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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了震心神,美目盈盈,甚是楚楚可怜地颤抖着哭腔道:“你,你要干什么?我不过是给清尘哥哥送荷包而已,我做错了什么?我不会不见清尘哥哥的,我喜欢他。”说着这番话,她的手上一条缠绕的金色毒蛇正从她的袖口慢慢地伸出头来。
清铃捏起权杖,冷冷地看着她的表演,虽然没有看她那长袖间的毒蛇,但是百步之类,属于蛇的气息她却能够警敏地察觉,那条蛇朝她窜来的时候,她捏起权杖准备打回给王萋萋!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瞬间,在她身后的落清尘看来,她那是在要打王萋萋的姿势,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冷道:“住手,她只不过是来送个荷包而已,姑娘你未免太蛮不讲理了。”
清铃被他这么一说,心抽了抽,转身看着他,月牙目一下子红了。
王萋萋手腕上的小金蛇在她这一分神之际窜入她的袖口,一口咬下,那金蛇有剧毒带着冷骨的刺痛一下子从手臂开始向四肢蔓延,可是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咬了咬唇,月牙目很是不解地一下下眨着,眨着眨着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尖尖的下巴,滴落下来。
小时候,他总是会说:“清铃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她没有告诉他真实姓名,也只是想在那之前让他看看她变了,变成一个有趣的人了,最后在他承认她变得有趣,喜欢这样的她时候再和她相认,怎么会这样的……他这话好像在讨厌自己。
滴落的泪水,啪嗒在落清尘手上,他只觉手上一阵炽热,看着她睁大眼睛流泪茫然看着他的她,目光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充满了局促不安又失落伤心的样子,他的心,开始乱了。
这是王萋萋第一次看清铃哭,她一直被人疼着宠着围着从未这般,诧异一番,瞬间便弯起的唇,甚是得意,很是欢快,没有想到落清尘对她影响这么大,那毒现在已入心脏了吧。
“你,不要哭。”落清尘手脚有些慌乱地想给她拭泪。
王萋萋转了转目,也跑了过来,担忧中带着浓浓的嘲笑道,“你怎么哭了,明明是你欺负我的?”她靠着她,把她的金蛇缠回去,免得给人留下把柄而已。
清铃的唇一点点失去血色,整张脸白的跟张纸一样,神智也有些昏迷地不受控制,可是泪水却止不住地落,意识不清间,当王萋萋的手要碰她之际,手猛地伸出,将王萋萋甩出三丈之远,月牙目瞬间变幻出一种平日不曾见过的残冷,红唇轻吐:“滚。”
语气不同以往的清脆迷糊,清晰淡静着一种慑人而华贵的威严,落清尘和猛地稳住身形的王萋萋一下子惊住了。
冷静的优美轮廓一下子比以往丽得惊人,颤抖红腥的月牙目不再是那种茫然若失,低垂着淡静而清醒的幽深莫测,薄汗夹杂着泪水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落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他抓着她的手臂上,落清尘手指不由地捏紧,心跳得一阵狂乱。
王萋萋顺势倒了下去,看着落清尘哭道:“清尘哥哥,你看这个野蛮的女人又欺负我!”
落清尘看了一眼倒地哭着梨花带雨的王萋萋,眼色微带复杂,没有去扶她,而是将目光转向突然变得有些不同的如花,“太医院在哪?”他语气有些浓浓的担忧道。
此时的清铃神色已经恢复,看着自己推王萋萋的手愣了愣,摇了摇头,那一瞬间的幽深目光也随之消失,她想果然是巫族最毒的蛇,金残,自己刚刚神智昏沉的厉害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摇了摇头,抬首按下落清尘的手臂:“今日的念的诗,你听到了吗?”
落清尘目光看着她,想看出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见她的越来越苍白面色,他觉得不能再耽搁了,拉她就走,“我带你去就医。”
清铃拉住了他,苍白的脸,稀薄的汗一点点浸润在额间,身子站不稳,她双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捏着权杖的手,甚是颤抖,低着头念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颤抖的嗓音,念得执着的倔强,这是大殿上她为他念的诗。
落清尘颤了颤眸,在清铃念完这首凤求凰后,猛然退后一步,挣开了她的手。
清铃的身子,也因为他的退步,失去支撑向下坠落,落清尘见状上前欲扶,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刮过,打开了他的手。
夜风中,一身黑袍,俊美如斯,黑潭目却带着嗜血般的可怕,双手环住跌倒的清铃,印着身后残冷月光,他的目光轻轻地瞥了一眼摔倒在地的王萋萋。
王萋萋娇躯一颤,从脚底窜出了恐怖凉意,连手带脚地朝后爬,仿若看到什么洪水猛兽般地希望爬的离无名越远越好,口中一声声叫道:“不要,不要!我爹是巫族的最高的法老,你,你想干什么!啊!”她的尖叫凄厉惊恐地响在夜空,甚是刺耳。
黑色的袖子带着强大的内力猛地一扇,身着黄色纱裙的王萋萋攀爬的娇躯如一条黄帕一般被扇到柱子上面,狠狠地坠落在地,喷出一大口血。
见她好像还没死,无名的手第二次准备下落的时候,落清尘见状皱了皱眉,挡在王萋萋身前:“她犯了什么大错,你非要她命不可?”虽然落清尘此时已经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是他不能见死不救。
无名看着他,目光深沉的可怕,勾起的唇角,充满嘲弄,“呵,你何不自己去问问她?”无意和二人多废话,他抱着全身颤抖冷的吓人的清铃飞身离开,夜空中留下一句:“如若她有什么事,我定要你二人陪葬!”
落清尘看着他离开的鬼魅身影,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半晌,转身捡起清铃落在地上的那根通体银白带着红碎宝石的权杖,走向双眼似乎被抽去魂魄般瑟瑟发抖的王萋萋,温润的眸子泛着淡薄的疏冷。
自那夜后,转眼五日过去了,大理皇宫内,司天监和清铃两人同时失踪了,无声无息地一点无迹可寻。
大理的点苍山内,苍松深绿,林雾环绕,森森幽谧,偶尔有寒蝉或者翠鸟在其中鸣叫,给这份幽谧的森林平添了些吓人的诡异。
往森林幽暗的深处,一片隐秘荆棘的丛草之后,那是一个古老的酋长部落,触目竹楼良田,女子身着艳丽的服饰,头上戴着雕刻着美丽凤鸟的高冠,或织布,或背着采满药材的竹篓,脸上挂着笑意来来往往。男子们或赤着胳膊,散发拿着锄头在田里劳作,或者身穿长长拖地的深色长衣,手中摇着铃铛或者符咒一样的东西,四处乱转,或者坐在高处的石壁上仰头不语地观望着天空。
炊烟袅袅,苍竹幽泉环绕,芳草野花遍布,一派安静祥和,如遁隐的世外桃源一般。
遍布的竹楼之间,有一处建造甚为精致宏大,三层联排竹楼交错纵横,中间竹桥搭建,让各个竹楼可以相互同行,门前几个身形健壮黝黑的奴隶伫立在门外,神色庄重地守着,这便是巫族大酋长的住处。
永安阁内,无名坐在二楼的竹窗旁,身前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目光变幻莫测地看着屈膝坐在床上,一身黑色睡袍,容颜白丽的惊人,低垂的月牙目幽深着高华的凛冽,认真思虑着什么事的女子。
半晌,那女子抬起头,朝着站在她床头旁边噤若寒蝉的巫族长老王堇,勾唇一笑道,从容的嗓音中有着一丝嘲弄:“你那女儿甚是无脑,不过看在这次她勉强算帮我一把,我就不追究了。”
王堇一下子颤抖着双膝跪下,低着头伏首叩着,犹如敬畏神明一般:“谢大酋长。”
她扶起他,替他拍了拍颤抖双腿上的灰尘,饶是亲切的语气,柔缓在他耳边响起,“这责任我是不追究了,但是你这女儿的生性风流,久了未免在外面给你惹一身骚名,这样吧,你在部落或者贵族中给她选个好郎,就在这几日把婚事给办了罢。”
明明说得那么温柔轻缓,却无意中有着一种不能拒绝的王命,王堇抬头感激地看着她,连忙那个点头,“是,是,酋长英明。”那女子对他笑了笑,甚是满意。
王堇见她眼中没有责怪,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不解问道:“酋长,那人当年下的蛊只能每月十五才能正魂,没有舍利,你现今是如何出来了?”
那女子赤足走下床,便没有回答他的话,这沉默无疑给那位王堇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只怕自己多问了。
那女子走到无名身边,站在竹窗前看着窗外的阳光和绿竹,素手端起桌上的那碗药,抿口喝得好像琼酿一般优雅浅尝,苍白的颜,在日光下透明着一种高华的美丽,她纤长秀美的手指带着一丝逗弄宠物般地触碰着那虚空又温暖的光线,辗转着指尖,莹莹跳跃。
勾起唇,她清晰的嗓音带着一丝调笑道:“六年了,再次触摸阳光,没想到是这般滋味。”
无名黑潭目看着她,渐渐染上了沉痛,“当年如若……”他没有说下去,手心嵌入指尖,俊美的容颜上有着自责和仇恨的杀戮,这是少有的。
她轻声一笑,不甚在意:“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对母后和我伸出援助之手,虽然你之前百般囚困我,但你保护了我世间最亲的家人,我自是不能见死不救的。”她顿了顿,淡静的嗓音有些悠远流长:“师傅,我思虑这次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不知何时又回到那个被噬魂作用的混沌状态,你会帮我对不对。”
无名刚要回答,只见她低头看着他,一笑道:“我还是站在阿誉那边的,所以借着这次难得出来,可不保证这过程会不会将高家做出些什么事来。”
无名怔愣一番,忽而低头轻笑,俊美的容颜妖艳着绝色,半晌抬头,敲着桌面,黑潭目饶有趣味:“铃儿,我们何不趁这次机会比一比,如若你能在我眼下将这些年来我一手布满朝政的高家势力击垮,我那些僵士全部任由你调用去对付天龙寺的铜人。”
她,笑而不语。
☆、038 不用理他
!
次日,清铃跟着无名回到司天殿,没有想到会在司天殿外看到握着折扇,抬头望着司天殿殿匾一脸凝重的和誉。
两人停下脚步,一身紫色利落清爽裙装的清铃,月牙目噙着淡淡的笑意从无名身旁走到和誉身后,拍着他的肩:“阿誉。”清晰的嗓音不若平常那般俏皮清脆,让和誉一怔,有着些许的陌生。
和誉转身,看到竟然是清铃,一下子抓着她的手腕,喜道:“你这丫头去哪的,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清铃轻轻抿唇,扯出一个优雅的弧线,轻笑着,“如今不是回来了。”
和誉被她这般摸样弄得怔了怔,咦了一声,清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在自己身旁打转地打量自己,打趣道:“怎么?几日不见认不出我来了?”
和誉在她身前站定,折扇敲着手心瞠道:“你这鬼丫头化成灰我都认得,只不过我总觉得你这趟出去这眉间的神态,这周身的气质变得好像很不一样了。”
清铃微微低垂了一下目,里面瞬间的幽静凛冽让和誉心微微一窒,抬起月牙目淡淡着一种刺人的光芒,和誉一下子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这种高华之气,让身为储君的他都有些觉得不敢直视般的可畏可敬。
她不知何时顺走了自己手中的折扇,像平日他敲着迷糊的她那样,敲着他的肩,勾唇笑的夺天独色:“誉,这本来就是我啊。”她的嗓音极轻,极柔,可是里面却带着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意味。
清铃打发走了一定要为她接风洗尘的和誉,也辞退了无名,让人给自己打来了洗澡睡,厢房内,水雾缭绕中,她玉瓷般的肌肤蒙着点点水雾,长长的睫毛微颤着水珠,似有一朵美丽的蝴蝶停息在上头。
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不要再被那摄魂蛊给囚住,那必定要尽最快的速度,在一切有变之前,紧紧地抓住这唯一一次能够转机的机会。
只要让她逃出那个阴暗的牢笼,只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她捏着木桶的手,紧紧地,她一定要那人尝尽生不如死般的滋味,来缓解她这六年来大部分时间在那无尽的黑暗中,看着一切,听着一切囚禁在另一个自己分裂出来保护自己躯壳的灵魂中,那份漫长沉默着的孤独和冷寂。
那个灵魂除了性格在摄魂,沉歌和无名三者的影响作用下和自己有些差别外,才能和智力却拥有她的大部分。六年了,那个人格的成长越来越成熟独立了,她现在就算月圆出来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有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真身会不会被自己分裂出来附属给取代。
她一开始是想让她成为附属帮助自己,可是分裂之后,慢慢地她的位置变成了附属,她们不能交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