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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握了握西袅的手,她目光闪烁的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
正在我出神的看着西袅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被长生揽进了怀里,我吃惊的看他,推了推。他却不放说:“你对西袅总是这么上心,我可是会吃醋的。”
我推推他,小声说:“别这样。多不雅。”
“西袅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雅的。况且我们本就是夫妻,亲近一下又有什么不可。”
下意识的我就去看西袅,她依旧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前面的马车停下。停下,检查。”
我一惊,挑了帘子就想看看究竟。却见长生面色凝重的扯过帘子,而后望着我笑笑,拉了拉我头上的碎花头巾说:“放心吧。没事的。现在正值战乱例行检查很正常。”
想起当时我和西袅一同去军营的时候每到一个关卡都会检查,便不再惊讶。懒懒的靠回长生的怀里。也不知道怎么和检查的人说的,不过千家在金陵就已经算是个大户人家了,就这点事还办不了吗?
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是过了一会就摇手让过了。
就在路过的时候我好奇挑开帘子往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守城的士兵拿着告示在四处盯着,凡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几乎都被拦住了。
“你说这仗都打到金陵城内了,国主还下令杀了薄府一家。”
旁边一个人推了那人一把,神秘兮兮的说:“乱说什么呢。就连那十八岁的小姐都不放过,听说她和千家的公子私奔了呢。”
“未出阁的小姐和男人私奔。没想到世家小姐的胆子还挺大的呢。就是不知道那小姐生的如何?”
我放下手中的帘子,看了一眼长生。
直到走了好远我才缓过来,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长生?”
长生一把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背小声安慰:“阿茱。没事。”
“不。我听到了。他们在找我,在找我对不对。不对,应该说是在抓我,我是通缉犯。可是在你的精心布置之下我们成了私奔逃跑了。”我目光空洞的看着马车壁。
“阿茱,你不是通缉犯,不是。你先不要激动。”
我轻轻推开长生,轻笑一声回头看看西袅她正看着我,顿觉恍然大悟:“长生。看着我,我现在很镇定,一点都不激动。不过我要回去。”
说完,大呵一声停车。就准备下马车,却被西袅拽住了袖子。
回头看她:“西袅,你确定要阻止我回去吗?”
“小姐。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她。准备和她一起下马车。
“西袅。”长生的语气特别差,好似随时都会发怒一般。我拉着西袅的手瞬间一僵,我回头看他。他目光盈盈的看着我说:“阿茱,你想过没有。你父亲为什么会同意我那也带走你,又为什么会站在清凉苑送你。伯父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能好好的活着,蛰伏这么多年,也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安稳的立身之处。南唐已经是外强中干了,你父亲早已看破了南唐的趋势。如今大军即将压境,而且薄府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要回去吗?”
对于此事我虽然已经猜到了一大半,可是面对长生这样□□裸的说出来我还是心里一寒。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没有办法苟且偷生:“长生。我谢谢你一路陪着我走了这么远。可是长生,今日我若同你这样心安理得的走了,那就不是我薄雁秋了。我要回去,哪怕是死我也要回去。我不想如蝼蚁一般苟且偷生,我不想连父亲的尸骨都无法收拾,我不想下辈子都一直活在愧疚当中。”
长生一直看着我,却不说话。目光里的神情很是复杂:“我陪你回去。”
决定回去之后我们一行四人,快马加鞭的赶往金陵。路上不断的有人盘查,只是我想快点回去,连续换了两匹马终于在五月二十一早上赶回了金陵。只是满街头都贴着我和西袅的图像,没办法只好乔装打扮。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被押解在囚车上的父亲,离的太远我看不清他的容颜。人群太过拥挤,总是被挤来挤去的。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压上邢台,那个手执长刀的人面色凶恶,我双拳紧紧的握着。
只听得刑部侍郎一声令下:斩!
长生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手轻轻蒙在我的眼睛上,可是我的眼睛却没有办法合上,透过细细的缝隙我似乎看到了红色的光线要淹没我的双眼。随着人群的欢呼声我的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鼓起了勇气才将长生的手从我眼前推开,父亲的头颅滚到了一边。心中直觉血气上涌,推开旁边的长生,此刻我只想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父亲身边。
“爹,爹。”
我还没到跟前,就听到刑部侍郎大喝一声:“将扰乱刑场的人犯抓起来。”
身边的禁军在不断的向我靠近,可是长生和西袅站在我的身边怎么能让他们近我的身半步。纷乱之中包裹在头上的头巾掉了,我震惊的看向站在台上的刑部侍郎,却见他同样震惊的看向我:“将薄府的逃犯,薄雁秋给本官抓起来。”
西袅的身手不错,我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亲眼见到她将敌人一个一个的击退,我还是难免惊讶。
“小姐——”
弓箭手面无表情的手持弓箭冷冷的射了过来,我却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射过来的箭忘记了躲开,西袅狠狠将我向一边推了过去,就看到西袅身中两箭,直直的倒了下去。
“西袅。”
我连走带爬的跑了过去揽着西袅缓缓倒下的身子:“西袅,你怎么样?”
西袅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看着她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裳,嘴角流出来的血,自我安慰的笑笑,轻轻将她嘴角的血擦掉:“西袅,你会没事的。”
“小姐,别擦了。我自知自己大限将近,薄府上下只怕早已被发配到了边疆,能逃过那残酷的命运也是好的。小姐,西袅自从跟着你开始,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别哭,别哭。”
“我知道,我知道。”我胡乱的点头,心里却是恨的厉害。
长生在我和西袅的周围正努力的将禁军击退,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了可是还在坚持。我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
我笑这世道真是可笑。如今我是朝廷钦犯,家破人亡,四面楚歌,哪里还能有办法逃出生天呢。
“长生不要再打了。我跟他们去。”我将西袅的尸首轻轻放在地上:“将西袅好好安葬。”
很快几个禁军上来将我抓了起来,我看着长生心怀愧疚,想到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就觉得更对不起他了。
“长生,对不起。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回来,西袅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受伤。我过奈何桥的时候一定多向孟婆讨几碗汤,将这一世的人忘的干干净净。下辈子,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即使是遇见了,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了。长生,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是我现在奢望的唯一的心愿了。”
说着我就朝着旁边拿着长剑的人冲了过去。
我想,就这样死了。总比以后受辱强些,文诺说的对,我性子倔,哪里能受得了那些侮辱。如今这样早早解脱了,也好过在牢里呆着。
胡乱之中我听到有人喊,揽着她。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温冉,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了。哪怕是下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你是我人生最美的时光却也是最晦暗的时光,你带给我的,我统统都不想要了。可是那些记忆要我怎么还给你呢。只怕这一世是无法还给你了,还望你在天界好生呆着,别再到人间来了。
爹,我有多少年没好好喊您一声爹了。如今您尸骨无存,是女儿不孝。您是个好父亲,可是女儿时至今日才知晓。下辈子,再也不要做女儿的父亲了,您该有个孝顺的好女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这几天感冒还要调研一大堆的事要做,文章可能会有些粗糙。不过等到时间空闲下来一定会进行修复的
☆、第064章 岁月迟暮晨曦微
周围静悄悄的。就连风轻轻吹过都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外边的珠帘似乎叮铃响了一下。却好似又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紧皱着眉头。来人的脚步似乎很轻,带着些微的小心翼翼。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勿忘侬的香味,有些熟悉。白雾遮住了来人的面孔,看不真切。
我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心跳的太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那场薄薄细雨洗刷我几日来的氤氲。睁开眼果然看到温冉坐在床边含笑看我。
“醒了。”
我点点头。自从两个月前到燕京这所别院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我就说不出话了。或许并不是我说不出来,而是心底不愿说出来罢。
对于温冉将我带到燕京来,我并没有任何的不愿意。无家可归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再提任何的条件。只是每每想起那日来总是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所有关心我的人,我关心的人都已经不在,甚至就连长生。
宋元开宝八年,六月,宋围困金陵。
长生死于战场。
那日,温冉从天而降。救了我,将父亲和西袅厚葬之后就带着一夜之间到了燕京的别院,这出别院名为清凉苑。是父亲为我在燕京买的。我没问他怎么会知道,也没问这些日子他究竟在哪。他也没说。
再见面。
我们之间似乎隔了一条再也跨不过去的沟壑,此时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了此残生便再无任何的留恋。如今我和温冉之间,甚至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终究北方的天气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太过干燥。只有清晨还稍稍凉快些,到了晌午那闷热的感觉好似要将人烤熟一般。云想将我扶到紫藤花架下,我静静的靠在躺椅上,温冉在一旁的亭子里抚琴。
琴声清脆却婉转哀怨。我抚了抚眉心。物是人非,情不是当年的情,人却还是当年的人,物早已变迁。而我们如何还能心平气和的相处下去。
温冉好似知道我心里烦闷,自行停了下来。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柔柔道:“手怎么这样凉?”
摇摇头。
“阿茱。我欠你太多,定会让你下半生无忧的。”
我自嘲的笑笑,起身在石桌拿起笔写下:“我们早已回不去了。况且,我已经和长生定亲了。”
温冉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受伤,随即温柔的笑笑固执的拉着我的手说:“阿茱。纵使你骗过所有人也无法骗你自己的心,你的心里爱的人始终就只有我,只有我。”
冷冷的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眉扫过他隽秀无暇的容颜,突然竟觉得有些好笑。
温冉,你太自信了。我是爱你那有又怎样呢。
“阿茱,你这样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的嗓子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你却开不了口。你是在惩罚我,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惩罚我。如果可以,我宁愿受这些苦的人是我。”嗓音颤抖着,甚至带着些微的沙哑。我强忍着不回头,强忍着不心疼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温冉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我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却没有办法真正的面对他。我到底对他了解几分,连我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窗外的光线太强烈,就连我看过去紫藤花架下的目光都被遮挡了半分。那一袭白色的袍子宽大又修长,可偏偏穿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慵懒的儒雅感。眼眶瑟瑟的,那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窝着酒壶就那么直接的仰起头喝了起来,三千青丝披散在肩膀上,长舒一口气。
转头不再看他。
“姑娘,你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了。还是歇歇吧,晚饭我已经备好,要现在端过来吗?”云想如铃铛般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我背着那扇窗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我面色灰暗的摇摇手。
“姑娘。你多少吃一些。公子也就不担心了。他整个一下午在紫藤花架下喝了一下午的酒了。”云想嘟着嘴巴,满脸的心疼与委屈。我竟不自觉的笑了。
转身在一旁的纸上写下:我不想吃,没什么胃口。随后又偏头想想,最终对那人还是放不下,在纸上草草写下:你去劝劝他吧。
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几日即便是每每入睡也总是梦靥缠身,爹娘的身影,哥哥和文诺的身影,甚至就连薄瞭偶尔都会梦到。她那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的样子看起来真叫人毛骨悚然,浑身颤抖。
随意披了件衣裳就出了门。这处宅子虽在燕京城内,却是僻静安逸的。所建的风格不仅将江南小巧精致发挥的凌厉精致,并且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