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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是没想到和亲这事竟会落在李青绾的头上,我与她见过不过几次,虽不怎么喜欢她,却也不想一个女子孤身踏上他国,成为维持和平的工具。从此只怕重归故土的机会是寥寥无几了,而今我竟觉得人生是这样的无奈,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成为别人的棋子,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恍惚间我才看清,自己在院子里同薄瞭对面而坐着。
“我没事。”我淡淡的开口,可心中那点烦闷叫我喘息间都觉得难受。难受的不是李青绾的指婚而是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属于自己的不能改变的婚姻。
许是薄瞭见我心不在焉,便自己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更觉得凄凉难受的紧。
夜凉如水,院子里树叶也长的繁茂起来,较前几日相比毅然绿了不少,昏黄的光线伴着浅色的月光照在石头桌面上,一旁的树影洒在上面,倒平添了几分诗意。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我喃喃自语,手中的酒坛子斜了又斜,直到杯中斟满,酒香扑鼻而来,自是叫我不醉自醉。
“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小姐,该去休息了。”西袅有些模糊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有些不清醒的转过去看她,秀丽的容颜有些不清晰,借着月光,有些清冷。我撑着石桌站起来,脚下步伐不够稳,晃了两下,西袅的手忙扶了过来,我推开她,连着披过来的披风一同扫落,跌跌撞撞的超屋里走去。
纵使我再如何的与众不同,纵使我的心那么的不愿意妥协,纵使我想要纵情于山水之间,可这些又怎能是我自己能够做到的,我只想要携手一人罢了,只想要随心的活着罢了。
“即使你貌赛貂蝉,也只是男人之间的一道棋子罢了。即便你貌赛西施,也无法免俗。更何况,这两人,你谁也比不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智有些恍惚。
“阿茱。”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那样的浓情蜜意,那样的情意绵绵。
“阿茱。”
我回过头去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一片清冷。
我不知道,在我躺在床上之后,那个温柔似水的男子站在我的窗前,痴痴的看着我,一直就这样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6章 莲心湖央水光现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不会入V,希望大家会支持青唯的文
杨柳飞絮,江南的水绿波荡漾,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真真应了那句一石激起千层浪。青石板路上有树叶的影子落下来,正好形成斑驳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水汽,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比往日来的新鲜。
偶尔微风吹过,飘起的白絮甚是好看,刘禹锡曾在柳絮中提到“飘飏南陌起东邻,漠漠濛濛暗度春。”就将这漫天的白絮描写的极是到位,我目光所到之处水波荡漾,周围亦是有荷叶翩然,绿意盎然。
“公主尝尝这茶,可还好?”我动作娴熟的在茶杯中倒了一杯,旁边的小火炉还在滋滋的响,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气,船舱内香气缭绕。
小小的船只却仍是五脏俱全,就连煮茶的一应器具都俱全,而这个邀我一同煮茶赏荷的人竟是往日的仇人。我苦涩一笑,当真世事无常。
只见李青绾浅浅的抿了一口说:“你的手艺果真好,恩施玉露的味道真是不错,只怕这味儿也只你能煮的出来了。”
我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些淡淡的伤神,不免心中也有些抽痛。
“公主谬赞了,雁秋不敢当。”我低着头不愿去看她眼中的黯然伤神。
“你可知道,我远嫁晋国是谁的主意,是温冉。呵呵,没想到吧?他这样温和的人竟会这般清冷无情。薄雁秋,温冉待你真真是。”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堪堪将杯中的水洒了两滴出来。这样的突如其来发生的状况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无法相信温冉会这样做,即管他不喜欢李青绾,也决计不会让她一个女子孤身远嫁他国,可能至死也无法回乡,直至骨埋黄土中。
两日前接到李青绾派人送来的贴子,竟是邀我一同到莲心湖游湖玩乐。这样的举动难免让我心中疑惑丛生,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和先前差距这般大,甚至让我无法接受。
“可是不信?”李青绾悠悠问,那双眼里比先前多了分凄凉,我怔怔的看着她,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在我心里,温冉绝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是,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李青绾摇摇头,苦笑中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洒脱,直到有一日我的笑容如她一般无二时我才真正明白她当时的心中是百味纠缠。“其实我也不,信!”
我摇摇头,撩起青色的纱看向外面,绿色的荷叶甚是好看,没有荷花也是这般好看。而荷花若是少了这荷叶难免让人觉得俗气,“雁秋不懂公主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你不懂吗?你懂。世上大多女子痴情,却并不聪慧。而你不同,你的心中,总是不会迷乱。”
我苦笑,摇头。
“公主的聪慧怎能是雁秋这样的俗女子可以比的上的。”
“果真。”面对于李青绾的欲言又止,我想要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真是为难的很。只是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飞扬跋扈,反而沉稳了许多。
“今天请你来,并不是想你这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同我说话的。我只是觉得你与那些世家女子不同,本想与你谈谈心,却没想到你竟同那些世家女子一般无二,终究是我错想了。”李青绾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失落。
我不竟觉得心口一抽,一场赐婚,上天的注定,在享受的荣华富贵与权利的同时却也同样有着太多的迫不得已,许是她心里有气,我又何必计较。
“世间大多事身不由己,大多人迫不得已。公主这般兰心蕙质,怎会想不明白。”我始终头也不回的看着外边的绿色荷叶,语气有些冷淡。既然享受了常人所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自然要承受常人不用承受的事。
微风乍起,吹散了船舱内怪异的氛围,叫我顿觉轻松了许多。扭头看时,李青绾的脸色竟略微有些奇怪,只那眼底的释怀比方才开怀了许多,没那么的阴郁。
“我们出去外边看看吧。”李青绾笑着伸出手来,我自然也不会在此刻再做作,落落大方的伸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我突的发觉以前看到的或许并不一定就是李青绾,那只是她活在这样一个世家里的不同于别人的生活方式。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以及处事的方式,而她只是用让人无法亲近的方式推拒的让关心她的以及她关心的人离的更远罢了。而如今,她或许只是卸下了所有的外包装,真正的将自己的本性出现在人前,也或许不是罢。
“怎的看着我就发呆了?”
“雁秋只是觉得公主——”话到此处我竟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掩唇一笑,看着映入满目绿色的莲心湖顿觉清爽了许多,凝眸看着绿色的荷田意味深长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成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深。”
李青绾话音刚落,我们两人相视一笑。
正在愣神间,只听得周围水声乍起,顿时溅起一大片的雨花,我与李青绾几乎是同一时间向后退去。
“来人!”
我面色瞬间煞白,惊恐的看着李青绾,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
“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什么?”我看着招招朝着我过来的黑衣蒙面人,前两次遭刺杀都有温冉在旁边,才得以安全脱身,如今。李青绾身边的护卫这么少,只怕无法抵挡的住吧,而我,难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周围顿时寒光乍起,水花洒的到处都是,打斗声此起彼伏,我跌跌撞撞在船头根本无法站稳,原本拉着我手的李青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分开了,而她挥着手中的鞭子,眼中没有一点的畏惧之色。数十个黑衣人被李青绾带的护卫缠着,湖面被染成了血红色,前几次的恐惧瞬间包围了我。
我脑中一时间闪过无数次的可能性,李青绾约我来此,莫不是与那些人是同伙,可看着她尽心的将自己护着,我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旁边的黑衣人长剑刺了过来,我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薄雁秋——”
瞬间扑鼻而来的水,让我猛的喝了几口水,我觉得身子在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胸腔里越来越多的水让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的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水面,我甚至看到将我逼下水的黑衣人那双眼睛在对着我笑,那么阴鸷的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冷,原本就冷的湖水让我觉得更加的阴冷起来。
“救我——”河水吞没了我将要说的话。
我的意识在不断的模糊,我现在脑海里只想着那个温润如玉的人,我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他说,如今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了罢。
面前漆黑一片,我浑身颤抖的站着,不知该走向什么方向。
“小姐,小姐——”
我听到有人在喊,却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四处张望之下,前方有着些许的光亮,微弱的叫人忽视。有些茫然的往前走了几步,猛的觉得胸口被压的痛极了。
“嗯……”我嘤咛出声,觉得身上黏黏的感觉,衣服沾在身上格外的不自在。微弱的光线突兀的闯入我的视线,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好似是个男子的模样,待到看清时竟觉得有些熟悉。
“我们……还在船上。”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拦住了,哑着嗓子道:“你是宋公子——”
“小姐,先喝点水吧,会舒服些。”我看着宋至涨红着脸端着茶杯,踌躇不前,坐在一边,却没有要扶我起来的意思,忍不住想要打趣他一下。
我伸出手接过杯子,挣扎着从榻上要起来,我半趴着,抿了口水说:“宋公子莫不是在忌讳男女之防,可如今我这般难受公子也不愿扶我起来,却叫我自生自灭,是否有些太过冷情些。”
“小生,小生不是这意思,小姐,小姐不要误会。只是,小姐——”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将杯子递给他,重新躺回去说:“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看你这一身湿漉漉的样子,莫不是你救我上来的?”
“小生只是闲来无事在莲心湖散心,却不想遇到小姐。只是小生这船有些破败,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船舱很小,我躺的榻只够容纳我多半个身子,我蜷缩着腿,身上盖的应该就是宋至的衣衫了。而他也是湿淋淋的,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怎会,雁秋并没有嫌弃公子的意思。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雁秋感激不尽。”
“小姐客气。不知小姐芳名?”宋至的脸色有些微红,许是为了救我的原因。发上还在慢慢的滴水,说话间很是害羞。
“咳咳。薄雁秋。”嗓子有些难受,头也有些沉闷,很是不舒服。“我们什么时候靠岸?”
“船家,可曾见过一位小姐,十五岁左右,穿着青色的衣衫。”
我听到船舱外有人问话,温暖如春风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有些着急,我浅浅一笑,定是温冉。
“见过,那位姑娘被宋公子救下,就在船舱内休息。如今该是已经醒过来了的。”
“那麻烦船家先停一下船。”
“是温冉。”我面露笑容的看了眼宋至,便挣扎着从小榻上起来,身子虽然有些沉重,便走了出去。此刻我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雁秋小姐小心。”
温冉站在船头,此刻这个小船靠在这艘大船的边上,显得那么的不和谐,依旧是象牙白的长袍却绣着大红色的梅花,领口大红色的边让他在温润中平添了一份肆虐狂狷,而眼中的着急却无法掩饰他担忧的心情。
“温冉。”我依旧穿着那件青色的裙子,此刻站在船头被风一吹便觉得有些恍惚,而看到他时,迎着阳光映的湖面五光十色、波光粼粼,背后的绿色荷叶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水波荡漾,好似刚从那湖水里出浴一样。
“薄小姐。”
就在宋至的一声疾呼之中,眨眼间我便已经落在对面的船头,温冉解下灰色的大毡裹在我的身上,扑鼻而来淡淡的花香环绕着我,顿时让我觉得安全了许多,靠在他怀里小声说:“他叫宋至,是他救了我。”
我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