚀,最后是忧郁的海蓝色。我慢不经心的拌匀,不停转动着棒子。
沉溺于梦中,这个名可改得真是动听。
名字很好听,颜色也很美?可是轻啜一口,与其外表毫不相衬的苦涩味从味蕾开始,慢慢散至全口腔,虽然很苦,但就像毒瘾一般,不想要放手,不想要放弃,给我再多一点的苦。
苦有时候也能很吸引,甚至变态的认为,苦味也是一种很棒的味道。
谁不想醉于梦境,可是梦醒了,再美不胜收也好,也只是梦境。
或者,一睡、从此不醒是最幸福的人生。
而那苦味,就是像是想要当头棒喝一样,清楚告诉你,绮梦恶梦也只不过是一场梦。
听见月光(三)
眼角瞄到店子另一个角落,原来,他也到店子里去了。我站起来,握着那杯只啜了两口的Down in the
dreams,朝那个方向走,他一看见我,就支开身旁的帅哥。
“喂,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语调调皮,笑容可掬的问。
无论怎样,我也是堂堂陆楚棠,陆楚棠出名的,除了他的美貌,就是他那玩得起的个性。
天下间有什么事,我是玩不起的了?!别跟我开玩笑。
只要我稍为认真一点,什么事也能干得很好,近则玩弄人感情,不分男女,远则科科拿取接近满分的成续。读书对我来说根本就毫无难度,现在只是我不想去读而已。
他扬起一条眉毛,非常恶劣的回答我:“不知道。”
“呵,不知道又用不用故意支开身旁的帅哥了,他长得很好看啊。”
他咬我一口,我还他一丈。人都长得这么大了就拜托别再装神弄鬼了。
“好吧,陆先生,你找我什么事了?”
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那我就不客气坐下去了。
“你是不是正在找这宝贝了?”
我拿出点火器,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回到掌心,我看到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又很快的收缩。
“原来真是上次在那儿掉了,怪不得我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了。如果你打算还给我的话,就不要收起来了。”
“要我还给你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又再次扬起眉毛,别人不耐烦的样子总很神憎鬼厌,可是这种表情放在他身上,却又仍是国色天香,尤如西施颦眉仍是美人样子。哈哈,生下来就是大少爷,从来只有他逆别人意思,哪有人逆他意思的了,我偏偏就要当例外的,因为我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陆.楚.棠。
我打算开口之际,他突然搂住我的脖子,那性感的唇瓣紧贴着我,半开的唇恰巧让他能轻易长驱直进,狠狠的吸吮着,高超的吻技连我这早已经阅历无数的人也能欲仙欲死,全身都醉软起来。
温柔的离开那时,还拉出那情色意味甚重的银丝,我有点迷惑的望着他,干什么突然吻我...
“这该是你想要的吧。”
“不对。”我耸耸肩。
“我是想跟你做朋友。”
“哦?”
他张大眼睛,怎么,这个要求很令你为难吗?!
“不是一夜情对象,而是朋友。”
不要在摆出这种不能置信的表情好不好,虽然我正经起来的样子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然后...他大笑起来。
我现在的脸一定黑得能跟平底锅媲美。
“倪虹...这个是我的名字。”
这个我一早就知道了,废话少说。
“我讨厌这个名字...”
咦?为什么?
“虽然这个名字让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讨厌归讨厌。”
他大口的喝了手中的酒一口。
这个平常看起来很强势很嚣张很不可一世的男人骨子里还是窝囊的很。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跟这个认识了两晚,实际上是一晚(头一晚全晚都去滚床单)的我说了很多事。
或者,跟陌生人打开心扉是比较容易的,因为不熟识,就能畅所欲言,丝毫不会担心他是否会出卖你。
他虽然高高在上,但是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只不过是因为拥有“倪虹”这一个名字,多没意思。
我心里清楚知道他跟我一样,同样是怕寂寞的人。每晚搭上不同的人,就是为了填补空洞的感觉。
因为一直用心细听他的话,酒也没多喝两口,而他则当它们是白开水般灌进肚子,就算有海量,也始终会醉了吧。
我扶起了他,将他架在肩膀上,吃力的推着他走,离开时向Ted说:“这家伙的帐你迟点再跟他算吧,我先带他走了。”
“我替你截一辆出租车,你自己告诉司机你住那里吧。”
我费力的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挥动着。
“喂,不要轻个身子揍过来,我可是支撑不住。”
如果你以为倪虹他很轻的话,那就错了,我既然谈不上孔武有力,那就一定注定只能勉强架住他的身子,如果他再将力御在我身上,恐怕...
一轮出租车停在我的身边,解决了我的忧虑。
“好了,掰掰!”
终于可以摆脱他重如大石般的身体,顿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怎么,衣角好象被什么扯着。
“??你在做什么?”
倪虹的眼睛依旧闭着,看起来像极一头沉睡着的恶龙,握着衣角的力道可一丁点也没有少,我干咳了一声,钻进车厢。
“真是没你法子?”
“先生,你们到底想去哪儿?”
“呃?这个?”
我看看身旁那家伙,我想他大概也没可能告诉我他住哪儿的了,唉,事到如今,只好带他到我家好了。
我辛苦的拖了又拖,踢了又踢,几乎出尽所有必杀技,才能将这家伙送到我家的门口。将他拖到沙发下,他微微睁着眼睛,似是打量着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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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屋子又乱又小?。”
我沈着气,独居男生的家应该是什么样的样子我不知道,可是我既然受得了你就别出声,别自找麻烦,少自以为我不敢在你的俊脸留下一道漂亮的疤痕。
他嘀咕了一阵,突然脸色发青,我立刻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回事。
“要吐的话快去浴室。”
我催促着脸色发青的倪虹,还好我醒目,否则善后的工作可真麻烦了。
将该吐的东西也吐出来后,他浑浑噩噩,不客气的倒在我的床上,不消一会,传来阵阵平稳微弱的呼吸声。
我走到床畔,抬起右脚,狠狠的踹了他一下,可是,他仍然睡得像头猪,看来尽管到了世界末日也没有他的份儿。
“还不睁开眼睛的话,我就要脱掉你的衣服的哦。”
看着他露出的锁骨,我突然色心大起,既然他都不愿醒了,这么辛苦才能将他带到这里,让我吃点豆腐也不算很过份了吧?!
听见月光(四)
我将他衬衫的钮扣慢慢的遂颗遂颗解开,结实的胸肌顿时裸露在眼前,我从来不喜欢健美先生般的火爆身材,像倪虹这种若有似无、若隐若现的就最合我口味。
他深邃五官上细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我咽下一口唾液,忍不住伸手轻抚那下颚底下凸出的喉结,往下性感的锁骨,充满弹性的胸肌。
单是这样爱抚他上半身,已令我心跳得像小鹿乱冲,猛烈跳动,让我清楚知道,这全是现实,而不是在梦景。
不得了,再多相处一阵,恐怕我真的会喜欢上他。
要喜欢上一个人,说多容易就有多容易。
我还是一个很有良心的良好市民,见他穿这种衣服睡觉不太舒服,吃了不久豆腐,就开始动上替他换上睡衣。
突然,他的右手举起,紧握着我的手腕,我猜他并未睡醒,神智模糊,声线蒙眬的问:“有谁偷袭我?”
“谁偷袭你了?!哇啊!”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拉倒在床上,毫不留情的压住了我的身子。
“还压住我?找死吗你?”
我低吼,他并没响应我,我看他的眼睛紧闭着,呼吸平稳,似是大脑又再回到睡眠模式。我用尽平生吃奶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仔细看看他的睡颜,如果平常他也是这种温柔的样子,想必有更多人喜欢他。
他平常是很帅气,很有男人味没错,但有时少不免会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像是这种毫无防避的样子,可能只有这一刻才会出现。
最后我还是决定就由他在那里睡个饱,睡个足,自己则到浴室,放了一缸水,将全身浸泡在浴缸里。
温水令全身也松弛下来,好象已经太久没这样放松过,一闭上眼睛,就是倪虹的身影,想象那张性感的唇?我将食指轻轻贴上自己的唇,好想?好想再次尝他的吻,下半身突然一阵热,浴室果然太热了,脑袋开始有点发胀。呃?不理了,当下要做的就是以熟悉的手法来解决燃在眼眉的尴尬。
换上睡衣,看到床上的倪虹,脸好象有点发烫。
“才不是向他动情了。”
我边嘀咕着,边笨拙的钻进被窝,平常还在嫌king size的床过大,现在真的要感谢我那位从不露面的老妈为我选购了一张king size的床。
“很难喝。”
倪虹挣紧着眉头,不悦的跟我说,哼,难得我早起,为你准备早餐,知道宿醉后首个面对的早晨特别难熬,又为你准备了解醉用的汤水,还在嫌这嫌哪,早知如此,就不对他这么好了。
“那你不要喝好了。”
气上心头,就抢走他手上的杯子,他丁点在乎也没有,只是耸耸肩:“你倒掉它好了。”
我当然一滴也没留下就全倒在洗碗盘,心中有点纳闷,什么心血也没有了。
“我走了。”
他突然抛下一句,我征了一征,十足一个小女人般嘟哝:“走得真干脆。”
过了不久,就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我无力的蹲在地下,心揪紧的在痛,很痛,真的很痛…眼眶发热,我咽了一口唾液,将不争气的泪水都收回去,自己到底在在乎什么了?只不过是他大少爷喝不习惯我这低等人做的汤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嘛,我在期待什么了?
或者,在心底里,期待着的只是简单的一句谢谢。
自我放逐了几天,颓废的蹲在家中打电玩,由朝到晚,日以继夜,倦了就直接躺在沙发倒头大睡;饿了就简单的泡个面来吃,什么也不想理,只要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他微笑的样子、他不悦的样子、他的眉头、他的眼睛。
然后我非常不争气的按了按手提电话中放在NO。1位置的号码,能够隔着听筒听到他的声音,居然有种异常的感动。
“我想见你。”
想不到他完全没犹疑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这差点令我当场感激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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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来邀功。”
我笑得好不灿烂,只见他一条眉毛向上扬。
“邀功?”
语气间带着无尽的质疑,呵呵,我当然不是乱扯一通的,我每一句可是有凭有据的哦。
“对啊,答谢我照顾你一晚与及一个早上。”
他虽然“切”了一声,带着不快的语气:“这丁点小事也跟我讨赏。”
可是过了不久,又再开口对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在我能力范围的,我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