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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我不知道老板与你怎么谈的,我猜想,如果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你的话,你多半不会来。”
特种兵苦笑:“这个高薪挣得不易。”
武天:“等到老板醒过来之后,你可以向他提出辞职。”
特种兵:“老板说过,我的薪水大部分将以季度奖金的形式发放,如果我提前走掉,那些钱就拿不到手啦,无论如何得再坚持一个半月,我打算攒够钱付房款首期,然后把父母从乡下接来这里,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像这样肯付一大笔钱的老板很难遇上。”
武天沮丧地想,孙总未见得能够活着走出医院,这钱确实不易赚,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不希望打击退伍特种兵的所剩无多的那点儿积极性。
期待奇迹
武天在走廊内遇上了一位熟人,肺癌男,时隔多日,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只是更瘦了,面部可以清晰地看出骨头的形状,简直快要成骷髅了。
肺癌男脚步虚浮缓慢,摇摇晃晃,不时得伸出手扶着墙壁休息一会儿,看到武天,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满口的黄牙算是打招呼。
武天满腔诧异地说:“哥们,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肺癌男无精打采地:“出院是不可能滴事啦,至多再活十天半月而已。”
“别这么说,几个月都挺过来了,也许会有意外的好运气。”武天说。
“对,我就是抱着一点点期待奇迹出现的想法,坚持不肯死掉,我琢磨着,也许就在下一秒钟,会有一长着洁白大翅膀的天使飞过来,用棒子轻轻敲打我的头几下,然后告诉我,癌症没了,该死的肿瘤消失了,现在我可以回家去,找个女人抱着好好放纵一番,庆祝我的康复。”
武天看看了天花板,觉得遇到天使的可能性实在很小,估计比这个城市八级地震或者被小行星击中的可能性还要更小许多。
总得讲点什么话表示支持,他严肃地说:“奇迹属于坚持到最后的人,祝愿你交好运。”
肺癌男摸出一枝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大口,旁边路过的护士提出反对意见,肺癌男平静地说:“老子都快要死了,就是你们这帮人把我医成这样子,抽枝烟又怎么啦?”
护士不愿理睬这位脾气挺大的患者,昂首挺胸走开。
肺癌男转过头来:“你气色不错,看来最近混得挺好。”
武天:“还凑合。”
肺癌男:“找到好工作了吗?”
武天:“给人当保镖兼司机,薪水还行,可是——有时比较危险。”
肺癌男:“平常人哪需要保镖,这事当然会有危险,想开些,对于贫民而言,小富小贵也得用命去拼。”
武天:“想问问你,现在我身边还有没阴魂跟着。”
肺癌男:“刚才有个四到五岁模样的小鬼在你旁边几米外转悠,现在不知去哪里了。”
武天不禁有些紧张,低声问:“这个医院里鬼多吗?”
肺癌男:“很多,五步一只,十几步便可看到一伙。”
“怪不得挺冷,看来不太是空调的缘故。”武天说。
煞气
孙总躺在无菌病房里的床上,武天和退伍特种兵戴了白帽子和口罩、穿了白长衫,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十几米外的角落里。
同样打扮的小妮正用手机玩游戏,对于靠窗位置的保护对象视而不见。
走廊里摆放了一些鲜花和花篮,全是送给孙总的,护士说不可以拿进来。
刺鼻了消毒药水味很难闻,像是永远也无法适应。
不时有身穿白衣服的人进进出出,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
武天压低了声音与特种兵交谈。
“你最好先睡一会儿,夜里咱俩得轮换守候。”武天说。
特种兵:“你先睡吧,现在我精神状态还不错,没睡意。”
“我也不想睡,咱们就都醒着吧。”
“你猜猜看,老板的对头会以什么方式发动下一次攻击?”
“不知道,那两个坏蛋邪恶着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武天不想多谈此事,想起那两只灰影子,他就感觉头痛。
“上一次是腐烂尸体变成的大咪咪女人,我琢磨着,下一次没准会变成医院保安或者清洁工什么的,进来之后趁我们不注意,摸出刀子往老板身上捅。”特种兵说。
“这里人挺多,我们很难防范。”武天说。
“如果是一只怪物变出医生的模样来,摸到房间里把一针管毒素打到老板血管中,那就彻底没办法啦。”特种兵的表情显得很苦恼。
“也许应该叫两位警察来守夜,据说差人天生带有三分煞气,普通的邪秽之物见之会退避三舍,不敢靠近。”武天说。
“如今的差人,身上是不是真有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煞气,我很怀疑。”特种兵说。
“如果有警察来,安保力量会更强大些,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不会被当成嫌疑犯捉起来。”武天说话的同时心里在想,没准胖经理正躲在某处,计划着悄悄怎么嫁祸于人。
这样的忧虑确有道理,按说胖经理和大块头最憎恨的人应当是小妮和武天,最近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说明不了什么情况,灾难和麻烦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特种兵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超市内与警察关系较密切的新任采购总监,要求此人想办法请两位差人来负责夜间安保。
阴风阵阵
夜间凌晨一点,远处的钟声敲响,武天和小妮相拥着在一张病床上醒来。
这间病房里有许多张空床,因为白天刚死了人,经过例行的消毒之后,只有两位患者仍在这里,所以两人摸进来暂时睡一会儿。
按照与退伍特种兵的约定,已经超过了换班的时间,可是手机没有响,也没有过来呼唤。
武天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确定灯光的光线很正常,隔着几张床上的患者呼吸和脸色也基本正常。
小妮轻声嘀咕:“我觉得没睡够,四周阴森森的,躺在床比较安全些。”
武天:“自从到医院之后,你的睡眠好象总是不是足,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肚子里有宝宝啦?”
小妮:“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
武天:“为什么特种兵还没打来电话,是不是在无菌病房里睡着了?”
小妮:“也许他突然大发善心,想坚持值班到天亮。”
“不太可能,估计是忘记了看时间,也许是跟那两位治安协管员聊得开心,三个钟头前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坐在走廊里喝酒啃猪蹄。”
“在这种地方还有如此好的心情和胃口,真是难得。”
“我认为应当过去看看。”
“别,装作不知道,再睡一会儿,等他打来电话再去不迟,到时候多值一会儿班算是还债好啦。”
武天想了想,觉得小妮说得有些道理,于是躺下,与她挤在一起,迷迷糊糊竟然又睡着了。
医院里仿佛有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氛,许多时候明明不怎么疲惫,躺到白茫茫一片的床单上,鼻孔里钻入消毒药水的难闻味道,莫名其妙地就会进入睡眠状态。
凌晨四时,护士进来例行的查房,弄出响亮的声音,武天再次醒来,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之后,他再也沉不住气,猜测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以来,退伍特种兵的时间观念都很强,根据以往经验,换班时间至多过去五分钟,一定会打来电话。
小妮嘀咕:“睡得好舒服,梦到我考上重点大学,正享受亲戚朋友的掌声和祝贺呢,怎么就被吵醒了,真是遗憾。”
“可能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应当过去看看。”武天严肃地说。
“天快亮了,再睡一会儿吧。”小妮打哈欠。
武天下了床,小妮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去。
这时候的走廊内空寂无人,阴风阵阵,也不知道有多少看不见的鬼在游荡。
食尸
来到孙总所在病房外面的走廊内,还隔着十几米远,小妮就示意脚步轻一些,动作慢一点,说话小声。
武天不太明白为何要如此,但还是照她要求的做。
“我感觉前面阴气很重,还有一些奇怪的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她低声说。
“你很敏锐,我倒什么都没发现,感觉像是一切正常。”他说。
“你的鼻子不太灵光,以后得注意少喝酒。”她说。
慢慢走到玻璃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看到了室内的情况恐怖的一幕。
孙总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掉了,脑袋侧面有一个直径约两厘米的洞,一些脑汁正源源不断从洞里流出来,淌到耳朵下方的盘子里。
孙总旁边是退伍特种兵和一位陌生的护士,这两位手里拿着小刀和叉子,还有用来喝珍珠奶茶的那种粗吸管,嘴角还沾着一些红乎乎的东西,估计此前曾经吸食了孙总的血和脑浆。
两名治安协管员躺在地板上,睡得很沉,鼻孔里吹出泡泡都浑然不觉,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武天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小妮及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此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孙总已经完蛋,而退役特种兵却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或者被什么诡异的玩艺儿给控制了。
两位治安协管员的情况不明,他们也许是帮凶,也许仅仅只是昏迷不醒或者陷入到某种奇怪的休眠状态中。
特种兵的表情非常怪异,与平时毫无相似点,呈现一种呆滞而高深莫测的笑容,这种神情从前在大块头脸上经常可以看到。
旁边的那陌生女护士脸上充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十分开心,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弄成一块血乎乎的脑组织状物送到嘴里,也不怎么嚼,吱溜一下就吞到肚子里。
孙总已经成为这两只奇怪东西的食物,感觉非常不幸。
这情形让窗外的武天有些毛骨悚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小妮把嘴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别看了,该逃了,我们呆在这里不安全。”说这话的同时,她拿出尸油,赶紧抹了一些到他的额头和脸上,还抹了一些在自己面部。
变化
武天摇了摇头,示意再看看情况。
小妮满脸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病房内,孙总依旧一动不动。
陌生的护士把粗吸管插进孙总头颅侧面的小洞里,低下头,叼住吸管另一端使劲地吸吮。
退伍特种兵用用汤匙和叉子从盘子里弄起血乎乎的脑浆放到嘴里,快速地吃,动作显得极为贪婪,就像是饥饿已久的人遇到丰美的大餐。
武天满腔惊恐,却在努力想,为什么特种兵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跟一位怪物也似的妖艳女子一起把老板的脑袋弄开,吸食脑浆?
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为什么一位坚定的护卫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一个怪物,这种过程可以逆转吗?这位年青男子还能变回先前那个努力工作的保镖吗?在吃过脑浆之后。
从表情看,退伍特种兵和陌生的女护士显然对食人这种行为安之若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再平常不过,就跟初中学生在路边买油炸小食品吃一样。
以人类正常的行为来衡量的话,这种事肯定不对劲,如今就算是非洲和南美的那些传统食人部落也改变了食谱,仍在吃人肉的,恐怕只有这旮旯那些认定人类婴儿尸体可以大补的特殊群体,还有那些吃胎盘的奇怪人士,这些人是否还能够算是人恐怕值得商榷。
武天听说过一些传闻,据称有这样的一个供应链,医院里把引产的女婴或者身体残疾的婴儿通过专门的营销渠道卖给加工婴儿的餐馆和作坊,或者直接卖给某些厨师或有办法有门道的食客,好象价格还挺贵。
去年在网络上看到过几篇报道,据说有些地下作坊把人的尸体加工制作成为胶囊出口到国外供食人爱好者享用,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想来很可能确有此事,只要有利可图,什么样的生意都会有人做。
武天轻轻摇晃脑袋,摆脱了联想,把注意力放到当下。
两位治安协管员仍在睡觉,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看他们的表现,估计扔几只点燃的大鞭炮进去也不可能把他们弄醒。
退伍特种兵已经吸光了盘子里的脑汁,开始与陌生护士争抢粗吸管的控制权,两人就像野兽一样从喉咙深处发出威胁性质的低沉吼叫。
掩饰罪行
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