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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捉到凶手了。
千夫所指的杜玉坎悠哉游哉的啜饮香浓咖啡,表情沉醉似在享受咖啡的美味,丝毫不受战火的影响优雅自在,一身普通的服饰穿戴在他身上有如名牌,像一名忙里偷闲的贵公子。
「你们情绪不要太激动,别忘了我们四人聚集在此的理由,不可因为个人因素而分心。」他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以为他真有心缓和局势,谁知他突然发出低低的轻笑声,只因某人又说了一句让人甜入心窝的爱语。
他正经吗?才怪。
警界四枭应该改为一丘之貉,没一个老实。
蓝青凯稳下心绪的低声一喊,「不许再心有旁骛,每双猥琐的眼睛都给我看过来。阿月,妳先报告妳在徐家勘查的情形。」休想拿她当话题继续取笑。
她冷眼一扫,当场安静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不能集中精神受「杂波」干扰,不过他们也算训练有素的精英分子,一心两用的留点神在目前的案子上。
「徐家表面上看来就是一般父慈子孝的政治家庭。」一谈到父慈子孝四个字,寒浴月嘴角不屑至极的扬起。「但是我发觉他们会故意调开我辟室密谈,-副不可告人的模样。」
「那妳查到什么?」这才是重点,其它的废话就直接装箱丢弃。
「妳要听精采版的还是限制级?油盐酱醋茶全都添得口味十足。」非常劲爆,十分养眼。
「寒、浴、月。」蓝青凯耐心用罄。该死的,他干么让她摸他的猪蹄膀,什么此情不渝,根本是天生猪投胎。
几声窃笑几不可闻,但已悄悄的拿开面前的茶点以防万一。女人抓狂是很可怕的事,那张为国家捐躯的可怜湿巾,已被扭转得看不出它原来是给人拭手的。
「别催我,我不是就要开口了,干脆我全程转播以免向隅,让各位看倌有所遗憾,以下是我的观察所得,媲美『黄』家大饭店精彩实况……」
寒浴月压低声音的说着政治家最难以入目的一段,从她「不小心」看到徐家女儿脱光衣服和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书房打滚时,她刚好站在落地窗后观战,脸红心跳的佩服她们高难度的做爱技巧,而且光是吻来抚去的动作就耗去一个小时,害她蹲得脚都发麻了。
后来她决定跳窗,改去搜查「大人」的房间,以为总会出现健康、有益身心的画面,没想到又是一场肮脏龌龊!被毒品控制的小女孩看来还一脸稚气,可是对性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让议员先生乐不思蜀得没发现她的窃入。
「一个同性恋,一个性变态,专以玩弄无知少女为乐,他们要是没一丝污垢的话,云层里都可以住人了。」他们以为她只是普通的留守警员未加注意,任由她屋前屋后的巡视有无立即的危险性。
引狼入室指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人吧!名义上是保护,实为收集罪证,相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演的一场政治迫害戏会让他毁于一旦。
「犯罪证据呢?」蓝青凯不忘询问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走私文件和贩毒交易往来,全锁在一处守备严密的保险库中,晚点我找个人掩护进去试试,看能不能拷贝一份让妳扫一扫毒点。」先把相关的人和毒品数据取出才不致有漏网之鱼。
光有证据只能起诉他一人,闻风而逃的大小毒贩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当然要一网成擒全兜在一块赏景,监狱的铁窗可说是犯罪者的天堂,头一仰就能直接和上帝通话。
「嗯!谨慎点,别打草惊蛇。」蓝青凯点点头,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
「知道了,我还想活着领退休金。」虽然没有抚恤金丰厚,起码她用得到,不用悉数捐助别人的口袋。
顿了下,蓝青凯瞄了「相谈甚欢」的男女一眼,闷气暗生的点名萧沐风。「我要你查的资料呢?别给我吞了。」
她是在迁怒,火气扬到眉心。
「唉!小声点,妳不想妳的阿娜答发现妳在这边饮醋捧心吧?」啧!坏脾气的女人也有人视若珍宝,这世上真没公理呀!
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没人欣赏,台湾女人的眼珠子都长到哪去?专在地上捡石头吗?
想捡最大的,到头来一无所有,笨呀!
「萧警官,长话短说,你不会希望韩亚诺下巴那块瘀肿长到你肚皮上吧?」蓝青凯和蔼可亲的规劝,手指一弹显得十分惬意。
不怕死再给我混呀!她绝对会好好的「疼爱」他一番。
口水一吞,他投去视线瞧瞧拳头留下的痕迹瑟然缩肩。「我查到徐家的确有个女儿叫徐筱竹,可是几年前有流言传出说她已『病』故。」死人都能复活,真是够灵异了。
「真实的情况呢?我觉得她不像十七岁的小女孩。」眼神太过浮沉,暗藏受过苦难的沧桑。
从小在富裕环境生活长大的天之骄女,不可能有双仇恨世界的眼,彷佛所有人都有负于她,亏欠她本来该拥有的快乐,虽然她自我掩饰的功力相当高明,但仍逃不过她敏锐的枭目。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妳有张不老的童颜欺世……」手背忽地吃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根剔牙的木签会没入皮肉近一半。
「你要继续说完吗?萧警官,你应该看得出我目前的情绪不怎么稳定。」蓝青凯冷冷瞥去一眼。识相点就别惹我,我的火气集中在头顶了。
萧沐风讪笑的拔掉牙签自认倒霉。「好吧!我言归正传,根据我和国外的计算机联机,查到徐议员还有一个非婚生子,长相十分酷似他的小女儿,而且在他女儿传出死亡疑云的同时宣告失踪,不久后从未有出国纪录的徐筱竹搭机返国。」名义是游学归来。
「她叫什么名字?」蓝青凯问道。
「徐海棠,二十五岁,圣海伦高中肆业,没有男朋友。」他多此一举的添了一句,惹来几道白眼。
案情到此已经十分明了了,大家心里有数是怎么一回事,就待找齐证据破了这桩移花接木的犯罪手法,心下也不言可喻的明白真正的徐家千金已遭遇不测,怕难有奇迹出现。
「我们就针对徐家父女进行全盘监控,阿月想办法将犯罪证据偷到手,阿风负责收集他以往的犯罪资料,查出徐筱竹埋骨地点让他们无从狡辩,我则直接由徐海棠身上下工夫,直捣黄龙揪出她这条虫……」
蓝青凯摊开一张八开左右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明重点、位置图,各人所负责的项目,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务求滴水不漏的将整个犯罪集团连根拔除,绝不让他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左手边那对男女仍是纠缠下清的谈「情」说「爱」,女方不死心的说服男方她才是他一生所系的伴侣,男方一脸为难的解释理念不同,百般劝慰她要想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一个牵扯不放,一个婉拒再三,两人就像藤蔓和树一样,分不清是树攀藤还是藤缠树,看得某人非常火大的折断手中的原子笔,笔芯里的墨汁四溅,三条人影有志一同的闪避。
只是听来听去似乎有些遗漏,好像有个人始终未点到名,总是被跳过的当作布景,没被交代任何任务,感觉起来他像是多余的,没事来凑凑人头开开小闲差,顺便付帐。
「咳咳!请问是不是有人忘了我?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应该是我吧?」而他们不过是外借来帮忙的小「喽啰」。
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同时看向开口的美型男,笑容诡异的流露出一丝兴奋,看得他心里发毛的后悔出言一问。
「这案子是你的对吧?」蓝青凯确认似的再问一次。他们是义务赞助,不抢功劳。
「嗯!对。」杜玉坎迟疑的点了点头,直觉他正走进一个可怕的陷阱。
「那你一定会充分的配合我们的行动了。」狐狸对迷路的小羊如此说道。
他又犹豫了片刻,嘴巴像黏上胶水张阖不易,口腔分泌物变多。「小凯,妳不会逼我下火坑吧?」
问清楚才不会吃亏,她太险诈了,老挖坑洞让人跳。
蓝青凯皱起眉头,「你居然怀疑我的人格,我是那种人吗?」包括她在内,在场几人的动作都一样,钓鱼。
下钩,拉线。
「明天圣心中学会办一场亲子活动,你来当家长吧!」他是全体同仁一致推崇的最佳人选。
「当家长?」他年纪有老到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等一下,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杜玉坎心里忐忑不安,不怎么踏实的提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恍若有人拿着一把刀朝背后靠近。
蓝青凯甜甜一笑,「杜警官,你想多了,维护治安人人有责嘛!我们当然不计一切代价两肋插刀,一个母姊会难不倒你的,我对你有信心。」以他的「姿色」绝对是场中最出色的「妈妈」。
「喔,母姊会呀!那应该没什么……」关系。「什么?!母姊会……」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当女人,谁也别想强迫他,他死也不穿女装让他们嘲笑到死,他是男的、他是男的!男的、男的,绝不妥协!
男身俊雅、女身娇艳的杜玉坎,脸色大变的狠瞪三张笑咪咪的脸,身体受惊过度的自然反射,刷地起身,双眸阴沉的不敢相信这几个同门,竟然敢私下决定他的「任务」。
难怪他怎么听也听不到他负责的部分,原来他们早就算计好要看他出糗,才会毫无异议的答应出手相助,爽快的程度差点跌破他的眼镜,以为他们的良心又从焚化场捡回来。
该死的,好大的坑呀!存心让他爬不起来。
「啊!好巧呀!在这里遇到各位,你们也来喝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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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有点僵的韩亚诺说不出心底的五味杂陈,看到亲爱的女朋友理应高兴得嘴都阖不拢,大大方方的向前拥抱来个热烈的深吻,最好把心肝肺吻得缠结在一团,再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可是眼前的画面就有点尴尬了,他身边挂着-个女人死也拉不开,好像硬攀着攀久了就是她的,害他不好意思当场让她难堪,只好忍耐再忍耐的等她手酸自然松手。
他脸上的伤还在,心里的「创痛」余悸犹存,本想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再去学校逮人,没想到他的运气真被老天爷给收了去,在最不适当的时候遇上他最在意的对象,这下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必死无疑。
而且他的心口极不舒服,她穿着高中制服和那个粗犷有型的男人坐在一起,真的很刺眼,感觉像自己心爱的礼物被别人硬生生的抢走,霸着不还还特意露出胜利的表情。
他到底该上前把自己的女友抢回身旁,还是有风度的笑笑,当没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反正他在理字上也站不正,不如就此作罢,不理满肚子酸液直冒,护色燃眉的烧红双眼。
蓝青凯满含酸意的语调响起,「不错嘛!手里勾个野货四处招摇,你眼里大概没有我这个女朋友。」看来她下手太轻了,没能替他改头换面挡挡桃花。
「请妳说话客气点,妳现在的言论足以构成毁谤……啊!亚诺,你在干么?」手突然一空,端出律师专业的方心薇话说到一半,惊觉身边的男伴「变节」投诚。
「呵!呵!心爱的凯,妳终于承认我是妳的男朋友,我真是太感动了,来个深情的拥抱吧!」女朋友耶!总算得到正名了。
高大的身影挤走一旁的萧沐风,挤进狭小的空间隔开她和其它男人的接触,一个人以熊抱的姿势独占全部的她,藉此表明他现在「尊贵」的身分。
可惜他的高兴维持不到一秒钟,才刚一坐定,就先收了个蓝青凯送来的「见面礼」。胃部一抽,他笑得扭曲,整个人弯腰抱腹的半趴在桌上,惹来不少关爱的注目。
「可怜喔!以后找女朋友要睁大眼,千万别找连拿三届冠军杯的武术高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说嘛!豺狼虎豹龙蛇狮,不如小姐的凤拳一出。他还活着吗?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
另一道戏谑随即扬起。
「直接叫警察来处理好了,伤害属于告诉乃论,得做笔录往上呈。」警察打人该判几年呢?
「我们就是警察。」
几张嘴巴同时吐出令人意外的字眼,笑意盈盈就像探出洞口的上拨鼠,看似无害又非常迷人,或杵或扶或托着下巴十分亲切,叫人完全闻不到半点烟硝味,平和得有如一幅田园画像。
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软语轻言却饱含诮意,好像只要受害者喊一声救命,他们立刻发挥大无畏的精神救人一命,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哪有男女朋友一见面不是甜甜蜜蜜的耳鬓厮磨,互诉短暂离别的思念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