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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他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可有许配人家?”
玉琢一怔,想到此前的种种,忙答道:“没有,但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以身相许的事让你为难,说起来,你都是为了救我,我应该谢谢你,不能怪你,你也不用觉得将我看了,就一定要担负责任什么的。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也不用在意。”
玄华一怔,看着她窝在被窝里,白皙的脸颊上越来越红,目中竭力镇定却依然掩饰不住的羞意,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个样子的她,他也是初次看见。
他有些意外,却觉得很好。
当一个女子在一个男子面前羞赫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呢?
玄华点点头,径直推门而出。
玉琢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远了,可脸上的热意却依然在。
又想着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她忍不住将脸埋进被窝里,哀叹道:“玉琢啊玉琢,你还能再没脸皮一点吗?”
摸一摸心口,那里依然快的反常。
玄华出了院门,一直静候在外面的小安子马上迎上去,将一直用厚实帕子紧紧捂着的茶盏拿出来,递到玄华手上。
小安子昨日见玄华迟迟未回,就寻了过来,被玄华打发回去后,今日一早就泡好了玄华平常爱喝的清茶过来候着。
玄华有早起喝茶的习惯,茶水温热正好,他喝了一口,说道:“这茶不错。”
小安子察言观色,眼力见儿极高,当下就笑着附和道:“公子爷今日看起来气色也不错。”
玄华心情好的时候,脾气还算温和,对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安子的逾越并不计较,只道:“回去后自己去领赏。”
小安子忙躬身谢了。
见玄华又喝了两口后,才瞅了个时机小心说道,“昨儿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初初拟定好了一份名册,老爷说让您好好过个目。”
玄华原本的好脸色在听完他的话后瞬间消失无踪,他口气不善的说道,“过什么目,有什么好过目的。”
再怎么过目,上面也不会有锦玉的名字,他看它何用。
小安子揣揣的问道:“那老爷那边怎么回话?”两头都是要命的主,他哪头都躲避不得。
玄华冷喝一声,“蠢奴才。”
顺手就将手中未喝尽的茶盏往旁边扔去。
小安子不敢埋怨主子说变就变的脾性,只手忙脚乱的堪堪接住茶盏,茶叶茶水撒了一身,他苦着脸小声应道:“小的蠢,公子爷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玄华冷哼一声,走了几步,才问道:“外邦的那份名册呢?”
小安子忙答道:“那份还没出来,据小的得来的消息,老爷的意思,大概是要先办了您的成人礼,等择出合适的人选,定好您的亲事再说。”
大康有规定,男女满了十六方可谈婚论嫁,而男子十六岁时会行一个成人礼,意味着从此年开始便可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许多人家,尤其是大户人家,在成人礼的前一年,就已开始着手准备迎娶婚嫁的相关事宜。
这种事,无论在平民百姓家,还是皇室贵族家,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人人都视之甚重。
玄华十五已过半,是刚刚好的年纪。
玄华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名册再说。”
他总是逃不过,好在在他定亲之前,锦玉的事就不会有什么变动,这倒让他稍微放了心。
只是,到底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半年不算短,可也不算长,看来,他得抓紧才行。
玄华想起刚刚那张含了满满羞意的脸,以及那双黑白分明强作镇定的双眼,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不自觉的有了微微的愉悦感。
他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教他的又都是天下最博学的师傅。
四书五经,诗书礼仪,兵法权术等等他倒背如流,用人之道民心之策他也知晓其理,却独独没有学过如何这样亲自,单独的去与一个人交心。
他第一次做,却似乎做的还不错。
也不曾想,原来这竟然是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
第九章 秘密
玄华自此便常常来玉琢的小院。
初时玉琢还有些尴尬,后来见玄华态度坦然一如往常,不管是言语还是举动都无半分不自然,她也就调整心态抚平心绪,尽量如平日一样相处。
玄华常常是晌午后就过来,一段时间下来,就渐渐的成了习惯,每到晌午的时候,玉琢就提前泡好他喜欢的茶,放在石桌上等着他。
他逗留的时间长短并不固定,多半是坐一会儿就走,他话并不多,偶尔闲闲的与她交谈几句,之后两人各干各的事,玉琢喂喂小猫,扫扫院子,浇浇花草,她做这些的时候,他就闲散的坐在旁边看着,既不帮手,也不言语,仿佛看的很有趣的样子。
这种气氛,两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也不需格外的找话说,是很舒服自然的状态。
为何会不知不觉形成了这种氛围,玉琢并不清楚,但她一向都能自得其乐,对这种舒适的相处很满意,也很喜欢,甚至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一直只有她一个人的闲散生活,突然又悄然的潜入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到来不仅没有打乱她原本的舒适随意,甚至滋生出一种别样的美好,就仿佛日子猛然间有了某种期待。
这个过程过渡的太自然了,波澜不惊水过无痕,后知后觉的时候已沉溺其中。
玉琢以往下了早课之后,就是跑去找万灵或者苏庭川,他们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偷偷溜下山去城里闲逛一天。
而现在,等玄华过来成为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玄华这天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好,空中乌云密布,待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势越来越大,玉琢的伞被小毅拿走还没送回来,小安子看时候已不早,该到晚饭时间了,又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于是准备冒雨跑回去拿伞。
却被玄华叫住,“你回去候着,雨停了我再自行回来。”
小安子一愣,心道,要是雨一直下到明儿早上呢?这种话他自然不敢说出口,连在心里想想,都不能让人看出个端倪来,只忙低了头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雨总要是停的,玉琢也不在意,只从房里拿出来一包东西,笑眯眯的说道:“这雨下的真是时候,今日你有口福啦。”
在他面前打开来看,原来是一捧细细绵绵的白色粉面,他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何物,鼻端闻到一种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的芳香气味。
玉琢小心的捧着它们,神情像是得了无比贵重的宝贝,见他神色不明,更是有些得意,献宝似的说道:“这是糯米粉,我好不容易从上院厨房里弄到的。”
她上完早课,趁师傅们都去食斋吃早饭去了,一个人跑到上院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才找到几包糯米,糯米在大康算是珍稀物品,价格高昂,买的起的人并不多,青云院购置的也不十分多,下院分配的本来就比较少,早让她东一回西一回的全部用光了,她最近馋的没办法,苏庭川又不在,她只好自己大着胆子去找,好在这种东西平常鲜少有人吃,估计上厨房的人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找来后又让小毅拿去下院厨房里细细的磨成了粉,才送过来不久。
玄华弄明白是何物后,很是不解,“你拿它们做什么?”
玉琢只当他不清楚糯米粉是做什么用,摇头晃脑的啧啧有声,“果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连糯米粉是做什么的都不晓得,今天本姑娘就让你开开眼界吧。”
玄华抱臂瞅着她,“我自然晓得是做元宵用,可今日并不是元宵节,无故吃它做什么。”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每家每户的桌子上自然少不了主品食物元宵,他也年年都要吃,却说不上有多喜欢,为了应景,总是要吃上一两个的,然而也顶多一两个就搁下了筷子。
因为他的不喜,元宵就不曾列入过他平日里的菜单上,久而久之,他自发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元宵节才会吃元宵。
玉琢笑道:“谁说只有元宵节才能吃的,喜欢的东西,不用拘泥形式,平常若是想了,自然也要尽情享用。”
她捧着糯米粉,对他说道:“我要去厨房做元宵了,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道去?”
末了又加一句,“如果你想吃的话,自己动手味道会更美味,而且,做饭真的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保证。”
言毕,她很有诚意的眨眨眼,意在表示所言非虚。
玄华慢腾腾的站起身来,随她一起往厨房去。
厨房不大,却五脏俱全应有尽有,玉琢在小桌子上放好糯米粉,拿来一个小盆将里面倒上水,开始调制粉面,先是将干爽的粉和上适量的温水,搅拌揉捏成干湿合适的面团,然后盖上湿润的棉纱布稍微发酵片刻,等发酵的时间里,她开始调制其他东西。。
玉琢从小就自己做饭,厨艺如今已到了一定的水平,不管什么样的东西,到了她手里,都能做到色香味俱全,加上自己又爱吃,越发的费尽心思钻研,常常弄出些与众不同的新鲜玩意来。
就如同现在,玄华看着她有条不紊的调制等会包在元宵内的陷而微微诧异,“这是芝麻?你要放在元宵里?“
黑色芝麻已提前让小毅炒熟并也磨成了细粉,她只需要加少许水和其他酢料调班均匀即可。
玉琢一边忙活,一边笑道:“对,怎样,没吃过黑芝麻馅的元宵吧?等会让你好好尝尝。”
玄华确实没吃过黑芝麻馅的,他以前吃过的,里面大多是细糖蜜枣类或者核桃仁干果类,抑或是玫瑰香桂花品类,从未见过黑芝麻作馅的,大抵是黑乎乎的芝麻样子并不讨喜。
玉琢端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面板放在桌上,又打来一盆温水让玄华洗手。
玄华看着她,“我不会做。”
玉琢露齿一笑,“不让你做,只是让你净个手。”
玄华洗了手坐在那里看着她做元宵。
她手法极快,从面团上揪下一小团,放面板上利落的滚几下,就变成圆圆的一个,拿起来放在手中,大拇指从中间按下去,就出来一个小坑,她挑上一筷子芝麻放进去,再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之后放在面板上再次轻巧的滚动几下,一个圆圆滚滚又小巧玲珑的元宵就做成了。
玄华吃过许多山珍海味,却从未见过其中任何一道的详细做法,如今看玉琢手腕翻转,才知道原来元宵竟然是这样做成,一时间有些目不转睛。
玉琢在做的时候,就一直时刻看着他的表情,见他看的专注,她忍不住眼角带了些许得逞的笑容,“要试试吗?很简单。”
玄华轻咳一声,待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就明白她早有预谋,否则之前让他净什么手呢?
到底还是忍不住尝试一番。
素来只握笔执书的修长手指学着玉琢的样子,也揪下来一小团面块,放到桌面上滚了滚,却并没有如愿成为圆形,扁扁的煞是难看。
玉琢手把手的教,他却总是不得章法,好容易放进去芝麻后,往回捏的时候,一下子捏破了面团,芝麻全部都漏了出来,再不然就是最后一道工序的时候,滚来滚去,又成了扁扁一只。
玉琢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忙说道,“这是元宵传统的做法,还有一种你试试,或许比这个简单些。”
她演示给他看,其实就是不在面板上滚来滚去了,而是拿在手中,像汤圆一样的揉搓着,也很简单。
玄华又试了试,岂料这次更狼狈,力道轻了,搓不成形,力道重了,芝麻又从中间跑了出来,夹在白色的面团中,黑黑白白成了四不像,不说味道,单是这卖相,只怕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的。
玄华彻底火了,将手中再次变形的一只可怜元宵狠狠的扔到了桌子上,“什么鬼东西。”
他从小做什么事都悟性极高,虽偶尔学起东西时也在所难免的遇到过小小疑惑,但无论哪件事,都不曾这样给他难堪。
玉琢好笑的看着他,“我还没嫌你笨呢,你倒骂起我的元宵来了。哼,等会不给你吃。”
玄华正火大,闻言哼一声,“谁稀罕吃这鬼东西。”
玉琢摇摇头,真是像个孩子样。
这段时日,她算是有些摸清玄华的性子了,才发现,他表面看起来与苏庭川一样年少老成,又不爱笑还动辄爱发脾气,但实际上,他更像一个不擅长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大孩子一样,喜欢就要得到,不喜欢也绝不迁就,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耐心和气的同你讲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