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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考的当口,场上形势立变。南海鳄神被段誉摔倒地下之后,心中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狂吼一声,左手便向段誉胸腹间急抓过去。
这一下他是含怒击出,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了全力。眼见段誉就要命丧于此,开膛破肚,厅上众人无不大惊。
只有赵玄除外!
但见段誉忽然向左斜走,步法古怪之极,只跨出一步,便避开了对方奔雷闪电般的这一抓。紧接着又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已转到了南海鳄神背后,伸手就在他秃顶上拍了一掌。
“啪!”掌声响亮。
南海鳄神初时只觉我命休矣,但头皮和段誉掌心一触,立知这一掌之中全无内力。当下左掌翻上,嗤的一下,将段誉手背上抓破了五条血痕。
段誉手背受伤,大感疼痛,又加之险些被擒住,一时间被吓得面无血色。脚步连错,身子一闪,已经躲到段正淳的背后。
赵玄看到此时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段誉当主角当道这个份上,除了同是金庸笔下的韦小宝,也没有谁能够比得上了。
武功给他们都是糟蹋!
之前段誉与南海鳄神比试,虽然看似段誉把南海鳄神耍的团团转,但一套凌波微步却走的死板无比,若不是这步法确是玄妙,每一步都匪夷所思,恐怕段誉早就挂了。
要知道但凡武功都讲究活学活用,因人而异。段誉只知道按着凌波图谱上的脚印走,虽则因步法神奇,南海鳄神打不到他。但若是南海鳄神闭起眼睛,压根不管他到了何处,随手使一套拳法掌法,段誉自己撞上去的可能都有。
更何况天下武功皆有破绽,段誉就这么死认方位的走,若是落在懂凌波微步的人手上,那绝对是一抓一个准。
唯有活学活用,灵活变通,凌波微步才算是大成!
……
转眼间三招已过,段誉得父亲撑腰,胆气为之一壮,从段正淳背后转身出来,说道:“你三招打不倒我,便应拜我为师了。”
南海鳄神怎能甘愿?大吼一声,再次发掌向他击去。
段誉再次运身法躲避。
赵玄眉头一挑,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念道:“观我生,进退。艮其背,不获其人;行其庭,不见其人。鼎耳革,其行塞。剥,不利有修往。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
段誉一听便知这是凌波微步方位走向,可这代表方位的卦名顺序又与帛卷上所记载不同,分明是被打乱了重组。这样一来,步法乱了,先不说比不比的上原先那般精妙,就说如何还能走下去?
就好比自己站在“明夷”位,下一步要接“大有”,只需平地一个转身便能做到。而按赵兄所说,自已却要接到“既济”位。两卦的位置相差十丈,并且还截然相反,如何迈的过去?
可听着听着,他就发现自己恐怕想的差了。
两只眼睛越来越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段誉忽然哈哈一声大笑:“是了!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脚步一闪,按照赵玄所说的方位依次迈去。
“明夷”接“既济”确实不对,但谁规定自己站的就是明夷位?
天地那么广大,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向来是以自身为原点而定!
就好比我这一步踏在“明夷”,但这只是我上一步所在方位的“明夷”。而我现在离开了原处,这里我当它是“明夷”也好,“未济”也好,总归都是我的意思。如此一来,下一步我如何不能接到“既济”?
段誉觉得自己之前简直太傻了,为什么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走呢?如果自己只按照图纸上面的步伐走动,无论走多少遍,那自己永远都是在原地画圈。如此一来,逃都逃不掉,神仙姐姐怎么又会留下“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的话呢?也只有像现在这样,灵活变通,以自己为中心,方位随心所欲,这步法才能起到逃跑的功效!
就好像顿悟一样,段誉想明白此理,越发走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只见他左上右下,斜进直退,任凭南海鳄神双掌越出越快,劲力越来越强,椅子、桌子、茶壶、茶杯纷纷随着他掌力而坏,花厅中砰嘭、喀喇、呛啷、乒乓之声不绝,但始终都沾不到段誉半分衣角。
然而就仅仅是这样了吗?
当然不是!
只见段誉按照赵玄指点的方位,围在南海鳄神身周打转。一会儿踹他一脚,一会儿给他一巴掌,直打得南海鳄神怒吼连连,差点气炸了肺。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第十四章心灵通透
花厅内,赵玄看着场中段誉的身影,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本来就该这样嘛,这凌波微步是轻功和身法的结合体,怎么能死板?
要知道身法就是躲避敌人攻击、不让敌人攻击到自己的方法而已。就好比敌人一拳打来,你可以向左闪,也可以向又闪,甚至还可以蹲下去闪,也可以跳起来闪。但不论向哪边闪,那都属于一种身法。凌波微步作为身法里面顶级的存在,就是因为敌人一招攻来,我有无数种躲避方式。对方的攻击源源不断,而我的躲避方式也源源不断。这身法最主要的部分还是里面的躲避方式。至于那些方位,则只是逍遥子采天下武学之大成,把所有攻击方式都推算一遍,创造出来能够躲避所有武攻招式的一整套动作。
然而若是碰到没有招式的呢?
就如独孤九剑。
如果段誉遇到独孤求败还那么死板的话,没两招就得躺那。所以说,把自己限定在某一个区域,只按照图谱走,就是落了下成。
当然段誉其实还有一点想错了,他以为只要把自己当成中心,所有方位都随意而定,就可以达到直线逃跑的目的。
其实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凌波微步本身除了是身法外还是顶级轻功,就因为里面有轻功的运行套路。简单来讲就是提纵之术。而凌波微步每走一遍,内力都会在体内自动运行。这时候内力运行的路线主要的还是双腿上的。为的就是锻炼轻功,让自己可以跑得更快。这样一来,只需要拿出凌波微步里面轻身提纵的方法向前跑就可以了。左右长途奔袭,不需要躲避,等到该转弯的时候灵活应变就是了。
看着场上段誉依着自己指点的方位玩儿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出拳一会儿出脚,在南海鳄神身上胡乱招呼。赵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口中不停道:“……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归妹以须,反归以娣!”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段誉的身影竟忽然停在南海鳄神的正前方。
段誉习惯性的挥出一掌,正好抓在南海鳄神的胸口膻中穴上,他本还等着赵玄继续说,熟料赵玄竟然闭口不言,他呆了一呆,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南海鳄神早已怒极,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哈哈大笑,急运内力,双手直取段誉面门!
本来南海鳄神若是不运内力,随便给段誉一个大耳刮子段誉都承受不住,可偏偏他怒火攻心,只想着将段誉脑袋揪下来摔个稀巴烂,却没成想这一运内力,登时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段誉自得到北冥神功,只练过手太阴肺经和任脉两图,这膻中穴正是任脉的一大要穴。南海鳄神不运内力还好,一运内功,就如江水倒灌般,一股股的被段誉吸走。感受着内力快速的消失,南海鳄神又惊又怒,无奈全身无力,竟然半点也动弹不的。
段誉此时也不好受,只觉得右手大拇指的‘少商穴’中一股大力急速涌入。南海鳄神内力之强,与他之前吸收过几名无量剑弟子的自是不可相提并论。一时间他身子摇幌,立足不定。但他知局势危急,只须双手一离对方穴道,自己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是以身上虽说不出的难受,还是勉力支撑。
段正淳和段誉相距不过数尺,见自家儿子脸如涂丹,越来越红,当即也顾不得追究赵玄为什么忽然住嘴,急用一阳指,伸出食指抵在段誉后心的“大椎穴”上,一股融和的暖气透将过去,激发段誉体内原有的内力。
蓦然,两人迅速分开。南海鳄神全身剧震,慢慢软倒。
段誉也身体一软,被段正淳扶住。内息回顺,将南海鳄神送入自己手太阴肺经的内力缓缓储向气海,一时却也说不出话来。
那南海鳄神却当真了得,段誉双手一离穴道,他略一运气,便即跃起身来,眯着一对豆眼凝视着段誉,脸上神情古怪之极:又是诧异,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木婉清怕他继续纠缠,叫道:“岳老三,我瞧你定是甘心做乌龟儿子王八蛋,拜师是不肯拜的了?”
南海鳄神怒道:“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拜师便拜师,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岳老二是决计不做的。”说着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向段誉连磕了八个响头,大声叫道:“师父,弟子岳老二给你磕头。”说完便已纵身跃起,出厅上了屋顶。
屋上“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响,一个人被掷进厅来,却是一名王府卫士,胸口鲜血淋漓,心脏已被他伸指挖去,手足乱动,未即便死,神情极是可怖。
这卫士的武功虽不及褚万里等,却也并非泛泛,居然被南海鳄神举手间便将心挖土去,四大卫护近在身旁,竟不及相救。众人见了无不变色。
木婉清却忽然将一双冷眼对准了赵玄,怒斥道:“喂!你刚刚为什么要住口?”
赵玄不以为意,笑眯眯道:“木姑娘何必咄咄逼人?段兄弟这不没事吗?”说着脸色一正道:“我只是想送段兄弟一份大礼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练功不勤,一篇功法只学成个半吊子,这却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什么大礼、什么练功不勤、什么学成个半吊子,在场众人谁都没听明白赵玄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有段誉,心道赵兄既然看过图画,想必也练了北冥神功,如此他说的这个“大礼”想来也是不错的。
段正淳怕大家脑浆起来,开口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赵少侠想来也是无心之失。倒是誉儿,你这套步法,当是从伏羲六十四卦方位中化将出来的,却是何人所授?”
什么无心之失,不就是不相信自己吗?赵玄暗自撇了撇嘴,见段誉向自己望过来,他随意耸耸肩,示意段誉随意。
段誉对大伯道:“孩儿是从一个山洞中学来的……”当下开始讲述自己如何惹到神农帮,如何遇见赵玄,两人如何跌入无量山深谷,找到山洞,发现一个绘有功法步法的卷轴。至于玉像、裸女等等,自然略而不提。叙述不详,那也是夫子笔削春秋、述而不作的遗意了。
众人这才知道段誉口中的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刀白凤想到赵玄之前自称逍遥派弟子,便问道:“这么说这篇功法就是那逍遥派的神功了?只是不知道那逍遥派究竟是什么所在,为什么我之前根本没有听过。”
段正淳道:“何止是你,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逍遥派。”
赵玄走上前呵呵笑道:“诸位不知也情有可原。这逍遥派是隐世门派,从不在人前显露踪迹。自逍遥子于五代末年创建以来,一直隐世不出。三大弟子行走江湖时也改换身份,不以逍遥派门人自居。其中大弟子巫行云又名天山童姥,现为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主人,掌管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但久不履中原,诸位想来也是没听过。”
“那另外两名弟子呢?”众人都被赵玄的话所吸引。
赵玄摇了摇头道:“三弟子名为李秋水,现为西夏国太后,不提也罢。二弟子无崖子,想来大家也没听过。但他的徒弟大家都应该认识。”
“哦?”众人的兴趣彻底被提起来了,。
赵玄目前很享受这种秀智商、秀见识的快感,这种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爽,清了清嗓子道:“无崖子一共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苏星河,又名聪辩先生,‘聋哑门’的掌门人,也是‘函谷八友’之师。二弟子想来大家更不会陌生,那就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什么!你说丁春秋是逍遥派的?”
“什么!你说聪辩先生是函谷八友的师父?”
“什么!你说聪辩先生是丁春秋的师兄?”
一声声惊疑从众人口中脱出,但关注的点却不尽相同。
赵玄呵呵一笑道:“诸位难以相信也属正常,说起来苏星河之所以变成‘聪辩先生’还是因为丁春秋。当年……”
这一说赵玄直说了一个时辰,什么李秋水、无崖子、丁春秋师叔徒三人那啥啊,什么丁春秋为了北冥神功重创无崖子啊,什么凡逍遥派必须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要面目俊朗,聪慧异常啊。什么丁春秋仿制北冥神功却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化功**啊。就好像当年种种他都亲眼所见一样。
时光流逝,转眼到了戌时。段正淳见时间不早了,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立即命令内堂摆宴,赵玄、木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