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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面对如此盛怒的太平公主他为何不太畏惧呢?
张宏很疑惑,如太平公主所问,他也开始好奇他究竟哪来的‘狗胆’?
仅仅是他潜意识中太平公主对他的宠信吗?不可否认,这肯定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也绝不是全部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呢?
张宏沉思着,忽然意识到原来在这些年中,随着他权势的日盛。连他自己都没能觉察到,他已经不再如从前那样畏惧着这些他一直仰视着的大人物了原来,他也真的再不是了那个从前出身寒门的少年了!
意识到这一点,便让张宏再也忍不住有了些心悸,他好象确实是在这些年的水涨船高之下,渐渐的失去了他从前的谨慎
而这,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又何尝不是他的自信?
“你要知道,你今天拥有的,本宫既然可以给你,当然也可以拿回来!”就在张宏满腹古怪而沉思之时,显然是察觉到了这少年面上并无畏惧的太平公主冷声再道,这一句话当然不是她的信口开河,事实上连张宏也必须得承认,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太平公主的一力造就。
所以说,他眼下所拥有的,确实是太平公主给他的。而至于太平公主那后一句张宏没有再深思下去,可其实他知道,太平公主同样也知道,那肯定不会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她想要将张宏彻底的打回原形,也必然需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
而正是这代价,让张宏微笑了起来,他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来到这公主府时的忐忑与敬畏,他也再不会去担心太平公主究竟是何等的愤怒了。
这倒不是说他在这时已经张狂了起来,仅仅是因为,此时的张宏终于拥有了去正视太平公主的勇气与底气!
“殿下恕罪。小可与二王爷真没有逼迫殿下您的意思只不过就眼下这局势来说,谁都知道最终的胜利只能属于皇帝陛下,所以我与二王爷也只是尽本份去做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至于公主殿下您,在小可看来,殿下你肯定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的。”微笑坦然的张宏轻声回道,已经完全换了个心态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轻松。
而他的轻松明显是与太平公主的震怒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对比,让太平公主殿下再也抑制不住的惊讶了起来
有多少年,再没有过有人胆敢如此胆大的与她说话了?又有多少年,有人胆敢在面对她这等盛怒的时候,不忐忑而俯身跪地了?
即便是平王李隆基怕也不敢如此和她说话吧?
可这少年偏偏就敢如此!
惊讶,让太平公主倾国的容颜上微微展露出了些愕然的意味,她先前的愤怒就这样在惊讶中悄然不见,兴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她惊讶的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些了奇怪的不自然
她是真的很不习惯,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你很好”愕然之后,她忽然轻笑,而这个轻笑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入张宏的耳中,她却忽然又是轻叹再道:“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也果然成为了一个连本宫也不敢妄言掌握的人”
当年,张宏初入公主府时。老狗王公公便曾经担心过张宏会成为将来太平公主都掌握不了的人,而那时的太平公主却是回答王公公,她根本就不曾想过要去掌握这少年。
看来,老狗当年的担心,与她当年或许仅仅是随口一言的话,在今日,都成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大厅内,升着香烟的香铭依旧轻燃着,而太平公主这张软榻上四周的轻纱也随着窗外的微风而飘动着,一切都显得安静且详和。
或许也是这份安静让太平公主逐渐缓和了情绪,或许连太平公主都说不上她先前的震怒为何就会这样轻易消逝不过。这些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连太平公主也不能解释,为何直到今日此时,她还有没有去动心思彻底将这个日后可能会为她带来巨大后患的少年给铲除掉?
铲除这个词汇又让太平公主想起了从武皇时期便倒在她脚下的那些人,而这些人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同时,她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任由政敌的茁壮成长,以至于最后成为她的威胁那真的不是她的性格。
太平公主这短时间内的跳跃思维,张宏肯定猜不到,这会儿的他也只是注意到了太平公主的面色有些轻微的变化,也注意到太平公主后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好象是有些疲惫的样子。
“殿下,如若您想要歇息的话”注意到了太平公主的疲惫,张宏下意识的便以为这是她的逐客令,因此,虽说他今日前来并未得到太平公主的明确答案,可他在心态有了完全的变化之后,其实已经不太在意太平公主的答案了。
“如果本宫没有料错的话,郑、王、吴三家之事你应该已经安排好了,而此次你前来的原因也只不过是询问下本宫的意思罢了。至于本宫到底会是哪种意思,想来都不会影响你的计划,是不是这样?”出乎张宏意料,太平公主居然摆手,没有下逐客令的她,反而是直接又提了张宏前来的意图,似乎是要认真与张宏切入主题了。
这让张宏有些意外,但沉吟了一阵,他还是答道:“是。”
太平公主轻扬唇角,仿佛有些自嘲的意味,她再道:“很好那本宫再来问你,你此番回京仅仅是你的意思,还是三郎的意思?”
很随意的一问,但却偏偏让张宏生出了一种惊骇的感觉。
如果说他的秘密回京本就瞒不过太平公主,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清楚的话,那么对于他回京的原因,太平公主居然也能够轻易料到,这便让张宏不得不惊讶了,他也确实是奇怪太平公主怎能猜得到。是平王殿下让他在这时回的京?
而正是这惊讶,让张宏下意识的便慎重了起来,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个情绪化的女人不假,但同时也还是太平公主殿下。
“是三郎吧?这就对了,不然你是不会如此迅速的便赶回京城的。你不用意外,京里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可本宫知道,三郎也知道,所以三郎要你即刻回京并不出乎本宫的意料。”斜躺在软榻上的太平公主平静言着,她再道:“当然,这也不是说你对京城局势不够了解,事实上你所做的一切已经相当让本宫意外了。”
“不过张宏,本宫还想知道,你知道张宏为何如此急切的要你赶回这京城吗?”
太平公主轻轻自语,这一连串的话,她也根本没有给张宏思考的时间。
先前似乎还是完全陷入情绪的太平公主此刻已经清醒平静到让张宏惊讶的太平公主张宏真的很好奇,太平公主怎么就能够在这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有这一连串的变化?
他突然心中生出了某种不安的情绪。
“知道一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张宏微笑回道,事实上在他看来,平王殿下要他回京的原因,其实也是他今日前来公主府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应付京城那些名门世家即将发生的变故罢了。
“不,你不知道。”太平公主忽然轻笑,嫣然且动人,她微微转过了头,那双明亮的眼中有着许多张宏看不懂的意味:“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便就如此三言两语,太平公主不动声色间,从容且轻巧的便再次掌握了她与张宏这一场谈话的主动权。
她确实是个可怕的女人。
“张宏,本宫其实还有一个疑问你凭什么会认为,在眼下这局势中,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那皇兄,以及三郎?”
这是在张宏离去前太平公主所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同时也是让张宏不得不慎重考虑且斟酌的一个问题。
他觉得他很有必要摸清楚太平公主这句话潜在的意思。
东宫之争第三百二十九章早朝
东宫之争第三百二十九章早朝
直到回到府中时。徘徊在张宏脑中的依然是太平公主那最后一个问题,可无论他如何的揣测推断,却也依然是猜不出太平公主真正的意思。
他从山南道平王那处的局势,到河北道楚图等人所面临的情况,再到眼下京城的局势都彻彻底底的再想了一遍,可依然想不出皇帝陛下失败的可能究竟会出在何处。在他看来,就眼下局势来说,那老狗是断无胜算的。可太平公主为何还有那一问?难道她仅仅是无地放矢?
不可能,太平公主应该不会如此。
但是张宏有些纠结,而这疑惑也清晰落入了高不危的眼中。
“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张府前院议事厅,高不危看着大人自从由公主府回来以后,便坐在书案前不言不语,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一句让张宏回过了神,他看了眼微微皱眉的高不危,突然一笑,甩了甩脑袋,意识到他好象有些本末倒置了。
确实,这会儿的他的确不应该去考虑太平公主那一问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时所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好一切。策划好一切,让那老狗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想到这一点,张宏便又想起了太平公主所问的关于平王殿下要他回京的意思。
就从表面来看,平王殿下要他此时回京的意图显然是要他提防京城的那些属于王公公掌握的名门世家,这一点毫无疑问,张宏也绝对可以肯定,但既然如此,太平公主为何又说他没有明白平王李隆基要他回京的真正意图?
“这果然是个近乎妖孽的女人”张宏颓然叹息,他发觉这个绝对是掌握着一切主动权的女人,即便是没有参与眼下这件事情,可她也肯定还是所有事情的中心
“大人?”显然,张宏抬眼看了他,却忽然又不再言语让高不危有了些许不安,他沉吟着,等张宏再次抬了头,他便问道:“难道说,太平公主殿下会?”
“不会。”张宏轻轻摇头,他知道高不危的担忧,事实上他先前在听了太平公主那些话以后也有这个担忧。可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担忧。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太平公主真的会参与此事,那么早在起初她便直接参与了,即便是他与二王爷薛崇简做出了洛阳城那一事,可她显然不会就因此事便改变她的主意。如她所言,在她的人生中,确实没有人能够为她的事情而做主。
所以说,太平公主以前既然不曾参于那老狗之事,那么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到底还有哪些事情是他所不能知道的?是那老狗还有哪些暗中的布置?还是说,平王殿下要他这时回京本身就还有着更深的用意?
张宏感觉很困惑。
不过,如太平公主所言,他的困惑很快便有了答案,平王李隆基急切要他回京的真正用意也随之清晰
早朝。
当浩荡洪亮的景云钟在凌晨再次敲响之后,京城里凡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便集中在了那象征着大唐权势中心的太极殿中。而这太极殿,之所以说是象征着大唐的权势,而不是政治,那自然也是因为,所谓的政治其实就是伴随着权势交替的阴影而繁衍滋生的。
这不是张说第一次参加早朝。
事实上,自从那一次在公主府得那少年张宏举荐以后,他的仕途可谓直上青云,短短的几年间,由一个小小的凤阁校书郎变成现如今的尚书省右仆射,从三品穿紫袍,这种升迁速度在整个大唐也都称得上是令人瞠目结舌了。
可这一次的早朝,却绝对又是张说这些年来所参与的最为沉重的一次早朝,即便是他现如今有着这等地位,可他依然知道,今日的早朝必然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从吾皇登基以来,陛下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贤德远颂,功德诚然可比肩我大唐历代贤君”
首先开口拉开今日早朝风雨纷争的是尚书省员外郎程九英,在众臣跪拜了皇帝陛下以后,一如往日的说了些无关重要的话,这程九英便走出朝班开始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言辞。
这位张说在尚书省的同僚年岁比张说还要大上不少,他的胡须已经苍白,站在朝殿中歌颂着皇帝陛下的他神色极是平静,并没有正常歌颂陛下时所应该有的狂热,他就好象是在叙说着一件与他根本无关的事情,刻板且平静。
张说静静的听着程九英说着显然是违心的话,他忍不住眼皮微微跳了跳,他了解他这位同僚,他也知道程九英素来便是尚书省内与崔左仆射走的最为亲近之人,所以他便也知道这所有的纷争也只能由程九英来挑起,并且在特歌颂完之后,肯定会再次提次那一件事情。
“只是,圣人言国不可一日无君,然也不可一日无储君依为臣之见,陛下应当尽早确立东宫之主,保我大唐万世长安。”果不其然,程九英所选择的切入口依然是这东宫一事,他顿了顿,再次俯身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见礼后,又道:“老臣以为,恒王成义殿下可就东宫一位,少有才名的恒王不仅见识过人,更在这些年中贤良有德,素来便可为诸位王爷中的楷模”
恒王李成义?
这是位在京城长安根本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子殿下,其实大殿中每一位朝臣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