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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利那颗裂成两半的心一下融合起来。他意识到,他为内丽莎做出的计划正是她想要的。他可以让她回到她先前栩栩如生地描绘过的、翱翔于太空的生活;与此同时,也可以让自己发财。
内丽莎看到他脸上绽放的笑容,便问他在想什么。
“我刚刚想出一个惊喜,小妹。是送给你的礼物,以表达我对你舞蹈的欣赏。不过需要些时间来准备,所以请你务必耐心些。”他弯下腰吻了一下她温暖的金属手指,“晚安,小妹。”
“晚安,先生。”
他回到床上,立即陷入深深的没有梦魇的睡眠。
三天后,船具商的拖船回来了,吊架下悬着改装后的“番红花号”。闪闪发亮的船壳上刷着鲜艳的红、黄、绿色——兰森原来的那个贸易公司的标志的颜色。
德纳利、莱昂娜和内丽莎聚在一起,看着拖船把“番红花号”轻轻放到地面上。拖船飞走的时候,驾驶员从吊架上向他们挥了挥手。
“这是我为你们俩准备的大惊喜。”德纳利宣布道,“看——‘番红花号’重生了!”
内丽莎在狂喜中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这艘船;但莱昂娜一脸不安,转向儿子:“我一直怀疑你在瞒着我什么。这的确是个奇妙的给人惊喜的礼物,这话没错。但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只有这个秘密,妈妈。而且是有原因的。内丽莎。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这艘‘番红花号’是特地为你重建的。有了这艘新鸟船,你就可以再次在星空中翱翔了。”
内丽莎的反应让他困扰不安——她一下僵硬起来,全身收缩,眼睛瞪得好大。“这是……一艘鸟船?”她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船脑?”
“没有船脑,小妹。那是特地为小妹你准备的。”
内丽莎的金属手掌团成了拳头,紧紧地顶着下颌,全身几乎缩成了一团。“不要,”她喃喃道,“不要,不要……千万不要。主人先生……我求您了……”
德纳利双手冰冷。“可是小妹,我看到你在月光中舞蹈的时候……我以为在星空中飞翔才会给你带来最大的快乐。”
“飞翔是给我快乐,是的……但是要从这个身体中分离出去……要被切下……连根拔起……痛苦,主人先生……那种痛楚,我再也不敢经历了。”她在石径上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眼睛瞪得极大,“我宁愿死,主人先生。我会找个法子去死,主人先生。求求您,主人先生,求求您……我知道您是我的主人,我知道我应该毫不犹豫、二话不说地遵从您的意志,可还是求求您……
不要让我做这件事。”她跌倒在他脚下,双手举在头上,似乎是要招架挥来的拳头。
德纳利·尤的世界一下失去了颜色。他转身离开内丽莎和莱昂娜,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后的树林里。她们没有跟上。
过了不知多久,他发现自己坐在一根倒地的树干上。太阳低垂天际,他的表衫和皮肤已被荆棘树枝撕扯得破破烂烂。
他怎么能这么蠢?他欺骗了母亲,欺骗了内丽莎,作了毫无根据的假设——对自己许诺还未拥有的金钱。
船具商的账单很快就会来了,而他根本负担不起。
他考虑了一下手中的选项:他仍然可以执行这个计划——要让内丽莎找个法子自尽,否则的话她不会心甘情愿地为船服务的。而如果他没心没肝地强迫她这么做,那样会让她丧失对他的信心,看来也不是个诱人的主意。
他也可以把内丽莎大卸八块,卖掉铂和那些宝石来支付船具商的账单,这样她就完全消失了,而他手上就只剩下一具缺了心脏的、毫无价值的躯体。
他可以把内丽莎整个卖掉——结果还是一样,虽然可以卖出更多钱来,但他仍然失去了内丽莎,而她还要忍受其他主人的其他奇想——也许她会遭遇更残酷的处置。
他也可以拒付船具商的账单,宣布破产,然后就会看到内丽莎被强行卖掉,他母亲的房子也被强行卖掉,他自己则被卖入奴隶市场。
但还有一个选择。德纳利·尤是个受过教育的人,知道鸟船的历史,也知道内丽莎的生涯故事。正因为知道这些,他做出了最后一个宿命的、传奇性的决定。
他双手抱头,在断木上坐了很久,再也想不到其他出路了。随后,他站起身来,回到房里。在日落的时候,他把决定告诉了内丽莎和莱昂娜。他妈妈号啕大哭,不停地用手捶打桌子;内丽莎则坐在椅上,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两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第二天,内丽莎、莱昂娜以及德纳利·尤到林子里散步。他倾听着小鸟啾啾,树叶沙沙,感受着凉风在肌肤上轻拂。他嗅着嫩绿的树叶的气息、土壤的潮湿味;他一一嗅过无数的花儿。夜晚来临,她们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加了辛辣的调料,配着新鲜的蔬菜,还有刚摘的甜蜜多汁的水果。内丽莎用她强健温暖的手指为他按摩,他妈妈边哭边用丝绸皮毛擦着他的脸。
第二天早晨,他来到城里,把自己交付给了医生。
他告诉了医生自己需要什么,然后接连三次宣誓说这是他自己的遗愿。
于是他们杀了他,取出他的脑,焊到了番红花号的龙骨上。因为只要捐赠是自愿的,宣誓三遍,杰伊博士传下来的手术就是合法的。一个健康状况良好的年轻人卖出了足够的钱,以平慰船具商。
手术的痛苦,和内丽莎描述的分毫不差。但德纳利发现在星星间翱翔比在月光里眺舞更快乐:那些色彩和图案交织成的交响乐,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而且这艘船不管在船里还是在船外,都装上了眼睛、耳朵和手。
这艘改名为“金雕号”的船,成为了极其成功的商船。以德纳利·尤的见识与手腕,加上内丽莎·齐布南…菲尔希格的美丽与魅力,是任何买主或卖主都抵挡不了的,也是任何其他商船都无法超越的。装着一个人脑,载着一个金属船长的这艘船,在无数的歌谣和故事中辗转传唱。许多年后,当莱昂娜去世时,她所留下的这艘船成了“统一体”时代最大的一笔财富。
已经有许多、许多年再没有人看见过德纳利·尤和会泛银光的船长内丽莎了。有人说他们去了麦哲伦星云或更远的地方,以寻求新的挑战。有人说他们在一个不知名的行星上安定下来,过着心满意足的隐居生活。但没有人怀疑——不论他们在哪里,他们俩将仍然在一起。
《金凤凰计划》作者:'美' 鲍伯·巴克雷
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与轻信的傻瓜之间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一
早晨7:46,私人助理克莱尔打电话通知麦斯:“你千万别忘记了10点整召开的新的国内销售团队的会议。你原先安排好今天早晨开会的。”
对这件事麦斯并没有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呢?在这一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内,他简直就没想过其他的事情,昨天晚上他还为考虑此事彻夜难眠。 “今天的出勤情况怎么样啊?所列的出席名单上的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到齐了呀?”
“除了瓦伦·塞尔斯之外,其他人都到了。他派了手下一个资历较浅的机械专家来替他出席会议。”
“真他妈的混蛋!”麦斯皱着眉头骂道。这件意料之外的事件真让他大失所望。他的目光离开了可视电话屏幕上克莱尔彩色的头像,转向了围绕在他身边三个方向的玻璃幕墙。玻璃墙上映射出豪华的60层高的MXTekWay公司总部大厦,它就像一把利剑刺破青天,高高矗立,引人注目。塞尔斯的做法真让他感到讨厌。本来把这种人吸收到公司里来就是一场赌博。麦斯需要有一个内行的汽车业界的权威人物,好不容易把塞尔斯这个行家请到,却又横生枝节,摆什么架子。现在底特律陷入了汽车销售的危机之中,甚至比日本所面临的困境还要厉害。
“他叫什么名字?我是问替他来开会的那个家伙。”
屏幕中的克莱尔高兴地向他裂开嘴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是个女的,叫做丽莎·艾迪逊。”
“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我认识她。她确实挺不错的。”
“活该塞尔斯这小子倒霉。通知公司总部,艾迪逊女士将出任美国东北部汽车行销总管。塞尔斯臭摆谱,干脆让他滚蛋。”
“他可是行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啊。他会因此感到不快的,会因此而让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的。”
“我还巴不得呢。想想看,为了拉他加盟,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要是他待在公司里三心二意的话,对我们说来就会是最大的危险,而不是什么财富。让他马上算账走人。谁怕他报复啊。”
“让我也坐下来参加会议,并且把会议议程记录下来好吗?’克莱尔又在咧嘴微笑,“我可以在旁边帮助你。毕竟这是你和他们第一次亲自见面。”
“谢谢,可这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会议,不过是大家围着样车站着闲聊,你就不必参加了。”
她点了点头,脸上一切如常,不过当麦斯准备挂断可视电话时,依稀觉察到她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他很敏感,突然觉得心跳有一点加快。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克莱尔还是很有魅力的。但是现在他肩负重任,还不是接近女人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放在光可鉴人的办公桌上的小镜子。镜子里映出一个苍白而且有点严厉的面孔,年龄不易确定,面貌有棱有角的,就像是一个用利斧匆忙砍出来的硬木雕像。这不是那种让传统女性感兴趣的脸。但是这个脸有着强大的威力,它让男人敬畏服从,让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这回,他再次精心利用了多次星际大战中得到的丰富经验和教训,将“智取地球”的计划设计得完美无瑕。
他所从事的研究是一个不大流行的业余爱好——新式汽车发动机。但是他的发明比起旧式汽车的打火燃烧的技术来说,性能要强得多。这还是一个备选的样车。即使他的计划失败了,他知道他的尚未到达的强大无比的太空舰队不会失败。因此,为给他的宇宙帝国立下奇功,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武装舰队,他得孤身一人实现自己偷天换日的计划,他得保持镇静。
二
“先生们,大家好。对了,还有艾迪逊女士……”他在讲话时中断了一下,对这位年轻的女士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她也做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动作表示回答,“热烈欢迎并衷心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莅临此会。我相信大家也一定会很高兴参加这次会议。大家肯定会不虚此行,会有很大收获的。”
参加会议的人们手里都端着咖啡,围着展厅中间凸起的展台,松松散散地站成了一个圈。这些人都是他的销售经理,负责全美国极其重要的销售领域的一切事宜。在他的背后,凤凰牌新车占据着展厅的中心位置,停放在展台上的低矮的流线型的汽车浑身黝黑光滑,显示出超级豪华马力强劲的样子。虽说是停着不动,却像是在风驰电掣飞速奔驰着。
他似乎不经意地对着这辆低矮的汽车挥了挥手,以这种有意的轻描淡写的手势来强调这个产品的创新的特性。
“让我们张开双臂迎接全世界交通业的未来吧。”然后他眨了眨眼,对他们做出了他已练习纯熟的动作——咧嘴笑了笑,“你们肯定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稀奇玩意儿的吧?对吗?艾迪逊女士,我觉得你对这个新设计的车型有着某种担忧。那么你就第一个谈谈吧。”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转向她了,艾迪逊小姐的脸都羞红了,这更加显出她的可爱动人:“嗯……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只是……嗯,这个车怎么没有车轱辘呀?”
麦斯故意用手使劲拍打着脑门,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糟糕,真是糊涂,我们怎么又把这些车轱辘给忘了?”
这回是哄堂大笑,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甚至把咖啡都洒到了身上。麦斯终于等到了早就在计算之中的良机,于是把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得意杰作的侧面,神情变得十分凝重,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对他的产品的与众不同之处产生疑惑及好奇,再看到他的表情,全场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们的汽车彻底将汽车轱辘废弃不用了。我们的金凤凰——凤凰新车是靠高频共振的磁力形成的磁悬浮气垫滑行的。在平坦的人行道上,这种磁悬浮力的作用能达到一英尺高左右。要是到了外边的公路上,可以调整到两英尺半高。”
佛罗里达州销售经理的手举得高高的:“OK,我再来提一个愚蠢的问题。要是这种车悬浮在半空,根本和地面就没有摩擦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