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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一路颠簸崎岖悄然而潜入了河北道。
一路上,张宏等人虽然不可避。免的也偶尔撞上了四处巡逻的河北军斥候,可都是有惊无险,除了通过藏匿而事先避开了一些之外,倒也还有一部分河北军斥候被张宏这一行商人事先所准备好的银钱晃了眼。
入了卫州府,危险相对来说自然会减少许多,因为。即使崔氏对河北道控制的再为彻底,却也终究不可能控制到局部,所以在张宏等人有心掩饰之下,从进了卫州府之后,他便是再也不曾停歇的直接便向卫州共城而去,一路安然。
共城,乃是卫州一毫不起眼的小县,派范慎先行进。入卫州之时,他二人便约定在此汇合。
此刻通往共城的官道之上,张宏一行的马车已。然是渐渐接近了那一座小小的共城,他这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上并不招摇也不显眼,除了那一辆青幔马车之外,随从的人也只有车旁的几匹马而已。
此次前来张宏。带上了妖妖与公孙兰,妖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张宏的,纵然行前张宏有心不让妖妖冒险留在都畿都,可他却也终归是不忍拂了妖妖的心思,而公孙兰却更是张宏不可不带之人,这个妖女在张宏身边除了本身便是一支力量之外,其暗中所带着的红鞋子刺客更是张宏的保障,所以这么一来,因着张宏本身不喜骑马,便决定了马车内依旧只能是他这三人。为了避闲,即便是边令诚与孙业这两位来自京城身骄肉贵的皇差也只能骑马随在一旁。
车厢内,张宏再一次掀起车窗帘子,望了眼不远处的共城,又回身看了看随在车旁的边令诚与孙业,却不禁哑然失笑,不提此刻边令诚一路奔波的狼狈是否让他心生不满,便是礼部侍郎孙业,怕此时定然是心中忿忿不已。
孙业毕竟乃是文人,这时代就算文人挎剑尚武之风并不很弱,可这一路上的奔波也仍不是孙业这等身骨所能承受,这会儿再没有先前的半分隐士风范的他在烟尘之下便连胡须也是灰白一片。
许是孙业的这份狼狈让张宏心中有些满意,他在回身放下车帘之时也仍是挂着淡然的微笑,他的这番模样落在妖妖眼中自然不会有任何奇怪之处,可公孙兰毕竟阅历更为丰富,她看着微笑中含着少许奸诈的少年,便忍不住也是掩口一笑,道:“您就如此折腾皇帝陛下派来的副使,难道真不担心孙侍郎回朝之后弹劾于你?”
“我倒更希望他现在便回朝弹劾我。”张宏轻笑,再道:“这么一来,起码在河北道我身边不会再有多事之人。”
纵然是早便知道了这少年本就存着让这位孙侍郎主动打退堂鼓的心思,可公孙兰仍是觉得有些好笑,而好笑之余却又有些感慨,她虽不曾从头到尾见识这少年的崛起,却也终究是知道张宏的出身过往。
谁能想到几年前那个一文不值的贫寒少年郎,在今日居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而对待这么一位朝廷四品大员?
公孙兰便就如此而望着那少年,还不等她再说些话来,车窗外的边令诚却是突然在外开了口,这位来自宫中的监军大人并没有在张宏面前摆任何架子,他这一路的辛苦也始终被他强行忍着而不曾抱怨出来。这会儿开口的他言语中有着几分喜色,他望见了官道前方的那人,便忍不住欣喜于这几日的奔波之苦终于到了尽头:“大人,前方来人好象便是范公子。”
范慎?张宏闻言,随即便探头望了过去,这一眼望下却正是看到那一袭白衣风度依然的范慎范公子驱马迎了过来。
阳武县时要范慎先行赶去卫州自然是想要寻找出一个落脚之地,对于河北道之事其实到此刻张宏也仍是没有具体的计划,但不管怎样他首先却是要尽快详细的了解河北道当前形势,而这么一来,他便有必要身在河北道,起码要找出那么几个对朝廷还有着忠诚的河北道官员。
这便也是范慎先来河北道的意图,对于范慎的能力张宏当然不会怀疑,虽然他也是知道在这等局势下想要在河北找出这样的官员确实有些难度,可他依然愿意相信,范慎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当迎上了张宏的马车,范慎瞧见了边令诚就肯定知道大人必然是在车厢里头,所以马车十步之前他便跳下了马,几步迎上停在那处的马车之后,他向着已经是掀起车帘的张宏,直接便道:“原以为卫州一带的防范太过严密大人应是不能及时赶到,却不曾想大人果真赶了过来。这样更好,大人来的也确实及时,还请大人这便随在下前往卫城吧。”
张宏注意到范慎在开口之际面上显得尤其慎重,而这份慎重出现在一向从容淡定的范慎面上就有了那么几分不寻常的味道,这让他心中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他轻轻皱眉,道:“难不成这卫州府真是尽然落入崔氏之手,竟是没有一位官员愿意协助朝廷之事?”
早便知道了大人的心智实非常人所能理解,范慎也不奇怪张宏能够从他的话中察觉到这一点,他笑了笑,有些艰难与苦涩,摇头道:“形势怕是比大人所估计的更为严峻。非但是卫州,据在下所知,这河间崔氏在河北道的影响力已经是不输于朝廷!”
心中一沉,张宏又问:“既如此,那为何还要尽快赶去卫城?”
这个问题不突兀,因为就范慎的话来说,这河北道已经是再无朝廷之影响所在,既然如此,那么在共城与卫城从本质上来讲已经是再无区别,可范慎却还是径自提出了卫城。
“在下这几日一直是在共城候着大人,而卫城之事也是刚刚得知。”范慎沉吟了句,面上除了慎重也多了分急切:“据说明日卫城之内会有一些游学在河北道的士子公然抗驳河间崔氏!大人,您要知道这河北道毕竟乃是崔氏立族之处,不说这些士子的言论在明日会否让河北道的官员百姓意识到崔氏的谋逆之心,单就此举便已非崔氏所能容下,因此在下断定,明日之前这些士子即便不至于被崔氏公然残害,可下场却终归是”
游学士子不稀罕,崇尚走万里路阅千部文的大唐士子也确实有这么一个四处游学的爱好,而河间崔氏这么一个大宗族所在的河北道也的确是那些游学士子也的必到之处,所以说河北道的各地士子想来不会少。可这毕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士子为何会在张宏刚刚赶来河北之时公然抗驳河间崔氏?是巧合?又或着还有其他阴谋?
也罢,即便仅仅是巧合,可士子们要公然抗驳崔氏这件事情对大局来说又有哪些影响?范慎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再就是,身在共城,而河北道又没有联络根基的范慎又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这些疑问在范慎言语落下之后便出现在了张宏心头,再望着范公子面上急切的他便有些犹豫,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问,就这么若有所思的看着范慎。
便在此时,也是范慎急切大人的沉默之时,张宏马车一旁的孙业却是开了口,这位一路受尽折腾的礼部侍郎大人自然是听到了范慎先前的那一番话,他叹了声,轻声道:“民心可弃也可用。”
东宫之争第三百一十五章士子
东宫之争第三百一十五章士子
最终张宏还是决定抛下心中的那些疑虑随范慎前往卫城,这倒不完全是因为他便不再顾忌卫城之事有可能便是针对他们这些来自朝廷之人所布下的一场阴谋,仅仅是因为孙业的那一句民心可用确实是让张宏想到了些事情。
不可否认,历经数年勾心斗角的张宏在人性方面早已有了不可或却的缺陷,他根本不可能是那种英姿勃发一心关怀天下事的有志青年。相反,他自私,并且极为自私,甚至已经到了那等为了他自己以及他身旁的人可以牺牲更多人的地步。可再如何的自私,在他的心中却始终还是有着那么一分底线,大致可以理解为良心未泯。所以也正是因为这分底线便促使了张宏对于卫城之事的蠢蠢欲动。
更何况,卫城中若真是那着那一些心向朝廷的士子,那如果争取到他们想必对于河北道之事也定然有着不小的裨益。关于利益上的加减乘除,张宏早已可以算无遗策,故而,这一趟卫城之行也来的水到渠成理所应当。
只不过虽然是有着利益可图,可张宏依旧不得不考虑仔细了卫城的那些士子之事,他也很有必要得保证在争取这些士子的前提下不会为他自己带来太大损伤。毕竟,眼下河北道的形势摆在面前,那些士子若真是公然上街而抗驳了河间崔氏,那他们所面对怕不仅仅是卫州府内的官兵那么简单,甚至更有可能招惹来崔氏的竭力镇压!
若真如此那么赶往卫城的张宏便很有可能非但是救不了那些士子,更会连他也一起被崔氏所察觉,所镇压。
当然,这些始终都是最坏的。打算,因为张宏本身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以他也习惯了在行事之前会分析事情最坏的可能,从而作出打算。
便就是带着这些满腹的推测,张。宏一行人不曾有任何休憩的时间便继续赶向了卫城,孙业本身便是想要营救那些士子的,所以自然是不会对于继续的奔波有任何怨言;而至于边令诚,这位京中一向是养尊处优的公公兴许是早已受不了了这等长久的奔波,可他毕竟不可能与张宏唱反调,所以说一路上倒也没出现什么内讧的局面。
在赶往卫城的路上,范慎这才。详细为张宏说了卫城的情况,其实说来范慎之所以能够得知卫城的那些士子之事,也是因为他范族门下恰好有一同族士子在卫城且参与了这事,而他范门之人无论在何处却也都是特属于他们族中之人的联络方法,所以范慎才能及时得知这件事情。至于他的急切,那倒还是因为他范门的那位士子,从范慎语焉不详的话中,张宏似乎也能断定那名士子与范慎似乎关系一向极为不错。
同样都是出自范门,而又是在眼下范门即将遭遇。大变之际,范慎当然会关心他范门中来日的英才支柱,这一点无可厚非。
也是因为范慎言语中的合情入理才最终释去了。张宏心头的不少疑虑,他既然知道了那士子乃是范慎必定要保护的人,那于他而言,同样也是须要救下来的,因为他既然想要这位才智不俗的范大公子留在他身边,便也绝对有责任为范门日后的事情做出些努力。
共城与卫城同属卫州境地,两处县治也不太远,。从共城一路疾驶到卫城的张宏等人约莫在第二日一大早便赶到了卫城,因着卫城毕竟距离卫州与都畿道的接壤处较远,所以这卫城倒也不是那等防备森严的地界,张宏等人化整为零后,入城的过程倒也极为顺利。
只不过虽然是。一路上紧赶忙赶,可张宏等人却似乎是依旧来的晚了些,这会儿当他们这些人入城汇合之后却是清晰察觉到往日里比较冷清的卫城城内街道却是一片喧嚣人声鼎沸,待范慎装做路人问了街上之人后,这才得知,原来那些个士子们已经是在卫城正中开始了他们的抗驳游行。
这个消息让范公子的面色有些难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来的晚了,没来得及去劝阻那些士子们,更是因为范慎恼怒于他族中那个族兄居然真没有依着他昨夜连夜送来的意思谨慎行事,反而还是如此直接且大胆的就开始了游行抗驳。
一路从东都洛阳城赶来河北道的范慎当然比他那位始终身在河北道的族兄更要清楚当下的严峻形势,他也必定知道士子们所谓的游行抗驳非但是不可能取到任何效果,更可能只是凭白无故的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真不知他们那些个士子平日都将书读哪儿去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如此国事仅凭他们轻言几语便可平定?”范慎回身向张宏说罢了卫城形势之后,便也恨恨而道了如此一言,事实上他这么来说其实还是有些轻的,张宏可是在听完了范慎的话后,直接毫不留情面的骂了句一群蠢货。
这句蠢货张宏可实在是脱口而出的,他倒是满心的愤怒那些士子的不清形势,可这句无心之言落在孙业孙侍郎的耳中明显就变了味,虽不至于让孙业认定是张宏的指桑骂槐,可孙业仍是忍不住皱眉道了句:“士子们出发点毕竟是好的。”
这才想起身旁这位孙侍郎的主张其实与士子们现下的动作有那么几分异曲同工的张宏也似是堪堪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并没有任何尴尬之色,反倒只是随意回身看了孙业一眼,冷冷一笑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这便赶去卫城城中,但愿这会儿卫城的官兵还不曾动手。”落下了这一句,张宏也不再停在原处,他伸手牵起了妖妖,径自走在前,由身旁的范慎指着路,便就走向了那卫城城中。
见此孙业也只能无奈轻叹一声,连忙跟了上去,边令诚擦了擦额上热汗,强自一笑,待身旁的公孙兰抬了脚之后,他才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之所以说这边令诚其实有着不少的小聪明,那也大抵就是说此了,他逢迎张宏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