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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三丫头并没有就这么曝尸荒野,不然也就没了前文中蹲在山间挖东西的小丫头了。那她又是怎么活了这些年的呢?
原来那日她跌晕后,被一位路过的婆婆救起,带回了家中。这位婆婆夫家姓袁,所以三丫头叫她袁婆婆。袁婆婆与丈夫为避世,隐居在深山之中已有五六十年的光阴了。两位老人收养了这个被当作扫把星赶出家门的小丫头,待之如己出,教她学文识字以及一些山林间行走的本事。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希望看见这个小丫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去年冬日带走了袁公公。自袁公公走后,已经七八十岁的袁婆婆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的精魄一样,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整日恍恍惚惚自言自语。每日里不断地重复着嘱咐三丫头许多话,这样不到三个月也随着袁公公去了。三丫头依照袁婆婆临终的交代,将她与袁公公合葬在木屋旁,当年她与袁公公种的那颗相思树下。
那么,三丫头此时在山间究竟在努力地挖什么呢?原来是在挖今晚能祭五脏庙的东西。袁婆婆夫妻俩避世隐居,自给自足的,袁公公在木屋旁辟出一小块地,种些蔬果,偶尔拿些去山外换些米面布匹等日常之物。
而三丫头如今正在挖一颗大红薯,这颗红薯还真是大啊,挖了这么久,居然还稳稳地躺在土里,无法晃动分毫。
“我就不信今天挖不出来你!”三丫头撸了撸袖管,在手心呸了一下,搓了搓双手,继续卖力的挖了起来。
“喂!你是谁啊?这是哪里啊”一个脆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三丫头抬头狐疑地看着声音的来源,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头发散乱,小脸污浊带伤,但从破烂的嫩黄色丝绸衣裙能看出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狼狈。这木屋四周不知袁公公布置布置了什么机关,寻常人很难进得来,就是她自己,也是袁婆婆带着她进进出出一年多才能自在出入的,这个女孩她是怎么进来的啊?
“啊!鬼啊!”三丫头正在奇怪这女孩怎么会出现在木屋这里,却被这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只见那女孩一边尖叫着逃命似的转身奔逃。三丫头愣住了,这女孩是谁啊,专门跑来吓人的么?
“天啊!救命啊!有妖怪!”那女孩不知道怎地又突然出现在她右侧十几步远的地方,并再一次尖叫。三丫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蛋,宁了宁神,以确定自己不是因为饿晕了而产生幻觉。
在她转身面向那个女孩刚要开口时。那女孩又尖叫着转身逃跑了。这一次,三丫头开始思考她尖叫的内容。“鬼?妖怪?我的神啊!她不会是在说我吧?我有那么丑么?”三丫头喃喃自语。
“哎呀!呜呜呜,爹爹,大哥,二哥,救我啊!我要被妖怪吃了,呜呜呜呜…”这一次声音出现在三丫头的身后。她再次转过身来,只见刚刚那个狼狈的女孩似乎受伤了,仰坐在地上,一边恐惧地看她,一边双腿蹬着向后蹭。见三丫头转身看她,居然哭的更加惨烈了,转过身似乎想要站起来逃跑,谁知刚起了一半,右脚一矮,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原来她的脚受伤了啊。三丫头被她的尖叫声折磨的受不了,大吼:“闭嘴!我又不是鬼,你跑什么啊!”
那女孩听到眼前被她认为是怪物的家伙,居然会发出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果然不再尖叫。抖着声音说:“你,你会说人话?你不是鬼,那你是什么?”
三丫头翻了翻眼睛:“废话,我当然是人了,当然会说人话了。”
“那你怎么长得这么丑?”那女孩却也是个有教养的,话一出口,顿觉得太失礼。于是怯怯地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好看,我是说你长得不,不太一样,所以以为你是……”
三丫头见这女孩虽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毕竟看此情形似遭遇什么歹事且年纪尚浅,此时又跟自己道了谦,因此也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呵呵呵,没关系,我确实长得丑,生下来就这个样子。丑的连亲爹都把我赶出家门了。”
“其实你也不算丑,天色太暗,我一时没,没看清楚。而且,而且你声音特别好听。”女孩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不好意思,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弥补。
“都说没关系了,你的脚受伤了么?我帮你看看吧”
“呃,好,我的脚刚才扭伤了。”
得到女孩的允许,三丫头走上前俯身蹲下,轻轻抬起女孩右脚,褪下罗袜。居然肿的像刚烤熟的大红薯,一定是刚刚扭伤时又强行起身逃跑,导致伤上加伤。三丫头一手握着女孩的脚踝骨,另一只手顺着脚踝检查有没有错位。
“啊!好痛啊!”
女孩的尖叫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近距离的尖叫如此有震撼力。让她双耳瞬间嗡嗡直响。本能地扔开女孩的脚,捂住双耳,于是又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从女孩樱红的小嘴里迸发出来。
“啊!”这一声却不是出自女孩的小嘴,尖叫的女孩愣住了,张着小嘴,看着刚刚还在眼前帮她看伤的三丫头,如今已飞开了丈余远。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女孩已经被一个精瘦的臂膀揽入怀中。
“辰汐别怕,大哥来了。”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安抚着怀中的女孩。转头看向三丫头,“何处山精鬼魅在此作祟!竟敢伤我小妹!”女孩看到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哥出现在眼前,顿时觉心中无比酸楚,扑在大哥胸前呜咽起来。
“山精鬼魅?”这人是那女孩的大哥?真不愧是兄妹啊!三丫头无法遏制的愤怒了。“我是人啊!妹妹叫妖怪,这大哥跑出来居然又说我是山精鬼魅?姑奶奶是丑了点,可也用不着一跑出来就踹人啊!你是野猪么?”
女孩听到三丫头的吼叫,止住啜泣,仰头纠正大哥说:“大哥,她确实是人,只是长得不太一样。”
少年低头看了看三丫头,又看了看女孩:“那你刚才尖叫什么?刚刚见到我就哭,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关切地寻看女孩身上有什么不妥。
“我脚扭伤了,她在帮我看伤,碰到伤处很痛自然就叫出来啦。而且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转了一天一夜,突然见到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就哭啦。”女孩指了指扭伤的右脚。
少年寻指看去。果然,女孩的右脚踝已经肿成原来的两倍粗。看来真的是错怪了面前这位长得,呃“不太一样”的姑娘了:“那个,在下一时鲁莽,误伤了这位,小,呃,姑娘?”应该是姑娘吧?少年不确定,毕竟眼前这个人除了声音灿如银铃,其他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身形都看不出来。
“你那是什么语气?”三丫头简直要被气疯了,他是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吗?虽然目前自己只有十二岁,平平的前胸最近才开始有些动静,可是除去左脸的胎记,袁婆婆也夸自己五官长得很是清秀可人啊,总不至于让人对她的性别如此迟疑吧?
“对不起,是在下失礼,这位小姑娘,请问”少年有些歉然,看了眼旁边有一间木屋:“这间木屋是你的么?能否借给舍妹休息一下?”
“不可以!哼!”三丫头决定不再搭理这对无礼的兄妹,大步走近木屋,碰地关上木门,以防他们又不请自来地跑进木屋。
第三章
三丫头用力地将门关上,走到木桌前拿起瓷壶满满倒了一大碗凉茶水,咕嘟嘟一饮而进。放下茶碗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嘴角,被水浸过的小嘴红润润的,随着大口的呼吸一张一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今天倒了什么霉?肚皮都快饿扁了,红薯还没挖出来。突然跑出来个怪丫头又跑又叫,还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呢,又跑出来个什么大哥,莫名其妙地出来踹我一脚。”
想到刚刚被踹了一脚,三丫头将手探上腰间。“哎吆!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她撩起短衫,只见左腰间青紫一片,不用问也知道是木屋外那个少年地杰作:“哼!只要有机会,本姑娘一定十倍奉还!呜,真痛,姑奶奶跟你没完。”
“咦?奇怪了,袁公公当初为避免外界打扰,特意在木屋四围设了障云阵。他们兄妹是怎么跑进来地?”三丫头越想越奇怪。对于袁公公袁婆婆她可是万分的崇拜,在她的眼中,他们二老就是隐居山间的一对老神仙,神仙设置的阵法,一个黄毛丫头,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进出自如?
“喂,你们两个是怎么通过的幛云阵?”三丫头实在无法接受袁公公的阵法会被外面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家伙轻易破解的可能,推门步出木屋,双手掐腰质问那对兄妹。“咝。”不小心按到瘀伤,让她又想起被眼前少年踢伤的事情,一双杏眼瞪的更圆了,气哼哼地想着如果他们说就是随随便随走进来的话,要不要把他们引到林外的困兽坑里饿上三天三夜?
“什么阵?”正在为被大哥害的不能借到地方休息,而朝少年瘪嘴的女孩辰汐没听明白她的话:“你在说什么云什么阵?什么东西”
“就是问你们怎么会到木屋这里?我家袁公公为了不让外人擅自闯入,在木屋四周设了障云阵,难道这障云阵困不住你们?”
“什么?外面设置了阵法啊?难怪跑来跑去都都在原地打转,往哪个方向跑最后都看到你站在前面,我还以为见鬼了呢。”辰汐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误打误撞闯啊,这么说你也算是被障云阵困住了。”三丫头面色略有缓和:“那你呢?你懂破阵?”她一见到对面蹲伏在地上,单臂揽着辰汐的少年就觉得左腰疼的特别厉害。
“我不懂什么阵法,是循着舍妹的呼救声找来的,一开始也追了空,跑过去见不到人,最后见到时见到姑娘你正在……呃。”少年顿了一下,“对舍妹施救。”
“哦,我就说你们不可能破得了袁公公的阵法嘛。”三丫头松了一口气。
“唉,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她见女孩依旧赤足坐在地上,心中有些不忍。
“你在问我么?”女孩回到,“我叫居辰汐,你可以叫我辰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本能觉得面前这个长得不太一样的女孩不是坏人。
“我?我叫晓星。”她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木屋旁的相思树,“袁晓星!”
晓星这个名字是袁公公起的,袁婆婆说她一点也不丑,是个漂亮的女娃娃,红色的胎记就像晨起的朝霞,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日出前的启明星。于是袁公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晓星,破晓的星星。她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再叫什么“赔钱货”,“扫把星”,也不再是随便应付的“三丫头”。两位老人家并没有要求她改姓袁,只是一直叫她晓星。如今二老不在了,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擅自随他们改了姓袁?
“你脚是不是还很痛?来木屋里我帮你敷写药吧。”转过身要进木屋
“多谢袁姑娘。”少年朝晓星点头称谢。起身抱起辰汐,正准备跟着晓星一起进屋。谁知晓星突然转回身来快步走到面前,一手挽起辰汐的胳膊,将她从他怀里拉下地来,另一手用力地推开他。
“我是邀请她进屋,又没邀请你,你不准进去!”晓星愤愤地瞪着少年:“你刚刚狠狠踹了我一脚,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哎呦。”辰汐被晓星突然这么一扯,加上右脚扭伤,一不小心就这么朝晓星栽了下去。
“你!”急忙一把扶住辰汐,脸色有些阴沉地瞪向晓星。但转念想到如今妹妹脚伤需要治疗,不能与面前的这个蛮横丫头闹翻,便咽回几乎脱口而出的怒斥:“好,我不进去,你带舍妹进去疗伤”
“晓星姑娘,他是我大哥,叫居辰霄,不是坏人,刚刚真的是误会,你也让他进去吧,现在天都黑了,不要让他一个人待在外面好吗?”辰汐拉着晓星的手央求。
“不要!你如果不愿意跟我进去,就在外面陪你那个什么大哥好了!”晓星甩开她的手,径自进了木屋。
辰汐为难的看着大哥辰霄,“进去吧,大哥没事,大哥就在屋外守着你。”辰霄宠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的脚肿的厉害,要赶快敷药,不然以后成了跛子可就没人要了。”
看着辰汐一跛一跛地走向木屋,回过头时,他朝她挥了挥手。直到她进了屋子,门再一次被晓星砰地关起来。他弹了弹衣袍上的尘土以及刚刚穿山过林挂上的细草树叶,在木屋外的木椅上盘膝坐下,合目调息。
屋里面,晓星扶着辰汐坐下,汲了些水帮她洗净伤处,又从木箱里面翻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替她敷上。处理妥当,晓星也坐了下来与她闲聊起来。
“你们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