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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掀开,落清尘一身白色道袍,身姿温清如玉道:“王夏,是我。”
“落道长?!”一向守着宫门一脸严肃王夏破天荒地摆上笑脸,就是对落清尘一阵抱剑跪拜道:“落道长谢谢你送的那副仙药,我母亲现在的头果然不疼了。”
“快起来,无碍就好。”落清尘关心道,王夏一阵感动起身:“落道长,你这是要去哪呀?”
“回大宋。”
“这么快就回去了?”
“恩,这宫内的鬼也除了,如今大王也出征了,我在这也无事。”
王夏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递给落清尘道:“落道长我没什么好谢你的,最近陛下严令封城,都城守卫抓的严,你往西城走那有我的兄弟,到时候看到令牌自会通你个人情。”
落清尘看着王夏,没有接道:“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如果连累到王兄弟就不好了。”王夏不理,应是把令牌塞给他,王夏拍着胸脯道:“没事,你救了我母亲就是我再生父母,有事我扛着。”
落清尘抿了抿唇,将令牌握在手中道:“那多谢了。”
王夏让人放行,马车朝着宫外的西面驶去,过了西门的关口,虽然王夏好意,但宫门落清尘已利用过王夏一次,那次还不至于要他命,但如若西门用他的令牌,怕日后查出来要了他的命,便也没用。
马车内,只有清铃、星辰、惊云还有落清尘,韩潭他们在其它地方埋伏,落清尘握着清铃和星辰的手道:“待会起火,我让惊云驾马朝北走,那里会有落影去接应你们,我随后就到。”
“一起走。”清铃反握他的手,不同意道。
星辰抬头望着两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走的这么急,但是觉得大家要在一起,点头道:“对,落叔叔,我们一起走。”
落清尘莫可奈何地看着二人道:“我很快就来,相信我。”
“可是……”清铃虽然很相信他,可是离他一刻,她的心便觉得不安。
落清尘不等她犹豫,对惊云说道:“替我保护好他们。”惊云看着主子和小主子,虽然她的武功不及主子,可是还是点头郑重道:“放心,誓死相护。”
落清尘才放心,跳下马车,在夜色中隐去,清铃拉开马车帘,想追上去,却突然被惊云挡住,“主子,你应该知道,你是最不方便露面的。”
清铃握着车帘的手,紧了紧,在惊云不退缩的目光中,半晌放下,坐在原处,手揉着眉心,感觉一阵刺疼。
星辰见她娘亲又做出每次烦扰时的动作,很快靠过去,抱着她的腰甜甜道:“娘亲,你别担心,爹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大宋。”
清铃的手顿住,看着星辰,诧异道:“爹?”她不记得她有告诉过星辰,落清尘是他爹的事情。
星辰伸了伸舌头,捂嘴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清铃霎时开朗起来,捏着星辰的柔嫩的脸颊,弯唇道:“好呀,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有秘密瞒我了。”
星辰无辜下压着眼皮,“没有……就爹说了,娘亲亲自承认我才是他生的,娘亲不承认,我暂时还是野生的,不能和他相认的。”说完星辰有些含冤带怨地看着不给他认爹的清铃。
清铃一阵张口结舌,诧异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是清尘说的……帘外一阵红光印过,嘈杂的‘前面失了好大的火,快去救火’响起,清铃听着,颔首勾唇,对在一旁偷笑的惊云道,“出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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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更了……撒花
☆、第126章 铁树开花
烟雨江南,乌巷曲水之间,一条中型乌篷船穿梭其中,摇橹的是个头戴斗笠的蓝衣男子,身形笔直若松,侧脸的轮廓勾画得完美。忽而船帘掀开,是个黑琉璃眼的漂亮小男孩,左右环顾,扑闪着大眼,一阵新奇。半晌,走出来一个紫衣烟纱的妇人,纤丽的容颜,月牙目,眉宇间高华着世间少有的气质,伸手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弯起的唇畔,和那摇橹的男子视线相遇,婉转着倾国倾城。
“二少爷,如果没有猜错,那人就是大少爷了。”水阁楼宇之上,一个尖目猴塞的灰衣人低声道。
那被称作二少爷的人,喝茶的手长而莹白,玉翠的发簪,白俊的颜,眉宇间有些戾气,朝那乌篷船忘了一眼,讥笑道:“我还想我这大哥是不是做道士做的有毛病了,慕容月那么美的女子都拒绝,想不到有个更好的藏起来?”
“爷,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子那边……”
“废物,这事当然在老爷子有消息就要解决了。”
“是。”
乌篷船行至岸边,落清尘摘下斗笠,伸手将星辰抱过,又回身欲拉清铃上岸,见她看着右侧怔怔出神,不由视线朝她方向望去,只是一些小贩而已。“清铃?”他唤道。
“嗯。”清铃回首,对他一笑,那一笑璀璨夺目,艳煞路人。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清铃执住他的手跳上岸,倒也没有说出她心里觉得对面几人的怪异,以她的经验来看,他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只是这一路和韩潭落影他们为显招摇,分做了几路,虽然一直有人跟着,不过到了这苏州,她明显觉得这批人和之前的那批人有些不一样。
上了岸,落清尘带着星辰和清铃投了“安心客栈”,这客栈人声鼎沸,三教九流倒是什么人都有,一家三口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
候着的时候,落清尘有耐心地回答近来越来越缠他的星辰,星辰十万个为什么曾经令清铃都头疼,可是落清尘却总有莫大的耐心,和与星辰说不完的话,父子两人倒是十分投机。清铃含笑,眼底细碎着一片不常显露的温柔,看着两人一会,转身杵着下巴,望向窗外。
清铃见那几个从太湖一直跟到他们到这里来的人,客栈对面卖糖葫芦的见人来买糖葫芦,竟然不要钱,送人十串打发走人;左侧墙角的瘸子乞丐,披头散发地坐在一旁,人家扔了一个包子给他,那包子还挺白热的,他竟然一脚颇为嫌弃地把它给踢走了,还抬头远远地瞪着那个施主,毫无感谢可言。更为离谱的是那个卖胭脂的大婶,那红绿的刺眼的恶俗装扮清铃压根不想去评论,她盯了“她”那喉结一会,“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本来还想去调查一下来者何人,可是见如此不靠谱的线人,她认为那主子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倒不想去理会。
倒是她这句“啧”引起了落清尘的注意,正要问她怎么了,刀剑声响起,一队官兵护着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
“御林军?”清铃月牙目闪道。
落清尘问,“你指的是皇家御林军?”
清铃点了点头,观摩这守护虽是御林军,倒也不是很大的排场,估摸这马车里坐的大约是皇子公主或皇亲国戚,听说她那个叔叔这些年生了不少龙子,当年和舒月在一起的时候,整个端王府,可是子嗣全无。
落清尘拉了拉她的纤指,弯唇温轻道:“里面坐的人应该和你多少带些亲,可要去拜会一下。”
清铃看着他,笑意盈盈。“有什么好拜会的,我现在是耶律铃,宋辽关系一直紧张,出现尴尬而已。”说完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水,垂目微泯,有些清冽微凉地,微微勾唇。落清尘微微流转清眸,注视她一会不语。
离着清铃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华贵非常的客栈内,徽宗的妃嫔韦氏摘下脸上的面纱,肤若凝脂,朱唇盈润,只是那一双眸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虑。一个灵秀的孩子走过去,一下子抱住她的身子,抬头不解道:“娘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皇宫,御林军要带我们去哪,父皇又什么时候回来?!”
韦妃低身,一把捂住他的唇,唇发颤地道:“构儿,莫声张,莫声张,你现在没有父王了,你也不是皇子,我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小男孩瞪着眼睛看着她娘亲,满是不解和不愿,韦妃觉得对不起他,如果不是她,她的构儿日后至少是个亲王!可是他们必须离开,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不说宫里有着嫉妒的王皇后要收拾他们母子,就是她知道的秘密,也让他们必须赶紧离开!
“娘亲,你不要哭,你怎么哭了?”赵构见她娘亲未语先咽,伸手连忙帮她擦着眼泪,她娘亲一把抱住他道:“娘亲对不起你,可是构儿我们必须离开!”嘶哑的声音呜咽着,赵构被她娘亲勒的身子发疼,感觉到她娘亲的恐惧,一下子没了声音,早慧的他心里一下子有着不好的预感涌现,轻拍着她娘亲的背一下一下。“娘亲,你别怕,构儿会保护你的。”
“韦妃本是徽宗的一个不知名的妃嫔,早年受过徽宗宠幸过一次,生下一子名赵构,便放在别院再也未理。前阵子徽宗从西夏归大宋,无意间在庭花下见她一人抚琴,琴声哀婉清越,让徽宗感慨颇多,一下子宠幸了这个八年多未宠幸的妃子,日日留宿,让善妒的王皇后暗恨不已。这徽宗在的日子皇后不好发作,现徽宗举兵去打西夏了,这王皇后便趁机威胁韦妃要不远远离开皇宫,要不饮鸠悬梁。这韦妃倒是挺识时务的,很干脆地选了前者,火烧自家宫苑,倒是将自己和她孩儿的痕迹烧的一点踪迹都无。暗中以防安全让王皇后给她一批侍卫,护送她们母子二人偷偷离开王宫,投奔扬州的亲戚。呵,主子,这韦妃看来和我们一路呢。”血衣合上在最短时间内查到的信息,望向清铃。
清铃摸着杯沿,垂眸半晌道:“血衣,这个韦氏的背景是什么?”
“据属下所知,她的爹原先是个礼部侍郎,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告老归田,通过早年一些官场的关系,在扬州做些茶叶生意,倒是过的自在。”
清铃的手指敲着桌面,有节奏地嗒嗒作响,血衣不解道:“主子,你为何对此人如何上心,不过是个小妃嫔而已。”清铃没有回血衣,只是当她知道落清尘口中说的那个“皇亲”姓韦时,突然想起夜央告诉她的那段先知历史,南宋覆灭,北宋的那个皇帝的母妃,好像也是姓韦来着,她的儿子也叫赵构……会不会那么巧?清铃抬眸对一脸不解的血衣道:“血衣,从今日开始,你和白付二人一路随她的马车,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
“可是主子……”血衣不解,清铃摆手道:“此事兹事重大,你有什么疑惑日后定会知晓,现在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血衣见清铃平日闲散的从容的样子,此时难得带着一些郑重,立马抱剑道:“血衣听令。”
血衣走后,清铃前后寻思了一番,想着找个日子去会会这个韦氏,可能是从小经历的多了,对事情,尤其是有阴谋的事情,她总有着一种敏感的嗅觉,这个韦氏,她总觉得没有血衣所说的那么简单。转眸窗下,见落清尘带着星辰购买了一些路上的必需品回来,一大一小手拉着手,星辰对着落清尘做着鬼脸,落清尘忍俊不俊地笑得很开怀,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月牙目印着盈盈笑意。
西夏的一处荒城,烟沙四起,夜央和舒月落脚其中,这里有许多从边塞逃难过来的难民,一个个面黄肌肉,衣不蔽体,眼神很是紧张仓惶,仿若一点小的动静,就能崩溃他们脆弱的神经。
当清美的夜央和绝色无双的舒月出现在这座荒城之中,突兀着寂灭的美感,让许多人都抬头追随二人的身影,不知哪里来的神仙,从城门一直走到城心。
夜央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的感觉敏锐地几乎能够达到可视的地步,问向舒月道:“这城池有一股腐烂的尸味,不如离去,恐夜生变。”
舒月坐在轮椅上,望了望四周,夜央想他必定也察觉到了,但是他却轻声道:“除了这座城池方圆百里无山无林,荒漠一片,我们又能去哪?”顿了顿,他弯了弯唇,轻笑着胸有成足的从容,“况且,不出几日徽宗应该中了西夏王的反间计,到时候必定走马奔袭至北,过了黑水河,河深而马不能过,弃马奔袭数日,以他从未吃不了这个苦,必定挨不下想归国,我们再此等候就好,南宋的必经之路,他一定会过来。”
夜央对他的料事如神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个月他说宋徽宗进了西夏国,她还损他是不是想“旧情人”了?让她郁闷无比的是徽宗那厮真的半夜来跟他抢男人了!她就弄不明白,他南宋边塞的大军主帅跑到敌国来了,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不是覆国便是换帝。夜央利落地把那厮打晕了,好不容易说服舒月和她私奔,心里还偷乐了好久,毕竟难得舒月听她一回。
一路随行,虽然两人一个瘸子,一个瞎子,相互扶持,偶尔的斗嘴,偶尔的耍赖,不知何时习惯彼此,不知何时放下矜持,不知何时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