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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你,我怎麽办?」
他没有听见韩浩森的心痛,只是一再重覆: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你知不知道──」囤积已久的泪水终於滑落,他狼狈的捂住脸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小季一直是他们心里头的一根刺,一直存在里面没有去根除,等到偶然拨弄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伤口汩汩不绝的流著血,从来没有停止过。
韩浩森只是抱著他,不说一句话,直到他冷静下来,在他怀里无声的哽咽。
「我爱你。」所以绝对不会让小季用任何理由或是机会靠近。
也许小季自己都不知道,他离去时看著他们的目光是那样深奥复杂的……嫉妒。
28
在韩浩森拦住沈竞伦追出去的举动,间接阻止他的幻恋後,这几日他的意志变得十分消沉,很多时间都是在怔忡地发呆。而韩浩森也被妒嫉与不被他回应的打击填满整个心情,弄得异常烦燥。
他没有追问沈竞伦的心意,一概消极的相处著,因为他第一次这麽没有自信,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
两人少有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没有人试图打破僵局。
韩浩森郁闷的不知该如何自处,某天夜里他一个在人外头喝得酩酊大醉,後来还跑到沈竞伦家中想找他摊牌,可是话到嘴边又都吞了回去,他什麽也不敢问,只是抱著他耍赖。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可以只喜欢你、只爱你啊……」他的醉言疯语讲得全部都是真心,可是那天大醉的他,看不清楚沈竞伦的回应。
隔天韩浩森从他的床上醒来,顺手往旁边一揽,冷冰冰的床位揭示他早离去已久。
「竞?」韩浩森还在宿醉的迷茫之中,他坐起身叫唤一声,结果房内静悄悄地没有回应。
韩浩森整个人倏然一惊,从床上弹跳起来直接冲向浴室──没人,连沈竞伦的牙刷、毛巾一些盥洗用具也都不翼而飞。他跑到衣柜拉开一看,沈竞伦原本挂在上头的衣服也不见了。
顿时韩浩森整个人慌了手脚,他拒绝臆测任何的可能性,找出手机想直接拨给他问明白。手机那头却直接转到语音信箱,他还想再拨给其他人问他的行踪,可是一时间不晓得还能打给谁,韩浩森甚至闪过荒谬的念头:打给那个小季?
韩浩森愤懑的甩开手机,抱头低吼。这样颓丧低迷的情绪不知持续多久,直到门边传来一些声响,他猛然一震,带著期待的目光等待──看见打开门的瞬间是沈竞伦後,他狠狠冲上前去搂住他,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的。
韩浩森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失而复得的心情令他眼睛有些湿热,整个还沉浸在刚刚害怕的颤抖中。
「喂,你怎麽了?」他想拉开缠在身上的累赘看看对方,但紧搂著自己的力道太强,他扯了几下只得之後随韩浩森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韩浩森内心平静一点之後他才闷闷的说:
「我以为你走了。」
他没好气的翻了白眼,「哪只眼睛看到我离开?」
「你的东西都不在了!」
沈竞伦脚尖顶顶在地上一个黑色的行李袋,「都在这没看见?眼睛这麽大干嘛用的?」
韩浩森看到他打理好的行李之後反倒更加著急,他焦虑的问:
「你要搬去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搬去哪我就去哪……」
「因为我要去爬山,所以我才整理行李。」沈竞伦在他情绪失控前冷静的打断他。
韩浩森完全摸不著头绪,他不知道选在这时候爬山的用意是什麽。
「还抱著我做什麽?」
「我……」
「去整理行李啊!我们一起去。」
闻言韩浩森一怔,终於露出近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是座很美的山。他们开著车经过不少的颠簸,途经不知道多少个因土石流的冲刷造成道路坍塌的路段,悬崖与道路不过一块垄土之隔,危险的路段太多一路上令人胆颤心惊。
真正抵达住宿的地方,那弥漫的烟雾缭绕在身旁,有令人顿入仙境的感受。
山上气候偏低,但是夜晚的山没有一丝光害,抬头就可以看见许多星星在空中闪烁。他们没有观看多久,在沈竞伦的催促提早入睡。
隔天清晨不到五点韩浩森就被他挖醒,他迷迷蒙蒙的去浴室,碰到几近零度的水温才刹时清醒过来。待两人整装出发後,沈竞伦先带他来看日出。那天天气极好,云没有遮蔽日出的光茫,他清楚的看见天空如何从暗橘变为亮黄,甚至他还可以抬起头,望见另一边的月亮。
「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空气好的地方让他也心旷神怡。
「没看过日出?你之前日子怎麽过的!」
接下来韩浩森跟在他身旁,往这附近出名的森林步道迈进。韩浩森从来不知道自己体力这麽差,跟在他身後走了几十分钟後已经到非常倚赖木仗的程度……两人走走停停的,有时候就坐在一块大树旁休息。
「竞,我们这样走会不会迷路?」毕竟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他也怕在山林里失去方向。
「废话,你知道抬头看能看见阳光的森林叫什麽吗?」
韩浩森照著他的话做一遍,凝望天空半尦嗀然後一副「我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回应他。
「笨,一点常识都没有,这叫阳光森林!」沈竞伦嫌弃的冷哼。
那句「废话」韩浩森也想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森林就应该有动物吧?什麽也没看到啊!」
「动物是很敏感的,尤其在森林里,有的原住民都会来捕捉它们,所以只要听到什麽声音它们就会躲起来。要看见它们出现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一个人来,带著食物坐在旁边吃,大概等二三十分钟之後就会有松鼠出现在身旁。」
「为什麽?」他颇为惊奇。
沈竞伦淡淡一笑:「人跟动物都是一样的,在用食的时候身体警戒最低。所以森林里的动物知道你在用餐,表示没有攻击性,它们就敢来接近你。」
这番言论令韩浩森啧啧称奇,还抓沈竞伦不断问其它有趣的事。
在这一路健行的道上,沈竞伦开始跟他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和原住民一起抓飞鼠来吃、有的人讲述台湾黑熊的经验、还有绝对不能在登山时身上带著任何会造成导电的金属物质,否则会藉由那些东西导电把雷引到自己身上。
最後一句吓的韩浩森赶紧察看身上没有挂戴这类东西,他怕万一不小心来个「晴天霹雳」,真的从此跟沈竞伦天人永隔。
就在两人──其实更多是沈竞伦的扶持下,他们来到景色视角绝佳的一处,坐下来静静的体验山林里的风和水,心中感到非常平静。韩浩森眼神投到他身上,对刚刚的相互扶持也有著淡淡暖意。
看著风景的沈竞伦没有与他对望,直接平铺直叙的陈述:「这是我跟小季第一次爬的山。」
沈竞伦简单一句就可以把他打到地狱,笑容僵在脸上。原本还觉得人间仙境想在这里跟他过一辈子的阳光森林,顿然变成了乌云蔽日不透光的黑森林。
「我想……你一直以为我透过你在看小季吧?你只猜对一半,其实更多时候我在透过你,看我自己,看当时还十分迷恋小季的自己。我们某部份很相像,为爱情执著、死心眼,遇到对的人就全力付出不留馀地。」讲到这边,沈竞伦自己失笑的摇摇头:「只是这样不求回报的爱也是有期限的,像是橡皮筋一样,撑太久了就弹性疲乏,失去弹性……」
韩浩森拉沉了脸,听到这些话第一个反应是:他要是敢在这里提分手,他就跳山──
「我的爱情没有期限。」他拒绝妥协、不接受分手……
沈竞伦只是轻松笑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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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很累。明知道这样一头热也不会有结果,为什麽还要继续下去?很蠢很傻不是吗?
刚开始,我根本忘不了小季,满脑子都是他,走到哪里都是充满他的回忆。跟你在一起之後,那些回忆画面只是被我压到心底最深处,不去回想罢了;其实它们一直都在。所以我不吃麻辣鸭血、我不去图书馆,我不想和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想的都是小季。乍听之下好像我想要尽力遗忘他,然後试图接受你。」
沈竞伦自嘲一笑:「其实,我只是变相逃避。」
韩浩森始终不发一语,唯有紧握颤抖的拳头彰显他此刻的心情。
「前几天,好像让我醒了。」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怒瞪著他咬牙说:
「我不会放弃、也不会分手……我……」
「往後我和小季的回忆,就由你重新塑造吧。」沈竞伦扬了嘴角,笑得颇为率性。
峰回路转的话让韩浩森当场愣住。
「我不逃了,我选择面对它,就从这座山开始。」沈竞伦清澈的双眸一片真诚的回视他:「往後谈到这座山,我第一个人想到,只会是你──」
韩浩森冲上前紧拥住他,难以言喻的激动在体内叫嚣著,全身血液细包都在高兴的呐喊。
「你是说……说……」
「喂,韩浩森,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啊……」沈竞伦故作苦恼犹豫的皱起眉头,然後散不经心的问:「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他给了他一个浓烈的吻,杂乱无章却充满爱意与热情,当做他的回应。
韩浩森抱著他,眼睛微湿,嗓音略带点鼻音:「好啊,不过恕不退货,过了保存期也一样。」
「要超过保存期限很难吧。」
「为什麽?」
「因为我记得你说过,我们的保存期是永远。」
高山的阳光晴朗而温暖,宜人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树叶迤逦在他们身上,为彼此见证。
(尾声)
那是一个大型影展,颁奖会场上众星芸集星光闪耀,其中韩浩森正在接受媒体采访,记者们对刚拿下最佳新人大奖的他纷纷抱以祝贺。
记者甲:「恭喜你拿下本届最佳新人大奖!请问在台上你刚还有致词给一位『竞』先生,他是你传言中的同性恋人吗?」
韩浩森:「有什麽问题来问我就好,你们不要去采访他,他不是这个圈子的。」
记者乙:「可以请问你们怎麽交往的吗?」
韩浩森淡笑:「我应该没红到开记者专门问这种问题的程度吧。」
记者丙:「请问你对戏里的爱情有什麽看法,你觉得现实生活可能发生吗?」
韩浩森坦然一笑:「这是个好问题,我可以仔细回答你……」
「啪」地一声,他无聊的直接把电视关掉,一旁默默留意他已久的人立刻大叫:「啊──你怎麽关掉!」
「你不是最讨厌看这种跟你有关的电视节目?」
「可是我接下来讲的话超重要,一定要看啊!」他抢过摇控器打开电视,结果访谈不在,已经转为播放电影预告片段。他呕在心里,决定明天要去搜刮各大报,放在显眼的地方让他看见。
「还用看吗?每天都听你讲,听多了也烦。」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八成这回在电视上爱的告白吧。虽然他公布他的性向,可是他小心的保护自己不被曝光,这样贴心的行为即便不主动说还是非常令人感动。
「这是一种情趣,嫌烦的话我换个说法──我爱你?」
自从确定彼此心意後,他整个人乐的,以往偶尔挂在嘴边的爱语现在几乎三餐饭後加点心宵夜的讲。跟之前不同的是他还要他的回应,明明两人岁数差不多,但他的行径硬是幼稚了几岁……
「你不是说我不回答也无所谓?」
「I love you!」他充耳不闻。
英文是世界主要交流语言之一,他会不知道?不用想他会回应。
「Je t’aime。」
法文是他的第二外语,想唬弄他啊?
「Ti amo。」
嗯……义大利文没学过至少也听过这句。
「Ich liebe dich。」
他脸上开始出现问号:「你在讲哪国语言?」
「@$&#@%……」
「喂──」
「哇哎哩!」
他的台语腔非常滑稽可笑,让原本在忍受度临界线的他忍俊不住。他主动抱住他,心底默默的回应:『我也是。』
「不算喔!」
「什麽不算?」
「讲在心里的不算。」只有他会拿乔,难道他就不会?
他马上推开他,不客气的说道:「那你慢慢等吧。」
「没关系,先用你的身体来还……」他情色的坏坏一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