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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可会留下疤痕。”
那大夫沉吟了一会,道:“毕竟是破了皮肤,若想愈合,有疤痕是肯定的,可若是仔细调养,注意饮食禁忌,再辅以药物,那疤痕多半会淡的看不清。”顾云南叹了口气,可还是客客气气把大夫送了出去。
顾珊无故遭殃,又折腾了这一回,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老太太也不放心她回去,就叫安置在了院子里。这才开始算账。许姨娘在外头听说了会留疤痕,早就吓得半死,被带上来也只是直发抖磕头求饶,当事人之一顾瑛也哭哭啼啼的跪在一旁,顾瑛还没来得及换衣裳,衣衫凌乱,头发上还沾着摔倒时蹭上去的泥土跟草屑,狼狈极了,顾珊当时被她压在下面,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老太太平日不计较,可不代表脾气好,这回什么也没问,就叫人把许姨娘拉下去先打板子,打到顾青竹回来再说。顾瑛也就那么跪着,一直没叫起来。
顾青竹一进院子就听到许姨娘的惨叫声,心烦意乱,进去便道:“珊儿怎么样了。”老太太脸色沉着,没有说话,顾云南也不吭声,还是顾瑜道:“已经睡下了,只是大夫说,脸上要留疤。”
顾青竹的怒火呼的被掀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怒极反笑:“怎么回事,还不是你找来的那些祸害。”顾青竹忙赔笑上前:“母亲别生气……”
话未说完被老太太劈头一个耳光给打懵了,众人都吓得跪下来,顾青竹没有动,老太太道:“早知京城这么多破事,我才不会带着珊儿回来,这回来才多长时间,珊儿在杭州十几年,别说受伤,连句重话都没听过,到了这倒好,什么气都受过了,我带她来还不是因为她想你这个爹,想着哥哥,想着一家子团聚,你倒好,弄得这群人隔三差五的膈应她,你还有个当爹的样子吗,你对得起珊儿对着你天天想夜夜盼的吗。”
屋里静的连根针落下都听得见,顾青竹磕头认错:“是儿子不对,娘别生气,儿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老太太冷冷道:“我可担不起你的保证,明儿一早,我就带着珊儿回杭州去,你敢拦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站起来往内室去了,顾云南随后也道:“这些日子闹得着实不像话,你自己的后院自己管管。”说完也抬脚回去了。顾瑜顾瑾对看一眼,不好直接走,依旧跪在地上。
顾青竹多少年了,自从成了亲就没挨过打,如今老太太这一耳光把他打懵了,也打醒了,女儿到底不比儿子,儿子只要有个好先生教导,有权利有地位,将来靠自己拼搏,自然会出人头地,可女儿不一样,女儿是娇弱的花朵,要依附着父亲,靠父亲的疼爱,庇佑,健康的长大成人,然后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顾青竹一直以为有老太太老太爷的呵护,有哥哥的疼爱,顾珊会过得很好,可是他忘了,有许多事情,顾瑜顾瑾问不了,老太太老太爷不能问,顾珊只有靠他的撑腰才会没人欺负。
顾青竹站了起来,脸色平静的吓人,对着袁氏道:“和这件事有关的都叫到你院子里去,挨个的跪好,等候我的处置。”又吩咐顾瑜顾瑾:“顾瑜拿了我的帖子去请太医院的太医,顾瑾到外院去,凡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不论管事还是小厮,都叫过来。”
顾瑜顾瑾应了,袁氏也不敢不从,顾青竹本想去看看顾珊,却被老太太给赶了回来,顾青竹没见着人执意不肯走,还是魏妈妈求情,顾青竹才被放了进去。
顾珊躺在床上早就熟睡过去,脸上裹了一层纱布,红肿着眼睛,脸颊因泪水*还是红红的,梦里似乎还十分委屈似的,时不时的抽噎一声。
顾青竹心疼极了,想着这是芳景用命换回来的女儿,他却没有好好的爱护,想起顾珊见到他时惊喜的表情和依恋的样子,更是难过,可到底怕把顾珊吵醒了,在顾珊床边坐了一会便回了院子。
闹了这么久,都已是三更了,这件事的起因无非是因为袁氏和许姨娘的夺权,顾青竹以雷霆之势,也不管什么时候,就把人都喊了起来,袁氏,许姨娘,顾瑛,连带着丫头跪在袁氏的院子里,外头二门跪着和此事相关的管事。大家都清楚是为了什么,乖乖的跪着,等着训话。
顾青竹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廊下,身后侍立着顾瑾,就这么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他的夫人侍妾,女儿仆从,顾青竹平日和善的很,因此发起脾气来也格外吓人。
家里的老人儿都记得上回顾青竹发怒是因为袁氏想往十四岁的顾瑜房里塞丫头,怂恿丫头引诱顾瑜,结果那丫头被顾瑜一剑刺中胸口,那时候顾瑜当着顾青竹的面,叫人把那个丫头扔到了袁氏的院子里。
那回顾青竹动用了家法,把袁氏打的两个月下不来床,凡是有关的人都给杖毙了,当时还是顾青荷回娘家管了两个月的家,家里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顾青竹不言也不语,就那么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大家都不敢偷懒,直直的跪好,许姨娘先是挨了打,又罚跪,支撑没一会就倒了下去,可顾青竹不发话,谁也不敢去扶。
一直跪到天色蒙蒙亮,众位都是女眷,早就支持不住,七倒八歪,顾青竹也不管,也不叫人扶,最后,能够挺得住的就只剩下袁氏了,连顾瑛都倒下了。
顾瑜带着消息回来时,天色已经亮了,若是平时,这里来来回回的十分热闹,可今天都没了动静。顾瑜道:“去见了太医院的沈太医,他说等一会就过来给妹妹瞧瞧,说若是不严重,就能把疤痕去掉。”
顾青竹舒了口气,道:“知道了,你先去休息,等沈太医来了好好招待。”顾瑜应了,看了一院子人,眉毛都没动就回去了。顾青竹这才开始发落人,他没有直接说,反而是问顾瑾:“这件事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理。”
顾瑾也陪着站了一宿,看着下面的罪魁祸首,恨不得要吃人,想了想便道:“许姨娘以下犯上,和姑娘动手,便是死罪,念在她侍奉父亲多年的份上,净身出户,赶出去吧。”
又道:“顾瑛不顾身份尊卑,竟和一个姨娘打起来,传出去也是笑话,禁足三个月,抄三百遍女训。”又看了看袁氏:“夫人和姨娘争权,有失体统身份,而且据儿子查探,夫人趁着过年,贪了不少银子,这事且不论,便是有失责任的罪名。”
袁氏虽是长辈,可顾瑾却不会客气,顾青竹点点头,道:“不错,可还不够。”于是站起来发话:“许姨娘,杖毙,留个尸首给她家里人带走,不许葬在顾家坟头,顾瑛打二十板子,禁足半年,上下一干人等,凡事和此事有牵连的,一律发卖出去,袁氏扣了多少银子,按着双倍的份补回来,外院的管事,凡事私扣公中银两,为虎作伥的,一律赶出去。”
又冷冷道:“我平时是对你们太*了,惯得你们不知道上下尊卑,那就别怪我狠心。这件事就交给顾瑾去办。”顾瑾躬身应了。顾青竹看了看时辰,这才道:“去喊赵姨娘过来伺候。”然后进了屋子。顾青竹一走,袁氏就瘫了下去,顾青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如四年前,连句辩解的话都不给说,她刚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不说完全摘干净,起码要把顾瑛保住,没想到……
☆、046.求情
顾珊醒过来时就看到墨菱跟翠络在旁边伺候,迷迷糊糊的觉得奇怪,便道:“怡月和四雨呢。”墨菱和翠络都不敢说,顾珊道:“到底是怎么了。”墨菱结结巴巴道:“老爷说怡月和四雨护主不利,要把她们给卖了。”
顾珊啊了一声,十分惊讶,急急地就要穿衣裳:“赶紧的,我去看看,这是为什么呀,又不怪她们。”翠络道:“这是老爷的意思,不止她们两个,连夫人都受了责罚。”
顾珊一顿,叫墨菱和翠络伺候着穿了衣裳,外头老太太早就起来了,见顾珊起身,赶忙叫过来端详她的脸:“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了?”顾珊摇摇头:“不疼了。”
又道:“祖母,为什么爹要把怡月跟四雨卖了?她们跟着我这么长时间,我求求您了,您帮我求求情好不好。”老太太昨晚才冲顾青竹发过脾气,自然懒得去说,道:“那两个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白养着她们,连你都保护不了,要了何用。”
顾珊央求:“昨晚的事也突然,她们纵然有心也是无力呀,求求您了。”
老太太也知道四雨和怡月和顾珊的情分重,犹豫了一会,道:“那你亲自去说,我不去说。”顾珊有些担忧:“爹会不会很生气啊。”魏妈妈笑道:“我的姑娘,纵然有气,那也是冲别人,你要是去,老爷一准答应。”
顾珊应了,这就去见顾青竹。
顾青竹一夜未睡,到了早上就去上朝了,这会还没回来,倒是遇见了担心顾珊,一早赶来探看的顾瑜顾瑾。顾瑜见了顾珊忙拉住道:“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好好养着。”
顾珊不在意:“就那么一点伤口,哪里要养,哥哥,你们来的正好,一会可要替我求求情。”顾瑾道:“是不是为了怡月和四雨,你放心,那两个丫头我知道是你心爱的,也没处置,扣了半年的月钱,交给齐妈妈了。”
顾珊松了口气,笑道:“多谢二哥。”顾瑜见她精神很好,无半分萎靡之意,也放下了一半的心,笑道:“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打量着我们为了她一整宿没睡,她倒只担心她的两个丫头。”
顾珊觉得奇怪,顾瑾便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顾珊紧紧捂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祖母真的打了爹?”顾瑾道:“可不是,说实话,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顾瑜叹道:“虽说祖父总喜欢跟爹置气,可一根手指头也没动过,倒是祖母,平日里嘘寒问暖的,该出手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顾珊这下子真是感到了内疚,亏自己还一夜安睡,当真是没心没肺的。顾瑜道:“你也别自责,这事也不全和你有关,这阵子府里忙,袁氏越发的放肆,爹也是赶在一起给收拾了,如今袁氏被夺了管家的权利,也不能说全无收获。”
顾珊道:“难怪祖母今日如此古怪,原来是这样。”顾瑾道:“你也别去管别人了,先顾好你自己吧,若是脸上的伤口留了疤,这可怎么得了。”
顾珊摸摸脸上的纱布,到没有什么感觉,道:“留疤就留疤,反正我也不在乎。”顾瑜顾瑾对视一笑,顾瑜道:“太医院的沈太医说好了今日来给你瞧瞧,若是没什么大碍,想必有法子去掉。”
顾珊和顾瑜顾瑾说了一会话就去了顾青竹的书房等候,顾青竹下了朝回来,一进书房,便瞧见他的姑娘坐在他平日看书的梨花木太师椅中,双脚翘着,乐呵乐呵的摆弄桌上的文房四宝呢,顾青竹用的文房四宝自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顾珊一见顾青竹,赶紧起身,跪在他面前。
顾青竹觉得奇怪,赶忙把她拉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顾珊道:“昨夜为了珊儿,使得父亲,祖父祖母大动干戈,珊儿心中有愧,特来请罪。”
顾青竹了然,道:“无妨,你是爹的心肝宝贝,为了你,怎么样都可以,再说,也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看着顾青竹的一脸心疼,顾珊咧嘴一笑:“不疼了,哥哥说沈太医会来给我瞧瞧。”顾青竹叹了口气,揽着女儿道:“珊儿,你是不是怨爹呀,这么多年对你没能尽到一点责任,孤孤单单的长大。”
顾珊觉得糊涂,道:“我怎么会怨爹呢,我知道爹很忙,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我有祖父祖母,这就够了啊。”顾青竹微微一笑:“你的脾气跟你娘还真是一样,她当年也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只要过得去,就把委屈咽在肚子里,谁都不说。”顾珊嘿嘿一笑:“我是娘的女儿,自然像娘。”
下午,沈太医来看了一回,昨晚上伤口处理的很好,今天重新上了药,沈太医又拿出了家传的百花浸膏,虽无药性,可对皮肤极好,经常涂抹滋润,皮肤的疤痕也能渐渐去掉。老太太老太爷知道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对沈太医千恩万谢的,沈太医也见惯了,笑道:“顾小姐倒是好气度,若是换了旁的人,早就忐忑不安,生怕不能复原,顾小姐心思通透清明,反而有利于伤口恢复。”
顾太爷笑道:“我这个孙女哪里是心思通透,分明是傻乎乎的,不知道轻重罢了。”
府里上下知道顾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了之后也齐齐松了口气,这一夜之间,府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姨娘死了,她的娘家人来收拾尸体,听说了原委,原想大闹一场,可听说顾相震怒,大气不敢吭一声就跑了,二姑娘被打了板子,还禁了足,袁氏这几年克扣的银子全部被查检出来,足足有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