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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样我就没办法为您效劳了。”
中年女子快步走过去,肥大的屁股扭动得厉害,对于一些口味特殊的人来说,或许会觉得她超可爱。
又有一群人走过来,她们是一群孩子,大概是小学六年级或者初一的学生,其中有几个的胸部已经很高。
然而她们同样全都低着头,其中有几个的头发披散开来,垂下之后遮住了脸,看上去有些像陈年老电影里的凶恶女鬼。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阴森,于是后退了两步,身体缩回到房间内,从门框里看出去,仿佛这样更安全些。
女孩子们走过来,站成不规则的一列,低垂的脑袋全都对着库房的门口。
由于距离很近,他惊讶地看到其中有两位女孩的眼睛在流血,面色苍白得像是新A4纸。
女鬼
梦中的武天看到了眼睛流血面色苍白的女孩,被吓得不轻,急忙退回到库房里,拉了上门,打算向其它人求助。
门关好之后,他惊恐地发现,宽敞巨大的库房当中只有他独自一个人,同事们不知哪里去了,一个不剩。
外面有人拍打厚实的库房门,门板由金属制成,非常结实,然而却被拍打得摇晃,仿佛被大铁锤砸到一样。
梦里的武天开始感到惊慌,有种想要逃之夭夭的强烈愿望,但是却无路可走。
撞击声突然停止,库房门缓缓打开,几只苍白而瘦削的小手伸进来,随后看到的是三只低垂的脑袋。
他急忙说:“这里是仓库,闲人免进。”
一名女孩说:“我们不是人,所以并没违反规定。”
“你们是什么?”他问。
“嘻嘻,你猜。”女孩的脑袋左右摇晃了几下,头发散开之后露出更多的面部。
他吃惊地看到,她们的脸全都一样的苍白,微微有些泛青,眼睛周围发黑,一些紫色的液体从眼睛中溢出,流到了面庞上。
“你们不是人。”他大叫。
“早告诉过你了,我们不是人,需要你猜的谜题是——我们是什么?答对了有奖励哦。”一名女孩说。
“是吸血鬼还是僵尸?”他紧张地说。
“都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女孩说。
“是鬼。”他说。
“答错,扣十分,正确答案是女鬼,性感美丽的小女鬼。”女孩说。
“我想出去,你们能让开一下吗?”说话的同时他在想,无论如何得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去,摆脱这几只讨厌的小女鬼。
“你好看看看外面。”小女孩说话的语调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先前那些轻快,而是拖沓和缓慢,就像——恐怖片里那些无精打采的恶鬼一样。
他走近门一些,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外面卖场里的人似乎全都聚拢过来,数百只低垂的脑袋形成了黑乎乎的一大片,他们的头顶全都朝向库房的门。
由于过分强烈的惊恐,他大喊一声,猛然醒来。
意外
半梦半醒中,武天隐约看到一个灰朴朴的影子背光站立在房间中央,这个影子旁边还有另一个小小的影子。
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什么都没了。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睡了将近两个钟头。
由于坐着睡觉的缘故,他的脖子酸痛得厉害,身体多处同样难受,腿麻木而僵直,腰部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了一下。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会莫名其妙地睡着,就应当到床上去好好休息,今夜还得值班,如此状态未免有点不对劲。
据说精神不佳更容易撞邪。
喝了半杯水之后,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安排两只坛子做的事——修理胖经理,不知道它们干得怎么样了。
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胖经理身上,那么今天夜里到超市值班的时候应该能够听到相关消息。
他走近桌子,仔细观看上面的两只坛子,这一回情况有所不同,坛子表面很光滑,没有裂缝,也没有血污。
难道成功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邪恶如胖经理这样的货色能否被小鬼收拾?
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只坛子放回到床底下,说了声辛苦了,多谢。
正要出门去小吃店买碗炒饭什么的充饥,手机响了,是克林打来,接听之后,得知胖经理出了车祸,驾驶着公司里配给的专车在李莲英大道南段追尾撞上一辆小卡,目前胖经理已经送往医院,据说伤势严重,很可能会挂掉。
武天颇为激动地挥舞拳头,蹦蹦跳跳走出门去。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已经大为好转,从赌场里赢到了一些钱,然后胖经理出了车祸。
当然目前他无法肯定,胖经理的车祸与坛子里的鬼有无直接关系,也许正是他驱使鬼制造了车祸,当然也许是老天开眼,让胖经理受到应有惩罚。
他走到超市门口,再过两个钟头就会打烊,然后是夜间结算时刻,他的工作时间将从二十二点到明天清晨。
几名同事正在商量要不要去医院看望受伤的李经理,今夜就去还是明天再去,他们的言谈中对于经理毫无尊敬,称呼其为‘那胖子’。
有的说如果今晚那胖子死掉的话就不必去看了,可以省下买鲜花和水果的那点钱。
传闻
武天从同事们的反应当中看得出,胖经理确实是个极端令人讨厌的家伙,除了大块头保安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真正喜爱胖经理的人。
大块头保安蹲在值班室门背后哇哇大哭,泪如泉涌,悲痛欲绝,就像刚死了老婆的模范丈夫一样。
武天感觉到奇怪,于是上前问大块头,为何胖经理还没死就哭得如此伤心。
“李经理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大块头保安抽泣着说。
“你对李总的忠心日月可鉴,令人佩服,但是我认为殉葬这种想法是不合适的,你妈咪把你养这么大,得消耗多少的粮食和肉啊,还得花费数不尽的精力和时间来照顾你,而你报答了父母什么,这样想一想,怎么可以陪着胖经理死呢?”武天严肃地说。
“如果这个世界没了李经理,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大块头继续呼天抢地、捶胸顿足,显得不可理喻。
发觉根本无法与这家伙沟通,武天摇摇头走开。
背地里有许多关于大块头保安与胖经理之间的传闻,有人说这两位是爱人同志关系,有人说大块头是胖经理上初中的时候与街边一位痴呆妇女合作制造出的私生子,有人说胖经理从垃圾桶旁边捡到大块头并将其养大,相关猜测很多,但是都没什么证据,全是猜度和以讹传讹。
夜间二十三点,交接班时间到,大块头保安在记录本上签了名之后匆忙离开,说要赶去医院,守候在胖经理身边。
武天暗暗在心里祈祷,希望胖经理呜呼哀哉,然后大块头保安如同先前所说的那样主动殉葬。
克林和牛朗今夜同样轮到值班,见到武天,他俩面露会心的笑容,悄悄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一种奇怪的欢乐气氛在超市工作人员当中漫延,不时能够听到有同事小声说老天终于开眼,或者就是说一些风凉话。
武天很想大声宣布,是自己养的鬼制造了车祸,让胖经理躺到医院里,可是考虑到这事太玄乎,未见得有人相信,而且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才忍耐住。
依旧是无精打采的巡视,以及小赌怡情的牌局,还有理所当然的偷懒,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凌晨四时为止。
灰色人影
凌晨四时,躺在家具卖场大床上的武天突然醒过来,因为不可思议的寒冷。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冻僵了,裹紧棉被也没用。
克林和牛朗在旁边的大床上躺着,用棉被蒙住了脑袋,两个人缩在里面,似乎在颤抖,如果不是早已经了解他俩的性取向,或许会怀疑他们是同志。
两个人挤在一起,彼此的身体有部分保暖作用,怎么也比武天单独一个的处境要好很多。
呼出鼻孔的气体呈清晰的雾状,然后似乎被冻成了固体,缓缓下坠。
这事很诡异,因为此地是南方,记忆里就算最冷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街边的流浪者在冬天只要有一片破毯子就不至于被冻死。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武天惊讶地发现,旁边几只柜子上的玻璃镜面上居然出现了冰凌。
几只蟑螂缓慢地爬行,像是在寻找某个可以度过寒冷夜晚的地方。
犹豫片刻之后,武天决定裹着棉被溜过去,与两位朋友挤在一起,这样肯定能够更暖和一些。
或许应该把中央空调打开,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操作那套复杂的玩艺儿,考虑到机房距离较远,恐怕去不到那里已经被冻僵了。
是不是世界末日突然来临了?他不禁产生这样的疑虑,不由得担心,地球会不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偏转,在几个钟头之内把这里迅速变成了北极?
他鼓起勇气,打算要坐起来,然后走过去,到几米外的那张大床上,与两位朋友挤到一起,寻求温暖,以免被冻死。
他穿上鞋子,然后站起,彻底离开了床。
迈出第一步之后,他突然看到面前有一个灰朴朴的人影。
曾经的梦里所见的一样,这个灰色人影脑袋低垂,头顶正对着武天,长长的灰白色头发完全遮住了脸。
武天腿一软,往后退了两步,坐回到床上,一瞬间居然忘记了寒冷。
可以肯定,面前这东西不是人。
他想大声喊叫,嘴和喉咙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让他无法弄出声音。
老女鬼
武天被吓得呆住,也可能是被某种超乎想象的玩艺儿控制住,想要大声喊叫,向睡在旁边那张大床上的克林和牛朗求助,却无法弄出声音来。
喉咙内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卡在其中,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灰朴朴的身影很清晰,颜色明显不对劲,衣服的灰白色像是在海水里泡了几年然后晾干似的,整体看上去很像是一名老女人,大概七十岁左右年纪。
一只枯干的手缓缓抬起来,这手呈淡青色,看上去很像一只变质的鸡爪,只是更大一些。
武天退回到床上,突然想起一个流行的说法——床能够保护人免受邪秽之物侵害,于是赶紧收起双脚,坐到床垫上,半躺下,让身体完全处于床的上方。
看来这个说法没错,回到床上之后,喉咙内那种阻塞感觉消失了,现在他可以确定,想要大喊大叫的话,就可以成功地喊出来。
确定自己受到某种保护之后,他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不再像先前那么惊慌,他没有喊叫,而是低声问:“你是什么?”
老女鬼站在床前,保持着大约半米的距离,两只枯干的爪子前伸,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她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不肯抬起头来,花白的头发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摇晃。
透过头发的缝隙,武天看到了她的面部,跟想象的一样,她的脸异常苍老,有很多很密集的皱纹,色泽呈暗褐,与某些出土的古尸很相似。
面对询问,老女鬼一声不吭,仿佛没听到。
他再问:“你想做什么?”
依旧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老女鬼的一只手指突然掉下来,然后是其它手指,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得刃划过,伤口很整齐,现在她的两只手都没了手指,齐根部以上全是光秃秃的,两只手掌有些像是熟食店里出售的囟猪蹄。
武天想起一种观点,据称阴魂滞留在人界一般是因为有某种无法放下或解脱的执念,或者强烈的怨恨。
这位老太太鬼到底想干什么?
恐惧
武天满腔惊恐地看着老女鬼的手指一只接一只掉下去,几乎被吓呆。
他想拉起棉被蒙住整个身体连同脑袋,但又觉得看不到的危险的或许更加可怕,于是否决了此念头。
女鬼两只光秃秃的手掌伸在前面,伤口呈紫黑色,领衔可见骨头和细小的筋脉,以及边缘的皮肤。
无指的手掌慢慢入侵到床的上方领空。
他在想,如果床无法保护自己的话,怎么办?
女鬼低垂的头组织往上抬,苍白的头发依旧遮住面孔,但是嘴渐渐露出来。
这是一张很丑陋很恶心的嘴,周围皮肤干瘪,密布皱纹,唇咧开,露出几只巨大而孤零零的黑牙,牙与牙之间有宽敞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