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原本就如同七伤之拳,伤人一万,自损八千。
每次看到吕布怀抱其他的姊妹走过身边,牡丹仍只淡淡地笑,其他欢客惮于吕布,并不敢教她陪客。
牡丹的生意,就这样淡下去。
原本红极一时的头牌,竟也沦落至此。
是呵,谁会肯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吕布?
春末夏至,当纷飞的柳絮变成满树的绿叶,一切都该结束了。
三个月后的一夜,醉红楼。
吕主簿再次光临,酒至微酣。
吕布怀抱醉红楼而今的第一头牌秋云。
秋云是牡丹的好姐妹,模样妖娆标致,身段火辣诱人。
吕布的手在秋云衣下游弋,秋云报之以甜蜜的回应。
吕布的技巧是出众的,让秋云眼神迷离,他一眼瞥见阁楼上的牡丹。
牡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吕布和秋云的旖旎一幕。
吕布心下一动。
拦腰抱起秋云就往秋云阁走,至牡丹阁门前,还不住啃噬她的颈脖。。。。。。
忽然,牡丹竟然伸手拦住了他们。
吕布顿住。
牡丹拉着秋云的手,恳切道:“秋云,今夜,请让我陪主簿。”
秋云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吕布心中漾起异样的感觉,但说出口的却是:“怎么?红极并州的牡丹姑娘也会想要争宠吗?”
牡丹脸色变得煞白。
吕布知道自己的话伤了牡丹,看到她煞白的脸心如刀绞却有了一种报复的兴奋,比起牡丹让他受的羞辱,这算什么,她应该司空见惯了吧。
可牡丹此刻的表现无疑是说明牡丹居然也会在意?在意?吕布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激动。
不堪回首牡丹中(5)
平静如水的她如果对他的话感到在意,那么,她是爱上他了么?
吕布真的很想开口问牡丹是不是爱上了自己。他期盼牡丹能哀求他,给他一个台阶,让自己能原谅她。
吕布想带她走。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是他坚信,以他的能力,有朝一日定能教天下为之一叹。
牡丹煞白的脸恢复了神色,说:“主簿倘若如此认为,那牡丹也无话可说。”
她居然还是让他丢了脸,是告诉他不要自作多情么?
吕布怒极反笑:“吕某当然没有让牡丹姑娘动心的本事,只是忘了牡丹姑娘似乎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男人近身,想必一定是寂寞难耐,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下与姑娘也算有过姻缘。吕某当然义不容辞为牡丹姑娘解床第之急。”
这话歹毒之至,分明在说牡丹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连秋云听了也替牡丹难受,又不好说什么。
究竟世故的老鸨看着这两个倔强的男女,除了在心中扼腕叹息,还能怎样的。她深知吕布和牡丹其实都是一类人,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又偏偏敏感自卑产生的是多疑的不确定和自尊。
“那还等什么呢?”牡丹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吕布的手,二人进了牡丹阁。
门掩上的一刹那,其他欢客仿佛都在暗笑她牡丹的放荡了吧。
是夜,月亮都笼上了迷蒙的灰色。
压抑了太久的二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这些日子,吕布哪怕和其他女人一起脑子里都是牡丹的影子。
暗夜中,牡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都要妩媚。
牡丹努力地迎合,用各种方式取悦他。
直到凌晨,吕布才抱着她娇柔的身体沉沉地睡去。
翌日快正午时,吕布醒来,房中佳人已消失不见。
吕布匆忙穿衣外出寻找,却碰上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秋云急切地对他说:“牡丹姐姐要离开并州了。”
吕布心下一惊:“她要去哪里?
秋云犹豫了一下:“姐姐要去洛阳。”
吕布立刻就要赶去。
秋云却一下扯住吕布的衣襟:“秋云深知主簿是情深意重之人,姐姐现在尚在并州,或许能阻止她。但是,主簿亦应知感情之事无法强求。不管此去会发生什么望主簿千万冷静。”
秋云随后告诉了吕布牡丹现在正在并州某个大宅之中。
吕布答应着匆匆而去,一路上心急如焚。
难道牡丹有什么秘密是自己竟无法知晓的么?
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要去找她,昨晚她的表现,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想到昨晚,吕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不能让她走,这次去,一定要留住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甚至来不及回去备马,一出醉红楼他就直奔那个地方,风在他耳旁呼呼地刮过,他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然而,到了秋云所说的宅子,看到那一幕,他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那是一个可以说是体面的大宅。
不堪回首牡丹中(6)
之前只听说是外地迁徙而来,竟也未曾留意。
战乱四起,人民迁徙是很正常的事,谁又会去想那么多呢?可是,牡丹为何要来此告别?莫非?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要讨她做小妾带她一同离开么?
吕布环顾四下,见宅旁一株参天榕树,登时跃到树上,留神察看院中情形。
院中的石凳上坐着三人正在饮茶谈心,一看便知是这家的男女主人和牡丹。
女主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男人却只有一条腿。
牡丹和那户人家似乎很熟络,她和他们说笑时的模样自在惬意。
吕布心中一阵醋意———这样的笑容,牡丹从未对自己展露过半分。
只听得院落里那男子叹口气说:“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们还是仰仗你才能生活。”
“黄大哥,快别这么说,战乱让你失去腿脚前都还是你对我家多照顾,现在我除了她也就你们两个亲人了。”牡丹赶紧宽慰着回答。
她?她是谁?吕布心下一紧,莫非是那个小女孩么?可是牡丹究竟和那小女孩什么关系?
只听那妇人语气里带着辛酸:“话虽如此,可你一个姑娘家沦落至此,也是我们的罪孽……”
牡丹不想他二人难过,故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哎,这又如何,自古笑贫不笑娼。我自幼喜欢美好的东西,没钱,哪能有这身珠宝和好衣裳衬我这美人儿?”
牡丹说着,还起身笑盈盈地转了一个圈。她知道只有装得越不在意,黄大哥夫妇才会稍微心安。“况且,如果不是你们照顾她,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呢!”
原来…..她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平素皆以为她是心有不甘故冷面冷心,原来真是追求奢华的生活。
还有,牡丹居然为别人生了孩子。
牡丹不肯和自己离开醉红楼,不愿物质上的生活忍受一点点瑕疵,但是居然能忍耐怀孕和生产的痛苦帮别人生下孩子!
妇人还是有些担心:“此去洛阳,把这宅子贱卖了。万一她父亲不肯相认,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身上的银钱,还有他会不会嫌弃咱们……”
“哎,我的好嫂子,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吧。”牡丹轻拍妇人的手笑道:“绝不会的,他自己的骨肉还怕认不成?我也是找了好久才知道那人是他,当年我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贵人,还真没看走眼!咱们妞妞也真有福气。”说着掐掐小女孩的小脸。
贵人!是因为觉得别人是达官贵人所以处心积虑地要怀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后妄图母凭子贵么?
原来牡丹你是这样聪明了得的人!吕布感觉现在好像有无数的利爪在拼命撕扯着他的心,让他几欲窒息,心碎欲裂。原来自己爱上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
“听说这并州城吕主簿对你好像是真心实意呢。”妇人说:“此去洛阳,你舍得吗?”
牡丹听到吕布的名字,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不堪回首牡丹中(7)
可是倔强如牡丹,是不愿让家人朋友为自己担心的。
痛苦由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既然自己已经做了这天底下最下贱的营生,那么上天应该让自己在乎的人都应该过的好,都不该再烦恼和忧愁。
牡丹故作轻松地大笑:“黄大嫂真是实在人,你难道认为欢场上会有真心的感情么?”
在吕布此时的耳里那银铃般的声音此刻如同鬼魅的魔咒在无情地凌迟他——
“就算他喜欢我,那也是他的事情呀,我可是从来不会喜欢我的任何一个主顾的!”
——对她而言,自己不过是个主顾,和其他丑陋的男子一样。
“不过我想,他也不会那么蠢到去喜欢我吧,那传出去可是笑话的呀!”
———是,自己是蠢,是个笑话,蠢到拿自己的真心去对待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就算他要娶我我也是不会和他一起的!”
———自己在她看来早已是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笑料了吧
“妞妞必须要和我还有她的亲爹一起啊!”
——即使她也有爱情,那也不属于自己,是别人的!
“再说他不过就是丁原名义的义子,丁原是想利用他卖命罢了!”
——她确实看得仔细。看出了自己表面的风光其实只是一个工具,懂他的只有她啊,多大的讽刺,所以她利用他内心的薄弱,玩弄了他的感情。
牡丹说他不是人时还以为她是看他与众不同。哈哈,原来笑他是与众不同的幼稚无知!
“好了,别说了,我们该启程了。”看着滔滔不绝的牡丹,一起长大的黄大哥怎么会不知道每当心里难过。
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就只有一种表现,借滔滔不绝来掩饰内心极度的悲伤。
可是这样的选择或许是好的吧。
那个主簿,或许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待到以后还是会嫌弃她吧,而且她已不能生产,和妞妞一起,到底有个依靠。
吕布已木然在树上,直到夕阳笼罩整个并州,他才发现嘴巴有咸咸的味道,这是他流泪了吗?
原来从不流泪的自己还是为这个女人流下了眼泪,这是最伤的一次,怨不得别人。
而她甚至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再看自己一眼。
和她的这一切是情缘还是梦魇?是劫难还是庆幸的留恋?或许永远无法拥有的时候只能让自己无法忘记。
吕布不会忘记,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他终究有一天让天下人都知道,那倾尽天下之人,亦可是他吕奉先!
吕布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董卓握着女儿的小手,笑着说:“如儿啊,爹这次搬家呢,不只是爹爹一个人的事。还有那么多西凉的士兵哥哥,他们也想家,他们想西凉,咱们搬到长安,就离西凉近一点,好不好?”
董卓知道亦如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样说她会同意吧。
是的,多年的背井离乡,以及近日来关东军的进攻逐渐加频,一向骁勇善战的西凉军死伤的兵士一再增多。
战事危机迫眉睫(1)
而随着伤亡的加重,浓浓的思乡之情也在军中蔓延开来。
倘若不迁都,那么军心极有可能一朝涣散。
在战场上,士气尤为要紧。
董卓并不畏惧猛虎一般的敌人,但是,如果士兵悲观绝望,那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了。
尽管迁都心意已决,但是他还是希望女儿能被他说服。毕竟,他不愿意她不开心。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来自一千八百年后,她知道一旦迁都这座建于西周的皇城就会被付之一炬。
文明的消散,是落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她能怎么说呢?说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就算迁都也改变不了董卓失败的事实?
董卓会相信吗?估计不是把她当脑子烧坏了就是当她小孩子胡说八道。
如果相信她不是他的女儿,他对亲人以外的人如何她不是不知道的。
想到史书上描写的那些严刑酷法,落落就不寒而栗。
对了,吕布,他看起来好像很善良,资料上不是说他对女孩很温柔吗?
何况那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那么小,哀求他应该会帮忙吧,现在他还没有和董卓闹翻,或许,他会帮自己的,看刚才他看自己的目光,应该也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讨厌吧。
“义兄——”落落扁着小嘴央求吕布。吕布兀自出神,他仍旧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落落看着他眼中落寞空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