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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平时一餐饭都要吃两碗的,为什么今天吃不下了?”小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
“你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当然吃不下。”
“我也记得好象已经吃了两碗,可……爹爹说第二碗是他吃的啊,所以……”
“笨!爹爹乱说的,你也信?”
“大哥都信了,我当然信嘛。”
“大哥那是疼爱爹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相信的!”
我狠狠地瞪着二儿子,席炎轻轻失笑,拍拍我的头,柔声道:“别管他,乖乖吃饭。”
用完晚餐,福伯端了一盘点心放在小纪门口,敲敲门道:“小纪,吃的东西放在外面了,你饿了就出来自己拿,别生气了,想个法子赢回来就好了嘛。”
屋里传来砸东西和喷火的声音。
大家哈哈笑了一阵,才各自回房安寝。
'13 楼' | Posted: 2006…02…16 23:53
搬运工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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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胸腹之间突然涌起了冰凉的痛感,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蜷成一团也减轻不了,只好坐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小炎……”
必须得叫他,自从那次自己独自忍了半宿痛被发现以后,家法的第一条就是“若身体不适胆敢隐瞒家人,罚禁甜食三年。”打死我也不敢犯这一款啊。
隔壁的门声一响,席炎飞快地冲到床边,握住我的肩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这里有一点点痛……”
席炎放平我的身子,将手掌贴肉按在我的腹部,轻轻揉动,未几便有一股暖流浸入肌肤深处,渐渐消去寒痛感。
“你最近几次给我祛氤氲掌寒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知是我的旧伤慢慢好起来了呢,还是你的功力进步得太快?”我扯扯席炎从上方垂到我胸前的一绺头发,笑道,“父子相承这句话可不怎么灵呢。”
“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什么意思?”席炎收起热力,柔柔地按摩着。
“你想啊,姐夫他身子那么弱,一点武功也学不会,可是你却又强又壮,不论什么功夫,我一教你就会了,有时连小愿也比不上你呢。”
“没办法,谁让你笨得被人打成重伤,武功全废,我再不学快点全家就完了。说起父子相承的话,你在学武方面也一点都不象外公啊。”
“对对对!当年我师父费了好大的劲想让我爹学一点自保的功夫,他却打死也学不会,后来我生下来,从脾气到模样都象是跟我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父本来以为我也是个武学白痴,没想到我教什么会什么。”
“是,连大师伯有一次都夸你是天才呢。”
我得意地笑着,嘴里却谦逊道,“他怎么会这么说?”
“本来是不会的,但他当时喝得太多,已经醉糊涂了。”
“>_<………”
席炎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说到大师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湛卢古剑明明一直在你身边未露半点破绽,说它出现在江南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从何而起,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师父说江湖人原本就是最无聊的,喜欢搅混一池清水,不用理他们啦。”
席炎摇摇头,“不对,我认为这不是一般江湖人所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幕后操纵这个流言的人,应该是大师伯。”
“啊?我大师兄不会这么无聊吧?”
“大师伯一直以为你早就被严康打死了,他那么疼爱你,要说会把这个仇忘了,我却不信。他放出这个谣言,分明是想引严康来到江南,伺机杀他为你报仇。卓飞文应该便是被他培养来执行这个计划的人。”
我呆了呆,叹气道:“大师兄这是何苦,若我真的死了,就算杀了严康我也仍是死的。而且严康的厉害他明明是清楚的,难道不怕卓飞文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吗?”
席炎紧紧将我搂进怀里,低声道:“我倒是有些理解他的想法,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这一生也多半会为报仇而活着。陵,你真的不恨那个人么?”
我将脸颊贴在席炎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慢慢道:“小炎,你爹虽然死在那个人的宫里,但却真的不算是被他害死的。”
“我知道……”
“那人对皇位一直很有野心,用心计和手段杀了好多有力量争储君之位的兄弟,却唯独对身为皇太子的你爹下不了手。虽然你爹和我都有些糊涂,可你娘却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她一直利用那个人对你爹的感情压制他的野心,做的本来很成功,只是没想到你爹突患重病,御医们都说没救了,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强行进东宫把你爹抢进他的府中,他势力极大,你娘根本抗衡不了,没过几天,你爹就死了。你娘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很恨她和你,你爹这一死,那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她自己是要跟你爹同生共死的,唯独不放心你这个儿子,所以叫我无论如何带你远离京城与皇室,希望你能象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生活。”
席炎轻抚着我的脸,道:“这些我都明白,我恨那个人,不是因为他夺去了我的尊荣与地位,而是因为他追杀你,伤了你,但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你希望我不要追究过去的恩怨,所以我愿意放弃掉对那人的报复,过普通人的快乐生活。”
我突然想到很好笑的事:“小炎,记得你刚过普通人生活的时候,看到洗得雪雪白白的地瓜,居然以为那是树上结的;去农家借宿,人家端清汤上桌,你却拿来洗手,边洗边问人家为什么不撒花瓣还油乎乎的,还有一次让你帮忙去割点韭菜,明明描述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割了一把麦苗回来,还有一次隔壁大婶送来汤团,你拿了一个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馅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一次………”
“>_<……陵!!现在气氛这么感伤,你应该抱着我热泪滚滚才对,不要这样煞风景好不好!!”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嘛。记得你刚学会吃奶的时候……”
“吃奶用得着学吗?一生下就会吧?”
“小愿和小天的确是生来就会的,偏偏是你不会,怎么喂都含不到嘴里去,你娘又没耐性,一小会儿就生气丢在一边,我只好用手指头教你吸,教会了才拿还给你娘,不信你问福伯!”
“>_<……闭嘴,快睡觉!”
“为什么?小天就很喜欢我讲以前他小时候的事呢。”
“那是小天!我不喜欢,你睡不睡?”
“…睡……”
我拉上被子闭目安睡,因为席炎就在身边,所以很快便入眠,梦见他还是个矮冬瓜,牵着我衣角学步,眨下眼的功夫,突然长得又高又大,将我抱在怀里亲吻脸颊,亲着亲着亲到嘴上去,软软暖暖的,我哼了一声翻一个身,模模糊糊半梦半醒,唇上的湿热物体立即离开,有人有规律地拍抚我的胸口,慢慢就再次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北定王世子元敏就来拜访,席炎面无表情地出去接待他。福伯带着小天出门玩耍,齐齐还未起床,我一人在客栈后院散步,略有些累了就坐在花架后歇息,突然看见小纪急匆匆扯着席愿走过来。因为整个客栈后院全被我们包了,连店小二也不许随便进来,所以席愿梳洗完毕还没有来给我改装,仍是俊朗英武的美青年。
“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席愿甩甩手,“我还没跟大哥和爹请安呢。”
“你帮我一个忙。”
“我没时间。”
“你小时候被大狗追一直逃到鸡笼里躲着,最后弄得全身粘着鸡毛的事,想不想被齐齐知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席太爷。”
“>_<………,你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你在整个江南都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我要你教教我怎么能吸引女孩子。”
“咳,不就是昨晚输给卓飞文了,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你少废话!快点教,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姓卓的,凡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统统要抢过来!”
“真毒……”席愿摇着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女人,不得罪小纪……”
“你说什么?”
“没什么……教就教吧,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对女孩子只要甜言蜜语让她以为自己很特别就够了。我先示范一遍,你再跟着学一遍。”席愿甩甩头发,将小纪推到花架柱子上靠着,一手撑在他头上方,一手紧握住他的左手,深情款款地盯着小纪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地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一直没敢说出口。其实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有时我也想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的模样,就会恨不得立即跑到你的身边,永永远远地看着你……”
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齐齐带着卓飞文,两人都脸色发绿地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本想提醒一下正努力传道授业解惑的两人,又觉得反正他们又不是在偷情,有啥好怕的,就没出声。
席愿念完一段甜腻腻的告白,挑了挑眉,示意小纪也来一遍。红牌店小二表情有些紧张,咳了一声,有些僵硬地反握住小愿的手,结结巴巴学道:“我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敢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嗯……喜欢你……嗯……闭上眼睛总看见你,想……嗯……想永远能和你……”
卓大盟主已经忍不住了,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小纪的手臂向后一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齐齐在廊上呆呆站着,突然眼睛一红,转身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小纪怒气冲冲地挣扎,又踢又打,席愿早就识趣地躲到花架后,一眼看见我,吓了一跳。
“你已经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再接受别的男人的感情!”卓飞文霸道地说,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荡然无存。
“谁听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的人呢,疯子!放手!”
“我绝不会放手的,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放,我要跟他决斗!”
“你要疯自己去疯,少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你还护着他!他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话还没说完,卓飞文的身子一个踉跄,斜斜软倒,小纪拍拍手,弹去指甲中的药粉,一脚踢开他就要扬长而去。
扑跌于地的卓飞文努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抓住小纪的衣角,凄声道:“篱儿,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这样快就变了心?”
小纪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瞪着卓飞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篱儿,篱儿,我们曾经那样相爱,你可曾还有一点点记得我?”
“不……不可能……”小纪吃惊地摇着头,“你不可能是……”
“我是!我就是丑丑,我是丑丑……”
小纪扑过去撕开他衣襟,在肩上验看了一下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由着卓飞文将他搂进怀里。
“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纪发了一阵呆,突然一个巴掌打过去,“你明明早就认出我,却故意不说,戏弄我很好玩吗?”
卓飞文躲也不敢躲,只是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你不告而别,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依然还爱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丑丑……”
“你笨!我当年才不是不告而别呢,我是出谷采药时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席家老太爷捡回去,养了半年伤,刚可以下床就去找你,但你却踪影全无,让我根本无从找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乖乖地呆在谷里等你回来,不应该一着急就跑出去。”
小纪又是拳打脚踢,卓飞文却一味地软语哀求,两人纠缠一阵,直到我已掉完一年份的鸡皮疙瘩,小纪才弹弹手指解了卓飞文身上的药性,两人一起站起来。
“你刚才说……喜欢席愿……”卓飞文耿耿于怀地追问。
“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人性子暴,小气,风流好色,总是打烂东西,我又不自虐,干嘛要喜欢他?”
这才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小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将花架打塌了半边,把一对柔情蜜意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