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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南院王。”几个侍女突然出声道。
耶律铃不由地和星辰的对视中,转向了来人,颀长的身子,英挺的眉,狭长碧绿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薄翼的唇总是噙着一丝邪气,眉宇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自负和自信,凑成一张让无数大辽未出阁女子倾慕的妖孽容颜,南院王耶律残,她曾经差点下嫁的‘夫君’。
“找我何事?”耶律铃声音中微微疏离道。
耶律残手摆了摆,那些宫婢便都乖巧地退下去了,在大辽耶律残和耶律铃的关系,一直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暧昧,如若星辰再长的像一点耶律残,大家便不会再困惑二人的关系。
耶律残看着这一大一小一脸不待见他的样子,不由觉得心里一番委屈,今日他又哪里招惹两人了。
“娘亲,残叔叔和耶耶商议把你卖给那西夏王,咱们从今天开始都不理他了,好不好?”星辰看着她娘,一本正经地商议。
她娘还未回话,耶律残走过来,一手蜷曲轻敲了他的小脑袋一下,“星辰,我什么时候要卖你娘了?”
星辰捂着头,抬头看向残道:“你就有。”虽然星辰只有四岁半,可是他极其聪明,有些事情别人都以为他小,不懂,可是他却能够感觉,他们在打她娘的注意,要换取什么东西,哼!谁敢动她娘!说完紧紧地抱着她娘,戒备地看着残,哪还有平日里缠着他一口残叔叔甜蜜叫着,让他给自己谋福利的态度。
残看着星辰这般防狼摸样,也一阵哽住,这孩子和她娘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耶律铃看了看残,此时出声对星辰道:“辰儿,你先去药方找干娘,她今日听说研发了一种很好玩的木马车,你去看看罢,我和你残叔叔商量些事。”
星辰听到木马车的时候,明显眼神一亮,可是左右看看,还是抱着她娘道:“我要在这保护你。”说完又补瞪了一眼耶律残,清铃抵着他的额头轻哄道:“宝贝乖,听话好不好?”
星辰当下看着娘亲这般请求的样子,心下一软,不愿不乖,又警戒地看了一眼残,残无奈道:“辰儿,你放心去罢,我要真拿你娘怎么样,恐怕你和你干娘炸了我的南院也不一定。”
星辰点了点头,他其实刚刚也想到了,于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娘亲道:“那星辰就去找干娘了,娘亲,你谈完事要记得来找我。”
耶律铃点了点头,将他放下,见他摆着手,灿笑的小身子奔跑在雪中,眸中浸润着一种淡淡又温柔和满足,原本那么小的一个人,不懂怎么会突然这么大了,而且在她眼中如此欢快的蹦跳。
星辰走后,耶律铃才把视线放到耶律残身上道:“五年了,我以为你放过我了。”
三年没有记忆地跟着他,被他迷惑,全然地信任她,就连凤钧瓷都给了他。如果不是因为夜央找到她,她差点带着星辰嫁入南院,和恨入骨髓的他成亲。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两年内编排一切,和他在这深宫朝堂一场场厮杀地不断争夺那落入他手中的凤钧瓷,她已然忘记两人当初的约定了。
风雪吹着残的墨发,他踩着雪走向她,低头看她五年中,除了那摄魂,慢慢绽开的妩媚风华的绝世容颜,碧眼迅速敛过一瞬间复杂,倾在她耳侧低磁笑道:“何必相争,我只要那宝贝,其它你都可拿去,你先行我在后,西夏皇宫我都打点好一切,他不会动你毫发。”
☆、076 客栈风波
靠近西夏城郊外不远的客栈内,是夜,栈外,灯火通明,马匹踩踏,来往不断,栈内,三教九流,天下豪杰,好不热闹。
两层的客栈内,众人聚集,有切磋客套的,也有仇人见了愤外眼红,拔剑喊打喊杀看热闹的,还有热衷聊着八卦的。
此时两个华山派的两个本门弟子闲聊道,一面白的弟子问道,“师兄,你见着今天的迎亲队伍没有,听说是西夏王专门迎娶那什么西夏第一公主,排场真大呀,嘿嘿,这会去咱们也见见那听说长得跟天仙一般的大辽公主去。”
那褐衣的方脸剑眉师兄乔慕沉稳道,“师弟,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练功,也不若每次在本门都倒数了。”
那师弟叫柳杰,一声嗤笑:“你这师兄,好生无趣。”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的传来一声动静,不由地望过去,见来人竟是一群吐蕃的喇嘛,那柳杰不由嘲笑,压声对乔慕道:“师兄,你看这年头喇嘛也想娶媳妇了,你怎么办哪?”说完一脸担忧地看着想日后一心在华山混的师兄。
乔慕轻瞥了他一眼,便转身打量那些喇嘛,稍稍留意了中间走的一位的喇嘛,他的双眸纯净非常,眉宇气质奇特,从始至终目光竟不受外界嘲笑出一丝的波动,仿若有个金箍罩笼罩着他,任何人都妨碍不了他。
那群喇嘛进来坐下,便又跟来了一群人,这群人虽然没有刚刚那个奇怪新颖,但是还是比较吸引眼球的。
为首的是一个白玉清朗的清俊男子,一身白衣,一把折扇,龙章凤姿,说不出的风度翩翩。他的身侧跟着一个灵秀的女子,朱红齿白,扑闪着一双好奇如初生的大眼睛,四下打量着客栈里的一切,突然拉了拉身旁的粉衣样貌阴柔着极其美貌妖娆的男人,在他耳边嘀咕一会,那粉衣男子也在她耳边嘀咕一会,然后两个对视露出一抹非常耐人寻味的笑,那笑……不由让客栈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毛毛的。
那白衣清俊的男子好似不喜欢两人如此凑近的摸样,便拉着那灵秀的女子往一旁靠窗的地方坐下去,可是那靠窗的女子显然没有那么听话,一转眼,便胆大地跑去和那群喇嘛聊天去了,一开始喇嘛挺不待见她的,但是聊了一会,大家能发现那些喇嘛态度的明显转变,竟然对她露出尊敬和认真的神情,不由想凑近听听那女子对他们口若悬河地比划什么?
就在众人都小声议论这一桌的来历时,此时又进来了两个人,一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尤其是在场女性的目光。
一蓝一红两名绝色男子踏步走进来,当确认看清这两人相貌后,众人不由吃了一惊,不懂这两个曾经的死对头怎会走到一起?
蓝衣那人,温轻却沉浸着深不可测的眸,高挺的鼻,丰润轻抿的唇,如高山云间松柏般挺直颀长的神资,气质清朗,容颜纤瑕,不正是蜀山当年退隐的落清尘?听人说他当年辞退了蜀山便回到了落家庄,五年间在江湖犹如销声匿迹一般。
落家庄可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大庄,武林地位因为落氏的如影剑法在武林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再加上落家的产业极大,为人所知的丝绸,玉器,食盐,船舶,牙贩,都是一些极具聚集财富的行业,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还要敛财,现在的财富到底有多少,不可估量,就连朝廷都敬这江湖颇为神秘的大庄三分,而落清尘是竟是落家的长孙,这曾经也是轰动武林好一会的大事。
他身旁红衣那人,青丝簪发,剑眉上扬,桃花眼中带着不羁的笑容,容颜雕琢,低视着这群见着他磨牙的‘武林豪杰’,勾着邪魅的唇,散漫着轻佻,正是魔教教主花千桀,也是天下第一暗门铃桀门背后的黑主,他干的勾当……经常让武林同道,对他咬牙切齿。
武当派一中年大腹弟子终于在受不了他每次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抽出了刀剑,就想干架,刷地一下,群林纷纷响应,拔刀而起!店小二吓得当场腿软,求助地看着掌柜,却见掌柜已经藏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
桃花眼环视这群跳梁小丑,突然幽若利剑地转向那大肚武当门人的时候,捏了捏红蛇宝剑,瞪着长目,那门人一下子腿软地‘噗咚’坐了下来,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嘲弄的笑意,让他面皮一红,面对豪杰们鄙视的眼神,再次站了起来。
安静紧张的场面,插进来两句异常兴奋着不和谐的声音。
“沉歌,有位哲人说的好,让格斗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怎么没听过。”
“没见识。”
“……”
落清尘的视线不由转过去,当看到那灵秀女子的时候,不由目光闪了闪,转向和誉和沉歌的时候,三人都怔了一番,落清尘便将视线转向花千桀,拉着要干架的花千桀找了一个较为隐秘靠窗的地方入座。
群林拿着家伙,见着落清尘拉着花千桀入座,出于事情太诡异,两人的关系如若是友?就是大家一起干,也干不过哪,于是大家坐下来,收起剑,该干嘛还干嘛……不时朝二人投去审视的一眼。
小儿见风波总算消停了,当下觉得刚刚那两位绝对怠慢不得,赶紧忙去招待了起来。
靠着二人不远处,那灵秀女子见仗没打成颇为扫兴,看着那蓝衣男子有着责怪,对着身旁两人,指了指后面道:“你们两个认不认识隔壁桌的?”
和誉摇着折扇打量着落清尘,若有所思,自己此时的位置正对着他,他也看到自己了,可是他没有过来打招呼,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一阵纠结,看着那灵秀女子道:“蓝衣的认识,红衣的不认识。”
灵秀女子投去和誉颇为崇敬的目光,抱拳一副江湖气道:“陛……少爷不愧是跑江湖的,我和沉歌初入江湖,以后就靠你提点了。”
“……不敢。”
沉歌拉了拉灵秀女子的袖子,眨眼道:“新颜,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好歹咱们趁着这西夏招亲大会正式在江湖挂号了,一定要一炮打响知名度才成,那两个人看上去好像很有来头,咱们去抱个大腿也省了不少事,如何?”
新颜大眼一亮,颇为赞同地点头,却被一旁的和誉用折扇给敲了一番脑袋,警告地看着两人道:“此番出行隐秘,你二人安分点。”
新颜摸着脑袋,一下子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和誉:“人家不是第一次嘛。”
沉歌赶忙附和,“对,对,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热情非常,激动失控,高潮难禁。”
新颜也赶忙附和道:“对,对。”和誉看着两人,一阵头疼。
不远处靠近他们这桌的武林人士,因为二人这番想象空间极大的话,一口茶接二连三地璞了出来。
一阵安静,很快地又走进来几人,众人习惯性地望过去,想看看哪个门派的,大部分人都迅速转头,又该干嘛干嘛,只有少部分隐藏在这客栈的顶尖高手,才能感觉来的这两个相貌平常的一紫一墨妇人,不同寻常!
不提二人那幽离的几乎捕捉不到的绝顶高手气息,就是细看两人眉宇之间与众不同的气质,便也是绝对不容忽视,一些高手也琢磨着此二人是何来路?
两个妇人身旁还跟着一个驼背的家奴,一个大黑痦子在他细白的脸上颇为醒目,他的手牵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孩子,半张着红嘟嘟的唇,好奇地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这么多人,满脸的惊奇。
花千桀打量那两个妇人,微微挑眉,摸了摸他的红蛇宝剑,就想入夜去刺探一番,这二个武功可能绝对不在他和落清尘之下,两个绝顶高手,还是女人?这太少见了。
看向落清尘,花千桀不由愣了愣,只见他颤着眸看着那两个女人的方向,难道他也意识到了?不过为什么如此震惊的神情?!
花千桀不由地也随着他视线望过去,当视线划向那有着白嫩吹弹可破玉瓷般肌肤的漂亮小孩时,见他眨着密长睫毛的样子,又不由地转头看向落清尘,尤其是他长而密的睫毛……总觉得那孩子怎么有些他缩小版的样子?!
那小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二人在看他们,松了那大痦子男的手,欢快地跑向他们的方向,花千桀本来是不喜欢小孩的,不过奇怪,对这孩子竟有一种亲近感,便笑着伸了伸手,准备迎接他的投怀送抱,不想那孩子穿过他们这桌,跑向身后一直进行奇怪对话的那桌,巴着桌子上,仰头看着对桌一直讲着奇怪话的女子,甜甜道:“漂亮姐姐,星辰见你的颜色和其它人不一样,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新颜纠结看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孩,颜色?妖怪?这孩子讲话怎么比她还无厘头?难道是她失散多年的……组织?
☆、077 星辰颜色
“辰儿,莫胡说。”一声舒懒中带着温柔和慈母微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漂亮的被换做辰儿的小男孩,转头看着那朝他走过来的紫衣挽髻妇人,黑曜石的眼睛闪着令人疼惜的无辜道:“娘亲,辰儿没有胡说。”转身又歪头打量着新颜道,“大家都只有一种色彩,可是这个漂亮姐姐身上有七种色……”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她紫衣的娘亲从身后捂住了嘴,一把抱起,瞪了他一眼。
星辰撅起了小嘴,不懂娘亲为什么不让他说完,这姐姐身上明明有七种颜色嘛,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