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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灰败肮脏,还结着蜘蛛网,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放在不远处断了一条腿的小方桌上。
万贵妃只觉得嘴里干得发苦,忙挣扎着爬起来,去够那桌上的粗瓷碗。
咣当一声,那粗瓷碗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水……本宫要水……”万贵妃喃喃地叫起来。
一个胖胖的宫女蹭进来,鄙夷道:“你是本宫?我就是娘娘!——都被贬为庶人了。还敢称本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给!”说着,重重地将一碗水墩在桌上,一甩辫子。又出去找人说话唠嗑。
万贵妃苦笑,“想不到我万小娥,居然有今天……”她处心积虑了一辈子,到底还是折在欧阳紫手上,她到底是该认命呢?还是怨天?
太极宫里,千金公主跪在永昌帝面前苦苦哀求,“父皇……父皇……母妃是被人陷害的,父皇一定要明察!”
永昌帝大怒,“陷害?谁陷害她?——若不是她挑事,弄个‘乌童子’来魇镇朕。她怎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千金公主打个寒战,不甘地道:“那‘乌童子’怎会是母妃所为?——明明是先皇后……”
“你给我住嘴!”永昌帝怒不可遏,上前给了千金公主一个耳光。打完还不解气,下旨道:“拟旨,降千金公主为郡主,食邑收回!”
千金公主顿时哑了声。没想到没有给母妃求好情,却把自己公主的份位降成郡主。千金公主不敢再劝,灰溜溜回府去了。
柱国侯府里,杜恒霜也在跟萧士及谈论此事。
一夜之间,万贵妃倒台,废为庶人,关在冷宫。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这可是素素常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了。”杜恒霜长吁一口气,淡笑着摇摇头。
萧士及凑到她身边悄悄笑道:“那还不是你的锦囊妙计!——生生把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冤屈扭转过来,反手栽到那始作俑者头上。妙啊妙啊!连王爷都赞不绝口呢!”
杜恒霜收起笑容,低下头道:“这件事你都知道了?”
“当然。怎么?我不能知道吗?”萧士及奇怪。
杜恒霜脸上再无一丝笑容,低声道:“这件事……干系太大。我现在有些后悔。如今王爷他们是大获全胜,可是将来要是想起此事,未免不心里膈应,到时候,就是你我的……死期到了。”她那时候也是太大胆了。这种话都敢说,后来想起来她就后怕,生怕将来有一天,毅亲王会翻脸,对他们兵戎相见。
萧士及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抱起杜恒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都想些什么呢?——你放心,没有的事儿。”
“什么没有的事儿?披发覆面、米糠塞口,还有中毒的骨殖,桩桩件件,将来应景就是大逆不道……”杜恒霜别过头,心里很是不舒服,又道:“ 也不知王爷做了怎样的手脚,才将那遗骨种上毒?”
杜恒霜以为毅亲王是后来将先皇后的遗骨种上毒的。毕竟先皇后当年的死因,不是死于中毒,而是死于产后的极端虚弱,是正常病死。当然,为何会产后虚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士及叹口气,将她的下颌拨过来,低声道:“那遗骨本来就是中毒而死的骨殖,怎说是种的毒?“
“啊?难道先皇后真的是被人毒死的?!”杜恒霜瞠目结舌,不会这么巧吧?
萧士及忍不住笑,“当然不是。先皇后不是被人毒死的,而那骨殖,是真正中了毒的骨殖。”
杜恒霜完全想不明白了,瞪着大眼睛看向萧士及。
萧士及最受不了她这眼神,忙道:“好了好了,都告诉你……其实,凤棺里面不是先皇后的遗骨,是我替毅亲王找的一具中毒而死的女子的遗骨,放在里面唬人罢了。”
正文 第428章 蜜桃(12月粉红1140+)
“啊?——居然是你做的?”杜恒霜惊得用手捂住嘴,差一点就尖叫出声,半晌看看左右,才低声道:“你也忒胆大了。可有别人看见你没有?”
萧士及笑而不语,并不作答,半晌道:“你放心,这件事,你出主意,我动手,帮了王爷这个大忙,总之王爷、王妃都承我们的人情。”
杜恒霜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微扬了下颌,红唇在萧士及面前如花般绽放,“你真是的,也不早告诉我,害得我担了这么久的心。”
萧士及忍不住低头在那红唇上啄了一啄,“你担心什么?有你男人在,你自然吃不了亏。”
“又说大话!”杜恒霜推开萧士及,伸出手,握住萧士及的双唇捏了一捏,“你又不能天天在家。指望你,我们娘儿仨吃得亏还少嘛!”
说得萧士及讪讪地,将头靠在杜恒霜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只好将杜恒霜抱得紧紧地,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杜恒霜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使劲儿挣了挣,嗔道:“你轻点儿!一身蛮力,把人的腰都弄折了……”
萧士及心中一荡,在她耳边耳语两句,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她裙子底下钻去。
虽然生育过两次,除了胸更大,臀更翘,腰肢却依然纤细。
楚楚纤腰不盈一握,萧士及一手把住她的纤腰,一手已经分开她的双腿,往那**处投身而去。
修长白腻的双腿从松开的裙子处袒露出来,露在半空中,进而被最大限度的分开,几乎支成一条直线。
萧士及大手一挥,帐帘从青铜帐钩上迤逦垂下,遮住满床*光。
很快床帐就有节奏的晃动起来,伴着吱吱呀呀的床板撞击声,在暗夜里分外动听诱惑。
没多久,晾在半空一起一伏的柔嫩小脚突然抖了一抖,脚背瞬间绷得直直的,而贝壳般粉红莹润的脚趾却向内一松一紧地抓来勾去,像被穿在铁钎上的一尾鱼,在烈火中被翻滚着反复炙烤,火热却煎熬,每一寸肌肤都在火中燃烧,流出热热的汁水,甘美而缠绵。
那粗硬的铁钎整个儿着了火,被温热的汁水一浇,如同火上加油一般,越发要往里深入,深入到最里面,寻找能灭火的花心,探之采之,杵之桩之,揉来掰去,辣手摧花,恨不得将之揉碎捣碎,全数吸到铁钎里面去。
一股酸意如同闪电般瞬间蔓延到女人全身上下,再由酸变作软,变作酥,变作痒,痒到难以忍耐。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柔弱的花心里顿时爆发出一股绞吮之力,紧紧地吸住那硬挺滚烫的铁钎。
至柔处,可克至刚。
一吮一吮如鱼嘴吐泡,瞬间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水**融做成一处。
良久,那急速抖动的床帐终于停歇下来,空气中浮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膻味儿。
萧士及还是紧紧抱着杜恒霜,伏在她上面,全身还止不住地抽搐着,如同刚打过摆子一样,脸上的神情畅意到有些狰狞。
杜恒霜一动不动,如同死过去一样,在萧士及身下软成一滩泥,让他如卧绵上,舍不得离开。
“乖乖,你好些没有?”萧士及终于喘过气来,低头在杜恒霜额上亲了一下。
杜恒霜如小猫般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细微到几乎听不见。
不过萧士及就伏在她身上,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从她身上微微抬起身子,身下带出一股汁水,忙用白布巾兜住擦拭一番。
“当初无论怎么弄,你都不出水,如今可是好了,多得止都止不住……”萧士及一边帮杜恒霜收拾,一边低声调笑。
杜恒霜晕生双颊,运起力气,飞起一脚,往萧士及肩上踢去。
萧士及不提防,被踢到床下跌落下来,却不着恼,他知杜恒霜面嫩,嘿嘿笑了两声,道:“咱们夫妻,关起门来说什么不行?——你啊,也忒面嫩了,都生仨孩子了,还跟小姑娘似地……”
“你还说!”杜恒霜半坐起身,身上被萧士及拉松的袍子从胸口垂落下来,露出两座沉甸甸的水蜜桃一样饱满红润的玉峰。
萧士及忙别过头,深吸一口气,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快穿好衣裳,免得着凉。——我去叫人烧水,咱们再去洗一洗。大热天的,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
于是柱国侯府正院上房晚上的浴房隔壁又烧了一次水,折腾到半夜,两人才又歇下。
……
毅亲王这些天非常的忙。
永昌帝让他和自己最心腹的内侍一起查寻有关“乌童子”魇镇,还有先皇后毒杀之事。
先前本来都以为“乌童子”真的是先皇后所为,但是先皇后移陵之时出了意外,才让更多的内情浮出水面。
对于毅亲王来说,他当然是早就做好手脚。
从他接受杜恒霜的计策,离开长安奔赴白莽原开始,万贵妃就注定了倒台的命运。
对于她来说,也许以为在深宫之中随便覆雨翻云,给死去的人添点儿堵,无伤大雅,也不会有人能够破她的万全之策。——整个“乌童子”事件,随着平乐公主养娘的猝死,已经是死无对证,无懈可击的一招棋,牢牢地将屎篓子扣在已经死去多年的皇后头上。
而且以万贵妃对欧阳紫的了解,她还真觉得欧阳紫肯定做了些手脚,不然永昌帝不会无缘无故一直生不出孩子。所以在万贵妃看来,也不全是冤枉先皇后欧阳紫。
谁知别人根本就没想跟她在宫里玩儿。
别人选择在宫外开辟新的战场,顺着她的思路,另辟蹊径,直接倒打一耙,给她反扣了一个屎篓子,还是一个更大更脏的屎篓子,让她从此一落千丈,再也翻不了身。
不过万贵妃就算后悔,也是不会说的。
欧阳紫是她这辈子的敌人,她最终还是输给欧阳紫,不是她不如欧阳紫厉害,而是她没欧阳紫命好,有两个得力的儿子女儿,就算她死了,也能费尽心机帮她“洗雪沉冤………
……
太极宫里,毅亲王和永昌帝最信任的内侍一起,向永昌帝汇报着数天来的调查情况。
永昌帝在上首默默听着,良久方道:“这么说,乌童子就是万贵妃给先皇后栽的赃?”
“正是。陛下一直没有生出孩子,不是先皇后作祟,而是您身边人捣鬼。——大齐刚立朝的时候,陛下独宠万贵妃,万贵妃却再没有生出孩子。后来她年事已高,陛下又宠信新进宫的年轻妃嫔,万贵妃担心别的妃嫔先生了皇子,会爬到她头上去,因此上出此下策,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是万贵妃为了固宠,才不想让陛下再生孩子。这也说得通。因为万贵妃本人已经生不出来了。
至于先皇后欧阳紫,永昌帝觉得她或许有可疑之处,但是嫌疑绝对没有万贵妃大。
“那先皇后被毒杀一事呢?”永昌帝盯着自己的内侍问道。
那内侍忙道:“这件事因为过去太久,只有那个婢女作证……”
毅亲王不紧不慢地接话道:“……还有先皇后中毒的遗骨,就是物证。”
人证、物证俱全,万贵妃的动机也充足,这方面不用别人调查,永昌帝自己都心知肚明。
“唉,居然真的是她。也是朕的错,朕担心先皇后势力太大,所以用她来分宠,未免喂大了她的心。”永昌帝很是忏悔的样子,当年的万小娥温柔顺从,从来不争不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永昌帝十分不解。
过了许久,永昌帝才缓缓下旨,“既然都查出来了,就结案吧。——你去赐鸩酒。”对着毅亲王指了指,然后掩面转身,回寝宫去了。
毅亲王躬身,“儿臣领旨。”
从太极宫中出来,毅亲王带了两个内侍,捧着一个银盘,银盘上放着一杯鸩酒,往万贵妃所在的冷宫行去。
来到冷宫门口,毅亲王示意那两个内侍守在门口,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幽深的冷宫里面空无一人,虽然是七月底,也显得阴森寒凉。
万贵妃抱着腿坐在墙角,花白的头发乱蓬蓬地堆在头上,脸上干枯瘦弱,眼珠子一动不动,如同泥塑木雕一样。
看见有人进来,她稍稍有些动容,挑着眼皮看了一眼。
待见到是毅亲王,她眼里刚刚冒出来的火花又熄灭了。
因为中过风,她半边身子根本就没有知觉,脸上也是一半脸正常,一半歪斜。
扶着墙边颤颤巍巍站起来,万贵妃嘶哑着声音问道:“……可是陛下让你来的?”
毅亲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往前凑了凑,在万贵妃耳边冷冷地道:“万小娥,你当年派人追杀我母后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声音轻缓,听在万贵妃耳朵里,却如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