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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对此很是无语。
阳哥儿的话,一般人不会放在心上,都知道是小孩子故意气人的话。
可惜,龙香叶却偏偏吃这套……
杜恒霜有些啼笑皆非。看来,每个人都是有软肋的,只要抓准了对方的软肋,就能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比较困难的是,很难找到对方的软肋在哪里……
阳哥儿纯粹是误打误撞,而且是拼了被萧士及揍一顿,也要为他娘出口气的心思。
杜恒霜看着阳哥儿笑了笑。这个孩子,忒有主意了。这么小就知道,他以后最亲近的人,是他妻子,不是爹娘。
杜恒霜很高兴阳哥儿能这样想,而且她一直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四个儿子的。
以后要跟他们共渡一生的,是他们的妻子。对爹娘,尊敬信任就可以了,但是没必要把爹娘排在自己的妻子儿女之前。
只是她不知道,阳哥儿未来的妻子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杜恒霜又叹口气,对龙香叶道:“老夫人,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您带着上路也不方便。不如我送你们去洛阳,等安置好了,我再把二十万两的银子交割给你们,行吗?”
龙香叶眨了眨眼睛,“银票不行吗?”
“您不怕路上遇到山贼劫匪?从范阳到洛阳,路途可是不近呢。”杜恒霜笑着提醒他们。
顺哥儿有一丝犹豫,但是他不太愿意杜恒霜跟他们一起去洛阳。
正要说话,久哥儿却忙点头道:“大伯娘跟我们一起去再好不过了。”又对顺哥儿和龙香叶道:“若是大伯娘不送我们去,我就不去洛阳。”
“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一边待着去!”龙香叶不能对杜恒霜发火,只好把火气撒在久哥儿身上。
他反正是个孩子,还是个野孩子……
萧士及这才道:“老夫人,顺哥儿、久哥儿,还是让你们大伯娘送你们去洛阳吧。”又对阳哥儿和平哥儿道:“你们两人跟着你们娘一起去。平哥儿是顺路回长安。阳哥儿可以带兵出去走一遭。——听见没有?!”
阳哥儿忙大声应是,完全是军营里的习惯。
平哥儿也应了,回去收拾东西。
诚哥儿、欣哥儿看着眼馋,也要跟去。
杜恒霜收了笑容,道:“我们是去有正事,又不是游山玩水。你们在家里好生待着,跟着爹爹习练弓马骑射,等娘回来,可要查你们的。”
两人无法,只得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对杜恒霜行礼退下。
杜恒霜见萧士及微微点头,就道:“那好,我们不打扰你们收拾东西了。你们收拾了,咱们后日就起程。”
龙香叶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想起路途遥远,路上确实有可能有山贼劫匪。上一次他们从长安回洛阳,就遇到了“山贼”,就是那件事,让龙香叶最后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致疯癫。
这一次,她病好了,承受能力强了些,但是“山贼”的阴影犹在,她也就不坚持只有自己上路了。
顺哥儿不是很高兴,等人都走了,悄声问龙香叶:“祖母,为何要大伯娘跟我们一起去洛阳?”
“你小孩子家不知道,从范阳到洛阳,确实路途遥远。山贼劫匪也确实有的。有你大伯娘,还有阳哥儿带兵护送,确实会好一些。”龙香叶坚持说道。
顺哥儿还不到做主的时候,见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作罢,回去自行收拾行李。
第三天,杜恒霜和龙香叶各乘一辆马车,顺哥儿和久哥儿共坐一辆大车,还有若干辆拉着行李和少许下人的大车一起上路。阳哥儿和平哥儿骑着马,带着五百亲兵护送。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后来到洛阳。
杜恒霜带的人手齐全,很快就把萧家祖宅打扫干净,又拿出银子,让龙香叶自己去寻管家,买下人。
平哥儿拿着萧士及的拜帖去见洛阳的地方官。
那官儿见是大名鼎鼎的范阳节度使萧士及的娘亲带着侄儿来洛阳定居,忙亲自过来拜访,还让自己的妻子去跟杜恒霜套近乎。
打出了萧士及的旗号,一切都好办了。
很快在洛阳安定下来。
杜恒霜将银子也调齐了,存在洛阳的钱庄里,将印信和单据交给久哥儿过目,然后才交到龙香叶手里。
杜恒霜跟钱庄的老板说好了,每一次萧家来取这笔银子,一定要有久哥儿的签押才可以。
顺哥儿听了不高兴,久哥儿当然很高兴。
不过杜恒霜临走的时候,又给龙香叶留下两万银子的现银,算作她另外的私房钱。
龙香叶以前攒的私房钱本来就不少。这些年都是杜恒霜帮她保管,也在临走的时候,全交给了。
龙香叶看着那巨大的数字,差一点晕过去,再看杜恒霜,就越发顺眼。
将龙香叶、顺哥儿和久哥儿在洛阳安置好了,已经是永徽十三年的十一月底了。
杜恒霜和龙香叶、顺哥儿、久哥儿他们告辞后,带着平哥儿和久哥儿先去长安。
平哥儿一个人在长安做官,杜恒霜也要去长安拜会一下老朋友,还要看看娘亲方妩娘,以及弟弟许言朝,还有他的妻子夏侯无双。
来到长安,杜恒霜住到柱国公府,稍事休息之后,就让下人去各个府邸送帖子,约定去府上做客的时日。
诸素素自不必说,一接到帖子,就带着她女儿筝姐儿亲自来到安国公府见杜恒霜。
筝姐儿急急忙忙给杜恒霜行了礼,就问平哥儿道:“萧大哥,你怎么不去我家住了?那个院子还为你留着呢。我每日都去查验,盯着那些下人,不让他们偷懒,给你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你回去住。”
杜恒霜刚把平哥儿放到长安做官的时候,是将他托付给诸素素,住在安国公府,方便照应。
平哥儿在安国公府一住五年,跟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很熟悉,闻言笑道:“多谢筝姐儿。这些年麻烦你们家了。”
筝姐儿一听这话不对,很是着急地道:“啊?那你住哪里?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给你做饭,陪你说话解闷,多郁闷啊!”
诸素素忍不住笑道:“筝姐儿,是萧大哥陪你说话解闷吧?你可真会黑白颠倒。”
“我哪有!”筝姐儿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出丑,拉着诸素素的袖子不依。
杜恒霜这才看出些端倪,不由十分诧异。
阳哥儿斜偏了头,看着窗外微微地笑,心思不知怎地,居然飞到皇宫里面去了……
平哥儿有些尴尬,不过筝姐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想别人看她的笑话,忙道:“筝姐儿,我给你带了些礼物,要不要跟我去瞧一瞧?”
筝姐儿立即转嗔为喜,拉着平哥儿的手,跟他去旁边的东次间看礼物去了。
阳哥儿便道:“娘、素素姨,我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说着,飞也似地也跑了。
屋里只剩下杜恒霜和诸素素,还有各自的丫鬟婆子。
杜恒霜就让丫鬟婆子在外间伺候,带着诸素素去里屋说话。
来到里屋,杜恒霜也不客气,试探着问道:“你们筝姐儿今年十一岁了吧?”
“是啊。满十一,虚岁已经十二了。”诸素素也不客气地道,问杜恒霜:“你们平哥儿定亲了没有?要定早些定,不然我这闺女就缠住他不放了。”
杜恒霜失笑,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说完又出了一回神,道:“若是筝姐儿能做我儿媳妇,也甚好。只是不知道平哥儿……你知道的, 这孩子主意大着呢。”
诸素素叹息道:“我怎会不知呢?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俩不合适。但是我女儿现在心里只有平哥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虽然大齐人都是依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也都还是要征求一下两个小儿女自己的意愿的。
“等下有空,我去探探平哥儿的口风吧。”杜恒霜沉吟道。
※※※
第796章 孝爹
到了晚间,吃完饭之后,杜恒霜特意去了平哥儿住的院子说话。
平哥儿先没觉察出来。
等杜恒霜曲里拐弯弯了一大通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失笑道:“娘,在我眼里,筝姐儿就是个小姑娘。我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对她有那种念头?”
杜恒霜一窒,细想一下也好笑,道:“也对。你把筝姐儿当妹妹,也是应该的。”说着,便不再提此事,再闲话几句,就问道:“阳哥儿今儿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
平哥儿摇头,“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说是找安国公吃酒去了。——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味儿。”
跟安子常在一起吃酒,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杜恒霜放了心。当然,她后来才知道,她放心得太早了。
第二天,杜恒霜就带了阳哥儿去安国公府做客,对诸素素婉言说了平哥儿的话。
诸素素松了一口气,偷偷笑道:“你们平哥儿当真不错。我还真怕他……”怕他对筝姐儿这样十一岁的小姑娘起心思。
两人又不是从小定亲的未婚夫妻,平哥儿一个十八岁的大男人,如果真的看上筝姐儿,那才是有问题……
杜恒霜骇笑道:“瞧你说的,你还能松口气?”
“当然。我们筝姐儿又不是没人要。”诸素素笑嘻嘻地道,便将此事揭过不提。
安国公府的外书房里,阳哥儿正苦求安子常。
“安伯父,好安伯父,我给您跪下还不行么?就这一次,您帮帮我吧……”说着,阳哥儿真的给安子常跪下了。
安子常忙闪到一旁,嗤笑道:“你想进宫做御林军,找我做什么?你爹是管着往宫里送御林军的,还要求我?你不是舍本逐末了吧?”
阳哥儿做哭天抢地状,抓着安子常的袍角不放。道:“安伯父,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若是我爹能答应,我就不来求您了。”说着,又拍胸脯保证,“您要是帮我这个忙,我也一定帮您一个忙!”
“我有什么忙让你帮的,真是笑话!”安子常嗤之以鼻,将阳哥儿赶了出去。
杜恒霜不知阳哥儿跟安子常求过情,见他垂头丧气地跟安子常从二门上进来,不由好笑。道:“咦。又被你安伯父修理了?——该!你这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阳哥儿捧着脸,故意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逗得在坐的筝姐儿,还有诸素素的另外三个孩子咯咯地笑。
诸素素的小女儿笑着对她姐姐筝姐儿道:“姐姐。我觉得萧二哥比萧大哥有趣,姐姐,你还是嫁萧二哥吧。”
“什么?!”不等别人说话,阳哥儿已经从席上跳了起来,飞快地窜出去,一边跑一边道:“娘,我先回去了,您吃完自个儿回家啊!”余音袅袅,转眼就消失在安国公府正院的上空。
杜恒霜很是尴尬地道:“这孩子就是淘气。你们不要介意。等回去我好好教训他。”
筝姐儿满脸笑容地道:“萧二哥是好,但是我还是觉得萧大哥最好。又有礼,又耐心,还能帮我抓小白……”
杜恒霜心里一动,“小白?”
诸素素忙道:“是她的小白猫。不是小白狐。”
“哦。”杜恒霜松了一口气,倒是想起了小白狐。自从上次在秦州,小白助她引野马退敌之后,她就有很久没有见过它了。
晚上杜恒霜走后,诸素素就跟安子常说了萧家的回音,道:“我说不成的。你还觉得有戏。”
安子常没料到平哥儿居然一口拒绝了,用拳头捶着桌子发狠道:“没眼光的家伙!我看他以后敢娶谁的女儿!——他提一个我给他搅散一个!”
诸素素忙拉着安子常嗔道:“你发什么疯?他看不上咱们家筝姐儿才是应该的!要是看上了我才会着急呢!”
“你这是什么话?咱家女儿有什么不好!”安子常气得要捋袖子,“我女儿生得这样美貌,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已经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跟平哥儿他娘霜儿当初不相上下!”
“你住嘴!”诸素素越听越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越是这么说,我越觉得平哥儿做得对!——还有你,这么多年,还对人家念念不忘?是不是又想跪搓衣板!”
安子常忙闭了嘴,不再跟诸素素争执,拂袖出去看女儿去了。
诸素素想得心烦,趴在榻上默默流泪,最后竟然睡过去了。
安子常来到女儿屋里,见筝姐儿哭得两只眼睛肿的如同桃子一般,愕然道:“怎么啦?筝姐儿,快告诉爹,谁欺负你了?爹去杀了他!”
筝姐儿一把拽住安子常的袖子,哭得肝肠寸断,抽抽噎噎地道:“萧……萧大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