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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那表刚偷来就停了,这预示着今后凶多吉少。那本支票簿上
每一张都盖着吉莲·杰克逊的图章。瑞利知道该销毁这些赃物。他借口要买些东西,赶紧出门把表、支票簿一起扔进了废物箱。
当他回到本德太太家里时,那个长着一双浅灰色大眼睛的男孩杰克郑重其事地问:“您的表呢,瑞利先生?”
这冷不防的一问可把瑞利问住了。他只得假称手表在路上丢了才遮掩过去。
他站起来正想离开厨房,忽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吉莲是女孩子的名字。”杰克疑惑地说。
“是呀,当然是女孩子的名字了,亲爱的,”本德太太说,“没有人说不是呀。”
杰克久久地打量着瑞利,接着目光又转向屋内空荡荡的地方。
瑞利心事重重地回到他的房间。在杰克提到吉莲以前,那天的情况是很顺利的:他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规矩人家找到了栖身之地,以后只需潜伏下来伺机行事就行了。
窗外夜色已浓,瑞利断定这个时候去侦察本德家的顶楼最安全不过了。他熟练地溜进男孩的房间。里面寂静无声,只见杰克背对着他正坐在暗处的地板上。
瑞利恼火地瞧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电视节目的杰克,重新关上房门。
装得倒挺像回事的。他下楼梯时想道,那小子熄灭了灯,关掉了声音,他的母亲还以为他已经睡觉了呢。瑞利觉得奇怪,他没有料到这样的家庭在孩子的房间里还会有彩色电视机。
他上街时,教堂的钟声打了九下。他思想深处闪出了一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每天晚上八点钟以后,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播放给成人看的,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杰克在看儿童动画片。
第二天,他检查了杰克的房间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假墙和壁柜,什么也没有。他注视着昨晚在窗户附近看见屏幕的地方。那面墙是空白的,地板上啥也没有。瑞利由气恼转为恐惧,他不明白自己是否疯了。无论是杰克还是他母亲都不可能一早就搬走那么大一台电视机。他隐隐感到不安,真想趁灾难尚未临头就溜之大吉。可是,好奇胜过了警惕,他终于没有走。
这天晚上,他又向男孩半开着门的房间里瞟了一眼,立即被惊得呆若木鸡:男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把那台电视机给搬出来了。房间里面跟以前一样没有声音。屏幕上的画面不像是供家庭欣赏的节目,而更像是一幕幕的梦魇。
瑞利刚想细看,忽然听见本德太太叫杰克下楼去。图象自动消失了。瑞利这下可傻了眼:原来压根儿就没有电视机!
他心中奇怪那该死的小子在搞什么名堂。这个男孩聪明得过头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他在半夜里偷偷凿了个孔,这工作对于经过多年夜间训练的瑞利来说并不是难事。
以后几天,他又看见杰克在看一些别的画面,可是还是没有发现这些画面是怎么产生的。
他开始怀疑杰克设法弄到了一些爱看的旧影片。
一天晚上,他从孔里看见杰克两眼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地方,他正前方的墙上映出一幅小画面,画面上是一本打开着的书。瑞利凝神气息地看着画面上的书一页页地翻动。当男孩拿起笔写字时,画面消失了。
瑞利左思右想,不明白它是怎样放映出来的。他最不明白的是男孩的放映机竟具有这么高的效率而体积却小得可以藏在手心或衣兜里,并且显然不需要任何特别的电源。
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瑞利偶然看见杰克独自呆在屋里。
这一次画面上是一个容貌丑陋的男人,一脸的凶相。他突然认出这竟是他自己。接着画面上映出一本支票簿的特写镜头,上面“吉莲”二字清晰可辨。
瑞利吓得魂飞魄散,差一点儿叫了出来。接着画面上映出新闻报道,是一起小规模盗窃案。
瑞利看到自己戴着假发、假眉毛和假胡须在作案,不久,在戴着假发的瑞利的旁边,映出了瑞利的本来面目。
瑞利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啊!”
男孩蓦地转过头来,画面消失了。
瑞利愣了半晌,一头撞开了杰克的房门,抓住杰克,捂住了他的嘴。小男孩灰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怒火。
瑞利搜遍了杰克的衣服,一无所获。
这时,就在对面的墙上映出了一连串画面,纪录了瑞利在几分钟前如何鲁莽地撞进男孩的房间。瑞利简直弄不明白这些触目惊心而又那么真实的画面是怎么产生的。他立即小心翼翼地放开杰克,慢馒倒退着走开去。
当杰克转过脸面对瑞利时,画面突然消失了。瑞利觉察到不仅他惊恐万状,那男孩也是神色慌张。
“请不要告诉任何人,瑞利先生。”杰克讷讷地说。
“你,你是怎么怎么产生图象的?”
“它们自己就出来了,就像人们做梦一样。”杰克再次央求他对图象的事保密。
瑞利慢吞吞地说,“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图象的事。别人不像我这样好心眼,他们可能会把你锁起来,如果知道你会产生图象的话。”
杰克的嘴唇颤抖起来,他那对温和的灰眼睛露出了悲伤、惶惑的眼神。
“别担心,杰克,咱俩商量一下,你不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我也为你保密。”
杰克似有所悟,可仍壮着胆子说:“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噢,咱们可不拿东西,”瑞利说,“不拿实实在在的东西。”他狞笑着走近男孩。“像你这样规矩的孩子可以到处转悠,别人不会多问你什么的,而像我这么一个学有专长的堂堂君子可以教你怎样去转悠。”他挤出一脸假笑,拍拍杰克的后脑勺:“你干侦察工作,其余的事我来做。咱俩准会发财的。”
杰克干渴的嘴翕动着:“不,不”
瑞利冷笑着抓住了瑟瑟发抖的杰克,使劲摇晃着他,说要教训教训他。
男孩的头可怜地耷拉着,两眼直瞪瞪地瞧着门外的过道,他把眼睛睁得鼓鼓的,指着旁边说:“瞧!”
瑞利转过身子,看见一个面目凶恶的汉子出现在洗澡间的门口。
“瞧!”杰克喊道。
另一个恶汉正要撞开瑞利卧室的门。
“瞧那儿,瞧那儿!”
瑞利心惊胆战,魂不附体。顷刻之间,他的周围到处都是面目狰狞、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逼视着他,朝着他狞笑。
这些家伙好像有点面熟,可是他无法定下神来判断他们究竟是谁。
杰克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本地警察正神气十足地从阁楼的楼梯上下来。瑞利吓得不敢动弹,双脚仿佛钉在地板上似的,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瑞利又转向通往底楼的楼梯,警察的身影又清晰无比地出现在那里。瑞利觉得楼梯平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长过。他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双脚已飞快地向楼梯平台的地毯上跨去。等他觉察脚下并没有地毯时,为时已晚。他大叫一声,伸出手,试图拽住附近的楼梯栏杆,不料却抓了个空,于是一古脑儿地翻到楼下,一头撞在墙上,一命呜呼了。
正在楼下做事的本德太太惊叫着跑了出来。
杰克坐在楼梯平台上,疲惫不堪地说,“他把自己吓着了。”
杰克又看了一眼远处街道上的警察,刚才他就是把那警察的身影映了出来。
过去一向在实体平面上映出画面的他,在极度惊吓之下,居然破天荒地能够在空间产生图象了。
《杰克与生发装置的谈话》作者:杰克·希尔曼
“快,贝西,”杰克拉着牵绳,已经这样说过一千遍,“咱们就要到了。”
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上午,又热又累又渴。他身后拉着一个分子再生装置,差不多走了五英里。这个反刍动物装置作为他全家的食品来源已整整十八个年头了。但自杰克的父亲失踪以来,要维护这个装置变得愈来愈困难,常常令杰克和他母亲一连几天没有新鲜的营养食品。他们不得不依靠维修部门提供的食物。
“我明白,少爷。我正尽力快走呢。”这个走得疲惫不堪的陈旧装置靠着连在一起的四条附肢滑动,速度十分缓慢。听它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响便可以断定它已年久失修了。
“我希望能卖个好价钱,足够我们维持到父亲回家的时候,”杰克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像在对他的机械同伴讲话。
“按现行市场价格,我相信单是我的部件就够你和老太太过好些日子的,”贝西答道,“我的型号走俏过好多年,我的电路系统还会大有市场。”
杰克咕哝了一声,没兴趣老跟一头机械母牛谈话。他沿路缓慢行走以适应再生装置的速度。他梦想去城里逛,口袋里装满钞币,见到东西就买。但是,他父亲的伤残金有限,他和母亲不得不紧缩开销,他的梦想比城市此刻离他的距离还要遥远。要让这些梦想实现,杰克的生活得出现点奇迹才行。
“我能帮帮你吗,年轻人?”杰克左旁有个声音问道。
杰克停步四望,就算他眼力好,还是没有觉察到路旁站着一个人。地上立着一口大箱子,大得可以容下半间屋的东西,杰克突然省悟:这是一个推销员,只有当人们希望见到他才会看见人。这样,要回避不满意的顾客就容易得多了。
“不,用不着。我正进城呢。”杰克边说边赶路。
“可是,你还不知道我会帮什么呀!”推销员说。他弯下身揿了箱上一个特别的按钮,箱子便唿地张开,足有一幢小楼房那么大。“请进屋来,”推销员说,“我至少可以请你喝杯冷饮。”
杰克舔了一下嘴唇。“喝点冷饮倒满好,也许就呆一会吧。”杰克放下牵绳,让反刍动物装置停在路边。“贝西,呆在这儿。”杰克说。
“是,少爷。”动物装置回答。
推销员用手轻轻推着杰克进入店铺。店里的空气凉爽,经受了一路上的炎热,杰克差不多感到有些冷意。他哆嗦了一下,但愿这不是个坏兆头。
“先随便看看吧,小伙子,我去弄些冷饮来。”推销员朝后屋走去,进了一个小房间。他在去的途中扭了一下控制板上的开关,轻音乐立即弥漫了整个店堂,营造出适宜的生意气氛。
杰克开始浏览货架。他钦羡架上陈列的各种精巧的节省劳力的商品:电动离子扫帚;多层面,电脑控制的清扫装置;新型的方便用餐的厨房设施;手掌大小,能从衣物上清除有机油污的小玩意儿,也有同杰克一样高大的大设备——依据现成图纸四个小时内便可建成一间屋子;还有多变化的油画,可以协调主人或装饰者的心情;还有自身调整外形的家具,既舒适又得体。总之,诸凡日常用品与设施一应俱全,五光十色,令杰克惊叹不已。
“发现了你喜欢的东西吗?”推销员来到杰克左旁问道。
“啊,当然,”杰克回答道,“有些东西是我妈特别喜欢的。”他正在欣赏一个袖珍缝纫器,只有擀面杖大小,既可缝线又可镶边,甚至可以用草当原料制造出布来。
推销员从杰克手里拿走缝纫器,递给他一杯饮料。杰克凝视着面前的货架,没有觑一眼杯里便喝了一大口。饮料蛮刺激胃的,他瞪大双眼注视着杯子。
“唷唷,”杰克嘘了口气,声音嘶哑地小声说道,“快平息下来吧。”
“别着急,”推销员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这饮料全是逆向分子兑成的,味儿挺足劲儿却不大。”
杰克又抿了一口说:“我会逐渐习惯这玩意儿的。”
“现在告诉我,你打算干啥?”推销员问道,一边启动了他口袋里的催眠器,让杰克刚喝的饮料中的分子产生反应。
“我和妈需要用老贝西去变卖点钱,”杰克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没钱维护她,自己还得过日子。妈相信父亲不久会回来,之后一切就不愁了,可眼下得坚持一段时间。”
“你父亲离开多久了?”推销员问。
“十五年了,”杰克发现货架上的货品开始有趣地跳跃,那种种滑稽的动作令他发笑,“他出门去买啤酒便一去不回了。我不大记得他,当时我才三岁。”
“喔,”推销员说,“真有趣,也许我这儿有东西帮你摆脱困境。”他把手伸向底层货架下的小抽屉里。
杰克俯身去看那跳跃的手掌大小的全息家庭故事装置,但这玩意儿一放上货架便*惶耍械绞*。推销员手里拿着东西想吸引杰克的注意。
“好啦,这就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推销员说,把手伸到杰克眼前。杰克正要俯身观看,控制器的微波突然一闪,激活了他周身血液里的化学分子。他兴奋地笑了,却没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