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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德好像被鸡肉给卡住了,看表情非常痛苦。波里斯并没有笑,他为了保持自己的姿势而努力着。他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和别人开着玩笑。不管用什么方式,他想表达此刻他高兴的心情。
终于吃完了。两人互相瞟着对方,实在是高兴。甚至当波里斯吃力地爬上二楼的时候,伊斯德在后面一直笑着。
两个人走进了波里斯的房间。伊斯德脱掉了外面的长袍,但衣服的里子和以前一样总是青绿色的,这让波里斯深怀旧情。
“严格地说,作为一个小孩子,你一点都不可爱。”
伊斯德说出了第一句话后沉默了半晌。他好像也有必要要好好想想该说的话。
所以波里斯先开了口。
“您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对方立即回答道:“找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事做,于是想到去找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做……”
波里斯笑了笑。他以前真的不知道其实自己也很容易笑的。
“您好像很清楚我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两次都是在关键时刻出现,而且帮了我的大忙。谢谢。”
明明不是嘲讽。但这句话中除了真心之外,好像还有点调皮的感觉。伊斯德看着波里斯,好像无话可说似的,抬起下巴摇着头说道:
“偶然,那只是偶然。”
“而且还送来一只猫……”
“说了是偶然嘛!”
噗哈哈……波里斯知道只要一笑,后背的伤口肯定会疼,所以在心里笑了一下。他有很多问题要问。
“你在罗森柏格关卡为什么那么骂我呢?难道就这样恨我吗?”
当误认为陌生人在骂自己的时候觉得怒发冲冠,但一旦得知那个人是渥拿特,不,是伊斯德的时候,波里斯不仅没有觉得愤怒,反倒觉得很愉快。仿佛自从和他分开之后那种郁郁寡欢的感觉被那一顿谩骂而吹得烟消云散。好像隐藏了很久的秘密突然没有了。
“你完全该骂,以后我会继续骂你的。”
这一回波里斯顾不得背部的伤痛,不得不笑出声来。
“啊,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您打算一直和我在一起是吗?噗哈哈哈……啊呀!”
是因为有了余地吗?
以前在培诺尔城堡的时候与“渥拿特”接触的自己和现在与“伊斯德”接触的自己有了很多差别。那时他总是提防着他,而现在坦诚地对待他,两者之间的差距拉近了。
有多久的时间了……难难见到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你以为我那么亲切吗?”
伊斯德用一种不满的神情说完之后,伸了伸懒腰。
除了波里斯以外,渥拿特和伊斯德之间也有一些变化。以前他是教授培诺尔城堡伯爵养子的先生,而现在则是遇到正在四处流浪的游荡少年的漂泊剑客。这更接近他的本性,而且充满着自信。如果那时候他是一个横冲直撞的人,那么现在则是自由奔放的人。
“现在说一说没有说完的话,你打算怎么感谢你这个救命恩人?我这个人是非常计较的,该得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弃。而且我现在不是你的先生,没有义务一定要救你。”
那么自从罗森柏格关卡分别之后一直跟在后面,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我又是为什么?波里斯这样想,但是他的这种想法并没有流露出来,而是用非常真挚的表情回答:“怎样感谢才好呢?”
“是啊。”
连这个都没有想好,还要问别人。过一会儿,伊斯德眯缝着眼睛说道:“不用感谢了,那把剑怎么样?重新交给我。”
波里斯用想像不到的真挚表情摇头。
“不可能。”
“你刚才应该感受到那把剑是怎样神奇的。”
“什么?”
难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觉得你仍然可以继续带着它吗?那把剑似乎非常喜欢杀人。如果熟悉那把剑的话,也许可以成为你护身的法宝,但是你将变成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对鲜血将毫无感觉,如果我说得不错,你甚至会变得嗜血。不对,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带有神秘魔法的东西给人带来的坏处总比好处要多,而且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灾害而造就的。”
波里斯对这奇特的言论不置可否。但过了会儿,说道:
“或许真的会那样。我们离开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不谈,这把剑是我决心用一生来守护的剑。这个决心不是轻易定下的,而且剑不过是剑,在于人怎么利用它。就算多么邪恶的意志掌握着它,只要我下定决心,我认为人的意志是可以战胜邪恶的。”
伊斯德用不知是感叹还是嘲笑的表情看了看波里斯,说道: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不错。而且我也希望能那样。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进行得顺利。不,或许需要找一个适当的人去问一问是否会顺利。现在说说,你对那把剑到底了解多少?你们家族刚开始是怎样得到它的?”
波里斯考虑是否要讲有关寒雪甲的故事。但他并没有考虑很久。
“有个盔甲是和它配套的,叫做寒雪甲。两件东西合起来叫做冬雪神兵。但那个现在不在我身上。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关于我的祖先从哪里找到这把剑,又是怎样得到它的,还有它到底拥有什么力量等等,这些我都不清楚。”
伊斯德并没有想去追究寒雪甲的行踪,反而显出稍微放心的表情。
“也就是说那把剑的力量目前正处于被削弱的状态,因为它的另一半永远不再出现。”
他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了微笑。跟在培诺尔城堡的练习场上,晚上相互对决时露出的微笑一样,让人亲切。
“好,是人胜还是剑胜,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不敢让你没有尝试就放弃。但不要随便挥动那把剑,就算万不得已才拔出那把剑也是要注意观察自己心中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产生。若有什么令人不安的变化,马上告诉我。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尽快将剑放进剑鞘里。”
波里斯慢慢品味着出自内心的高兴。虽然他也好奇自己为什么如此高兴,是不是真正喜欢某个人,但是最原始快乐占据了一切。现在开始不再是一个人,可以和某些人相互依赖而产生的那种快乐心情。
“那你还是会和我在一起的了?”
伊斯德对他伸出一根手指。
“你记不记得我曾在罗森柏格关卡建议你与我一起同行?是不是还记得你曾经冷冷地拒绝过我?而且还说以后不想再见?”
波里斯觉得这家伙竟然像小孩子一样说出这些话来,令人很好笑。
“那我只好向你道歉了。”
“不,不。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对于失去机会的人不会再有同样的机会。而且你现在欠我。好,我们重新考虑考虑昨天的约定?”
波里斯将眼睛睁得溜圆,反问道:“你不会像那天那样骂我吧?”
其实伊斯德这个人绝对做的出来这样的事。但他只是笑一笑,那表情好像在考虑有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
“如果让我天天做那样的事情,我也会觉得很烦……。现在你不是伯爵家的少爷,也不是平等的伙伴,像一个真正的徒弟那样伺候我,怎么样。我保护你,你帮我忙,怎么样?”
波里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以至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好吧。”
“我可要好好使唤你,这不容易啊!你受得了吗?”
波里斯小声笑着,说道:“先生本来就不简单。”
伊斯德听完之后,突然说道:“不要叫我先生,现在可不是那种关系,不知为什么听起来觉得不舒服。”
“那怎么叫呢?”
“叫名字吧,不就行了嘛。”
“那不行。那我会觉得这很不礼貌。”
伊斯德好像有苦说不出似的。片刻后,他好像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怎么样?就用这个称呼,不用什么头衔。”
这句话不知怎么让他联想起兰吉艾说过的“你”。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多么亲切的称呼,但可能是因为那个,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亲近了很多。
两个人隔着桌子互相望了许久。这时波里斯才觉察到伊斯德并没有问波里斯为什么离开培诺尔城堡而在外面流浪。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他离开城堡的时候明明是不知道的。
伊斯德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了波里斯的脸。虽然手有点粗糙,但他边摸边看着他的眼神。波里斯突然感觉到,曾经抚摸我的那个人,从那个人那里感觉到的心情,他现在再次感受着,虽然不完全一样。
伊斯德小声说道:“啊,你这没用的家伙,说真的,你不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总为你担心。真的,真的。”
“兰吉艾……那样做的?”
波里斯刚讲完发生在培诺尔城堡的事情。高个子先生和他的徒弟,两个人在雷米的满地都是石头的平野上牵着马走着。
两个人一起旅行,相处了一段时光。临近傍晚,天高云淡。已经是夏天了,最适合在北方旅行的季节。
“我到现在都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不,不是说他编了一套有关他过去的谎言,而是说我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根本不像我的兄弟,又不像长辈……我无法亲近它,而且也无法讨厌他。觉得可怜,但又不够同情,看起来很坚强,其实也很脆弱。所以……”
“就算重逢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是不是这个意思?”
伊斯德的话打中了他的心怀。波里斯对自己无法跟兰吉艾成为朋友,以后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感到可惜。
“你觉得呢。”
伊斯德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望着波里斯的长发。然后想着他这个头发早晚也要绑起来的,对波里斯说:
“兰吉艾是个政治意识很强烈的家伙,虽然心中讨厌对方,想要杀死对方,但在某种程度上像他的爸爸。在伯爵城堡内谨慎的为人处世,为消除后患而提前调查伯爵的事情,一般的孩子是很难想到的。当然也因为他吃过不少苦,但这并不单纯是这样。我曾有机会接触到他这个人的思想,就是花兰吉美开口说话的时候。记得吗?如果他真心感谢我的话,他将终生感激不尽,如果稍有偏差将跟我决一死战的那种态度。”
波里斯也记得,他慢慢点头说道:“如果政治意识很强烈的话,他将怎么做呢?”
波里斯对政治还不感兴趣,所以他无法正确理解“政治人”的真正含义。波里斯所关心的仍只有个人的爱憎。
“恩惠和仇恨的界限非常明确,绝对不会优柔寡断。十分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所以事先准备应付将要发生的事,不相信命运,而是用每一个行动来为自己的以后铺垫道路。用实际行动来付出代价。还有,”
伊斯德突然扭头看着波里斯说道:“遇到像你这样的人,而且能在短时间内了解你的为人。”
波里斯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也想过可能会那样,但是如果是那样的人,他不应该帮我的。当时我能帮他的几乎什么都没帮上,将来也不会爬到他头上。”
“他之所以帮你……虽然是很模糊的表现,但其实是特别事情的同时也是最根本的事情。如果二者相联,他之所以冒着危险帮你,与他有兰吉美这样的妹妹有着相同性。在他的政治观念中包含的核心就是对人的同情,而且里面可能还有对未来的一种希望,他事先预料你将来会是怎样一个人,然后放长线钓大鱼。但即使有怜悯心,政治人是很坚强的。如果他长大后为了自己的共和而将他卓越的政治才能发挥出来的话……”
伊斯德的声音低了下来,同时也更认真起来。
“新王国安诺玛瑞将面临一个强大的敌人。”
波里斯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波里斯黑青色头发已经及腰,在那头发下面用黄色带连接的地方,伊斯德给他的那件黑色外套下面有着冬霜剑陈旧的剑鞘。他用右手抚摸着剑鞘。他像要保护很多东西,但却失去了很多,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个。正是兰吉艾帮他守住了这把剑。他说过肯定报答他。但他们两个并不是用友情相连接的,他会以什么样的方法去报答呢?
凉爽而蔚蓝的天空覆盖我们的头顶,就好像告诉人们雷米就是北方寒冷的土地。天空临近夜晚的时候更加深蓝。
他向后看去,看见伊斯德徘徊不前。
“你从哪里来,又是往哪里去?”
伊斯德微笑着走近。他飞脚踢了一块儿石头。
“人从土地来,又重新回到土地。”
“我指的不是那个。难道你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