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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刺痛。
乐平和牛朗愕然看着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大块头伸手抓起两大把灰白色物质,转过身走到窗前,往下面抛撒。
无法挽回
碎骨头形状的颗粒以及粉末从大块头的巨型手掌当中落下,飘进黑暗的夜空当中,扬扬洒洒。
楼下的路上有人怒骂:“哪个王八蛋乱扔东西,打中老子的头。”
牛朗和乐平则在小声商量。
“现在怎么办?”
乐平:“还是走吧,已经无法挽回。”
牛朗:“坛子被打破了,骨灰被撒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乐平:“不知道,也许很糟糕,得想办法通知武天。”
牛朗:“半个小时前我还打过电话,无法打通,估计武天把手机关掉,没准电池也挖出来了。”
乐平:“我们走吧,待会这头大笨猪要对付咱俩了,除非有枪,否则不可能打赢这家伙,体重和力量差别太大,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两人退出房间门,回到自己的宿舍内,把门关严,搬来桌子顶上,找到两把水果刀握在手里,生怕大块头发了狂冲进来。
气氛空前紧张。
大块头洋洋得意的声音在走廊内回荡:“啊哈哈,谁也别想阻拦我正义的行为。”
几名女工经过楼梯口,看到走廊内灰濛濛一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驻足观看,后来发现是大块头在撒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失去了好奇心,立即散去。
大块头把所有能够抓到手里的骨灰都撒到不同的地方,稍后又拿出一把扫帚,把地上散落的骨灰和碎裂的陶片集中起来,装到一只塑料袋子里,拎在手中,打算到街上去,把这些东西扔进下水道的排水孔内。
这是胖经理的安排,大块头接受的指令是把金塔打破,把里面的骨灰扔到不同的地方,这样弄可以破除关于鬼的种种禁制,让被人养的鬼获得自由,从此以后,坛子里的鬼就不再受任何限制。
一般情况下,家养的鬼全都是怨气较重、死于非命的年幼魂魄,被专门做这行当的阴阳师用法术拘来,加以种种符咒禁制之后,成为可以给主人带来好运气的商品,如果仅仅只是摔烂了坛子,只要尽快把大部分骨灰收集起来,装到另一个容器当中,就算是玻璃罐子也没什么,这样处理就可以,并不算太复杂,实在没办法的话,用塑料袋子暂时存放骨灰亦可,只要别让骨灰散落超过十二个钟头,一切都来得及。
然而大块头故意使坏,将坛子摔烂,还把骨灰往楼下抛撒,致使无法收集,以此破除了两只鬼身上的禁制。
骨灰
大块头拎着一些碎陶片和骨灰沿着楼梯往下去,沿途看到同事,就乐呵呵地与人打招呼。
每个人都会回应大块头的热情,无论男女,虽然都很讨厌胖经理和大块头这对混蛋,可是没人希望得罪他俩。
来到四楼的时候,一名偶遇的女工问:“大块头,你拿着什么东西?”
大块头:“武天搞邪恶法术,在床底下收藏骨灰坛子,这里就是烧过的死人骨头。”
女工闻言急匆匆跑掉,大块头咧开嘴傻乎乎地笑。
到了街上,大块头把塑料袋子里的一部分骨灰撒到车来车往的路上,一部分抛入下水道的入水栅栏孔内,陶片则扔进了垃圾桶。
处理完所有与坛子有关的东西之后,大块头在喷泉里洗过手,然后洋洋得意地往东边走,打算回去向胖经理陈述事情经过。
他没有回头看身后,所以并不知道有一大群灰朴朴的影子状东西跟着他。
穿过了太监大街,走到东方不败大道,他上了九十四路公交车。
车内有许多人,大块头面露痴呆的笑容,走到空置的孕妇和老年人卖座里坐下,由于体积庞大,他一个人就占据了两个座位。
一名抱了婴儿的中年女子过来,就站在大块头旁边。
一位学生模样的少年对大块头说:“请你让个座给这位抱孩子的阿姨。”
大块头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地回应:“凭什么,我买过票咧。”
抱了婴儿的中年女子笑了笑:“没什么,过几个站我就下,能扛得住。”
公交车在动物庄园广场停下,上来几名白发苍苍的老头。
其中一名老头走过去,理直气壮地对大块头说:“小伙子,能不能让个座,我们三个都八十多了。”
大块头干脆地说:“滚开,少废话,别在这里碍眼。”
老头气势汹汹地吼:“老子当年参加内战的时候打死的人加一块比这个车上的人还多,如果没有我的舍生忘死、流血流汗的战斗,哪有如今的幸福生活,就凭你那熊样,至多就配坐个驴车什么的,哪配坐这么漂亮的豪华公交车……如果不是我们当年的艰苦奋斗,你现在肯定就是一乞丐,随时都有可能在与饿狗争屎吃的时候被踩死……被米国来的资本家剥削得死去活来……被反动派压榨得奄奄一息……”
大块头把两只肥壮的粗胳膊抱在胸前,眼睛望着车顶,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听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以专业歌手特有的高音量暴吼一声:“老鸡八,你为什么还不死掉?”
毫发无损
大块头的狂吼发生得太突然,直接导致如下后果。
正在发飚的老头一手捂住胸膛,两眼翻白,往后便倒,旁边两位年纪与之相当的老头被吓呆了,居然没有伸手去搀扶。
是否搀扶老头的效果都一样,因为公交车司机也被惊呆了,居然忘记了踩刹车,直视前面的一辆邮政卡车的尾部撞上去。
轰然巨响中,大量的烟尘扬起,惊恐或痛苦的尖锐叫喊声此起彼落,没完没了。
公交车的前端完全变形,挤压得一团糟,司机的一只胳膊从铁皮缝隙当中伸出来,身体的其它部分全都在被包裹在破碎的仪表板与座位当中而无法看到。
大量的血从撞烂的车下端溢出,流淌到地上。
有座位的乘客大部分都没事,至多受一点轻伤,除了前排的那几个之外。
没座位的乘客就比较麻烦,几十人在巨大惯性作用下往前冲,撞到了一起,最终在公交车破烂变形的前端停下来,堆成了叠罗汉状态。
撞击事故发生几分钟过后,在路边围观者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大块头打碎了车窗玻璃,若无其事地钻出来,双脚踩到地面,开始拍打灰尘。
一名又一名轻伤员和没事的人跟着钻出来,重伤员和尸体则等待专业人士前来处理。
大块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纸巾擦拭身上的血污,这些血全是别人的,而他基本毫发无损。
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看来是真的,眼前这一幕就是事实证明。
大块头坐上另一辆车。
在他身后的事故现场,那群怒气冲冲的怨灵忘记了先前的目标是什么,兴高采烈地围绕在尸体和血泊周围,疯狂地吸取那些即将消散的灵气和生命场。
当大块头来到既定的会面地点,胖经理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似乎对于这只巨兽一般的智障人居然能够平安无事到达而惊讶。
“你真的找到了两只骨灰坛子然后摔碎,并且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吗?”胖经理问。
大块头弯腰鞠躬,卑谦地说:“全都按您的吩咐做,没有一丝折扣。”
“离开宿舍之后有没发现什么异状?”
“我乘坐的公交车发生了一起车祸,好象死了一些人,还有一些人受伤,我觉得自己没事,于是就换乘另一辆车赶过来。”大块头说。
“怪不得。”胖经理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做得很好,我决定发一张由我亲手绘制的奖状给你,以资鼓励。”
恐惧气氛
在超市员工宿舍楼内,一些体质较弱的人夜间起来洗漱或者方便的时候,在卫生间里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状物,有几位被吓得当场晕过去,有些较为坚强的人则跑回到宿舍里请求帮助。
晕过去的人被救醒,带回宿舍内摆放到床上。
三个楼层的人全都感觉到气温较往日明显低了很多,有些人从床底下拿出取暖器,不顾宿舍里的规定插上电源开动,有些人拿出电热毯,有些人和朋友挤到一张床用体温相互制造温暖。
恐惧的气氛在四周漫延,有些人干脆离开了宿舍楼,回家或者投奔朋友。
零点前后,有人听到走廊内出现一些嘈杂的怪异声音,似乎有一大群人在跑来跑去,相互追逐嬉戏打闹,还有谁唱歌,歌声绵软无力,拖沓而悠缓,空洞并且没有回声。
感觉宿舍外面仿佛成为一个大型集市或者是繁华街道,有争吵的声音,怪叫的声音,欢爱的声音,甚至有人用严重跑调的嗓子唱大戏。
这样的喧闹持续了两个多钟头,在凌晨两点之后渐渐平息,似乎闹腾够了,该收场了。
乐平和牛朗挤在一张床上小声商量如何应对,最终得出结论,天亮之后必须离开这里,与武天和小妮会合,到寺院里避难,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一齐逃离这个城市。
然而没等到天亮,奇怪的事就已经发生。
一阵怪异的雾气渐渐出现在宿舍里,然后笼罩了整个房间,当他俩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楚门在哪里,无奈之下,只好采取传统的办法应对,缩到棉被里,蒙住脑袋,连眼睛也不露出来。
据说床能够强有力的保护,黑夜里躺在棉被当中别离开,就可以抵御一般的恶灵,对于那种很厉害的鬼是否有用则不好说。
乐平和牛朗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由于床很窄,必须这样才能够避免身体其它部分伸到床外。
“怎么会这样?”乐平惊恐地问。
“我也不知道。”牛朗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会有雾,感觉没道理。”乐平说。
“我要打电话报警?据说差人身上天生带几分煞气,恶鬼见到就会退避。”牛朗说。
南无阿弥陀佛
牛朗没有能够打电话报警,因为手机放在裤子的口袋里,而裤子放到距离床一米多远的椅子上。
他缺乏足够的勇气离开床,他隐隐猜到,如果一旦下床,将会出现极可怕的事。
雾越来越浓,他从棉被与床单的小小缝隙当中看过去,依稀可见裤子的位置,虽然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雾里传来悲伤的哭泣声,尖锐而无力,颇有几分撕心裂肺的凄惨味道,这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好象近在耳边,感觉空间在此仿佛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扭曲,完全无法用常规来衡量和判断。
乐平和牛朗抱在一起,他俩的性取向都是异性,此时却也顾不得彼此身上毛绒绒的那种厌恶触觉,而是紧贴在一起缩到床中央,寻求安慰和保护。
哭泣声时隐时现,一会儿像是在床上方,一会像是在床底下。
乐平小声说:“这是什么东西?”
牛朗:“不知道。”
乐平:“我要大声喊叫一下,看看其它宿舍里能不能跑来几个人,人一多,胆气说壮了,到时候大伙一起冲出去。”
牛朗:“叫吧。”
乐平:“救命啊,这里有怪东西!快来帮忙。”
仿佛在极空旷极宽敞的地方喊叫一样,听不到任何回声,感觉中墙壁像是没有了一样。
乐平奋力喊了四遍,没有任何回应,盼望中的救星不曾出现。
牛朗:“别喊了,看样子没用,谁也不会冒险来搭救咱们。”
乐平:“我听老人家说,越是惧怕,鬼就越是来劲,我们不可以怕。”
这当然是废话,此时两个人都快要被吓得晕过去了。
牛朗:“我们俩一起念叨点什么吧。”
“念什么呢?”
“南无阿弥陀佛……。”乐平开始念。
牛朗也跟着念。
这样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勇气稍稍恢复了一点点。
乐平小心翼翼地掀起棉被一角看外面,却发现一名脸色灰青的女子站在床前,她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一点三五米左右,看上去跟个孩子似的,赤裸的上半身伤痕累累,许多处紫色的皮肉外翻,露出骨头和内脏。
女鬼
乐平被看到的东西吓大叫一声,缩回到棉被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再往外看。
牛朗问:“外面有什么?”
乐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完整地表达:“有只女鬼,好恐怖,肺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