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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宴席用不到赵灵儿作陪,可眼下赵家无一男子,赵守城闭关疗伤、赵莱无故失踪、赵胜还在昏迷,其妻秦嫣也在亲自服侍,如此也只剩下赵老夫人与赵灵儿二人。
赵老夫人毕竟是长辈,先不说与一帮公子哥聊不聊得到一块,就说长辈陪晚辈,何止是掉价二字?故开宴没多久,就被赵灵儿劝了回去。
现如今赵守城受伤,赵家的威严,也只能由她们母女二人维持。
然而赵夫人刚一离席,身影消失未久,下方柳文昊竟突然站起,持觞遥敬诸坐所有人,并朗声道:“诸位,如今正逢重阳佳节,赵将军重伤未愈,赵大公子昏迷不醒。我等是不是该举办一个重阳文会,为二人祈福?哦对了,还有失踪至今的赵二公子。”
“好!”
“柳公子所言极是!”
“正愁见不到赵将军如何聊表心意,柳公子提出这个意见,当真是解了我等心中困惑!”
未等赵灵儿开口,顿时附和声一片。
可赵守城重伤在身。赵胜昏迷不醒,赵莱失踪不知去处,正是赵家遭逢前所未有困境之时,在这里举办文会真的合适么?
砰!
一声巨响,毕竟有看不下去的,只见一员小将拍案而起,怒斥道:“柳文昊,你不要欺人太甚!”原来是听闻柳文昊带着一帮公子哥来赵府,知道他们目的不纯。军中赵守城原部下派了子弟前来助阵。
可柳文昊岂会害怕?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位小将,怪声怪气道:“哎呦呦,这不是韩家大少爷么,如果我没记错,你父亲前几天刚被降了职吧。”
自赵守城出事之后,原本部下被降官的降官、革职的革职,一个个明里暗里被替换成了柳元宗的人。
现如今的柳元宗在京城可谓是大权独揽,权势滔天。文武百官莫不听命,据说只要他说的话、做的决断。连皇帝都没有任何异议。
一是因赵守城重伤不能上朝,二是因柳元宗突破大儒。
其实赵守城就算不重伤又能如何?半圣之下,大儒最强,就算赵守城完好无损,可不能突破到法相,也不是柳元宗的对手。
那名小将听完柳文昊的话怒气一涌。若不是柳元宗,他父亲怎么可能会被降职?可还没等他发怒,柳文昊忽嗤然一笑,继续道:“韩大少爷可能有所不知,这文会分祈福与切磋二种。就像每逢大旱。当地就会举办‘祈雨文会’,谁作的诗能引动风云,祈来大雨,方能做文会榜首。我们此次既然是为赵将军祈福,自然是谁作的诗能让赵将军伤势痊愈、能让太常公子由昏迷转醒为胜。怎么,难道韩大少爷不想让赵将军伤势痊愈,还是不想让太常公子醒来?”
“柳公子说的好,我看这小子是包藏祸心,没准是妖族派来的奸细。”
“哎,董兄这就不对了,他这么小,打娘胎里生下来就没出过京城,靠着父亲的关系,当了一个禁军头头,怎么能可能是奸细?”
“那可没准,万一他父亲也是奸细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依在下看来,或许他只是因父亲被降职,心生怨恨,连带着把赵将军一家也恨上了呢?”
“不然!不然!韩大少爷一介武夫,不知文会常识也是没准之事。”
“你们!强词夺理!血口喷人!”那小将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再难忍心头火气,一步踏出,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但在这时,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也是一员小将,低声喝道:“韩浩!不要冲动!我们得到的消息太晚,只来了咱们几个,他们人多势众,绝不可用强!况且,现在柳元宗大权在握,若是让他抓住什么把柄,恐怕不仅帮不了赵将军一家,还会把你的性命搭进去。”
那叫韩浩的小将倒也硬气,一甩胳膊,冷哼道:“你怕了?怕了也不用拦我!不就是一条命?我韩浩一命死不足惜!但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在赵将军家里举办文会侮辱赵将军,我万万不能答应!”
拉着他的那人苦笑一声,却也不生气,依旧不放手,压低声音道:“韩浩,不是哥哥我怕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出事!你有没有想过,现如今妖族犯我大晋边境,赵将军被偷袭重伤,柳元宗却执掌大权,并插手军务,这其中能没有关系?我们一命死不足惜,但若被柳元宗抓到把柄,连累了家人……我只怕忠良丧尽,奸臣当道,我大晋危矣!”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过不其然,韩浩听完之后,面色挣扎片刻,顿时又一拍桌面,愤然坐下。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旁边那人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见韩浩又坐回去,柳文昊不屑一笑,抬眼看着首位赵灵儿:“怎么样,灵儿小姐,柳某的一番心意,不知你能否代替父兄接收?”
赵灵儿银牙暗咬,势单力孤,只是恨恨的盯着柳文昊。
柳文昊猖狂大笑,转而看着众人,道:“哈哈!看来赵小姐是同意了!不过……赵守城将军实力太强,伤势太重,而太常公子也昏迷不醒,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我们修为不高,即便再是祈福,也可能没有效用。但一个文会,若不决出榜首,未免太过难看。依在下看不如这样,正逢今日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正是登高远眺、踏秋赏菊的日子,我们便再以重阳、菊花等为题,所作诗词,并不局限于祈福,大家以为如何?”
“好!就听柳公子的!”
“柳公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说实话,若单是祈福,在下怕还不敢下笔。”
“多谢柳公子为我等着想。”
今日来的人都是柳文昊的人,柳文昊一说完,顿时附和声一片。
那小将韩浩一声冷哼:“如果陈兄他们来了,也不会任由他这么胡来!”
他旁边之前说话那人低声叹道:“确实,并非文官之中无好人,只是……唉,他们现在也自身难保,今日之事,恐怕避免不掉了。”
“但愿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又是一声低叹响起。
只听柳文昊这时清了清嗓子,双手持杯,冲所有人一拱举,呵呵笑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柳某就先抛砖引玉!”低头凝思片刻,大家屏息等待。约莫几息时间,柳文昊把头一抬,高叫一声:“有了!”掸掸衣衫,昂首轻吟: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声音方落,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柳兄这时咏的菊花,与一般赞颂菊花的诗歌不同,竟是托物言志,深深隐含了柳兄的理想追求。其中‘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二句,既写出了菊花的不俗不艳不媚不屈,又写出了柳兄的高洁性情。”
“岂止如此,柳兄这前面二句虽好,要我说却还不如后面二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大家看看,这两句进一步写菊花宁愿枯死枝头,也决不被北风吹落的高洁之志,既描绘了傲骨凌霜、孤傲绝俗的菊花,又表示自己坚守高尚节操,堪称点睛之笔!”
只是在一片赞誉声中,唯有赵灵儿,一声冷哼,银牙咬的越发紧了。
韩浩不通诗文或还听不出来,这首诗虽然确实如之前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但在此时此地由柳文昊写出来,分明在暗指她赵家犹如昨日黄花,即便再“傲骨凌霜”、“孤傲绝俗”,也免不得“枝头抱香死”、“吹落北风中”。像如今赵守城重伤、赵胜昏迷、赵莱失踪、赵玄已死就是证明!
男人都死了,剩下几个妇道人家能成什么大事?
不仅如此,这柳文昊先说为赵守城祈福,逼迫她不能拒绝文会,后又说“祈福可能没用,但一个文会不决出榜首又不行”然后又提议以重阳、菊花等为题。可轮到作诗之时,却先“抛砖引玉”,直接写了一首咏菊诗出来。在场大都是他的人,他这个“砖”定下基调写成这样,能引出什么好“玉”来?
果不其然,在柳文昊作完诗后,其余各家公子哥也纷纷作诗,只是做出来的诗,无一与祈福有关,甚至多是咏菊,且首首有菊花衰败之意。
现如今正是菊花盛开之时,首首衰败岂不是故意?
赵灵儿银牙咬着下嘴唇咬的越发紧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满院男儿皆恶祟
推杯换盏,柳文昊一行人作诗赋词玩的不亦乐乎。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然柳文昊再次站起。赵灵儿心中一紧,不知他又作什么妖。
但见柳文昊冲着她一拱手,朗声道:“灵儿姑娘,咱们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就差当面探望赵老将军了。不过既然你说赵老将军正在闭关疗伤,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吧,就由灵儿姑娘赋诗一首,当做今日重阳文会的结尾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叫好声一片:
“久闻灵儿姑娘诗词一绝,虽在两三年前跟你那傻哥哥出去玩败在柳兄手上一次,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是输在柳兄手上,没有什么不光彩的。”
“没错,今日重阳文会,若灵儿姑娘能赋诗一首,在下当感三生有幸。”
“是极是极,久闻灵儿姑娘自上次败在柳兄手上就再也没有过诗作问世,如今若能一诗夺得重阳文会榜首,当留下一段佳话!”
你一言我一语,就跟安排好了一样。
其实就是安排好了!
若非如此,怎能会由一开始的“祈福文会”,改成现在一口一个重阳文会?
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是试探,二是羞辱!
试探赵守城,羞辱赵家!
从一开始非要见赵守城一面,到留下来举办文会,再到现在把“重阳文会”的名字坐实,都是在试探赵守城,看看他伤势到底如何。如果伤势不重。怕由不得他们胡来;如果伤势严重。真的不能出屋。估计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现如今他们再让李淑在“重阳文会”上赋诗,就是要给赵灵儿按上一个“争名夺利、水性杨花、不故父亲重伤在身、哥哥昏迷不醒,却参加文会要在文会上扬名”的名头,从而使赵守城也脸上难看,打击赵守城,更打击忠于赵守城的一派!
不仅如此,就连柳文昊之前那首诗,都是提前找人作好的。为的就是一点好处都不让赵家捞到!
传言赵灵儿自上次败给柳文昊之后,就一直作不出来诗,但为保万一,他们还是“算无遗漏”。
柳文昊的那首诗,莫说赵灵儿区区一个“秀才”,就算是举人、进士,都不一定做得出来,甚至乃至翰林,都要碰碰运气,岂是赵灵儿一个女流之辈能超过的?
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除非赵灵儿作一首真正的祈福的诗。为文会正名,否则怎么写怎么错。
可光是祈福还不行,若是不能把赵守城治好,也就是祈福不管用,即便赵灵儿写出祈福的诗来,那也没有任何用途!
而如果赵守城真的出来了,那他们试探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怎么算都不亏!
“如此紧密周全的计策,绝非是柳文昊这个草包想出来的!”赵府一处卧室中,赵守城看着自己的妻子,淡淡地道。
赵夫人此时目露焦急:“灵儿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你……我怕她……”
“不必担心,我赵守城的女儿,应付的……咳咳咳咳!”赵守城话没说完,竟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但见他此时鬓角花白,面色惨淡,随着每一次咳嗽,竟有丝丝血迹由嘴角渗出。
赵夫人紧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急声道:“你让我怎么不急?你这个情况,胜儿昏迷不醒,莱儿下落不明,玄儿……唉……”
“提那个灾星做什么?”赵守城面色一冷,气息稍顺:“若不是他……算了,那柳元宗早就不安好心,也是我命里该有一遭。哼!他今天不就是想试探试探我伤势到底如何?卧室中有阵法奈何不得我,如果我要出去了,定有人暗中窥视。我今天还就偏不出去,倒要看看,他接下来又有什么阴谋!”
赵夫人幽幽一叹:“只是却苦了灵儿……”
赵守城眼中冷芒一闪,道:“现在柳元宗已突破大儒,我不是对手,只能暂时示弱。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我伤势痊愈,立即冲击法相,哼!”
“可你的伤势……”
“……无妨,大不了我跟他鱼死网破!”
“可是……唉!算了,胜儿的伤势怎么办?他自从被苏将军送回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怕他……”
“此事你不用担心,京城的医者我信不过,我已秘密派人,去医圣张仲景家后人那里求助。对了,听说近两年有个叫孙思邈的人医术不错,我也已经派人去请了……”
外界
赵家大院
赵灵儿看着满院七嘴八舌逼迫着自己作诗的男人们,心里面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她恨他们逼人太甚,她恨自己无力反击。
她甚至开始怀念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大哥二哥常不在家,父亲也日日忙于朝政,但有一个傻哥哥陪着她。
还有一个傻哥哥的未婚妻,也会时不时的来找她。
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傻哥哥结婚了,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