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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峰听得脸色发白,额头上汗珠涔涔而下,终于咬牙道:“鸣金!给我拼了!”
呜呜的鸣金声响了起来。
封裴敦也早就做好准备。
两方人马在千金公主的陵墓前面展开一场大战。
围观的民众赶紧四散奔逃。被流矢击中的人不计其数,很快这里就成了一片修罗场……
卫星峰反了的消息,迅速传到长安。
永徽帝震怒。马上又派萧士及带着军士下江陵,务必要生擒卫星峰。
萧士及这是第二次去江陵了。
第一次。他就是在这里击败萧铣父女,将他们押往长安。
封裴敦本来和卫星峰在江陵鏖战正酣,双方打得旗鼓相当。
卫星峰一边对抗封裴敦,一边去给另外六家刺史送信,让他们过来增援。
这六家刺史马上派了兵过来,不过走到一半,听说陛下派了萧士及出征。便一个二个打了退堂鼓,放慢了脚步,在路上磨蹭,都不想最先赶到江陵。去迎战萧士及。
萧士及这家伙,可是将突厥人金狼铁骑都杀得干干净净的强人。他们自问没有突厥金狼铁骑厉害,之所以团结起来,也不过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更是要逼永徽帝低头。跟他们讲条件的意思。
毕竟他们一乱,就意味着大齐一多半国土会乱。
而内乱不比外乱。
外乱可以增强国民的凝聚力。
内乱却只会破坏生产力,让大家谁都活不成。
到时候民众没有吃的了,谁管你谁做皇帝,肯定都反了你丫的!
永徽帝为了稳定着想。肯定不会愿意在国内大动干戈。再说突厥人刚刚被打跑了,如果看见大齐内乱,他们再来搅浑水,也是很可能的。
这些刺史的算盘都打得不错,只是他们错估了永徽帝的行动能力。
没想到说打就打,完全没有姑息的意思。
而且还派了目前风头最劲,刚刚大败突厥金狼铁骑的柱国公萧士及来江陵!
江陵的守军一听说萧士及来了,个个都腿软,逃兵越来越多,以至于卫星峰不得不派人拿着刀在那些士兵后面督战。只要谁一后退,就立刻砍脑袋。
结果他这样做的结果,是越来越起反作用。
逃兵依然源源不断,最后连拿着大刀督战的兵士都有撒丫子就跑的。
封裴敦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他指挥着大军节节推进,很快就要打到江陵城了。
等萧士及带着另一路大军从水路逼近江陵城的时候,江陵城的守军反水,捉了卫星峰和他的幕僚、家人,献到萧士及面前。
江陵城不攻自破。卫星峰想兵败自刎都做不到,就成了萧士及的阶下囚。
封裴敦来萧士及的军营,无奈地笑道:“萧柱国威名赫赫,可以不战而倔人之兵,非我辈能及。”
萧士及却笑着站起来,拍着封裴敦的肩膀道:“封兄说哪里话?这江陵城明明是你老兄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连活捉卫星峰,也是封兄的功劳。我长途跋涉,刚到江陵,还没有休整好了,怎么能抢封兄的功劳呢?——封兄太谦虚了,还不快把这些人带回去?”说着,命手下将绑得严严实实的卫星峰,还有他的幕僚手下,以及亲近家人推了出来。
丹娘有身孕,肚子已经很大了,萧士及念着当年她和杜恒霜的交情,对丹娘网开一面,只是派了几个差婆看着她,并没有绑起来。
丹娘倒也没有寻死觅活,只是一脸木然,一副哀莫大过心死的样子。
封裴敦看了看丹娘,问道:“这就是卫星峰的原配之妻?”
萧士及点点头,“有身孕了,封兄要好生看着,不要为难于她。”
封裴敦叹息道:“这是何苦呢?”一边摇着头,一边命人把这些人都带走了。
封裴敦走了之后,萧士及的亲兵很是不解,偷偷问他,“国公爷,您何必把到手的战功让给别人啊?——这卫星峰,明明是那些守军献给您的。如果不是您来了,这江陵城哪里那么容易拿下?”
萧士及但笑不语,只是往那亲兵头上敲了一下,道:“哪有那么多话?赶紧去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启程去别的地方。”
那亲兵撇了撇嘴,自去吩咐。
而另外六家刺史知道卫星峰兵败被俘,便要召回走了一半的援军,但是萧士及哪里能让他们走脱?
趁此机会,萧士及带着大军,一一追击过来增援卫星峰的另外六家刺史的军队,将他们就地格杀,意图最大限度地打击这些刺史的军力。
虽然这些刺史派来帮卫星峰的兵力只有他们真正实力的一小部分,但是能打脱一个是一个,这样将来削军权的时候,就会容易许多。
不然真的让这些刺史拧成一股绳,实力大增,永徽帝未必愿意重启战端……
封裴敦押了卫星峰和他的幕僚、下属和家人,威风凛凛地回长安去了。
萧士及将另外六家刺史增援的军队全都歼灭了,才悄悄回到长安。
第740章 如果
和封裴敦回到长安时的盛况相比,萧士及这一趟就悄无声息多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无人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永徽帝派了安子常专门来接他,还有过来接虎符的内侍,见了他都喜笑颜开。
萧士及笑嘻嘻地将虎符递了过去,对那内侍道:“还请帮士及转交陛下,就说,士及此次,有负圣恩了。”
那内侍尖着嗓子笑,颔首道:“柱国公如此谦逊,是大齐之福啊。”一边说,一边接了虎符,拱手道:“洒家先走了,陛下还在宫里候着。柱国公何时入宫面圣?”
萧士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得先回家一趟,我夫人在家里恐等急了。”
说得那内侍会心一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陛下说了,这江陵刺史府,有了柱国公才能这样平平稳稳拿下,这一趟劳苦功高,还是应该歇一歇的。——柱国公请便,那洒家就对陛下说,您明儿面圣?”
萧士及忙道:“有劳大人。明日一定入宫面圣。——说实在的,此去江陵,还没坐定呢,封大都督就捉了卫星峰,我其实是去捡了趟漏,陛下的嘉奖,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哈哈!”爽朗笑着,将那内侍打发走了。
安子常和萧士及并辔而行,慢吞吞走在朱雀大街上,看着远处宫墙上的落日余晖,感慨地道:“士及,你这一趟回来,可跟前两次大不相同啊!”
萧士及面色如常,看着街边的景色,道:“有什么不同?我还是我,只不过,很多事情。经过之后,就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得到过,和没有得到过的差别吧。”
得到过就有了底气。会不当一回事。没有得到过,就总是意难平。
“那也得想得开啊。有的人。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比如卫星峰……”安子常唇角轻勾,淡淡笑了笑。
“他啊……”萧士及长长叹口气,“也难怪。几年封疆大吏做下来,还记得姓什么的人,确实不多。”
“那你呢?若是那时候,他没有截胡。依然是你去做了荆州刺史的位置?”
“我?”萧士及想了想,道:“我恐怕不会比他好多少。一下子站得太高,很容易看不清自己。虽然我不至于和他一样去造反,但是飞扬跋扈。桀骜不驯之态,恐怕比他只多不少。”
这两样都是上位者的大忌。
恃才傲物,功高震主,都活不长的。
“那你还要谢谢上一次你被夺爵贬官了?”安子常故意说道,“嗯。让我想想,你觉得是谁让你被夺爵贬官的?”
萧士及横了他一眼,道:“一码归一码,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安子常哈哈大笑,道:“行了。我把这些兵士带回营里去了,你带着你的亲兵回柱国公府好好跟家人孩子见见,明儿还要入宫面圣呢。”说着,扬起马鞭,往自己马身上抽了一下,和萧士及分道扬镳了。
萧士及看了看他的背影,才一抖缰绳,对自己的亲卫道:“走吧,咱们也回家。”
回到崇康坊的时候,刚刚是要落匙关门的时候。
柱国公府门前挂着两盏灯笼,照在府门前的石狮子身上。
萧士及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亲卫,自己去叩响角门。
门子探头一看,是国公爷回来了,喜从天降,高兴得声音都变了,“公……公爷,您回来了!”忙拉开角门,让萧士及进来。
前面已经有人飞奔去二门上送信去了。
杜恒霜此时正在跟几个孩子一起吃晚食。她又有了身孕,但是这一胎倒是没有特别的地方,就是身上不断冒汗,总是热得很。
她面前只摆着一碗荷叶冷淘,她挑了两筷子,就不想吃了。
平哥儿不许她放下筷子,一个劲儿地劝道:“娘,多吃点,再多吃点,小弟弟在娘肚子里该饿着了。”
杜恒霜笑道:“也许是小妹妹呢?小妹妹吃不了这么多,娘吃饱了。”
阳哥儿腆着脸挤过来,冲杜恒霜做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以为杜恒霜看不见,他伸出小胳膊,将那冷淘轻轻往自己那边推。
“阳哥儿又要偷大伯娘的冷淘吃!快打他的手!”顺哥儿大声叫道。
楚顺娘和楚媚娘掩嘴偷偷地笑。
安姐儿拿起筷子,轻轻在阳哥儿手背上敲了一筷子,“就知道嘴馋,说你多少次了,厨房里冷淘多得是,你就要偷娘的吃,也不怕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不依。”
阳哥儿见大家都说他,瘪了瘪嘴,正要扯着嗓子嚎,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阳哥儿,你又淘气了?”
阳哥儿睁大眼睛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门口立着,背着回廊上的灯光,他的面容有一半掩在暗处,看不清容貌。
但是一听他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爹!”
“大伯!”
“大表哥!”
几个孩子大喜着冲了过去。
杜恒霜也扶着椅子站起来,含笑道:“怎么这会子回来了?连个信都不送。”
这人正是萧士及。他一把将阳哥儿兜起来抱住,朝天甩了两圈,然后换顺哥儿,再是平哥儿。
安姐儿不依,跳着脚地道:“我也要!我也要!”
萧士及笑道:“安姐儿,你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让爹抱你甩高了。”
安姐儿堵嘴,“人家还不到十岁,不算大……”说着,上前拽住萧士及的衣袖,百般央求。
她撅起小嘴的样子,跟杜恒霜小时候如出一辙。
萧士及一时心软,将她兜着抱起来,朝天上甩了两圈,逗得她咯咯地笑。
放下安姐儿,萧士及跟楚顺娘和楚媚娘打招呼,“你们喜欢吃什么。让表嫂命人给你们做啊。”
楚顺娘和楚媚娘忙笑眯眯地道:“都是我们爱吃的呢。”又忙告退:“大表哥,我们吃完了,这就告辞了。我们去跟姑祖母说。是大表哥回来了。”
萧士及笑道:“代我向曾太夫人见礼啊,就说天太晚了。等明儿入宫面圣之后,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楚顺娘和楚媚娘笑着应是,跟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回曾太夫人杨氏住的院子里去了。
萧士及回头,看见杜恒霜站在堂前的姚黄魏紫牡丹插屏前面,温婉浅笑。
走过去携着她的手就着灯光瞧了瞧,道:“比先胖了好些。身子有不舒服吗?素素有没有经常来给你诊脉?”
杜恒霜道:“四个月了,不胖你该担心你的孩子了。”又问他:“吃了晚食吗?还是刚回来?”
“刚回城。跟安子常在城门附近见了一面,交了虎符,我让内侍说,我明儿再进宫。陛下也不会怪罪的。”萧士及扶着杜恒霜坐下来。
三个孩子都围上来。安姐儿趴在萧士及后背,阳哥儿偎在腿边,平哥儿想着自己是大人呢,不能像两个小的一样,强自克制自己。站在杜恒霜旁边。
萧士及笑着问他们:“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去沐浴,等下爹去你们房里看你们。”
三个孩子就知道爹和娘要说话了,都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也没有多留,只是道:“爹一定要去了。我们下去了。”走的时候,还回身招招手。
杜恒霜笑着道:“让他们多留一会儿又如何?你不在家,孩子们很想你呢。”
萧士及笑道:“我更想你。”
杜恒霜装没听见,只耳垂那里微微泛了几丝嫣红。她给萧士及盛一碗饭,浇上几勺乳白的鱼汤,又把明炙小牛肉推到萧士及面前。
萧士及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回到家里,看着这紫红色的胭脂米,白莹莹的鱼汤,棕红色的明炙小牛肉,顿觉食指大动,就着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