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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是三郎的通房……”
“啊?你怎么不早说?!”王文林一惊,下面居然守不住,在她里面一泄如注了。
小如欲哭无泪地看了看自己身下,转身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王文林很是尴尬,讪讪地坐起来,系好裤子,道:“你下去吧。”
小如哭着从地上爬起来,穿上裙子,夺门而出。
王芳华坐在自己内室里,听着自己的心腹婆子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轻声回道:“夫人,那小蹄子已经脏了身子了。三爷将她给了大舅老爷,显见得也没有怎么上心。”
王芳华淡淡点头,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一个床上的玩意儿,想跟原配正室斗,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她还是心软,只是让她伺候自己的大哥。若她真的心狠手辣,早让她去外院飨客去了,还能让她哭着拿乔?
“三爷呢?”王芳华嘴角翘了翘。
“三爷去陪大舅老爷喝酒去了,还让人把小如给大舅老爷送过去。——不过,”那婆子踌躇几分,“小如跟奴婢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王芳华的目光顿时一凝,回头看着那婆子道:“不是让你们每天给那些人喝避子汤吗?”
“奴婢当然遵命了。这小如心机太深,听说,她每日都要抠喉咙,吐出大半的汤药……”那婆子结结巴巴地道,很是尴尬,也恨小如不本份,故意让她们为难。
“她又不是一个人住的,这种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跟她同屋的人呢,怎么不来报我?!”王芳华有些生气,提高了声调。
那婆子忙道:“是另一个通房小梨。要不要奴婢叫她过来问话?”
王芳华在气头上,道:“不用了,一起打发了吧。”顿了顿,又道:“小梨让外院的人转卖出去。小如送到王家,跟管事说,就放在外院飨客,不要送到内院,给嫂嫂添堵就不好了。”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婆子有些支支吾吾,不敢自专。毕竟小如是今天才跟大舅老爷有了那事儿,可她已经有了身孕。就说明那孩子肯定是崔三郎的。
王芳华想了想,“把三爷叫来,我就说一句话。”
崔三郎匆匆忙忙赶来,问道:“怎么啦?”
王芳华起身,对崔三郎福了一礼,道:“三郎,今儿是我大哥莽撞,我代我大哥向三郎赔不是。”又道:“三郎莫要伤心,我已经派人出去采买,再买一个比小如还要绝色的女子。给三郎做房里人。三郎觉得怎样呢?”
“是这事儿啊。”崔三郎笑着道,“夫人多虑了。我既然没有反对,这就是我的主意。小如能让大舅哥快活,是她的福气。我已经吩咐人把小如送给大舅哥了。”
王芳华放了一半的心。就又道:“不过。小如说她有了身孕……”
崔三郎面色一沉,“这么快?不是才跟大舅哥?”还以为是王文林的孩子。
王芳华啼笑皆非,道:“不是。小如说,她早就有了身孕……”将“早”字咬得重重的。
那就是崔三郎的孩子。
崔三郎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罢了。她不是一直在喝避子汤吗?如何能怀上孩子?”
“她抠着喉咙吐了避子汤了。”王芳华淡淡地道,坐下轻摇团扇,不去理会崔三郎。
“什么?”崔三郎顿时怒了,“简直是贱人!”一时恼了,也懒得再为小如打算,挥挥手道:“我不管了。你帮我把她料理了。”
王芳华笑着应了,目送崔三郎出去。
她身边的婆子低声问道:“夫人,要不要把孩子做掉?”
王芳华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头道:“不用了,如果能生下来,也是一条性命。就让她去吧。送到王家外院,让郎中给她诊脉,等生了孩子再飨客也不迟。”
小如在王家生下的孩子,当然就是王家的家生子。
崔三郎回到刚才喝酒的屋里,对王文林淡淡点头道:“小丫鬟不懂事,让大舅哥见笑了。”
王文林结结巴巴地道:“我不知……不知是你的通房。”
崔三郎笑道:“不过是通房而已,难道要当祖宗供着?——没事,没事,来,喝酒。”又给王文林斟酒。
王文林见崔三郎真的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才放下心,笑道:“三郎莫要心疼,我回去给你送个绝色的丫鬟。”
“你们家的丫鬟,还是免了吧,就算是你的通房,我也不敢收……”崔三郎哈哈大笑。
王家的丫鬟是出了名的丑,王文林的通房更是五大三粗,连王文林都避之唯恐不及。
王文林跟着笑了一回。
因对崔三郎有些歉疚,跟崔三郎说话的时候,王文林就不再吞吞吐吐,而是说了很多秘闻。
崔三郎就又问起徐文静的事儿。
“你刚才说,有人告徐文静谋反,可是在我看来,证据不足啊。”崔三郎试探着问道,“你看徐文静手中无兵,虽然有些权势,但是管着钱粮而已,不算大权。只要一道圣旨,就能让他无权无势,为何要查他谋反的罪名呢?——依我看,随便治他一个贪墨就差不多了。”
崔三郎根本不信,自己的大舅哥在陛下面前真有那么大脸面。就因为徐文静说要杀王文林,就能引申到徐文静谋反? 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王文林见崔三郎这样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妹妹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很有些本事,只可惜啊……”瞥了崔三郎的胳膊一眼。
这是崔三郎的生平憾事。他狰狞地一笑,淡淡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主意。”
王文林点点头,就道:“你说得也有理,其实吧,我估摸着,陛下就是借这个幌子,斩断那位的一个臂膀……”
“你是说,这一位?”崔三郎在桌上用酒水写了个二字。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哪一个?当初就是徐文静怂恿,陛下不得已,才晋封那一位为亲王,还加封天策上将,总管天下兵马。你瞧瞧,陛下一直忍到现在,才对徐文静开刀。拿下徐文静,那一位的日子也不远了……”王文林笑着道。
“陛下虽然看咱们这些士族门阀不顺眼,但更重要地,是要防备他自己的两个儿子提前抢班夺权啊。”崔三郎很是感慨。幸亏王文林跟在陛下身边,逐渐让陛下打消了要彻底除去士族门阀的念头。
他们让永昌帝相信,同时让士族和寒门庶族并立朝堂之上,互相牵制,才是正道。
如果真的彻底把士族门阀打压下去,随之而起的寒门庶族,同样会占据以前士族的位置,形成新的门阀,同样对皇权不利。
王文林几次三番在永昌帝跟前这样说,才让永昌帝逐渐接受了这种看法。
而且崔家也顺势慢慢从朝堂里面退出。
崔大郎已经上了程表,要辞去吏部尚书一职。
他们崔家,要集中力量,在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
他们家的女婿卫星峰,就是他们选中的在寒门庶族中的代理人。
崔三郎听了王文林的话,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永昌帝用“谋反”的罪名对付徐文静,肯定不是为了王文林,也不会是为了毅亲王,想来想去,肯定是另有原因。
崔三郎送走王文林,就去了崔大郎的书房,跟他说起这件事。
崔大郎也认为有蹊跷,但是让崔三郎暂时按兵不动。
没过几天,黄门侍郎王文林就以“谋反”的罪名将徐文静捉拿下狱,同时抄没徐家所有家产,所有人都关入大牢,等候处决。
崔大郎这才对崔三郎道:“是时候了,你想法去牢里见徐文静一面。到了这个时候,他一定会说出所有的真相。”
正文 第461章 密函
崔三郎忙应了,还对崔大郎道:“大哥,王文林说,他查来查去,其实没有查到谋反的迹象。连他这个局内人都说查无实据,陛下却认定徐文静谋反,一定要整死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崔大郎半闭着眼睛,沉吟道:“你说得对,应该是有别的原因。看起来 ,陛下要整死他的心,比王文林都要厉害。——应该是徐文静有妨碍到陛下的地方。你去牢房,要记得好好盘问徐文静。另外,记得别让人认出你。”
崔三郎点点头,出去筹备。
过了几天,崔三郎扮成一个送饭的牢头,进了徐文静的牢房。
放下手里的食盒,崔三郎恭恭敬敬对着徐文静躬身道:“请徐大人用饭。”
徐文静有些意外地抬头,道:“从来没有牢头对我这样恭敬过,你不是牢头,你是谁?”说着,站起来走到崔三郎身边仔细查看。
崔三郎抬起头,对着徐文静笑了笑,“徐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他们以前也是认识的,虽然不熟,但是彼此的样子还是记得住。
徐文静到了这个地步,早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
他背着手,叹了口气,轻声道:“三郎有心了。这是我的命,我认命了。”说着,一撂袍子,重新回到刚才的地上盘腿坐下。
崔三郎上前一步,还是弓着腰,轻声道:“徐大人。您自己是视死如归了,可是您想过您的家人没有?他们可是无辜受累啊……”
两人在牢房里一站一坐,看上去,就像是牢头在劝徐文静吃饭一样。外面巡查的人看了一眼,就走回去了。
徐文静这才惊慌回头,问道:“你何出此言?”
“徐大人,陛下给您定的是‘谋逆’的罪行。——谋逆,可是要满门抄斩啊!如今您全家上上下下数百人口,都已经关在牢里,等候处决啊!”崔三郎的声音压得更低。脸上是一片惨痛。
徐文静的脸色顿时灰败得如同破棉絮。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喃喃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原本以为,他一个人死了就行了,没想到永昌帝比他想象的还要绝情……
他被抓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家里人的消息。
“我不信!”徐文静猛然回头。瞪着崔三郎。
崔三郎笑了笑。“我有必要骗您吗?——不信的话,您一会儿自己去问别人,可以直接问您的主官王文林。看他怎么说。”
话说到这份上,徐文静不信都不行了。
他垂下头,双肩不断抖动着,低声啜泣起来。
崔三郎急了,“徐大人,您不能就只哭啊?也不想个法子?”
徐文静抹了抹泪,伸手揭开食盒的盖子,一边从里面碰出一碗饭,一边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已经是阶下囚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有这样了。”
崔三郎听见这话,知道有门儿了,忙左右看了看,往前凑了一步,半蹲下来装作给徐文静整理食盒的样子,低声道:“徐大人,若是您信我们崔家,我们可以帮您保住您家人一条性命。——家产已经抄没了,但是无关紧要的家人的性命,我们崔家还是有法子的。”
徐文静就是在等着崔三郎这句话,闻言忙放下碗筷,对崔三郎道:“那就多谢三郎了。”然后又问他:“你有什么条件?”
崔三郎答应帮他,肯定不是无所求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定是有条件的。
崔三郎笑了笑,“徐大人果然爽快。我也长话短说。我想知道,陛下为什么一定要对您赶尽杀绝?”
徐文静有些意外,认真看了崔三郎一眼,“不是说我谋逆吗?——谋逆不就要赶尽杀绝?”
“徐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您谋逆,就连王文林都不信,全大齐,恐怕只有陛下相信,这是为什么,您能不能给我解一解惑?还有,您是太州元谋三功臣之一,当时曾经被陛下‘特恕二死’,也就是说,可以赦免两次死罪。就算您真是谋逆,也能被赦免一次。可是您这第一次‘犯死罪’,就要被处决了。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崔三郎的话很犀利。
徐文静闭了闭眼,沉吟半晌,道:“你们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我也不瞒您。陛下对我们崔家是怎样的,您也知道。”崔三郎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这胳膊是怎么断的,您也一清二楚吧?柱国侯夫人一介女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射伤朝廷命官,之后只是赔了一桌酒菜了事,为什么会这样,不用我再说了吧?——若不是有那位在背后撑腰,她怎么敢?!”
听起来,崔家对永昌帝的怨怼,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徐文静微微地笑了,半垂下头,仔细斟酌着话语,道:“既然这样,我就说一句。陛下认为我‘谋逆’,不是因为长安的事儿,你应该往北想。”
“往北?”崔三郎一愣,“可否请徐大人明言?”
徐文静再次捧起碗筷,淡淡地道:“高鸟死、良弓藏,向来如此,我是自己想不开。若是你能以崔家的名义发誓保住我家人的性命,我就告诉你。”
崔三郎大喜,忙不迭地发了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