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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申辩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和他一样掉进这只为了我和他准备了很久的套子里去了。不知怎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再次一阵颤抖,继而蜷缩得更紧了,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涌了出来,他费力地让自己侧躺在地上,呼吸急促,那张脸像是被糊了层纸一样变得煞白。
紧接着,我突然发现他那张脸上似乎起了某种非常特别的变化。
他额头急速涌出的汗水令他皮肤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
清晰可辨那些充满了血液的经脉在他皮肤里面形成一道道色泽诡异的网,随着血流更加迅速的聚集,它们在他皮肤内纵横交错,急速累积,于是不到短短数秒的时间,将他那张脸分割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可怖形态。
随即那些经络似乎一下子爆裂了开来,因为就在我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的时候,一道道暗红突然从他惨白的皮肤内渗透了出来,沿着那些密密交错的经脉,快得仿佛幻觉般将他的皮肤染红,又在眨眼间,无比浓烈地堆积成了墨一般的色泽。
墨黑的手,墨黑的腕,墨黑的……几乎分辨不出五官了的脸……
“斐特拉曼!”见状我迅速从地上爬起。
正试图跑到他身边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谁知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头皮蓦地吃痛,我被裴利安反掌一卷扯住了自己的头发,硬生生被拉回到了他的身边。
“急什么。”低下头朝我看了一眼,他那双女人般美丽到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手指再次一紧,他强迫我将视线重新转向地上的斐特拉曼:“好好看着,精彩的还在后面。”
精彩?
狗屁的精彩。
在裴利安手指有力的钳制下,我看到斐特拉曼近一改之前隐忍的压制,他近乎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并且用力在地上以肩膀抵着自己不停颤抖着的身体。
如此痛苦,痛苦得令我背上的伤口再次刺痛起来。
于是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未遂。
身边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此时却无比陌生了的男人,他过去所独有的兄长般的体贴和温存已荡然无存,甚至完全不在意他的手指用力过度扯断了我的头发,只一心执着于将我的脸扳向一个他所满意的角度,一个无论我怎样挣扎,也无法将视线从斐特拉曼身上偏离开来的角度。
妈的FUCK!
我心里咒骂着,身体却无能为力。
当那个你一心所以为可以信赖的人,以一种你所无法想象的姿态背弃了你的信任,这种感觉是让人无力的。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即使是在知道自己身上的咒会致我于死地的时候。
而就在这时斐特拉曼的身体上再次起了变化。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身体真的在变,我发觉他那把凌乱披散在后背的头发变得更长了,长长地拖曳在地上,长长地遮盖了他的手,他的腿,同他□在外的肤色渐渐融为一体。
那些此时此刻黑得在晨曦中闪闪发亮的肤色……
与其说它们仍然是他的皮肤,毋宁说更像是皮肤外突然生成了一层薄薄的盔甲,它们反射着清晨第一道太阳的光线,在他身体上折射出种类似金属般的光泽。
然后他全身剧烈的颤抖停止了,包括之前那种听得让人心惊肉跳的碎裂般的声响,他安静了下来,只是头依旧深埋在他掌心里,并被他长长的发丝遮掩着。
我知道他是在极力抗拒着别人的视线,可我身不由己……
由此寂静下来的空气中渐渐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很粗很重,几乎不像是一个人所能发出来的。伴随着这呼吸他身上的衣服突然裂了开来,一片片落到地上,这令他本能地缩了□子。匆忙手去掩盖那副暴露在外的黝黑色身体,却因此将那张脸露了出来,意识到这点他身子微微一震,继而,似乎做了个决定,他面对着我将头慢慢抬了起来。
于是我终于完整看到了那张被他藏匿很久脸。至此,才终于明白裴利安所指的‘有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斐特拉曼纵然遭受着某种无法忍受的痛苦,仍坚持要将那张脸遮着,直到最后的失态。
因为就在他身体的皮肤和头发经过了刚才那阵奇怪的变化之后,他的脸也变了,并且变得无比彻底,让人无法相信这竟然是真的。甚至好一阵,我都无力去形容他的脸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的脸……甚至比目睹他木乃伊时的复活所给我带来的感觉更加震撼,因为这是一张来自埃及神话故事中,地狱深处的脸——
阿努比斯的脸……
突然这张脸倏地扭曲了起来,在我直直发愣的目光下,它猛一张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我箭般直冲了过来!
却又在嘴里的牙齿离我脖子不到半掌远的距离骤然而止。
仿佛我们间阻隔着一道无形却又坚韧的墙,斐特拉曼飞冲向我的身影眨眼间被倒撞了回去,重重跌倒在地上,那张变了形的嘴里咆哮出一声非人的吼叫。
“是不是很有意思。”下意识往后退时,我听见裴利安开口对我道。“这在三千年前这是无法想象的,A,不是么?科技的确是样好东西。”
我不知道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再次被他揪着头发被迫朝斐特拉曼望去时,我才明白过来,这男人所说的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
原来,令斐特拉曼身形受到牵制的东西是一层几乎看不见颜色的“膜”。
“膜”是种白得近乎透明的颜色,看似很柔软,软软地包围在斐特拉曼身周,像层气晕似的环绕着他。可是每当斐特拉曼试图做出大一些的动作,或者走得离原地更远一些的时候,那东西就仿佛有吸引力般强扯着他回到原地,束缚得他宛如一头处在极度焦躁边缘的困兽。
他不停朝我的方向闯过来,仿佛我是他目标中的猎物一样。可是每每靠近就被拖了回去,反复再三,而他一改以往的冷静,好像突然退回到了当初刚刚复活过来时的样子,狂怒,暴躁,情绪极度失控……甚至连瞳孔都异常地紧缩了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不见了原本静若大海的蓝,取而代之一片充满了猩红的萧杀,以及不可抑制的狂暴。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好好一个人外表变成这种样子……
疑惑间,连续数次袭击未果已令那野兽似的男人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他冲着我的方向愤怒地发出一声嘶吼,像只真正的野兽一样。
这副样子令我想别过头,但依旧做不到。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裴利安。”于是轻轻问了句,我费力抬高了视线,看向身边那个神态自若的男人。
他朝我笑了笑:“我只是为他做了件很适合他的衣服。”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他的做法,更无法了解他这样做的动机,虽然照刚才两人见面后的情形来看,似乎他们是认识的。于是这令我更加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裴利安?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嘴角牵了牵。
手再次一紧,他将我的脸转向他,那双暗褐色的眸子静静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指,像从前那样温和而细致地在我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当然,也许你无法理解,这一切只是为了你。”
“我?!”
“是的,你,我的艾伊塔。”
艾伊塔?!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裴利安也知道艾伊塔?
为什么他也叫我艾伊塔?
“可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包括我。”见我不语,裴利安接着又道。“不过也因为此,所以你是幸运的,否则我不知道你该如何面对现今的结果。你看,他还是原来的他,没有任何改变,你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甚至连塞特之手都无法应对……”
后面他还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艾伊塔,那个幽灵般虚幻却又仿佛真实存在于我身边的女人。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三千年的时间,她怎么能够跨越三千年的时间像个幽灵一样紧紧缠着我?又怎么会连我身边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也同她有关联?!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突然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扭头使劲从裴利安手掌间挣脱了开来,在他因此而微微愣神的时候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然后趁他不自禁朝后退开时,我扭头朝着斐特拉曼奔了过去,几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拉向他的手,隔着那层透明的东西对他大叫:“走!我们走!”
可话还没说完,我心脏突然像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刹那间呼吸停止了,眼前也骤然黑了下来,来不及辨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倒在了地上。
☆、第八十三章
恢复知觉时;我发觉自己躺在一架飞机的机舱里,周围没开灯,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团灰白色的云从窗外划过,引擎沉闷的轰鸣透过隔音良好的舱壁在四周嗡嗡作响,听得我太阳穴突突胀疼。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有多久。
寻思着当时是清早,此时天却是黑的;这中间究竟还发生过些什么事,我试图去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昏沉沉的,好像溺水似的混沌。
意识再清醒些的时候;开始感觉到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渴。抬眼见到窗台边的茶几上放着杯水,忙挣扎着起身去取,却不料这动作让后脑勺突地一阵剧痛;刀割似的,令我不得不再次跌回那张华丽而柔软的沙发里。
沙发很舒服,就像这间机舱,宽敞,舒适,适合人像尸体一样躺在上面,静静地看窗外浮云流动。
但我很难享受到这种惬意,因为头很疼,背上的伤也是。
“醒了?”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问我。
很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已知道他是谁。我闭了闭眼睛,没有吭声。
耳边听见他的脚步声,他走到我身边将那杯水拿了起来,递给我:“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接,只别过头将视线转向窗,咽了咽干燥的喉咙:“还好。他怎么样。”
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裴利安究竟听没听清我说的话,黑暗里我只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在我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拧亮窗边的壁灯。
那瞬间我在他身后靠近舱壁的地方看到一口透明的‘棺材’。
那东西真的很像口棺材,晶莹剔透,似乎是玻璃制的。
但显然并不是玻璃,因为它就是我白天在斐特拉曼身上看到的那层透明,但无比坚韧的东西。此时它似乎固化了,形成一块矩形的样子,而斐特拉曼就被这东西包裹在里面,静静躺着,好像当年睡在他自己的棺材里那样。
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依旧很苍白,两颊和眼眶泛着病态的青色。脸上蒙着只氧气罩,连接着‘棺材’外的氧气瓶,氧气泵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缓缓起伏,这情形看在眼里,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后来被困在这东西里的斐特拉曼,他一向冷静的情绪会变得如此失控。
一直以为那是他身上发生的‘变异’所造成的,那极为可怕的变异……
现在看来,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这口‘棺材’。
在我以为他只是被这东西给束缚住了行动的时候,这口看起来柔软而美丽的‘棺材’,其实当时正在活埋他,就好像当年他活活埋进那座坟墓,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剥夺掉呼吸一样。而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根深蒂固在他脑子里存在了三千年的感觉,突然间再次发生,再次清晰无比地施加在他身上,这是很难不令人崩溃的。
所以,他变成了一只野兽,在这种错乱了时空的恐怖感觉之下。
“很有意思的一样东西不是么。”出神间,听见裴利安问我。
我不置可否。
“这世界唯一令人留恋的东西就是它的科技。比如这飞机,那些枪炮,还有这口能捆绑住这只怪物的棺材。说真的,你今天很莽撞,A,斐特拉曼都无法挣脱的东西,你为什么直接用手去碰。”
“忘了。”将视线转向窗外,我回答。
裴利安说得没错,当时我的确很莽撞。
也可能是最近积压着的情绪在当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所以冲动之中什么也没考虑,就直接朝斐特拉曼伸出了手。
现在想起仍是后怕的,当时那一下冲击,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脏被那股可怕的力量给震碎了。 “那东西是什么,磁场?”我问。
“类似的物质,价值三亿欧元。”
“不愧是黑金皇帝,这样一个大手笔,仅仅只为了囚禁住这么一个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