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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属区的楼房和农村的独栋平房都不同,城里的平房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各家各户都有独立的小院。一趟房大概有10来户人家,一条道放眼望去大概有个六七趟房,估计往里走还会更多,小橙现在可没心思去数这个。
正巧道边树下坐着几个打麻将的老人,小橙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打听,心想如果这边打听不到孩子的线索,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公安了。
“大爷,您看没看见有人带着个小男孩从这边过?小孩三两岁的样子。穿着黑色小布鞋!”小橙对面向马路的秃头大爷问道。
“没注意!”秃头大爷头也没抬,手里的麻将吧唧往桌子上一摔,“红中!”
小橙心戈登一下,完了。看来孩子真是凶多吉少了,真是坐车的话,凭她一己之力肯定追不上。
“糊了!哈哈~”有个带眼镜的大爷哈哈一笑,麻将一推。秃头大爷气的一拍自己的秃头顶,打个红中都能给人家点炮,这也忒倒霉了!(中发白在有些地区麻将里面也算是一套,有些地方则不算。)
带眼镜的大爷赢了非常高兴,抬头看见垂头丧气的小橙问道,“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刚刚注意力都在麻将上没听仔细。
“您有没有看见有人带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大爷们已经开始在洗牌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听在小橙耳里十分的绝望,她根本没抱希望。秃头大爷是正对着马路坐着都没看见。带眼镜的大爷背对着马路。估计更没戏。
小橙显然是不懂麻将里面高深的文化,打麻将坐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的,这叫换风。大爷们刚刚换完。戴眼镜大爷刚刚做的恰好是对马路的。
“哦,刚刚是有个要饭的抱着个小孩儿从这路过。孩子穿什么衣服我没看清,反正哭的是挺厉害的,我就多瞅了几眼。”
小橙闻言心儿又飞了上去,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赶紧跟大爷一再道谢,问清楚朝那个方向走之后,飞快的追了过去。
于傲竹站在原地纠结了够了,再追小橙俩人就有了段时间差。
他大老远的就看见小橙跟路边的大爷们说了几句,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她又消失在一排排的平方之间了。
擦,真会给老子找事!于傲竹只能拎着拐杖追了过去,尼玛老子可是瘸子,让瘸子跑出这样的速度,这不科学!
这一片的居民区也是棋盘式的,四通八达的,站在路口一眼能看到头,一共几个路口看下来,一目了然。这会临近中午了,大多数人家都在做饭,路上的人很少,并没有大爷说的乞丐,难道是从这个居民区穿过去跑到别的地方了?
她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站在陌生的地方揣测着未知的未来,心里有些慌又带着些无奈,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飘入耳朵,虽然声音非常小,可小橙还是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
是小奇子!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像是从道路尽头的草丛里发出来的,小橙也没多想,使劲的朝那边跑,随着哭声越来越大,小橙心也悬到嗓子眼了,是小奇子的声音没错,歹徒把孩子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干什么呢,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吓坏啊,听哭声撕心裂肺的。
远看是草丛,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处盖了一半就荒废的宅基地,前面长满了半人多高的野草,远看就像是草丛的样子。地基已经打好了,房屋的格局初见雏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继续盖下去,地上遍布砖头石块,还有些垃圾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一堆干草上面,坐着嚎啕大哭的小奇子,边上有个头发蓬松穿着破烂的乞丐,手里拿着一根沾着泥巴的黄瓜咔嚓咔嚓的啃着。
乞丐没注意到她,掰下半拉黄瓜扔给小奇子,“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喂狗!狗可厉害了,会咬人!嗷嗷嗷!”
说完还学了几声狗叫,看来这乞丐是个疯子,脑袋不正常。
小橙本想冲过去先把孩子抢过来,没想到乞丐一回头,发现了小橙!
“嘿嘿嘿!花姑娘!”乞丐淌着口水,见着小橙眼睛贼亮,门牙还少了两颗,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长什么样,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漂亮姐姐!”小奇子看见小橙了,也不嚎了,从稻草上蹦了起来,迈着小腿朝她跑过来,乞丐虽然疯但是动作非常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花姑娘!你看,我抓到了小八路!”
“把孩子给我!”小橙试图跟疯子沟通,可疯子的思维通常都是异于常人的,不但没有放开孩子,反而用力的扯着孩子的胳膊把孩子提了起来!
疯子的力气非常大,小奇子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叫声刺激了疯子,疯子扯着他的胳膊晃悠了两下,孩子叫的更凄厉了。
这乞丐疯疯癫癫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小橙在几米远的地方干着急,冲过去怕他再伤害孩子,脑子里飞快的合计该怎样把孩子揪出来。
疯子听见他哭的死去活来的,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觉得十分好玩。也顾不上讨好花姑娘了,蹲在地上学着他的样子假哭,哭了两声觉得没意思,小奇子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下垂,疯子见状觉得挺有意思的,不顾他挣扎哭闹,又换了另一只胳膊,还想再把另一只胳膊也弄成那样。
“你看我这里有什么!”小橙生怕他再伤着孩子,赶紧出声分散他的注意力。
疯子抬头,就见小橙指着自己胖嘟嘟的肚子说道,“这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过来拿?”
见疯子被自己吸引住了,放下孩子一脸好奇的朝她看过来,小橙冲着疯子招手,再接再厉。
“这里面有好大的大白馒头,软乎乎的,你要不要吃?”为了救人,她真是豁出去不遗余力的自黑。
疯子见她肚子鼓鼓囔囔的,的确像是藏着好吃的,又听见她说大白馒头,口水流的更欢实了,也忘了要拽小奇子的事儿了,冲着小橙就过来了。
小橙见他离孩子有几步远了,突然抄起地上的板砖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疯子冲了过去!
疯子往后跳了一步,脸上嬉皮笑脸,手舞足蹈的蹦着,嘴里还嚷嚷,“打不着打不着,气死猴气死猴!”(气死猴是北方方言气死你的升级版。)
小橙见他又退回去了,孩子就在他身后了,他只要一转身就能抓着孩子当人质,暗自咬牙,只怪自己下手偏了,错过了营救孩子的最佳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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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夕阳下的奔跑?
小奇子在边上使劲的哭嚎,他的左胳膊以及动不了了,本能的使劲哭,到底是小孩子,连逃跑都不会。
他的哭声激发了小橙全部的斗志,手里的板砖照着疯子使劲的扔了过去,砖头落在离疯子脚尖几厘米的地方,把地砸出了坑。本想吓跑他,结果没成想却把疯子激怒了!
“你打我!你不是花姑娘!你是日本鬼子!快来人啊,日本鬼子杀人啦!快点埋地雷啊,不见鬼子不拉弦!”疯子从地上抄起半块板砖冲着小橙比划。
最近一段时期,天朝为了丰富群众业余生活,偶尔会免费放映露天电影,《董存瑞》《地雷战》这些黑白老电影放了一遍又一遍,乞丐疯子显然也是忠实的影迷,别看脑子不好,造型和台词记得可清楚了呢。
小橙心里有些害怕,真要是打起来她肯定打不过疯子!可眼前这情况也容不得她有半分的怯懦!
冲着小奇子使眼色,想让他赶紧跑,可小孩子这会又疼又怕,吓的只会扯着嗓子哭,小橙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喊出来让他快跑,要是把疯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孩子那就坏了。
她紧张的盯着疯子的一举一动,决定如果他真要冲自己扑过来她就想办法拖住他,然后大喊让小奇子逃跑,跑一个算一个!
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却在看到疯子身后的某一点心花怒放,太好了!有转机了!
只见疯子一手高举砖头做出董存瑞炸碉堡的造型,脸上还一本正经的做出电影里面毅然的表情。嘴里还喊着大义凛然的口号!
“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前进——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凄惨的啊,疯子高举砖头的身影轰然倒地,手里的砖头咣当一下砸到了脑袋上。血流了出来,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并不是他入戏太深来了个自我摧残,而是他身后正站着一脸郁闷的于傲竹,他手里高举的拐杖显然是凶器。用拐杖打闷棍虽然起不到一招制敌的效果,但是运气不错,他这一棍子下去疯子毫无防备,吓的手里的砖头一滑,结果就这么悲催的被自己“炸药包”砸晕过去了。
于傲竹有点郁闷,都怪这个多管闲事的胖橙子,害的他不但没有肉吃,还做了打闷棍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儿!
“傲竹!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小橙长舒一口气,赶紧跑过去抱起还在哭的小奇子。孩子哭的都快岔气了。看起来受到了惊吓。
多亏了小奇子高昂的哭声引来了于傲竹。要不就凭着小橙自己想把孩子救出来可真不容易。
其实小橙指着肚子吸引疯子时他就已经来了,只是一直伺机找机会,他可不像小橙那么笨。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然要做到一击成功。
“傲竹。你快看看小奇子,这孩子怎么了!”小橙紧张的问道。
于傲竹用手检查,刚碰到,小奇子就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脱臼了。”
小孩子是非常脆弱的,稍不留神就容易造成伤害。而除了胳膊上的伤,心里受到的惊吓怕是更不容易恢复。
小橙英勇对战疯子抢回孩子的事迹得到了公安的口头表扬,在局里面做完了口供,出来时已经错过了回村的马车,同样回不去的还有于桂荣和小奇子。
于桂荣紧紧的抱着小奇子,小奇子的胳膊在县城一家祖传接骨的推拿师傅那里接上了,虽然还有些疼,但并无大碍,比较棘手的却是孩子受到的巨大惊吓,一直是呆呆的,眼神发直。
既然回不去了,只能先在城里住一晚上,好在城里有房子。小橙见于桂荣可怜巴巴的,就想让她们娘俩也跟着过来,于傲竹直接否决了,开什么玩笑,他的地盘岂能让外人踏入。
于桂荣也看出人家不欢迎她,心里又是阵阵酸楚,孤儿寡母的,到哪里都不受待见。看着于傲竹和小橙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
“你家不是空着一间么,可以让她过来住一晚上么?”走出去很远了,小橙还回头看看,于桂荣抱着小奇子站在路边,看着挺可怜的。
“这附近就有旅店,她自己会找地方。”胖橙子为了救她儿子不顾自己安危,孩子救回来她连句谢都没有,于桂荣这样的女人他可不想沾半点边。
小橙想想也是,跟傲猪这种矫情家伙共处一室还不如住旅店舒服呢。只是已经走出很远了,小奇子受惊吓的小脸在脑袋里闪啊闪的,闪的她心里酸酸的。
“你可以陪着她去,只是去了就不要回来了。”于傲竹见她一步三回头的,凛若冰霜。
“我有点担心小奇子呢。”小橙为小奇子有那样的母亲感到难过。。
“是她自己的无知导致了现在的一切,你跟着操什么心。”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每个人都一样。
“我就是心疼孩子遭罪。。。。。。”她真的非常喜欢孩子,要不前世也不会选择做幼师,小奇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不知道于桂荣能不能安抚好他。
“有时候我都替你感到悲哀,陈小橙,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你的无知以及多管闲事!如果我刚刚没有赶到,你是不是就要给疯子当花姑娘了?你做事情之前可不可以动动脑子,就你今天的鲁莽跟那个疯子有什么区别,给你个炸药包你是不是也要解放全中国?你问过全国人民需要你解放了吗?于桂荣那样的蠢女人,你帮她对你有一毛钱的好处吗?”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一句一顿,铿锵有力。
小橙的眼神像是孩子,清澈单纯,他的话消化起来稍有些吃力,而于傲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的表情,一尘不染的让他想亲手撕碎。
“傲猪,我不是花姑娘。”很久之后,她悠悠道。
于傲竹又绊了一下,她的大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是吧?!这话的重点根本不是花姑娘好吧?!
小橙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她的美丽难道只有疯子和奶娃才懂是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傲猪,我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