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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梦到什么?”他问。
“我梦到下了楼,沿着走廊来到你的宿舍门口,然后推门进来,你躺在床上,像是在等着我的到来,于是我就躺到你身边,很奇怪的就开始那个那个——没想到,早晨醒来,居然真的在你床上,从我目前的感觉看,梦里那些过程确实发生了。这事真可怕了。”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大概仍未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
“这事大概跟我养的鬼有关,它们安排你和我像这样做。”他绝望地说,“非常抱歉,希望你不要生气,以后应当不会了。”
“唉,算了,这种事只能想开一点。”她像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
“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吧?”他问。
“还好啦。”
“你怕不怕?”
“很害怕,所以现在都不敢把头从棉被里露出来,只能继续忍受你的味道。”她流露出幽怨。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想问的是如何补偿以及表示歉意。
“无所谓啦,你模样挺可爱的,感觉我也不算吃亏,所以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好,但是要注意一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我在你床上这事,否则对我的形象有非常不良的影响。”她说。
“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他说。
这时她突然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稍后低声说:“我想在清醒的时候再次体验一下发生在梦里的那些事。”
如获至宝
早晨的超市内很热闹,许多老年人在开门营业之前就已经站在门口排队,为了抢购限定数量的特价猪肉和冰冻鸡腿。
大块头保安双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地在超市内部转悠,每当遇上女性员工,他就咧开嘴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动人的笑脸。
面对同事的时候,大块头其实是个很友善的好好先生,乐于助人,常常帮忙搬运沉重的东西,在吸烟休息室里主动递烟给其它员工。
然而大部分员工对大块头都很冷淡,甚至于不理不睬,视而不见,这全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胖经理的忠实跟班,而胖经理是众所周知的恶棍,恨屋及乌,所以大块头也由此而招人厌。
大门打开,一群老头老太太蜂拥而入,努力向前冲刺,对此情景人们应该不会陌生,电视新闻里联合国难民署在非洲某个难民营里发放粮食的时候,现场状况大致就是如此。
早晨十点一刻,大块头保安在监控室里看到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偷偷把秤过的猪肉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来,塞到大衣内部,把空塑料悄悄扔掉,然后推着购物车到水果柜台周边转悠。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盗窃案。
大块头如获至宝,兴奋无比,从椅子里一跃而起,冲向收银台,打算在妇人离开之前实施堵截。
他已经整整十一天没有抓到任何偷东西的人,这让他感觉到极为痛苦,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常坐在监控室内,眼睛盯着屏幕上那些晃动的画面,想要逮住谁。
他觉得自己人生当中重要的事就是跟胖经理混,其次就是维护超市内的治安,也就是抓住那些企图偷东西的人。
他站在收银台外面的通道内,掏出一个小本本装出做笔录的样子,其实他比文盲也就强那么一点点,能够写得出的字不超过一百个,其中还包括数字,他连故事会都无法看懂,只能跟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一样看些少儿读物。
他用眼角余光斜瞟着目标,那位中年妇人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怪兽的血盆大口,茫然无知地推着小车排在队列后面,慢慢往前走。
哀求
超市里的大部分老员工都了解大块头一贯做法,心里明白这家伙肯定要逮住某个不幸的人了。
大家都这样认为,其实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在盗窃者还没走到收银台之前,过去简单交流一下,达到目的即可,这样虽然稍显温和,却很人道。
这时员工们都注意和大块头保持较远的距离,以免被人误认为跟其是一伙的。
中年妇人付过钱,走出收银台。
大块头得意洋洋地笑着走上前去,挡住了中年妇人的去路,用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说:“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
中年妇人腿一软差点摔倒,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定。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大块头:“跟我走一趟。”
中年妇人:“凭什么?”
大块头满脸奸笑,目光环视周围,大声宣称:“就凭你藏在大衣里面的那块猪肉,我要把你抓起来,交给警察处理,哈哈,你就等着坐牢吧,没准会被劳教半年。”
中年妇人脸上浮现惊恐的神情,严厉地指责:“你胡说。”然后往旁边夺路而逃。
大块头对这样的局面有充足的经验,早有准备,他半转身,长长的胳膊伸出,一把揪住了妇人的衣服后摆,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妇人拖回来。
拉扯中,一块猪肉从妇人衣服下摆处掉下来,落到地上,这是一块带皮的后腿肉,份量大概有六百克左右。
妇人眼看跑不掉,急忙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哀求:“大哥,你放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的孩子两个月没吃过肉了,我实在买不起,一时冲动才这样。”
旁边一名年青男子有些同情心泛滥,过来对大块头说:“哥们,我替她赔猪肉钱,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
大块头两眼一瞪,恶声恶形地说:“别多事,否则我会认为你是她的同伙,专门负责接应。”
年青男子:“我不认识她,只是觉得你这么一大只壮汉,不应当这样欺侮一个女人,有本事到公交车上抓贼去,那儿很容易就可以捉到一群。”
大块头:“待会等警察来了,你可以把这些话对警察说,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年青男子摇摇头转身走掉。
大块头不依不饶:“有种别走。”
周围的人怕惹麻烦,一个个迅速离开。
大刑伺候
大块头揪着中年妇人,耀武扬威地穿越整个三楼卖场,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进入楼梯道,最终来到胖经理办公室门外。
审讯很快开始,中年妇人双手被反绑到身后,胖经理踢了她的膝弯一脚,她不得不跪下。
大块头仿佛古代衙门里的恶差人一样大声问:“犯妇无名氏,你可知罪?”
中年妇人面对两名胖大的男子,刚刚又挨了揍,由于恐惧和紧张而浑身哆嗦不停,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块头一记耳光打到她脸上,伴之以训斥:“问你话,聋了还是哑了?”
中年妇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们没权利打我、关押我,我要报警抓你们。”
大块头的手指恶狠狠地在妇人额头上指点,同时怒吼:“你是贼,揍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不但要修理你,还要把整个过程拍下录像,放到网络上给全体地球人观看,让你臭名远扬。”
胖经理微笑点头:“大块,你的智商确实有提高,训斥人的时候蛮像回事的,立场坚定,义正辞严,显示出良好的思想觉悟,如果我是总督的话,一定给你个主管文化的大官职位。”
大块头转过身来,卑躬屈膝地行礼,温顺如小白兔一般说:“跟着李经理干,每天有使不完的劲,越来越进步,越来越聪明,今年三十岁,明年二十岁。”
胖经理咧开嘴乐呵呵地笑:“继续审问犯妇,弄清楚她到底受谁指使,有没有幕后黑手。”
大块头回过头面对妇人,立即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跟川剧里的变脸一样的不可思议。
“请指使你来超市偷东西?快说,否则大刑伺候。”
妇人嘴角流出了血,鼻子肿起来,左腮颜色有些发青,眼神中充满了惶恐,身体颤抖得厉害,神智好象已经有些不太清楚,嘴里喃喃说:“我儿子很久没吃过肉了,太贵,没钱买,我想拿一点猪肉回去给孩子做碗回锅肉。”
大块头转而向胖经理汇报:“犯妇说偷肉是为了给她儿子吃,由此看来,应当是她儿子指使的。”
胖经理摇头叹息:“好吧,就算是她儿子指使的。”
大块头问:“李经理,接下来问她什么?”
胖经理:“随便,你自由发挥好啦。”
变脸
大块头撸起袖子,露出粗壮如猪肘的胳膊以及皮肤表面像猪毛一样又黑又硬的绒毛。
妇人快要被吓傻了,只知道哀求:“别打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以后等我有了钱,一定十倍的赔偿那块猪肉。”
大块头:“猪肉你又没拿走,不必赔的。”
妇人愣住片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稍后胆怯地问:“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猪肉不用赔偿,可是你确实偷过东西,这种行为是犯罪,必须受到惩罚。”大块头严肃地说,其实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以往看到胖经理这样对偷东西的人如是说,他就牢牢记住,此时冲口而出,就像小学生背书一样不用心。
妇人自怨自艾地嘀咕:“那就请快点惩罚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不然孩子回来没东西吃,我舍不得花钱坐公交车,走路回去得用两个钟头。”
大块头愤怒地说:“太不像话了,如果全国人民都像你这样穷抠逼,内需怎么可能旺盛,国家怎么可能富强兴旺?你傻了吗?为什么不乘公交车?才一块钱都舍不得消费,太可恶了,说啊,为什么你不乘车,为什么?”
妇人仰起青肿的脸,有气无力地说:“我走路回家的时候,遇到垃圾桶就看看有什么可以拾来卖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从超市回到家的途中可以捡到价值一两元钱的塑料瓶和酒瓶还有易拉罐什么的,有时运气好还能捡到更多。”
大块头更加愤怒,几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拍打到妇人脸上,然后是理直气壮的斥责:“穷鬼,为什么你不死掉,买一包老鼠药吃下去有这么困难吗?你活着对国家和民族毫无贡献,白白浪费粮食,你的自尊哪去了?最可恨的就是在街头拾破烂,让那些非洲来的外国友人看到会怎么想?你简直丢尽了全民族的脸。我呸,我操,我干!”大块头揪住妇人的头发左右拉扯。
妇人双手被捆在身后,无法挣扎,头皮火辣辣的痛,情急之下,本能地往前伸头,张开嘴咬了大块头的胳膊一口。
一个清晰的牙印出现在大块头的左上臂处,有几处渗出了血丝。
大块头更回怒不可遏,挥拳照妇人脑袋上打了几下。
胖经理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从嘴里迸出一句:“停止。”
大块头那只西瓜般规模的拳头停留在妇人鼻子前方一厘米处,然后回过来,怒火似乎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面对胖经理的仍然是那张充满谄媚的笑脸。
到此为止
大块头的表情由强烈和不可控制的愤怒转换成为可爱的笑容大概只需要不到半秒钟便彻底完成,这个本领令人叫绝。
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变化大概都会觉得这家伙不笨啊,这么高难度的事都能够完成得如此漂亮,并且不留一点痕迹。
胖经理平静地问:“你想打死她吗?”
大块头诚惶诚恐地问:“请李经理指示。”
“到此为止吧,她偷肉未遂,已经得到足够了教训。”胖经理说。
“李经理,你真是伟大,同时还仁慈,并且善良,简直就是天使下凡,星宿转世。”大块头诚恳地说。
胖经理微笑点头。
大块头转过身来,对趴在地上的妇人说:“还不快谢谢经理,他老人家刚才发话,叫我饶了你的狗命。”
妇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块头蹲下,轻轻搬起妇人的头,发现她两只眼睛呈白色,眼睛表面有许多血丝,由于严重上翻,已经看不到瞳孔在哪里。
胖经理懒洋洋地说:“别研究了,已经让你给打死啦。”
大块头面露紧张的神色,急匆匆查看妇人的脉搏和呼吸,发觉果然停止了,于是赶快按压她的胸部,想通过这样的急救措施来挽回。
大块头并不在乎妇人的生死,担心只是胖经理可能会不高兴,因为没有下令打死她。
折腾了一会儿,显然方法不对,也可能用力过大,妇人嘴里冒出红色的泡沫,眼角也有少许血溢出,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大块头站起来,满脸沮丧,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严厉的家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