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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圣女真命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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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好像看见一道光从冬妮娅胸口射出,她掉出衣服外的图腾坠饰似乎……

  有什么动了一下,她没看得很仔细。

  「没事吧!樱子。」冬妮娅想拿出在金巫书坊购买的药水为她擦上,但樱子已帅气地甩头说没事。

  「是不是朋友?」一点小伤比不上她想赢的决心。

  她一怔,点头。「是。」

  「朋友有事该不该义不容辞?」今天她一定要带坏她,让那家伙后悔不已。

  敢威胁她,她非让他好看不可。

  冬妮娅愕然,一颗头硬是点不下去。「樱子,车子骑太快不好……」

  她伸出修长食指在她眼前晃动,不予赞同。「妳不想看看日本的风景吗?这个季节的樱花开得最美,漫步在满天花雨的樱园里,褊着小圆扇,追着萤火虫……」

  其实这个时节并无萤火虫,可冬末春初交替确实有不少野樱开放,风一轻吹,落樱缤纷,美如一幅画。

  「这……」冬妮娅不争气的心动了。

  「东京街道有不少有趣的摊子,横滨、元盯、中华街也可以去逛逛,还有浅草寺的除夕之钟也可以看看,相传人间有一百零八种烦恼,除夕敲钟一百零八下烦恼就可烟消云散。」她试过,但不管用。

  「真的?」听起来好像很好玩。

  「想泡温泉吗?箱根的芦之湖风光绮丽,远眺富士山,美景如诗如画,或是到月岛吃文字烧……」菊田樱子不知道她正在闯下大祸,以为带个朋友出游不过是件小事,没什么需要大惊小怪,她有最美的国家,为什么不能介绍给朋友认识?

  就算鬼怒堂事后知晓了,也顶多臭骂她一顿,难不成真会把她撕成碎片?

  所以她一再以自己居住的城市为诱饵,不断怂恿鲜少自个出门的冬妮娅。

  三分钟后,一道无形的屏障像个半圆覆盖鬼怒家,油门的狂吼声冲出透明的墙,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的菊田樱子猛踩油门,漆上火字符号的重型机车向前奔驰,车子后座多了一名娇嫩女子。

  「米儿呢!谁带走她?!」鬼怒堂发了狂地寻找他的情人,他屋前屋后、左左右右都找遍了,甚至不惜动用鲜有人知的魔法,召唤四方精灵。在祖母送医后,他越觉得不妥当,心中老是不安,于是他冲进急诊室,施以巫界不被允许的吸虹黑魔法,强把停止跳动的心脏注入生命源,使其得以恢复运作。勉强救回祖母,但他却等不及她生命稳定,内心莫名的恐慌便逼使他迅速回到居处。

  不过他耽搁了一会儿,因为他发现那名自称疾光的男孩在屋子附近徘徊,为了引开他,他制造出幻象,让他以为两人已准备前往北海道。

  这一布局,让他多耗费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再转返屋内,他才发现以为自知处境不能外出的人儿竟然不在了,而且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最后他还是由风精灵口中得知是何人将她带出的。

  「你……你不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我带她出去兜风怎样,你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屋里,她又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她并没有做错,好朋友一同出游是稀松平常的事,有必要对她大吼大叫吗?

  不过他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像要吃人似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菊田樱子在心里想着。明明是习惯寒冷的雪国子民,她却觉得难得出大太阳的今日似乎特别寒冽。

  「米儿在何处,为什么只有妳一个人?」倒霉被逮到,她不能没义气的出卖朋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要妳说。」黑色瞳眸忽地转为赤红,透着一丝阴邪。

  「我偏不说,你能耐我何……啊!我……我不能呼吸……你……你做了什么,住……住手……好痛苦……我要……窒……窒息了……你……你……妖怪……」

  巨掌凌空一捉,脸色红润的菊田樱子霍然血色全失,她双手拚命捉着脖子,只觉好像有根粗绳将她勒住,慢慢地拉紧往上拉。

  她惊骇极了,想逃脱的双腿却赠不到地,彷佛杂耍团的傀儡人偶,四肢被拉开,头向上仰,数以百计的刀口停在她头顶,似乎随时会掉落,插满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幻觉吗?

  可是不能喘气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她没法自欺欺人,梦不会杀人,而他,魔鬼一般的男人,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梦中。

  「说不说?」掌心内缩,鬼怒堂神色更为骇人

  「……啊"不……不要……你放……放了我……我说……我说……米儿她……她在……」天哪!她会不会在下一秒断气?! 「在哪儿?」鬼怒堂做了个「甩」的动作,菊田樱子立即被重重甩落,空气重新注入胸腔。

  「咳!咳……你想我死是不是……」好……好可怕,他那种能任意摆弄人的力量打哪来的?

  他冷冽一娣。「想死并不困难,活着才是痛苦的开始。」

  听出他话中的残酷,为了保命,菊田樱子赶紧如实招出。「她跟一个叫金子的女人走了。」

  「胡说,金子怎么会在日本?!」她明明奉命留在台湾南部。

  看他不相信,又想整治她,她吓得脸发白。「真的真的!我确确实实听见米儿开心地喊她金子姊姊,然后朝她跑过去。」

  「妳听仔细了?」他心里浮出无数问号,却没有一个能得到解答。

  「我听力很好,不会有错,不过……」菊田樱子顿了一下,有个疑问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他急问。眉一颦,她也有些疑惑。「米儿本来是笑着朝那个人靠近,我以为她会抱住对方寒暄,可是就在面对面的时候,米儿忽然怔了一下,然后动作很大的倒退一步,好像有点……怎么说呢,是困惑吧?」

  当时她想,既然是认识的朋友,为何米儿突然不笑了,两人的互动也很奇怪,感觉上相当生疏。

  「而米儿跟她走了?」鬼怒堂在手心画了一个咒语,试着连络金子。

  「我看到米儿摇头,可那女人手中莫名其妙出现一张相片,米儿看了之后就哭了,接着将相片按向胸口,眼泪一直掉个不停。」她想过去安慰她,但是怕她会越哭越凶。

  「米儿有说什么吗?」他想这是关键点。

  「说什么……」她努力地回想。「啊!我听见她喊了一声爸,泪水就掉了出来……对了,好像还有一句……原来他没死……」

  「没死?」鬼怒堂的双眼玻穑胱牌渲械墓亓浴U馐保中囊徽笞迫龋恍行∽忠∠郑墙鹱痈幕馗矗栽谔ㄍ灞镜海⑽蠢肟徊健�

  一瞬间,他满脸阴鸶,捏碎手底小字,一滴鲜红的液体由指尖滴落,五指掌心多出四处深入肉里的指痕,血珠直冒。

  「她在哪里跟那个人走的?」不是金子,是谁假冒了她?!

  能幻化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唯有巫师能办到。

  「她在……」菊田樱子说了个地名。

  一阵怪风忽然刮起,她脚下的地似在移动,才想着是不是地震,眼前的景致竟快速转换,她感觉像在漩涡里,头晕目眩。

  风一停,意外的,她回到和米儿分别的道路旁,一声尖锐的喇叭声让她吓到清醒。

  蓦地,她瞧见脸色冷沉的鬼怒堂弯下身拾起一只亮亮的东西,紧紧包在手心。

  那是……戒指?

  血腥的气味,嘎啦的水车声,马儿嘶鸣吃着青草,翻飞的金黄色沙幕映着阳光,说是陌生却熟悉的空气中漂浮着烤羊腿香气。

  风,是清凉的,带着山城独有的熏香味。

  这是梦吧?她不愿醒来。

  但是,站在床头看着她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他心底沉重的哀伤,让她有了想哭的感觉。

  又是谁在叹息?

  不要,不要,不要再难过了,黑夜虽漫长,但黎明很快会到来,当第一道曙光照射鼠尾草叶片,光明就会回到地面。

  「傻孩子,为什么要回来,妳不知道妳正走向地狱的入口吗?」

  这声音,这声音……喔!别哭了,为何泪流不止,这沉痛的声音似乎来自孩提记忆,那个有强壮背影、将她高高举起的男人。那一夜,他死了,大家都这么说。

  「怎么哭了呢?娅儿,妳是不是看见自己悲惨的未来?」娅儿啊!好久没听过有人这般唤她,记忆中这样唤她的人,有双温暖的大手,会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入母亲怀中,笑声清朗的说:「这是我们的宝贝。」

  那是……那是……那是她的……

  「爸?」

  蝴蝶般羽睫轻颤着,星钻光芒由迷蒙水眸扬散,照亮灰浊的世界。

  那个男人,她看到了,乌黑发丝掺杂灰白色调,曾经俊朗的脸孔满布风霜,他不再年轻了,岁月的痕迹提早爬上他早衰的眼尾。

  「妳……妳还记得我?」发鬓已白的中年男子激动低喊,打颤的手似要触碰雪做的嫩娃,却在伸到一半又抖颤收回。

  「他们说你死了,我看见你被放入方形石棺里。」黄土一坏,埋了。

  男子哽咽地红了眼眶。「我也以为我死了,可是『他』不让我死。」

  「妈她……」是不是也活着?他摇头。

  「他不让她有机会得到他的能力,要求我将她火化了。」

  「原来……」

  眼泛泪光的冬妮娅终于伸出哲白小手,握住曾经温暖,如今却满是伤痕的大手。

  「妳呀!真是太傻了,怎么轻易被骗回来了?当初妳奶奶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妳偷偷送走,妳却……」自己走入恶龙口中。

  她笑了。「我不能丢下我的父亲呀,你跟奶奶样疼我。」当她看到那张相片时,就知道摆脱不了命运,相片中的男人看起来好像老了三、四十岁,但她很清楚那是与她分别十五年的父亲。他变得好苍老,老得令她心疼。

  「孩子,我很高兴再见到妳,但是我不能让妳跟妳奶奶沦落相同的下场。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

  看到他眼中坚决的光芒,冬妮娅心头一惊。「爸,你想做什么?」

  「快,娅儿,爸在山城后头的水道藏了一艘船,妳上了船就快走,不要回头。」以前他保护不了她,现在他拚了一死也要护她周全!孩子的妈,保佑我们吧。他在心里默祷。

  「那你呢?爸,你不跟我一起走?」不行,不可能,她岂能一人逃生。

  他笑着一抚酷似妻子的小脸。「总要有人掩护妳,知道妳平安健康,我死也无憾了。」

  「爸……」她哭着摇头,神色哀戚。

  「乖,宝贝,不要再延迟,我们马上离开……」她绝不能留下,山城需要改变。

  「想走到哪儿呀?冬青,我的儿,你不会想带走全族的希望吧?」果然是养了头老虎。

  低而沉郁的沙哑嗓音宛如鬼魅般响起,一阵阴侧侧的冷风由墙壁沁出,扬起金黄色纱幕,阳光被乌云遮住了,只剩下晃动的阴影。

  阴影处走出一位看不出年岁的老人,原本光秃的头冒出了毛发,发皱的眉宇少了深褶,垂盖住双目的眼皮微微上扬,露出炯然精铄的鹰眸。短短的两个月间,他靠食人血和处子甘露恢复些许年轻,佝楼的背不再弯曲,直挺挺的像个壮年,健步如飞,不需搀扶。

  「不,父亲,我只是想带她到附近走走,看看山城这些年来的变化。」中年男子忽然变得恭敬,身一倾,垂目视地。

  「呵呵,那是我怪罪你喽?以为你早就心存异心,想着怎么将我铲除。」他那点小心思能逃过他眼皮底下吗?

  他面不改色地回视老人。「父亲是我们奔狼族神祇,我岂敢心生反叛。」

  「最好是不敢。」老人目光一转,露出慈霭笑意。「娅儿,回来了呀,外头好不好玩?」

  「呃!好……好玩……」她一缩,避开戴满宝石戒指的手。

  「玩够了就要回家,不要把心玩野了,咱们还等着妳带领全族走向繁荣。」他笑得阴沉,彷佛是一只带着狡色的黄鼠狼。

  「我……我……我不会用我的能力帮你害人,你们要成功就得靠自己,我不是全族的救星!」握着胸前坠饰,冬妮娅勇气突增,说出心底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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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着大祭司专用的法杖拄地三下,七名帽沿覆面的黑袍人鱼贯走入,其中一人在瞧见冬妮娅的容貌时,微露怔愕。

  「你就要死了,还要权力做什么,放过别人也等于放过自己。」人世间的一切是带不走的。

  一听到那个「死」字,老人的脸上明显出现恐惧。「有妳在,我就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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