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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的,葛里莫小姐,而反对男人专治。是的,是的。你开始的时候一直显得很严肃认真,直到你们那一方开始讲一些糟糕的事情,而你看上去并不愉快。然后有一个瘦弱的女孩大谈了二十分钟女人需要什么来理想地存在,但这只是使你看上去越来越恼怒。所以当轮到你发言了,你所做的就是站起身,用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宣布,女人的理想生活需要的是少说话,多性交。”
“好,好!”曼根说道,跳了起来。
“呃,当时——我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萝赛特急忙说,“您不要以为——”
“或许你当时说的不是性交,”费尔博士又反思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个单词产生的可怕影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比你对着一群放火狂提及‘石棉’一样。不幸的是,当时喝水的我正试图使自己面部平静。这个练习,我的朋友们,是我一直不习惯的。结果,从鼻子到眼睛,都好像是水族馆爆炸了一样,水喷到了我整个脸上。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曼根先生是否经常讨论这些话题。它们一定是很有趣的对话。比如,这个晚上你们的争论如何呢?”
他们都立刻吵吵闹闹地说了起来。费尔博士笑了。两个人都停住了,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是啊,”博士点头说,“你们明白了,不是吗,在警察面前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可以任自己随便说。那样会更好,你知道。我们理智地来处理这事情,好吧?”
“好吧,”萝赛特说。“谁那里有烟?”
哈德利看了看兰波。“这老家伙又成功了,”他说。
这个老家伙又一次点燃了他的香烟,曼根也匆忙去找他的烟。然后费尔博士发话了。
“现在,我想了解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接着说。“你们辩论得如此激烈,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今晚的任何情况发生,直到出现了喧哗声,是吗?就我的理解,曼根,葛里莫教授是担心有麻烦发生,让你今晚在这里看守。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做?难道你没有听到门铃响吗?”
曼根黑黝黝的脸变得阴沉了。他做了一个激烈的手势。
“哦,我承认那是我的错。但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当然听见门铃响了。事实上,我们都和那个家伙说话来着——”
“你什么??”哈德利打断了他的话,跨到费尔博士前面。
“当然了。否则,你不会认为我连问都不问就放他过去,让他从我身后上台阶吧!不过,那人说他是老朋友Pettis——Anthony Pettis,你知道。”
三口棺材
第七章 盖伊·福克斯般的访客
(译注:GUY FAWKES,英国叛国者,于1605年11月5日试图炸毁国会大厦未果,后来11月5 日因此成为烟火节)
“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不是Pettis,” 曼根一边忿忿地用打火机为女孩点烟,一边继续道,“Pettis只有五尺四寸高。另外,现在我回想起来,他的声音也不是很像Pettis。可是他用Pettis常用的口气喊叫和说话……”
费尔博士皱了皱眉:“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他是个鬼故事收藏家,也不至于会打扮成盖伊•;福克斯的样子招摇过市吧?他这人喜欢恶作剧吗?”
萝赛特·葛里莫吃惊地抬起头来。她手中的香烟平平地一动不动,像指着什么一般,接着她突然扭头看着曼根。当她转回头时,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她发出一声似乎是愤怒、残酷又似乎是若有所悟的深深叹息。他俩想到了同一件事——而曼根对此事比她头疼得多。他露出那种尽力希望与世无争的好人遇上麻烦时的神情。在兰波看来,他此刻的所想和Pettis丝毫无关,因为他张口结舌了一会才回答了费尔博士的问题。
“恶作剧?”他重复道,紧张地抓抓自己的一头黑发,“哦!Pettis?上帝啊,当然不!他循规蹈矩又大惊小怪。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没见过他的脸。我们从一吃完晚饭就坐在那个休息室了……”
“等一下,”哈德利打断道,“通往大厅的门开着吗?”
“不,不用说,”曼根辩解似的说道,他转过身,“没有暖气的情况下,你总不会在刮风下雪的夜里开着门坐着吧?我知道要是铃确实响过的话我们一定能听到。除此之外——嗯,老实说,我当时并不相信会出什么事。吃晚饭时教授给我们的感觉好像这是一场玩笑,或者恶作剧,不论如何,他总会解决这件事的。”
哈德利仔细打量着他,“你也是这样感觉吗,葛里莫小姐?”
“是的,从一方面来看……其实我也不知道!总是很难说清——”她略有些生气(或挑衅?)地说,“——说清他到底是心烦还是高兴还是只不过在装装样子。我父亲是个古怪的人,他喜欢戏剧般的效果。他对我就像对小孩子一样。我觉得我从没见过他害怕,所以我不知道。可是这三天来他表现得如此古怪,以至于Boyd告诉我酒吧里的那个人的事的时候……”
“他怎么个古怪法?”
“哦,比方说,自言自语,小题大做地发脾气,他以前很少这样。然后又笑个不停。不过最怪的是那些信,每次送信来时他都收到那种信。别问我信上说什么,他把它们都烧了。它们是放在一便士一个的普通信封……要不是他有一个习惯,我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件事。”她犹豫了一下,“也许你们明白吧,我父亲是当着你的面收到一封信时就会立刻让你知道信的内容甚至发信人是谁的那种人。他会叫道:‘该死的骗子手!’或是‘你厚颜无耻!’或是温和一点的‘哎呀呀,这是某某人寄来的!’——他总是用惊讶的语气,好像寄信的人不是来自利物浦或伯明翰而是来自月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明白……”
“我们明白的,接着说吧。”
“然而当他收到那种纸条什么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连动都不动。你知道,他从不当着人面撕毁这些信,除了昨天早饭时。他看了那东西一眼就把它捏成团,然后站起来,深思熟虑地走到炉火前把它扔了进去。就在这时阿姨——”Rosette瞄了哈德利一眼,犹豫起来,“那位太太……夫人……哦,我是说Ernestine阿姨!就在那时,她问他是不是还要点熏肉,他突然从炉火边转过身,大吼:‘见鬼去吧!’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我们还没回过神来,他就跺着脚走出了房间,嘟囔着说什么男人永远没法安静一下。他看上去非常可怕。就在那天他带回了那幅画。那时他又高高兴兴了,他四处乱撞,吃吃地笑,还帮着搬运工把画搬到楼上。我……我可不想让你们以为……”显然Rosette的脑中又充满了回忆,她颤抖着加了一句,“我可不想让你们以为我不爱他。”
哈德利对她的感情流露无动于衷。“他有没有提到过酒吧里那个男人?”
“我问过他,可他漫不经心。他说那只是个江湖骗子,因为他嘲笑巫术而威胁他。当然我知道事情不仅仅是这样。”
“为什么,葛里莫小姐?”
一阵沉默,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因为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另外我也常常疑惑父亲的过去是否发生过什么,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直截了当的挑衅。一阵长长的沉默中,只听到低沉的嘎吱声和屋顶上沉重的脚步声。她脸上的表情像火焰一样不时变化——时而恐惧,时而憎恶,时而痛苦,时而疑惑。那种野性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她穿的不是貂皮大衣而是豹皮大衣似的。她两腿交叉,以撩人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不时扭动,头斜靠着椅背,火光照着她的颈子和半闭的双眼。她向他们露出固定不变的微笑,颧骨的影子轮廓清晰。尽管如此,兰波看得出她在发抖。为什么她的脸看上去显得更宽了呢?
“你们说呢?”她敦促道。
哈德利有点吃惊。“什么事把他变成这样?我不是很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哦,没有原因,说真的我也不是这么认为,我只是异想天开……”她断然否认,可是她胸口的急促起伏却平静下来。“可能和父亲的爱好有关吧。还有我母亲——她死了,你们知道,那时我还很小——我母亲据说有阴阳眼,”Rosette又拿起香烟,“可是你刚才问我……?”
“首先是关于今晚的事。如果你觉得调查你父亲的过去会有帮助的话,警方会接受你这个建议去调查的。”
她突然把烟从嘴唇上拉开。
“不过,”哈德利像刚才一样毫无表情地催促道,“我们还是先继续说说曼根先生叙述的事情吧。你们俩在晚饭后就去了客厅,通往大厅的门是关着的。那么,葛里莫教授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认为那个危险的访客什么时候来呢?”
“呃……他说过,”曼根说。他掏出一块手帕抹着自己的额头。在火光中能看到他那张尖瘦而空洞的脸的前额上布满细小的皱纹。“这是我没有意识到那个人的到来的另一个原因。他来得太早了。教授说十点来,可那家伙九点三刻就来了。”
“十点。我明白了。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嗯……是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他是说十点对吗,Rosette?”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
“我明白啦。接着说,曼根先生。”
“我们开着广播,广播不怎么好听,音乐太嘈杂了。我们在火炉跟前打牌。尽管很吵闹,我还是听见了门铃响。我看了看壁炉台上的钟,是九点三刻。我站起来时听到大门打开了,然后听到Dumont夫人说‘请等一下’什么的,接着是门砰一声关上。我喊道:‘喂!是谁在那儿?’可是广播的声音太大了,我只好走过去把它关了。然后我们马上听见Pettis——自然当时我们都以为那是Pettis——叫道:‘哈罗,孩子们,我是Pettis呀!晋见总督大人的礼节怎么那么多?我要去打扰打扰他老人家。’”
“这是他的原话?”
“是的,他总是管葛里莫博士叫总督,其它人没人敢这么做,除了Burnaby以外,他叫他老头子……于是我们回答道:‘好啊!’换了你也会这样,根本不会多想什么。后来我们又坐下了。不过我注意到十点快到了,就开始警觉起来,十点……”
哈德利在笔记本的空白处随手涂鸦。
“这么说来,那个自称Pettis的人……”他沉吟道,“他是隔着门和你们说话而并没有看见你们吧?你说他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人在那里呢?”
曼根皱着眉:“我想,他一定是从窗户看见我们了。你走上大门口的台阶时,能从最近的一扇窗直接看到休息室。我自己都知道这事。事实上,当我看见休息室有人的时候我都不高兴按门铃,而是直接去敲敲窗户。”
督察仍然在一边沉思一边涂鸦。他似乎在斟酌着要问的问题。Rosette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哈德利却只是说:
“继续吧,你当时等待着十点到来……”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曼根肯定地说,“奇怪的是,十点已经过去了,我反而觉得越来越紧张了。告诉你,我当时并不真的认为那个人会来,或者会有什么麻烦事。可我却老是想着那黑暗的大厅,还有那个戴面具的怪里怪气的盔甲,越想越讨厌……”
“我明白你的意思,” Rosette说,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其实我也在想着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怕你笑话没告诉你。”
“哦,我也会神经发作的,就是因为这个,”曼根黯然地说,“所以我才会常常被炒鱿鱼,今晚我没给这里打电话,可能又会被炒。该死的新闻编辑们,我又不是犹大。”他换了话题,“不管怎么说,到将近十点十分时,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扔下牌,对Rosette说:‘听着,我们去喝点什么,把大厅里的灯都打开吧,干点儿别的事情。’我正要按铃叫Annie,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她晚上休假……”
“Annie?那个女仆吗?我都快忘了她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这就好像……这么说吧!比方说你的卧室里有个挺显眼的物件,像一幅画或是装饰品什么的,但这么一件平凡普通的东西你从来都不会好好注意它。然后有一天你走进卧室时,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好像这房间里有点不太对头,这种感觉困扰着你,你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突然之间你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东西不见了。明白吗?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头,自从那个家伙在大厅里朝我们喊叫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可是直到我发现门被反锁时才明白过来。我在那儿像个傻子一样用力拉着门把手时,枪声响了。”
“室内开火发出的响声大得可怕,在楼上都能听见。Rosette尖叫起来……”
“我没尖叫!”
“……然后她指着我,说的正是我的所想:‘刚才那人根本不是Pettis,是他闯进来了。’”
“你能确定当时是几点吗?”
“能。那时是十点十分。嗯……我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