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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封推高积分vip2012-04-15完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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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九重道:“哪里不明白?”
  玉衡道:“九哥,你怎么如此确定娘娘并非是滑脉?”方才众太医倒有一半觉得是滑脉的,新帝身子康健,正值精力旺盛之时,皇后又娇柔动人,据内侍房记载,倒几乎夜夜行房,偶尔隔两三日,如此频繁,两人又都是年少,有身孕的可能自然极大。
  可玉衡一开口,檀九重便命人照他所说“体虚”之症下药。
  檀九重坐在龙椅上,垂眸不语。玉衡道:“九哥不便说的话,就当玉衡没问过,我去看看他们如何下药。”玉衡行礼,转身欲走,却听檀九重道:“玉儿。”
  玉衡停步:“九哥?”
  檀九重抬眸,望向头顶虚空:“告诉你也无妨。……前几日你不是说,你要回去北疆么……也正好带此信回去给楚昭。”
  玉衡皱眉道:“九哥?我不明白……何信?”
  檀九重眸光转动,看向他面上,轻声道:“把人带来。”
  
  玉衡听他淡而冷漠地一声,不知何故,一颗心怦怦乱跳。
  而过了片刻,外头有人抬了一人进来,放在地上。
  那前头带路之人行礼:“主公,人带来了。”正是离火。
  玉衡转头仔细去看,却见地上躺着之人,身上带血,面色惨白,竟似伤得不轻,面目依稀有几分熟悉……再细看,却是认得的,是檀九重的近身之一,名字唤作震木之人。
  檀九重望向玉衡,道:“本是要将他送到烛影摇红,给将离的。”
  玉衡自是不明白,地上的震木听到这句,身子一抖,勉强爬起,哑声道:“主公……”
  檀九重目光移开,望向他,嘴角一挑,竟似邪魅之笑,道:“怎么,莫非你觉得委屈?”
  
  震木定定地望着他魅蓝的双眸,双膝跪地,垂了头:“主公,小人……不敢。”
  檀九重道:“你总算也跟了我数年,临去之前,自行交代罢。”
  震木身子微抖,垂头不能言。
  离火在旁道:“主公如此决断,已经是开了大恩,你曾做过什么,哪里能瞒得过主公的眼?你以为自己瞒天过海无人知道么?前几日主公调你代替我,实则是让我去联系北疆之人,昔年飞娅公主身边的侍女叫什么,你总不会忘了罢,——可笑你总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却不知,主公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你总算是个可用的,他不愿计较罢了,你又何必一次次明知故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你也该实实在在地认命、好生向主公谢罪罢。”
  离火这一番话说完,玉衡听到“飞娅”两字,身子微震,却仍想不通。看看震木,又看檀九重。
  
  震木身子抖动,双眸一闭,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能活命,主公并不十分折磨我,能赏我个痛快,我实已感恩戴德,主公不须去找飞娅公主的侍女,只消主公问,我说便是。——当年,主公同飞娅公主交好,飞娅公主却跟楚王要成亲,那夜主公有事离开,是我贪心,趁着楚王大醉,假冒主公,同飞娅公主有了一夜之欢……”
  玉衡听到这里,已然大明,极为震惊地望着檀九重:当年飞娅公主有了身孕小产身亡,众人还以为是楚王的,楚王同檀九重是生死兄弟,也知道檀九重同飞娅有私,只以为是檀九重的,便替他扛了这污名,谁又知道……这其中竟又隔着一层?
  檀九重却不做声,冷冷地恍若未闻。
  离火道:“你既然错了一次,主公侥幸不处置你,你就该豁命为主公办事,为何又故技重施?”
  震木道:“……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是,前日子兰容嫣之事,也是我。”
  玉衡心头大跳,才知道兰容嫣身孕由来。
  离火喝道:“你好端端地汉子,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在这色字上犯错,主公虽不在乎那些女子,但你既然如此,便是对主公不忠!好歹你还肯坦荡认了,尚有一分良心。”
  震木抬头,定定地望着檀九重,道:“我这份心思,也无人知晓……”俯身下去,深深地磕了个头,“主公将我送到烛影摇红罢,我向公子离以死谢罪。”
  
  檀九重淡淡地说了一句:“带走罢。”
  震木深看他一眼,俯身道:“主公,下辈子震木再为你效力,做牛做马……”磕了个头,被离火率人带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内,玉衡呆呆地站着半晌,看着地上震木留下的那一滩血,半晌才道:“这么说,当初飞娅公主有身孕之事,是他所为?”
  檀九重不做声。
  玉衡望着他,问道:“九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檀九重道:“是。”
  玉衡皱眉,急道:“九哥,你为何不对天枢说明?我们众人,一直便都记着这件事,恨着你……就算天枢他念着你同他兄弟之情,也未免有些……心结,最后差些儿决裂!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好生解释……”
  檀九重道:“他若真当我是兄弟,怎么都会信,何况……我说明的话,你们会信么?或许还会骂我无耻狡辩,何况别人如何看我,于我何干,我自不放在心上,为何要苦苦解释。”
  玉衡如鲠在喉,终究道:“九哥,就算我们不信,天枢他也会信你的。”
  檀九重听他如此说,才缓缓一笑:“这倒是可能的。”
  
  玉衡思来想去,长吁短叹,半晌才又道:“那兰二小姐之事……又是他所为……怪道当初九哥你如此肯定地对我说那孩子不是你的……对了!”心中极快地想到一件事,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九哥,我另有一件事不明,方才你……你好似一开始就知道秉娴小姐并非是有身孕的。”
  檀九重听到这里,面上那极淡的笑意缓缓消失,道:“然后呢。”
  玉衡直直地望着檀九重,心中有个极可怕地念头转过,却有些不能相信,张口,艰涩道:“九哥……那么多年中,你同好些个女子相处过,但曾有过身孕的,只两个,便是飞娅公主,同兰二小姐,如今,事情是震木所为,那么九哥……九哥……我、我……”
  他迟疑着,犹豫着,想说,又觉得此事太过荒谬而可怕,不能出口。
  檀九重凝视着玉衡,终于一笑,淡淡说道:“玉儿,你怕什么,你既然想到了,便说就是了……你若是不敢说,那么我便替你说,你想的没有错,我……这生是不会有后嗣的。”
  
  沉寂的宫殿内,仿佛有一道暗雷滚滚而过,又似有虎啸之声。
  玉衡瞪大双眼,檀九重道:“你大概想问为何,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秘密,当初,我曾在坠叶飘香之中,因我不肯听那女人的话,……有一度任务失败,我也差点儿身死,她借机要挟,我不从,便吞了她给的毒药,那药,是绝嗣的。”
  玉衡后退两步,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如今却有些六神无主:“九哥……”
  檀九重低低笑了两声:“索性都同你说了,我从未曾对娴娴说这个……另外,我身上有些伤,也是拜那女人所赐,这些娴娴也不知……”
  他伸手托着腮,垂眸道:“我……实对不住娴娴,可是我……”
  
  玉衡心中,一时之间竟似泼洒了几十个调味罐子,酸甜苦辣涩咸,又火辣辣地,难以一概而论,过了半晌,才哑声道:“九哥,这也不一定是一辈子的,对了……我们可以向那人要解药。”
  檀九重道:“并无解药。”
  玉衡皱眉:“九哥你怎么知道?”
  檀九重道:“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去剿灭了坠叶飘香,那女人被折磨的极惨,没有人在那种境况下还会说谎。”他的声有些阴测测地。
  玉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死了?”
  檀九重有些厌烦,皱眉道:“大概死了罢……”挥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些,我去看娴儿。”
  玉衡见他起身,急忙上前一步:“九哥。”
  檀九重站住脚,玉衡极快犹豫片刻,终于道:“九哥,就算她死了,也不是不能解这毒的,让我给九哥把脉,或许……是可以的。纵然九哥不在意,但是秉娴小姐……”
  檀九重本来神色冷冷地,听到他说到秉娴,神色才一动,半晌幽幽一叹,道:“罢了,随你好了。”
  
  九月重阳过后,便是秉娴生辰,檀九重特意昭告天下同贺三日,又大赦囚犯。因自他登基后便风调雨顺,他又是个能干的,将满朝上下治理的妥妥帖帖,南楚吏治一时之间达到前所未有的清明,朝堂清正,则是百姓之福,民间安居乐业,市井繁华,那些民间小调儿,说书传奇之类,多半是称赞新君功绩的,又知道皇后乃是前相之女,生来便定皇后命的,本以为兰家覆灭,传说不过湮灭于传说,谁知峰回路转地,竟果真成了一国之母,众人谁不啧啧称奇?
  民间故事口耳相传,众人添油加醋,最是离奇精彩的,又因皇帝是明君,据闻生的又极俊美,加上兰家小姐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这段儿故事,谁不爱说?一时编就了好些个“郎情妾意”的绝妙故事,沸沸扬扬,传得家喻户晓,甚至于玉都极远的偏僻乡野都传了个遍。
  
  此日,在南楚边界,行来两个人物。
  一人白衣如雪,遥遥而来,腰间配着一柄出色长剑,人也生得好,猿臂蜂腰,剑眉星眸,气质虽冷,但却遍身正气,乃是个风流少侠。
  他旁边一个,却是个身形有些瘦削的少年,一身青衣,看来不过十五六岁,面容俊秀,双眸有神,几分灵动之意。
  两人入了村子,却见五六个村中小儿,围在一块儿,手拉手地边转边唱:
  “兰家有好女,窈窕世无双。都云凰命尊,怎奈世无常。策马立南疆,改装入朝堂。天道不欺我,新君其道光。佳人归君怀,君意如水长……”
  稚嫩的童声,欢快地唱着,一遍又一遍地。
  那青衣少年定定看了会儿,抬手挠头,道:“天权哥,他们唱得是什么?好生有趣。”抬手之时,露出手腕,腕上赫然竟系了一块儿红色的似丝帕似绸带之物,迎风烈烈地红着,分毫都未曾褪色。
                          
作者有话要说:想知道的事。。想见到的人。。以及你想不到的。。咳。。
很复杂啊,慢看^^
有评么?看标题你懂得,抓紧时间来吧。。。
另外新文,有空就去火力支援啊~~



103、浪淘沙:知与谁同 下

  九月将过之时,气候忽地变得十分古怪,先是有些反常地暖,直至入了十月,顿时之间阴云密布,骤冷起来,呼呼地北风吹了两三日,竟在中旬时候,下起雪来!
  素来都是进了腊月门才会落雪,最早也不过是在十一月,如今这场雪却来得早。一瞬间飘飘扬扬,将整个山川都变作银装素裹之貌。
  
  那白衣的少侠天权,带着青衣少年,一连赶了十多天的路,期间遭逢大雪,前头的桥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如何,竟被积雪压断。
  天权寻了位当地乡民,问起来,才知这长虹桥足有百年,坚固牢靠,乃是架通悬崖、通往前头城镇的唯一路径,周遭都是高高山岭,要翻越起来,起码要三两天才够,如今大雪封山,更是难上加难。
  天权无法,勉强留了两日,那雪毫无停顿的势头,天权心中想到来时候那人的话:“尽早带小青衣去,务必要他见了那两人,切记切记,要尽早赶了去,万万不得延误。”
  他曾问:“这是为何?”
  那人双眉微蹙,樱唇边带一抹苦笑:“总之你听我的便是了,那狂妄自大之人身在局中,更是看不清,迟则生变……谁想到他也有为情所困一日呢?”
  谁知道一路行来,顺风顺水,却又遇到猛然提前来的一场大雪?听闻是百年不遇的,天权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坐立不安。
  
  等到天权同小青衣两个翻过雪山,又跋涉了四五日,总算到了玉都。
  天权拉着人,一刻也不敢停留,向着玉都的皇城而去。
  一路上,路边儿尽是些扫雪的玉都居民,大家伙儿都在谈论这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有人呵呵笑道:“许是老天爷照晾咱们,所谓瑞雪兆丰年么,今年有贤明的圣上坐镇南楚,是百姓的福分。”
  天空的雪还在飞舞,众人却毫无忧色,乐呵呵地,就算是路边上有流民,也自有官府派人妥善收纳安置,集中发放御寒棉服,热腾腾地粥饭,如此大的雪势,却路无一个饿殍,更无人抱怨。
  天权顾不得看这些,一路同小青衣两个冲到皇城之外,却被众侍卫围住。
  天权所能出示的,不过是北疆靖边王的令牌,侍卫倒是客气:“且等候片刻,让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天权无法,便只好等候,正站了片刻,宫内有一顶轿子缓缓而出。
  正巧小青衣道:“天权哥哥,你倒是没跟我说,我们来此作甚?”
  天权还未曾回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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