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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玄慧大师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什么？”
王一炀叹了口气，再次问道：“我问，洛星可有查到什么？”
“查到什么？”玄慧大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好像没有提起过。”
王一炀看了看窗外，只见外面月色如水，格外的清凉，也只能明日再问他了。
因着林清言带兵攻破狼虎山，解救了将近上百名女子，更是捣毁了一个盘踞在江南已久的势力分会，这让不少的老百姓都对林清言越发敬佩了，走在街上都是在聊这一起的拐案。
景帝知道了，更是龙心大悦，想要封赏林清言，但是林清言因着苏素之事，根本无意上朝，只是继续窝在侯府之中，谢客不出。
景帝体谅林清言的丧妻之痛，也不呵斥，更是要想给苏素一个谥号，以表彰林清言对国家的贡献，但也被林清言婉拒了，众位大臣知道后，更是心思迥异了，这林清言破了这一滔天奇案，却不邀功，妻子坠崖却不发丧，真真是个怪人。
但是根本没人知道林清言心中所想，他的苏素根本没死，又何须谥号？
第390章 颓废
倒是姜牧知道苏素坠崖之后，便越发消瘦憔悴了，即使隐约知道姜淮的事也提不起精神来，每日都是呆呆愣愣的，看得杨氏是越发心急的了。
某日下朝后，姜淮便看到了一脸麻木的姜牧了，双眼无神，眼底乌青，一看便知是心神不宁，睡眠不足了，又想起狼虎山之事，越发难受了，忍不住开口讽刺道：“不知五弟何故这般消瘦？莫不是还在为佳人逝世伤心？”
姜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该庆幸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计较，不然你可不止现在这般狼狈。”
姜淮心中一惊，不过依旧装作镇定道：“五弟这话是何意，怎么为兄听不懂？”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好，以后别来烦我，不然我一定让你比我更加消瘦！”
听着姜牧这冰冷无情的话，姜淮心中只觉得屈辱，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嘴角扯出一抹笑道：“五弟好大的火气，为兄只是好心关怀一下罢了，你又何须这般不近人情？”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又何须在这里装模作样？”姜牧心中烦闷，根本不愿与他多说，甩袖便走。
姜淮看着姜牧那越发顾忌的背影，有些失神了，看来苏素这般离世对他的打击真的是非常之大的……
大殿之中，皇后看着姜牧那颓废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了，狠狠地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那是逸之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你这模样被人看去了又得有闲话流出的了！”
姜牧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无欲无求，面对皇后的责骂，他一点也不想反驳，只是低着头听着。
皇后见状，越发生气了，又想将他骂醒，只是因着过于激动了，竟一时有些头晕了。
“母后，您怎么样了？要不要传太医？”姜岚有些着急道，忙上前帮她揉了揉太阳穴。
皇后摆摆手，依然有些生气地看着姜牧道：“不用了，都是被这不孝子气的。”
姜牧抬头看了看，见皇后原本优雅温婉的模样被严厉狠毒的脸容代替，越发有些不耐皇宫这些表里不一的人和事了。
“母后，您还是仔细点身子吧，儿臣的事您就不用过多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子了！”皇后阴冷地看着他道：“那苏氏死了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快点振作起来，趁着姜淮现在受了重创，好乘胜追击！”
“好事？”姜牧震惊地看着他上首那高高在上的母后，心中微凉，原来他失去心中挚爱在他母后心中竟然是一件好事！
“难道不是吗？苏氏死了，你和逸之才能像以前一样，他才会倾力助你登上皇位的。”皇后皱着眉头道。
“我和逸之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姜牧嘲讽地笑着摇头道：“母后，你知道吗？我爱苏素，她现在不在了，我像是失去了生活的支柱一般，我没有动力活下去了，难道您觉得这也是好事吗？”
“你！”皇后看着姜牧眼中那痛彻心扉的眼神和泪水，心中震惊，她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对苏素竟这般情根深种，只觉得大事不好。
“没有了她，就算让我得了全世界又如何？”姜牧喃喃自语道。
皇后闻言，怒火更是涌上心头，捉过身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狠戾道：“你就这般出息吗？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吗？”
“我宁愿用江山社稷换她回来。”姜牧凄然一笑，江山社稷算得了什么，她不在，就算手中握有锦绣河山，又有何用，他依旧是一具行尸走肉。
姜岚见母子俩争吵得越发严重了，忙站出来劝道：“母后您别生气，皇兄只是一时走不出来罢了，让我劝劝他吧。”
皇后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愿再看他。
姜岚忙走到姜牧身边，柔声道：“皇兄，你也别和母后斗气了，母后身子不好，你就让着她一点吧。”
姜牧闻言，没有回话，只是再次低了低头。
姜岚见姜牧如此没有生气，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此次他是真的伤得很重了。
她坐在他旁边，开导道：“皇兄，我知道苏氏走了，你现在一定会痛不欲生，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苏氏会坠崖呢，那些想要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呢？难道你就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吗？”
姜牧闻言后，暗淡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随即又被悲伤侵袭了：“逸之和我都查过了，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所以啊，你们就更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伤心颓废浪费时间，你们现在能为苏氏所做的则是为她找出凶手，还她一个真凶，好让她在九泉之下瞑目啊。”
“她真的会是这么想的吗？”姜牧愣愣地看着姜岚。
姜岚用力地点头道：“那是自然，无故遭难，谁能没有怨气呢？而且你想想，苏氏她还有一个儿子呢，要是以后三皇兄当上了皇帝，能善待林哥哥吗？那林哥哥和苏氏的儿子怕是要遭罪了。”姜岚摇摇头，叹息道。
“你说得对！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害她殒命之人！”姜牧闻言，原本无悲无喜的心顿时被仇恨激活了，他双目凌厉，一扫刚刚的颓废之气，身上那霸王之气比以前更甚了。
还有岚儿，她那么爱他，她怎么会舍得他受罪呢？他一定要为她好好照顾岚儿，好让她无牵无挂地上路。
皇后见自家儿子比往日更加有斗志了，刚刚还堵得不行的胸口也慢慢地舒畅起来了，又笑了笑地看着姜岚，只觉得这个女儿真是个鬼灵精，竟懂得从苏素身上下手劝他振作。
姜岚笑得眉眼弯弯的，对皇后眨了眨眼睛。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虽然苏氏的离世带给了皇兄很大的痛苦，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给皇兄缅怀佳人，她只能对症下药，将皇兄从这泥潭漩涡之中拉出来了。
第391章 坏女人
苏素和雪鼬小白回到了洞府之中，吃吃睡睡，很快便过了一天了，对外面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主人，差不多时间了。”雪鼬吃着灵果提醒道。
“嗯。”苏素从软榻上起身，拿过桌子上的甜梦草，但是一见那甜梦草只剩下三根了，有些惊讶道：“怎么这甜梦草的数量那么少？”
雪鼬点头道：“这甜梦草本就不常见，而且它除了入梦之外根本没什么用途，所以很少修道之人会种植，能有这几根，已经算是很走运了。”
“那不就只能再入梦一次了吗？”苏素拿着那甜梦草，有些惆怅道。
“那也没办法。”雪鼬再次拿起灵果啃了起来。
苏素没好气地道：“一天到晚都吃，你就不怕撑着吗？”
雪鼬摇头道：“我是万年神兽，怎么会撑着？”
随即又看了看早被撑在一旁的小白，不禁觉得好笑。
小白被它这么一笑，有些脸红了，不过还是嘴硬道：“我就是不小心多吃了些。”
谁让主人的手艺实在太好了，加上洞府上的灵水蔬菜，做出来的菜肴越发美味了，它吃着吃着便停不下来了。
苏素见这一两团白斗气的模样，只是叹气地摇了摇头：“都是吃货。”
小白闻言，顿时不服道：“我是一只有用的吃货！这甜梦草我知道哪里有！”
“在哪！”苏素着急地问道。
“就在这洞府之中，我之前见过的。”小白得意洋洋道。
雪鼬疑惑地看着它道：“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白白了它一眼：“你虽说是这洞府的守护神兽，但是这洞府何其大，你怎么会知道每一处土地都长了些什么呢？”
苏素抱起小白亲了又亲，笑道：“还是小白好样的，你去多摘一些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小白一听到有好吃的，口水又流出来了，忙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
“不，现在你先随我出去。”说着便将带着两团白出了洞府了。
看着天已经深黑了，便知时间不早了，苏素快步走到西院之中，点上甜梦草便躺在**上入睡了，而岚儿那边自然是交给雪鼬了。
这次因着心情欢快了不少，不一会儿便入了岚儿的梦了。
不同于上次的电闪雷鸣，这次岚儿的梦中很是平静，甚至还有了些阳光。
依旧是那破旧的小院，但是比昨晚有了些生机绿意，苏素推开房门，不见林若岚的身影，有些奇怪，快步走向那院子，果然看到了林若岚蹲在地上在捣弄着什么。
“岚儿，你在弄什么呢？”苏素走在他旁边，轻声问道。
林若岚很是天真浪漫，又带着些兴奋道：“阿娘，你看，这是我做的菜！”
苏素低头一看，只见土地上种着几棵瘦瘦小小的青菜，很是好笑道：“岚儿太棒了，这菜种的真好看。”
林若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道：“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所以岚儿想要种些菜，让阿娘能有菜吃。”
但是话一出口，他自己则有些迷茫了：“可是我怎么记得我今天才吃了肉，这是怎么回事？”
苏素知道林若岚的记忆有些混乱了，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了，忙安慰道：“岚儿种的菜阿娘很喜欢呢，岚儿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林若岚果然被苏素的问话吸引了再也不纠结刚刚的问题，高兴地点了点头道：“今日岚儿有乖乖吃饭和睡觉，到学堂里也没有和别人打架了，有好好听夫子的话。”
苏素摸了摸他的头，很是欣慰地笑道：“真是个乖孩子。”
林若岚小心地靠在她身上，闻着她熟悉的香气问道：“是不是岚儿听话的话，那就能见到阿娘了？岚儿很想阿娘……”
听着那格外寂寞凄凉的话，苏素不禁觉得心酸无比，更是内疚无比，刚上学的孩子刚离开父母，心灵本来就更脆弱敏感的，特别像岚儿这般早熟懂事的孩子，更是多想，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她竟抛下了他，让他一人独自面对那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苏素将林若岚搂在怀中，轻声哄道：“只要岚儿乖乖的，阿娘每天会陪着岚儿的。”
“真的吗？”林若岚喜出望外道，又紧紧地拉住苏素的衣袖，不想放开。
“傻瓜。”苏素抱起岚儿，走回院子之中，细细地问着他生活中的杂事。
母子俩此时的气氛特别的好，特别的静谧温馨。
但是一阵敲门声将这一份美好给破坏了，林若岚一听到这声音，竟有些害怕地躲在苏素的怀中，更是不敢看那门口。
苏素奇怪道：“岚儿，怎么了？”
“阿娘，又来了，她又来了！”林若岚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很不高兴一般。
“谁来了？”苏素问道。
“那个坏女人，她一直来缠着岚儿，岚儿很不喜欢她。”
“哪个坏女人？”苏素轻轻地拍着林若岚的后背，企图让他没那么害怕。
林若岚撇嘴道：“就是那个想抢爹爹的坏女人，她今天又到国子监那里去缠着爹爹和岚儿了，真是讨厌！”
苏素小心地问道：“是上次在西洋店中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不是，是之前在宫中那个拿鞭子的坏女人！”林若岚小小的嘴嘟得都能挂瓶子了，清凉美丽的眸子中全是厌恶。
白玛？
苏素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那岚儿知道她来找爹爹是为什么事吗？”
林若岚点了点头道：“岚儿知道，她想让爹爹娶她，但是爹爹根本都不看她。”
苏素沉默了，没想到她“去世”才那么短时间，便有人想取而代之了。
林若岚见苏素脸色阴沉，很不好看的模样，忙说道：“阿娘你别生气，爹爹一点都不喜欢那坏女人！”
苏素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事的，阿娘不生气。”
看了看他白瓷般的小脸似是消瘦了些，苏素有些心疼道：“岚儿要多吃饭饭，知道吗？小脸都瘦了不少了。”
林若岚窝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