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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恋爱咨询中心by阿素(小虐攻心 迟钝受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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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蓦地清醒,在我面前是John那张总是缀满胡渣的脸,他的眼睛里还有血丝。我惊讶极了,照理说这个人现在应该还在苏门答腊,要一个礼拜后才会回来才对。 

  “John?”我叫出友人的名字,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敢说!” 

  大概是确认我平安无事,友人愤愤地甩开我,在沙发上坐下,要我也跟着坐下。 

  “你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我没做什么啊……?”我的脑子还无法思考。外头传来鸡叫声,原来已经天亮了,John还真是爱在奇怪的时间来访。 

  “那之前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友人的声音还是很冲。 

  “那通电话……啊……你是说Chris先生吗?”我想起来了,因为之后发生太多惊悚的事情,结果我反倒把那件事给忘了,连带把John也给忘光光了。 

  “Chris?” 

  “就是……哎,说来话长。总之不是什么大事啦,John,你别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我打到你的手机,结果却被另一个男人接过去,跟我讲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恐吓台词,你说我大惊小怪?”友人越讲越激动,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大骂: 

  “我警告你,你不上学我也不太管你,你爱在森林里待多久我也由着你,但是有件事你给我记着,那就是永远、不准、去做会伤害你自己的事!” 

  虽然同样是耳提面命的唠叨,不过我觉得John的罗唆,至少比学校那些人来得诚恳许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就是嘛。”我赶快说。我的友人一副犹不解怀的样子,抱着胸沉在沙发里,明显没睡饱的眼睛瞪着前方。我看到地上丢满了他的睡袋行李,好像刚从蛮荒地带的沼泽爬回来。我又问他: 

  “你怎么会这么早回来?不是还要一个礼拜?” 

  “我待会马上要赶回去。”John闷闷地说。 

  “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啊!John,有事打手机就好啦,要不然你打到学校就可以了不是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看护。” 

  我的友人瞪了我一眼,我实在不懂他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挂断之后,我再打你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我只好先跟研究生取消明天的行程,一个人匆匆赶到印尼机场,但又遇上东南亚暴雨,机场不肯起飞,后来转机又出了点问题。就这样耽搁了快两天才回到T市。” 

  “喔。”我不明白他说明这些事为了什么。 

  “总之你没事就好,我要走了。”John从沙发上站起来,俯身拣起他的行李,好像急于想逃离我家。我连忙跳起来。 

  “这么快就要走?至少等天亮吧?而且你看起来快睡着了耶!” 

  “反正你也还有事情要做不是吗?” 

  “John,你在生气喔?” 

  我的友人好像叹了口气,停下提行李的动作,然后抬头看着我。我一脸不解地盯着他,最后他好像终于放弃了,放开行李重坐回沙发上,我觉得他应该是太累了。John用手揉着太阳穴,像睡着一样闭起眼睛。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本来以为他睡着了,突然讲话吓了我一跳。“谁?那个?” 

  “那个在电话里对我大吼大叫的人。” 

  “喔,他是Chris啊,他的钢琴弹得很棒喔,他还说要教我弹宗教歌曲。” 

  我跑去小厨房泡了水果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友人听,不过跳过了真相大白的那部分。John一面听,一面表情也慢慢不那么紧绷了。最后我问: 

  “John,白化症是遗传疾病吗?” 

  “是啊,和六指症、兔唇那些一样。不过白子在猫里面并不多见。” 

  “生病会造成眼盲吗?” 

  “当然会,急性的高烧、脑部的损害或者先天性糖尿病引起的视网膜病变,都有可能造成孩童终生失明。你不是看过海伦凯勒的故事?他就是因为急性脑充血引起的高烧,才让听觉和视觉都一起失去,是很不幸的例子。” 

  “盲人能够识字吗?” 

  “要看是几岁开始才失明啊。如果像海伦凯勒那样,从来没有接触过‘字’这种概念的话,那光是要他理解文字是什么都很困难。但如果是学龄之后,比如五六岁才渐渐失明的话,那教起来就比较容易。除了一般字母外,也可以学点字,虽然现在公共场合的点字环境还是很不友善,一般人大概连Louis 

Braille是何许人也都不知道吧?总之,就算能够学写字,也必定比一般人要辛苦上千百倍。” 

  我沉默了下来。以往我对自己的人生有诸多抱怨,但现在我觉得自己还算很幸运的了,至少上天没有在我毫无选择余地下,剥夺我的健康和身体。 

  “John,可以再问你一件事吗?”我又开口。 

  “嗯。” 

  “男人和男人做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我听到“噗”地一声,我的友人把刚喝到口边的水果茶喷了出来。还喷在我平常睡觉用的沙发上,我赶忙跳起来:“啊──John,你在干嘛?!我待会还要睡耶?” 

  友人扶着沙发椅咳个不停,好像被呛得很严重,好半晌才虚弱地发言: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喔没有啊,想说你不是什么都会,就顺口问一下嘛。”我说。 

  “问这个问题你还太早了!” 

  “什么太早,我已经十七岁了耶!”我抗议。 

  “你以为十七岁多大?毛都还没长齐!” 

  “哼,不回答就算了。那我去问Chris好了。” 

  John听完我的话,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他的行李通通拖到我的五斗柜里,然后把睡袋摊开坐了下来。我看着他:“喂,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回印尼去吗?” 

  “不去了。”John冷冷地说。 

  “什么?那研究怎么办?”我大惊。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了。从今天开始禁足三天,你那里都不准去,算是你随随便便翘课又不接电话的处罚。” 

  “什么鬼!我翘了十二年的课你都没罚过我,为什么就罚这次啊?还有禁足我我要怎么去学校?这种处罚根本不合理嘛!” 

  “吵死了,大人说了算!”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都要亲身体验才会知道。 

  我的友人真的说到做到,我们在森林里渡过大眼瞪小眼的三天,直到John的教学助理打电话来哭着把他请回苏门答腊,我才重获自由。 

  禁足过后一个月,我收到了Chris给我的信,地址是我把唱片还给他时顺便抄给他的,虽然邮差常找不到我家在那里。信上说,Louis先生总算同意和他一起住了, 

Chris先生还当真替他的情人盖了一间小屋,还加上大锁,让他可以安静地自由创作,不用担心钢琴家每晚恶质的“骚扰”。 

  导盲犬和波斯猫,现在理所当然也住在一块,Chris还附上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给我,白猫和小导很和偕地并肩站在一起,背景是那架平台式钢琴。 

  大约过了半年之后,我几乎快忘了这件事,那时是寒冷的耶诞前夕。我在放学回家时又收到一封信,寄件人是Louis和Chris,他们联袂寄了这封信给我。 

  我在门口那棵大橡树下把信拆开。信上开头就写着,白猫和导盲犬在今年初冬时去世了,好像是一起走的。Louis说,他们彼此相枕着躺在院子里,晒着日出的阳光,走得非常安祥。那是白猫这辈子第一次迎接曙光。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把信封重新折好,抬头看着渐落的夕阳,虽然是耶诞夜,John人却还在鸟不生蛋的喀什米尔,留我一个人在T市的边缘。我想我终究是个很怪的人吧!即使如此,我也有我的生存方式,就像那只爱玩侦探游戏的猫一样。 

  我正这么想时,我的行动电话又响了。友人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帮我重办了手机,也不知道是那来的高档货,结果我在家也能接到他来自世界各地的电话。 

  “耶诞快乐啊,过得还好吧?” 

  听见电话彼端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捏着手上的信纸,看着天空初雪微微笑了。 

  ─动物恋爱咨询中心之导盲犬 全文完─ 

  篇三、灰狼 

  “怎么样,今年生日想去那里玩?” 

  “嘿──?你今年三月还会留在T市喔?” 

  坐在友人研究院附设的宿舍床铺上,我接住John扔过来的可乐罐,一面踢着脚一面拉开铁环。眼前的John正蹲在他堆积如山的研究资料前,不晓得在找些什么。虽然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小鬼,但我的友人可是大有来头,他是生态保育学者,用他的说法来讲,就是地球防卫战队的一员。 

  因为他是崇尚实战的务实学者,所以整年下来,可以说是居无定所。这个宿舍虽然是研究院专门派给他的,但是除了资料和书以外几乎没什么东西,John常说他的家当用一个背包就装得完。如果不是成为我的监护人的话,他大概会一个人浪迹整颗地球吧! 

  “就是因为三月要去南极,所以才提早到现在啊。每年这个时候T市的学会都会开全年研讨会,所以这里的事情比较多。” 

  “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吗?” 

  “只要在我经济和能力负担范围内。” 

  “那──动物园。” 

  “……你有完没完啊?” 

  “不行吗?” 

  “大前年也去,前年也去,去年也是,今年还要去?你去不腻啊?” 

  我的友人兼监护人回过头来,满是胡渣的脸瞪着我。我从小就有和各种动物沟通的能力,虽然谁也不知道这能力从何而来,我也因此和动物特别亲近。除此之外,比起号称活动估狗的学者友人,我在各方面都很普通。 

  “驳回,除了动物园以外。” 

  “喂,奸诈!你刚才说只要在你经济能力负担范围内那里都可以的!” 

  “我才不要陪你去动物园,那种地方你根本不用我陪。你根本是去串门子开Party的吧?我又听不懂你和他们说些什么,每次去都像多余的一样,无聊死了,我不要,要去你自己再找时间去。” 

  “那就算啦,反正我也没说生日一定要出去玩。都十八岁了,低调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家里睡觉还比较省钱。”我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你真的还想去?” 

  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很喜欢动物园。因为讨厌城市的缘故,我自己一个人独居在离T市数百公里远的森林里,平常开直升机通勤上高中。比起我家附近种类丰富、性格爽朗的各种动物,动物园里的动物因为长期被人类喂养,不用费心生存,加上住的地方又形同牢狱,所以大多个性阴沉,不大喜欢动脑筋。有的甚至不具备语言的能力。 

  “好久不见了,麋鹿先生,今年也过的好吗?” 

  不过再次造访睽违已久的动物们,还是令我很高兴。有些动物的生命周期很短,例如兔子或骆马,去年来时还是孩子的动物,今年已经儿孙满堂了,虽然动物园的动物大多记忆衰退,但仍然有些还记得我的,我趴在草食动物区的栏杆上笑个不停。 

  “John,那只母斑马说他还记得你耶,还问我说去年那个帅哥怎么没来?你不过来打个招呼啊?” 

  相对于我的兴奋,我的友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靠在一棵大榕树下避阳光,远远看着我和动物叙旧。听了我的话,他眯起眼睛:“动物的审美观和人类一样吗?” 

  “不一样啊。所以她说,如果你脸上有黑白条纹那就更完美了。” 

  “…………” 

  我和John沿着夜行动物馆往园里走,这是T市最大的动物园,今天又正好是假日,所以到处挤满了人。友人在流动摊贩买了两支霜淇淋,我们边走边吃,走过草原动物馆、亲子动物园区还有海洋生物馆,在动物园最深处的是喂养肉食动物的猛禽猛兽区,其实所谓猛兽,也只是人类自己的分类罢了。像是狮子或老虎之类的动物,我觉得有时候还不如人类本身可怕。 

  一到了猛兽区,John就显得特别紧张,明明园方就架了一层半楼高的铁丝网,人和动物间还隔了一道濠沟,每回我到这里,都没办法好好和肉食动物交流。我在非洲狮的栅栏前徘徊,白天他们几乎都躲起来睡觉,所以没人理我。 

  “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吧。”我的友人说,彷佛急于离开此地。 

  “再等一下嘛,这里的棕熊会唱很好听的情歌,我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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