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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霄思虑良久,凝眉长叹,若真与辰昀有关,难道他真的会替陆师伯讨回公道,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么?看着黑衣人,辰霄一脸严肃地回道:“若他真做了伤害陆总镖头之事,在下定会禀明家父,将他交由你们处置!”
黑衣人听他如此说,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复又低头道:“请少庄主见谅,我等兄弟这些年自归附少庄主后绝无二心,方才属下造次了。”
辰霄笑着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道:“申兄弟,你的为人居某怎会不知?陆师伯待你等恩深情重,如若不然怎会在他去世后愤而离开镖局?当初你等来投之时,就已讲明要我帮你们查出杀害陆总镖头的凶手,替你们报杀主之仇。如今在下又岂会言而无信。”
黑衣人再次拱手道:“多谢少庄主体谅,属下告退。”说罢闪身隐入林中。
当年他父亲刚刚离开镖局,第二天便传来陆师伯暴毙的消息,急忙折返回去,见到的确是陆师伯房内两方对峙的情形。一方是李总管与申斌为首的镖局众镖师,另一方是衙门差人仵作与一些镖局内的奴仆杂役以及坐在窗前抽泣不止的陆总镖头的新婚妻子,而居辰昀坐在中间压制局面。
床上躺着的陆师伯用被子蒙住头脸。父亲询问一旁的衙门仵作,陆师伯因何身亡?那仵作答为大泄身,此言一出那新娘子哭得更加凶了,只是依旧蒙着面纱,看不清脸上表情。
而申斌那时却上前一步扯着那仵作的衣领摔到一遍骂道:“你这没用的废物,我们总镖头正值壮年,身强体健,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死于那种原因?再混说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衙门其他衙役见状欲要上前,辰昀连忙安抚两旁稍安勿躁。
辰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只见陆镇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纵使如今已然亡故,也不该如此惨白才对,这样子倒像是被鬼怪吸干了精血。他伸手探向尸身,“嘶……”深吸一口冷气,唤父亲近前。他父亲走到跟前也不由地说了声奇怪,便也伸手在尸身的几处大穴上查看。
仵作也凑到一旁解释道:“死者掌布红筋,尾闾亦有红圈,下|体有大片精滑濡湿,此为精脱于下,气衰于上,精脱阳走,死因必为大泄身,民间也有叫马上风的,行医之人称为脱症。”申斌闻言又要上前,被身旁之人拉住,那仵作唬得连忙躲到辰霄父子身后。一个衙差模样的人道:“申镖头,我等直到你们与陆总镖头情深义重,可是如今仵作已然验明死因并无可疑,你们又何苦为难陆夫人与我们这些当差的呢?”
辰霄却在此时说道:“请问仵作,若因大泄身而死,可会使全身经脉枯竭,内力全无,周身大穴具损,似曾经受到严重的冲击?”
“这……”仵作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居少庄主,小的不懂武功,也不明白什么内力,你所问之事,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辰昀上前问道:“依大哥之见,陆师伯的死因究竟为何?”
辰霄摇摇头道:“我也只是觉得可疑,却不知其中原因。”
一旁的陆夫人此时勉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居庄主面前就要下跪,居庄主连忙阻止,“嫂夫人何以行此大礼?有话尽管说。”
陆夫人欠身道:“居庄主与亡夫本属同门,奴家斗胆请据庄主替奴家做主,刚刚新婚三日先夫不幸亡故,这镖局之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准我替亡夫收敛下葬……”说罢掩面啼哭。
辰霄暗忖,若非前些日子夜探后园见过他与青衣男子交手时的阴狠毒辣,还真要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蒙骗了,此女子绝不简单,只怕陆师伯之死,她脱不了干系!于是开口问道:“陆夫人,在下觉得陆师伯之死另有起蹊跷,敢问陆师伯出事之时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场?事发之时可有什么异常?”
那陆夫人先是一怔,眼睛快速转向辰霄瞟了一眼,旋即哽咽道:“居少庄主何出此言?那种时候怎会有他人在场,莫不是居少庄主怀疑是奴家谋害亲夫不成?还是在逼迫奴家把当时经过一五一十描述出来?”
辰霄冷哼了一声道:“如果陆夫人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陆夫人闻言先是抽了一口凉气,转身扑倒在陆镇东的尸身上恸哭,“镇东我夫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任人欺辱?为妻不能为你收敛入葬,真是对不起你啊!如今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她抬起头来斜瞟了眼站在两三步外一个衙役的佩刀,“你在黄泉路上且驻驻脚,为妻这就下去陪你!”扑上前伸手抽出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架,众人忙冲上去夺下她手中得刀,也唬得身旁婆子丫鬟哭嚎拉扯,乱作一团。
居庄主也被她这举动吓得不轻,嗔骂辰霄道:“陆夫人虽然年轻,可嫁给你陆师伯也算是你得长辈,竟受你如此羞辱!你这逆子,还不快与陆夫人赔礼认错?”
居辰霄无奈,只得拱手施礼道:“辰霄不识礼法,言语冒犯陆夫人之处,还望陆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那陆夫人依旧恸哭不止,无论众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这世间男子只怕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应付女人哭,而此时屋内的婆子丫鬟也随着陆夫人哭成一片真是叫在场的男子挠头不已。居庄主也被闹得受不了,只得劝说申斌等几个镖头先行离去,既然查不出其他死因,也只能让陆夫人将陆总镖头陆镇东收敛入葬了。
处理完陆师伯的后事,居庄主嘱咐了居辰昀好好打理镖局以及照顾好陆师伯遗孀等话,便带着居辰霄离开镖局返回山庄。
返回山庄途中,一日夜里,辰霄刚刚睡下,窗外突然射入一枚钉着字条的飞镖,辰霄取下字条上写着:亥时三刻客栈后三里树林相见,申斌字。
辰霄依约前往,刚一到约定地点,便串出七八个人来,皆是顺远镖局的大镖师,为首的正是约他前来的申斌。辰霄刚要开口问他们约他前来所谓何事,这几个镖头竟齐刷刷在他面前跪了一地。
申斌跪地抱拳道:“居少庄主,我等弟兄商自今日起一同辞去镖局镖师之职,想要投靠少庄主麾下,不知少庄主可原收留?”
辰霄伸手将几位镖头扶起来道:“几位这是为何?陆总镖头昔日带各位不薄,各位怎可在他尸骨未寒时丢下镖局,另投他主?”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镖头道:“正因为总镖头带我等不薄,所以我们才不能让总镖头死得不明不白。另一个身材瘦小的镖头又道:“是啊,我们实在不相信总镖头竟会死于那种不堪的原因,当日少庄主不是也看出总镖头之死事有蹊跷么?”
辰霄星眸微眯,“所以各位镖头今日前来其实是希望我助你们查明陆师伯的真正死因替他报仇是么?可是如今顺远镖局由舍弟辰昀接管,各位有何事情原该与他商量才对。”
几位镖头闻言互相看了看,那身材瘦小的镖头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瞒少庄主,我等此来一是希望得到少庄主的帮助,查明总镖头死因替他报仇,再来其实也是希望另投明主。”
“哦?这位镖头,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胡庆胡镖头吧?不知你此话怎讲?”辰霄凝视着他那闪着精光的眼睛道。
那胡庆被辰霄摄人的目光注视下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道:“少庄主好记忆,小的正是胡庆。”双眼转了几圈才有开口道:“其实我们几个不止一人看过居二少主,也就是现在的居总镖头私下里曾与那个陆总镖头新取回来的女人接触。我们并非怀疑他参与谋害陆总镖头,只是怕他也会像总镖头一样被那个女人迷惑住,任其摆布。而我们正是怀疑那个女人就是杀死陆总镖头的凶手。”
辰霄听他之言亦想起那日辰昀夜探后园回来后举止异常,听那女人当时的话分明是已与他有过接触,但他竟矢口否认,莫非那女人又想对辰昀动脑筋?以辰昀的心思能力,那女人想要控制他只怕不易吧?何况那女人如今也算是我们兄弟的师伯母,按理说辰昀心中当有分寸才是。
不过那女人既然已经开始对辰昀动脑筋,只怕这几位镖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去替他效力了,便开口道:“也罢,我本也是要查清楚陆师伯的真正死因,那在下就与几位兄弟合作,也好早日为陆师伯报仇。”
第二十七章
钱塘江畔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零星几户人家,岸边停着三两艘木船,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叟蹲坐在一块礁石上吃力地补着一张旧渔网。“李管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让他略有迟疑地抬起头来,“你是?……少……少庄主?”老叟抖着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双老眼溢出泪来。
“李管家……”辰霄疾步上前搀住老管家双手,三年不见,没想到老管家竟像老了三十岁一般,一张老脸沟壑纵横,被晒得粗糙黝黑,握住那双干姜似的手,心中悲痛与酸楚糅杂,“你这些年受苦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也会突然离开镖局?”
老管家老泪纵横,艰难地摇着头,嗓音干涩,“老朽就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舍下总镖头创下的基业不管啊……只是……只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唉!”说着不由拉起自己的袖子抹泪哽咽起来。
辰霄安抚道:“李管家你向来忠心,没有人会责怪你,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老管家抹干眼泪,拉着辰霄道:“你看看我都老糊涂了,来来来,少庄主咱们家里坐,家里坐。”拉着辰霄来到一间四面透风的破草房。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迎出来,“秀儿,家里来贵客了,让你奶奶快去饭菜。”辰霄欲要阻止,却被老管家拉近屋里。
进了草房,老管家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翻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闻了闻有些羞涩地道:“日子久了些,想必不中喝了……”
辰霄忙道:“李管家,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客套的?就坐下说话吧。”
老管家点头说好,却还是强烧了壶水,翻出个还算完整的茶碗倒上,才坐下来。刚一坐下便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李管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辰霄问道。
“唉……老总镖头走后不久,总镖头虽然年少但接管镖局后诸事打理得比老总镖头在世时更稳妥。陆夫人想要清净,总镖头便在城外建了个宅子安置了她。本来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可是谁成想……”老管家谈了口气,接着说道:“唉……慢慢的老朽发现总镖头与陆夫人私下常有往来。顾着新旧主子的体面,老朽私下劝过几次总镖头……”
“难道舍弟非但不听老管家你的劝告,反而将你赶了出来?”辰霄问道。
老管家摆摆手道:“那倒不至于,总镖头待我还是不错。可是他毕竟年轻,老总镖头娶回来的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连老总镖头都栽到她的手里,何况总镖头?再说了,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去干涉主子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总镖头对我还算有些敬重之情,也没怪我。”
辰霄疑惑道:“既然不是辰昀赶你出来,难道还发生什么事?为何老管家突然失踪,音信全无,甚至竟躲到如此偏僻的小渔村,生活的这般潦倒?”
“这……”老管家语气有些迟疑,似有难言之隐。“也没什么,只是老朽觉得年纪大了,所以想回乡养老……”
辰霄见他说话支支吾吾,也只好将话点明,“据我所知,这些年镖局常接到身份不明之人的镖,而且镖利丰厚。老管家一向忠心耿耿,以你的个性若非牵连重大,断然不会离开镖局。而且据我所知……”辰霄听了挺,看着坐在对面的老管家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又道:“三年前,老管家离开之时镖局曾有一趟镖被劫,一行镖师无一幸存,其中一个镖师好像是……”
话说到此处,老管家眼圈泛起红来,接口道:“其中一个镖师正是我儿李洪……”,脸上松垂的面皮随着鼻眼的抽搐抖动着,“有天夜里,老朽那个本该在押镖路上的儿子李洪突然回来,浑身是伤全身是血。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路上遇到劫镖的匪徒,赶走匪徒之后他怕有什么闪失,便开箱验镖,没想到打开镖箱发现箱中只有表层是保单上写着的白银,下面另有夹层,夹层之中竟然是五石散。”
“什么?五石散!镖局怎么会接这种镖?”辰霄凝眉道。
“顺远镖局这天下第一镖局的招牌光明正大,怎么会接这种伤天害理的镖?”老管家攥起拳头,眼中流出气愤之色,“那段时间镖局常常接到陌生人的镖,镖利丰厚,要求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