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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纯粹的冒险,此人的妻儿子女遭到屠杀,他是决心报仇雪恨的。”贾维斯说。
总统品味着贾维斯的话,侧头问希金斯将军:“怎么对付这场强加于我们的战争!”
“我的计划是,派一中队F-21战斗轰炸机,用‘铜斑蛇’导弹炸沉‘依阿华’号。同时,岸上陆军实施炮火支援。或者,派海军的海豹突击队攻击它,实施空降。”
“不行,它仍有时间发射QD炮弹。”贾维斯断然否定。
“我的最后选择是,用一枚低当量的核导弹完成任务。”
满屋人一片沉寂。总统最终明白,该由他发表意见,便问:“如果这样做,要牺牲多少人?”
“5万至7.5万人死亡,受伤的人则至少是死亡人数的两倍,离‘依阿华’最近的那几个小区的人口会受到严重伤害,但华盛顿的损害却会减轻,这叫以少数换取多数。”
“若用中子弹不就更好么?”肯珀上将建议道。
还未等希金斯答复,贾维斯摇头道:“我怀疑辐射能杀死生物毒剂。”
这一说,令满屋人一筹莫展。总统搔搔头皮,真真尝到计穷力绌的滋味了。
“快决定呀,离天亮还有半小时。依阿华号撤掉了全部的雷达操纵和自动射击系统才退役的,福克斯只能依靠时光来帮助瞄准。”
这时,一直凝眸屏幕的马奇大叫:“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均集中于屏幕,他们都看见了一架直升飞机渐渐抵近军舰。
“完了!”希金斯大吼,“一定有人觉得好奇,决定去骚扰‘依阿华’号,假如福克斯沉不住气,按下电钮,华盛顿就完了,美国就完了!”
“马上采取行动!”总统对希金斯下令道。
二十
海豹突击队队长艾伦·弗格斯上尉带领他的部下,乘坐快艇风驰电掣般地赶到集结地点待命。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便是陷于淤泥的“依阿华”战列舰。
“登上战列舰,消灭敢于抵抗的武装分子,占领船尾,迎接海军陆战队的突击直升飞机!”他的耳机内传来肯珀上将的命令。
第一艘小型突击艇实际上驶入了一个大屠场。尽管战列舰上只有一门炮在发射,但众多的机关枪、冲锋枪构成的火网,仍使快艇寸步难行。快艇急速后退,恰好成为主炮的轰击目标,一股巨大水柱腾起,倏地吞没了小艇。
福克斯舰长十分满意,下令战列舰升起非洲革命军的战旗。从福克斯农场开始的复仇行程,自然地发展到了这一步。接着,他发出了关系重大的命令:
“向林肯纪念堂开炮!”
一发炮弹尖利地嘶叫着,飞向第23大街中央,成千上万块泥土、沥青掀起,大街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
南非的黑人炮手在钢铁炮塔挥汗如雨,用机器把巨大的弹头塞进炮膛,填进药包,又高声咒骂着修正弹着点,然后关闭炮栓,一声巨响,大炮向后坐了几英尺。
炮弹终于砸进了林肯纪念堂,白色大理石顿时化为碎片,立柱倾折,建筑象积木垮塌,白色的尘灰直冲云霄。
但是林肯像依然直立,他那19英尺高的身子并未遭到破坏,脸上还是那一贯的忧郁表情,庄重地注视下界,眼光深邃莫测。
白宫地下室一派战时紧张气氛,林肯纪念堂的被炸令总统和他的阁员们愤怒之至。
希金斯问桌那边的肯珀:“计算出‘依阿华’的射速了吗?”
“每发炮弹的射击间隔为4分10秒。”
希金斯抓起电话:“突击队,利用大炮射击的间隙冲上去!”
卫星镜头往后拉,显出以白宫为中心,半径两英里的范围。众人的目光在搜寻,提心吊胆地深怕QD生物弹出现在空中。
“他大概要炮击国家档案馆,”总统担心地说,“摧毁《独立宣言》和国家宪法。”
“总统先生,我强烈要求您批准我对‘依阿华’实施核打击!”
总统活像一头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野兽,但他还是耸起肩。“不!”他拒绝了。
空军上将迈尔斯·塞尔进门报告:“一中队的F-21飞机已携带导弹起飞!”
好极了!每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紧紧盯住战列舰。几十秒后,只见几架战斗机俯冲而下,炮弹雨点般地泼向军舰,一发发导弹拖着白烟,准确地命中目标,炸得战列舰不停地摇晃颤抖。
“突击队,突击队已抵近军舰!”希金斯高兴地大叫,“棒小子们,抓的机会不错。”
弗格斯上尉亲率30名队员,终于爬上了军舰的甲板,在他们身后,即刻留下了6名战友的尸体。他一面用冲锋枪点射,一面指挥战斗人员分成小组或单兵逐步推进。
他亲眼看见,在浓烟的掩护下,一架直升飞机几乎用手可以摸到的高度接近船尾,一个人从直升飞机上跳下,转瞬不见踪影。
皮特象一个沉重的口袋从空中坠下,身子砸穿了几层薄木板。他不顾浑身疼痛,爬起来就朝战列舰的弹药舱摸去。当他扑进一间空荡荡的舱室时,听见了一个人的呻吟。一个全身被缚的人就在他面前。
“你是谁?”皮特用枪顶住那人的脑袋。
“我是卢桑纳,非洲革命军领袖。”
皮特霎时明白,为啥一艘秘密驶抵华盛顿的战船,要在袭击时突然亮出旗号。原来是冲着眼下这个人来的,就是说,要嫁祸于人。
皮特替卢桑纳解开绳索:“你赶快撤退!”
“不!”卢桑纳活动着四肢,“我十分清楚我的处境,为了让贵国人民知道事情真相,我必须在这里战斗,用鲜血来洗刷非洲黑人的名声。”
皮特从卢桑纳的眼光中看到了真诚。他不再多说,递了一支手枪给卢桑纳,示意他紧随其后。
福克斯在猛烈的导弹袭击下奇迹般地皮毛未伤。他从破碎的窗户看见,他赖以施威的三门大炮哑了两门。炮管奇怪地扭曲,全然失去了刚才怒吼时的雄姿。福克斯打开通话器连吼几声,一、三号炮台无声无息,二号炮台传来一阵咒骂。
“赶快报告情况!”福克斯呼唤道。
“舰长,机器出了故障,只能用手装炮弹。另外,门被炸坏了,只能从弹药舱的升降机上来。”
福克斯决定去他那唯一的复仇火炮巡视,如果这门炮无法启用,他的整个事业也就等于宣告失败。
二十一
皮特领着卢桑纳准确无误地穿过一条又一条通道,最后在一扇舱门停下。
“我们在什么地方?”卢桑纳显然被迷宫般的船舱内部搅昏了方向。
“弹药舱外面。来呀,干呀!”皮特和卢桑纳一使劲,门勉强推开了三分之一,他们鱼贯而入。皮特屏息,聆听一阵上面的嘈杂声和金属铿锵声,然后跨过一排排堆放整齐的油光光的炮弹,来到一堆圆头炮弹前。
弹头反射着弹药舱的昏光,显得那样疹人。
有一枚速死弹不见了。
皮特取下肩头上的工具袋,递给卢桑纳一把电筒:“我拆毁炮弹,你负责照亮。”
“为啥不消灭上面的敌人?”卢桑纳好生奇怪。皮特并不回答,而是象偷保险箱的窃贼那样小心翼翼地摆弄炮弹。他用螺丝刀旋松所有弹头上的紧固螺丝,弹头沉重地掉在他的手掌上。一会儿工夫,三枚死亡之母就再也不会为非作歹了,而皮特的眼睛,已被汗水浸得通红。
一个人从身后,拍了拍他俩的肩头。
“你们在干什么?小伙子们?”
卢桑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枪,当他回过身子,就要扣动扳机时,他才蓦地发现,福克斯的双手空空。
“我是在荣幸地同帕特里克·福克斯讲话吗?”皮特头也不抬地说,“请原谅,我在拆毁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武器。”
也许过了整整一分钟,福克斯和卢桑纳才明白皮特实际上没有开玩笑,他们互相面无表情地对望一眼,又同时扭头看着皮特。
皮特直起腰,简单地解释了他手上的生物弹头的极其可怕的破坏性。
“福克斯先生,我知道一点你的不幸,可是,无论您准备怎样报仇,也不能这样干呀!”
福克斯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同意袭击华盛顿,但我决未同意用生物武器!”
皮特倒出工具,把拆下的弹头交给卢桑纳:“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争论。我们继续拆,请你把这个玩意儿扔进河里,记住,一定要扔进水里。”
福克斯一把揪住卢桑纳:“干完这事后,我们再清账。”
卢桑纳冲他一笑,从容地回答:“静候。”他象影子一样钻出弹药舱。
于是,皮特与福克斯不声不响地各自负责拆卸一颗弹头,两位行家象竞赛似地很快干完了活。
福克斯松了一口气:“你是谁?”
“我叫皮特,国家水下及海洋事务局特行处长。舰长,你能告诉我,这些炮弹是怎么弄上船的吗?”
“我的确不知道。”福克斯真诚地说。
“哈哈,你们别费精神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一个黑暗的角落传出来,“是我偷偷弄进来的,而且,最后一枚炮弹就在二号炮台的炮膛内。”
皮特和福克斯扭头一看,一管手枪冷冷地对准了他们。
“我是舰长,”福克斯生气地说,“你是谁?胆敢如此放肆?”
“我是埃玛,南非情报局的特工,奉命监视你执行‘野玫瑰行动’。并且在你不再有用的时候杀掉你,哈哈。”
福克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奉谁的命令?”
“我奉德瓦尔部长的命令。老糊涂,你上当了,从一开始你就上当了。”
“上当?”福克斯吼声如雷,“这么说,是你们设下骗局,把我变成了你们的罪恶工具?”
“哈哈,你终于清醒了。好吧,让你死个明白。告诉你,你是我们物色执行野玫瑰行动的最佳人选,为了使你失去理智,德瓦尔部长便设计了对你农场的袭击,而向你的妻子的头颅开最后一枪的,正是本人。”
如雷贯耳。福克斯犹如大梦初醒,他悔恨,他懊恼,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魔鬼撕成两半,恨不得将德瓦尔碎尸万段!
就在他俩说话的当口,皮特已一寸寸地挪近了埃玛。只听他一声断喝,似猛虎下山朝埃玛猛扑过去。
埃玛的无声手枪吐出一团火花,皮特倒下。福克斯趁机冲上,一掌将埃玛的手枪打落,接着一脚将埃玛踢翻,他抡起铁拳一下、两下地揍埃玛的头。埃玛脸上的皮肉裂开,骨头破碎。福克斯并不罢休,抓住埃玛的头发,用他那树干一样粗壮的手臂上的每一份力气,把埃玛的头往甲板上猛撞,直至埃玛的头被捣成肉浆。这时的福克斯,已不再是一个丧失理智和良心的疯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疾步登上升降机,进入炮塔,喝令里面的炮手停止一切射击。
“为什么?”
“这是命令。我们全都上当受骗了,这次袭击是一个错误,一个根本的错误。”
他再次回到弹药舱,将倒在地上的皮特的身体翻平,查验伤口。皮特的头皮被子弹擦伤,昏迷不醒是受了枪击震动。必须把皮特救出去,福克斯想。
二十二
卢桑纳颇费了一些周折,才找到了上主甲板的出入口。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双手紧紧地抱住装有弹头的口袋。突然得见天日,两眼睁不开,他只好稍稍站定,适应他认为十分难受的强光。
四面都在射击,子弹嘘嘘横飞。卢桑纳一心要把弹头扔进河里,因此忘记了自己的危险。
“站住!”一个身穿制服的美国军人从炮塔的阴暗处钻出来,冲锋枪对准了卢桑纳。卢桑纳回过头,他以前从未见到哪个人具有此人脸上的那种冷酷的恶意。倘若卢桑纳此时跪下,或许可以平安无事,然而充斥于他意识的,只有一样东西:他个人的斗争生涯到此该划句号了。他不能让自己活着走下这条肮脏的船,如果他成为烈士,他的鲜血将洗净敌人泼向非洲黑人身上的污泥浊水,也就是说,他的死更能为非洲受压迫的人民作出大得多的贡献。
卢桑纳接受死神的挑战。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弹头,朝那个美国军人笑了笑,随后朝河边冲去。
当弗格斯上尉用枪对准卢桑纳时,他并未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糟糕的错误。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穿的是西服而非军服,手上也好象未带武器,但这无关紧要。弗格斯的部下为夺取这条军舰已死伤了好些人,更令人愤怒的是,美国的首都居然被该死的军舰扎实地狠揍了一通,鬼知道白宫的圆顶是否已被掀掉。在这个人无视他的警告继续朝船舷冲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管吐出一长串子弹。
卢桑纳的背脊立即被撕开几个血洞,冲击力推着他摇摇晃晃向前扑跌。
弗格斯再次扣动扳机。
卢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