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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宜,以后请你照顾祈年了。”太妃直接拜托她,“不要恨他!他活得最苦了!以后,你是他最亲的亲人了。”她想不出有理由答应——他需要她照顾吗?
“不要怪他,在他最痛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他的身边……”太妃几乎泣不成声,“祈年……”
永宁王太妃是叫着儿子的名过世的,而她的儿子并没有守在她的身边,当她走出寝室时,却见到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低头不语。
那一次,他病了半年,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皇帝对他的在乎,那逾超了君臣之份的在乎让她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不堪的传言了。
至于传言的真实与否,她没有兴趣去证实。
只是,在所有的传言中,有一个传言让她隐约明白太妃的意思了——永宁王在入宫一个月后就大病一场,差点送命,据说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她记不得是否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她很清楚,那位在庆恩宫深居简出的皇太后从不喜欢她,入宫之后,她知道了很多事,皇室对永宁王府的忌惮就是其一,元宁立国之初,连续数代皇帝对永宁王府的尊崇将永宁王这三个字的意义神化起来,即使夏祈年从未上过战场,当他出现时,仍可以让三军齐参,万人俯首。
她曾经不懂,直到她的儿子用万分崇拜的语气说舅舅是如何料事如神,将战事推演得一分不差,她才明白,即使无法领军作战,他的才华与锋芒同样不逊任何一代永宁王。
不仅是三军,早在皇帝亲政伊始,就有御史弹劾永宁王“只手遮天”,因为他将皇帝批复的奏章扣了十天才发下,原因是“他看过奏章之后忘记放回去了”,皇帝接受了他的解释,驳回了弹劾,还曾经有人弹劾永宁王矫制,却被皇帝一句“妄言”驳了回去,跟着下诏命宗人府问罪。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永宁王权势滔天,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还是很少,体弱多病的他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平日里起居除了皇宫就是王府,最多再加上行宫别苑,没一处不是戒备森严的,他本身更不喜欢交际,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人脉关系,仅仅几个心腹,便足以让他布起一张网罗朝野势力的大网,在迎娶德敬长公主后,他又将太后原本的势力收入囊中,可是,再如何,他仍然隐在皇帝身后。
两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人会一直和睦相处吗?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谁先低头也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气急了,皇帝可以拂袖而去,夏祈年却会直接晕倒,那么,皇帝是肯定走不成,最后争议的话题肯定被搁置;若是夏祈年没晕,就代表他是气极了,那么,就看谁先受不了,以她十五年的经验,每一次都是皇帝先去找夏祈年,从无一次例外。
两人的争执从来都是在宫里,大多数是为政事,只是十天前的争执却不知是为何——两人的冷战从未超过十天。
皇帝是张扬霸气的,治世手腕极为老练,透着狠厉杀伐之气,但是,在她看来,他对夏祈年从来都是无可奈何,也许是因为什么手段都用不出吧!
不过,这些与她关系不大,她只需要做好端庄守礼的静贵妃即可,她与宫中其他女子最大区别就是,她没有梦想。
十五年足够让她明白许多事情,比如,她的儿子永远不会是皇储,皇帝不允许,夏祈年也不允许,既然如此,她还需要有梦吗?
永宁王府在夏祈年接掌前已经开始衰败,这些年又重新显赫,她再天真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夏祈年手中用来振兴王府的棋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否则,他不会强撑着病弱的身体在权力中心与人周旋。
十五年的时间早已将她的厌恶冲刷得一干二净,毕竟,他未曾真正伤害她,与其他后妃相比,她已经很幸运了。
她现在好奇的是,夏祈年会将永宁王府交给谁,他与德敬长公主结缡十五年,却未有一儿半女,永宁王世子的出生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么,他会将这份炙手可热的权势交给谁呢?是夏氏宗族的子弟,还是让皇帝以无嗣为由收回王爵以及所有的权势?
按照太医的说法,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恶化了。
她是很好奇,但是,并不想从夏祈年口中探询什么,尽管已经过去十五年,她仍然会在面对夏祈年时心悸不已。
与十五年前一样,他开门见山地通知她:“皇上已经答应本王过继五皇子为嗣,以为永宁王世子,今天就会有旨意。”
同样是惊天噩耗,她却没有再冲动,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而他却闭上眼睛休息了。
她忽然想大笑,也确实那样放开情绪笑了:“永宁王,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对吗?”
以皇子为嗣,从此,永宁王府将拥有最高贵的地位,与元宁皇朝同进退,再无衰败的可能!——真的是好计算!
让她入宫根本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理会她这个姐姐?
即便他对五皇子稍加关心,也并非因为是她的儿子,而是因为那是他预计的继承人。
“我欠你什么?”她苦笑着喃语,知道他没有听见,也不再重复,转身离开永寿宫。
即使殿内温暖如春,她仍然觉得永寿宫是最冷的宫殿,因为它的主人的心中早已失去了所有温暖的东西——比如仁慈、比如善良、比如……
她以后的生命只会如这十五年一样,尊贵荣耀却毫无希望。
十五年前,她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母亲。
现在,她将失去自己的儿子。
那么,十五年后,她可能还拥有什么?
也许,从夏祈年有意开始,她的生命除了一片苍白茫然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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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特典
更新时间2007…2…14 8:37:00 字数:0
不管是有老婆,有情人,还是单身中的,各位朋友情人节快乐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苏合香清冽雅致,清爽如水,配方却是最繁复的,是永宁烈王的王妃为圣烈大皇贵妃特别调制的,夏汐澜十分钟爱,生平不染二香。永宁王府的秘方皆向宫中报备,唯独此香不肯放手,历代皇帝想用,也只能向永宁王府索取。
苏合香至阴至寒,永宁贞王无缘此香,却也是极爱。夏祈年薨逝后,世祖下旨将将永宁王府秘藏苏合皆随其陪葬,苏合香一时告罄。
对于世族来说,苏合香与碧酿一样,都是千金难求之物,永宁王府从不会轻易予人。
齐朗很熟悉苏合的味道,因为,名贵的香料不计其数,紫苏却只爱苏合,永宁王妃自己不是特别喜欢苏合,王府中每年调配出的苏合香,除按例留存的,都由紫苏使用,与紫苏相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她周身那股清冷袭人的香氛,那香氛昭显着她的高贵,也宣示着她的冷漠疏离。
清冷、高雅本也是紫苏的特质,氲氤着苏合的香氛,只会让人觉得她如明月一般高不可攀,此时,不知是不是昏暗的灯烛明灭不定的关系,竟流露出不应有的眩然诱惑。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坐在妆镜前,束发钗环一一取下,紫苏从镜中看着齐朗,淡然的声音一如平常的矜贵,却因此令人察觉出其中的紧张。
站在帷幕旁,齐朗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黑的发、白的裳,轻羽薄纱胧出一片模糊,掩尽如雪如脂的肌肤。
走近她,默默立在她的身后,手轻按上她的肩,能感觉到轻薄的衣衫下,她的冰冷与颤抖,齐朗倾身,同样从镜中看着她,脸颊碰触到她的如丝般秀发,又是一阵令人心颤的凉意。
“你不必如此的……紫苏……”轻叹着唤出她的名。
拒绝着,目光却细细地在镜上流连,似要将如画的眉目刻记于心底。
她已不是他能碰触的女孩了!
目光在镜中交会,水晶镜清晰地映出两人眼中复杂的神采。
莞尔一笑,齐朗站直身子,却舍不得收回手,只是很郑重地道:“你不必委屈自己至斯,我总是信你的!”
她的一诺何只千金,从来都是他先负了她,碧海青天也是他应受的!
闭上眼也明白她的惊诧,齐朗轻轻收手,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按住,心不可自抑的颤抖。
“你……”他不知该如何问了——为何她的身体竟如此冰冷?这是他可以问的吗?记忆中,她的手从不曾如此冰冷。
想起一则隐晦的流言,又是一阵心疼,默然地将她的双手拢在手心,想化去那股寒意,齐朗没发现,这个动作之后,他已将紫苏拥在怀中。
“景瀚……”
“……”
“你……还收着那瓶‘碧酿’吗?”
“……”
齐朗沉默着,听着紫苏轻声询问,却无法回答。
那一年,他转身离去,女孩沉默着聆听他那句失守的承诺,临别前,也只是默然送上一份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珍藏,无声无息地应承他的诺言。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结果却是他失信,只能看着女孩转身远行。
“只是酒而已,不饮又何必呢?”紫苏低下头,轻叹,黑发滑过肩头,落在身前,“留着也无益于事,你说是不是?”
他们都不是执着于过去的人,何必在此事上过分固执呢?
“我会饮了那瓶‘碧酿’!只是,你不必做到这一步的……”齐朗应了她,也稍稍退开。
交心是一回事,今夜却是另一回事,他感觉得到手中、怀中的身体都在紧张。
放纵始终不是一件值得赞美的事情,也在他们所受的教养道德之外,即使他们身边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即使他们已经有准备,仍不代表可以轻易做到。
紫苏闭了眼,长长的眼睫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景瀚,如果……如果……如果我说我寂寞……你可会……”声音再也无法维持那份平静淡然,心情紧张而颤抖了音色。
瞬间抽回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挡下所有未尽的话语,他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怎么可能让她说出口?
她从来都是如月般高贵优雅的女子。
“怎么会寂寞?紫苏……你总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用力拥她入怀,轻吻着她的发丝,齐朗几乎是用尽全部的温柔安抚她的紧张。
紫苏能够感觉得到,他轻轻地转过她的身子,柔软的唇与温热的呼吸从发际缓缓下缓,或轻或重地落在她的额头、眉、眼、脸颊与嘴唇。
齐朗拉着紫苏站起,以最温柔、最缠绵的姿态亲吻他此生最珍爱的人儿,直到紫苏抬手抱住他,他才稍稍退开,与她头抵头,平复呼吸。
“我会一直陪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再次轻吻她的前额,齐朗低喃,能够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肤不再那么冰凉,却仍然战栗着。
“永远吗?”紫苏说着平时决不会出口的话语。
“永远!”齐朗应承,望着她的眼,“这一次,我永远陪着你!”
眼波流转,隐去所有的情愫,却闪动着一片迷蒙,紫苏抬起手臂,缓缓地抽去他的束发玉簪。
披散的发落下,与她的交缠一起——结发永不离——这一幕仿若他们以后的命线。
再也分不开了!
烛火剧烈地晃动,光与影交织变换,掩去了两人的动作,封闭的宫殿阻隔了所有探究,无风,无月,唯有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支通体翠碧的玉簪安静地见证一切。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夏雨雪,冬雷阵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一次,他们承诺永远!天地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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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
更新时间2008…1…2 17:30:00 字数:0
昨天下午赶得急,又修改了一下细节。
…
正文赶不出来,奉上番外一篇,是关于夏祈年的,似乎有不少人想看,希望各位满意。
…
光佑元年
身为太政宫总管,曲阑向来是从容的,虽还不到泰同崩顶于前面不改色的地步,但是,等闲事情是不会让他有焦急、紧张之类的表现的。不过,今天,他要面对的显然不是等闲事情,连几个稍有眼色的不入流内侍都看出,曲大总管正处于进退维谷的两难之地了。
看了看宫漏显示的时辰,又想了想皇帝的行程安排,曲阑接了尚仪的差使,捧着热手巾走近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
“主子,您也看了一上午的奏章,歇会儿吧!”曲阑小心地趋奉,阳瞻熙的心情不错,随手就搁下笔,接过手巾擦了把脸,了然地问道:“有话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