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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07正文完结)-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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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图告诉庭旭:这是爹爹。
    这样做的时候,不是不心酸不是不想哭的。
    可除了这样做,她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余下的光景再有闲暇,便去看望燕王妃和江宜室。
    两个人不知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形,还是比她还会掩饰,都似没事人一样。
    反而让叶浔感觉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从而踏实下来,留在家中尽心照顾庭旭。她也不是天生心肠冷硬的母亲,除非心里记挂着自认为比较要紧的事,否则又怎么肯离开家,放弃陪伴儿子的大好光景。
    慢慢的,因为庭旭,她软弱、多愁善感的一面偶尔会显露出来。
    无法去理解更无从去深想,母亲离世前该有多难过。
    亦是仍然不能明白叶鹏程——叶鹏程不喜欢她,她也不稀罕他喜欢,只是,为何对哥哥也无一点仁慈?
    天生的冤家?
    难不成上天是将几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安放到了一屋檐下?
    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别的解释。
    幸好,那些龌龊的是非对于庭旭而言,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不需要知情。
    她亦不需为此有负担。
    除了这些有的没的,她还有着一层担心,直到四月里月信准时而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要为添个孩子的说法食言,实在是不觉得自己还能再担负起那样一桩责任。
    好吧,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挺没出息的。要是换个有出息有担当的,兴许很高兴会再怀胎,夫君回来时,兴许第二个孩子已经落地了。
    她自认她想想就打怵,且是一想就担心孩子会受她的坏情绪影响,不能如庭旭一般顺利降生。
    能将这个家照看好,能不每日里对那个在外的人牵肠挂肚已是很难。
    真要怪,只能怪裴奕把她惯坏了。或者说,是她太习惯太依赖他了,自己却不自知。
    不过,说起来,想再添个孩子这心思,说起来艰难,实现似乎不是很容易——很久都没动静。看起来,还真有缘分这一说,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
    至入夏的时候,燕王妃、江宜室这一众女眷才知道,三个男子去往江南的差事之一,便是缉拿贪官查抄家产。
    查抄完第五名贪官的时候,所获钱财已达四百万两之多。此外,还查实两个知府虚报瞒报亏空。
    朝野震动。
    皇上不急不恼,让燕王、裴奕继续追查。
    这在叶浔意料之中,这是皇上给贪官的一个下马威。方式相同,派出的人选不同,前世去往江南的是户部和都察院的人,那时暗中辅助的,应该就是裴奕吧?
    但是叶浔能感觉到,此次皇上分外重视贪污案,不然也不会派出燕王这等情同手足的人去主抓此案了。
    之所以造成这个影响,自然是杨阁老介入甚至从中作梗的缘故。有外祖父和哥哥敲边鼓,不愁皇上不重视。
    叶浔只是很犯愁——贪官一个一个的缉拿、抄家,从目标明确再到逐一排查捡大鱼抓……不知要用去多久光阴。动静肯定是不好闹大的吧?闹大了,燕王和裴奕被江南贪官群起而攻之,能不能平安回京都不好说。
    这世道,有的人爱财,有的人爱权。
    现在燕王和裴奕干的正是让人权财两空的事——换了谁怕是也保不齐会变成亡命徒。
    她总是警告自己不要想这些,却总是忍不住。
    太夫人也一样,偶尔用饭时忍不住,便会提几句。
    叶浔能怎么样,只好装明白人,不管是不是有理有据,先让太夫人放心是最重要的。
    幸好太夫人也只是偶尔诉诸忧心,平时大多会去水竹居抄写佛经诵读经文,以此平和心境。
    秦许越来越得力,估摸着叶浔会关注的事,不等询问便来禀明:
    例如叶世涛、裴奕为柳阁老修建的府邸,来年开春儿便可入住;
    例如工部有官员疏通之后,购置了一块地皮,集结了一群能工巧匠,专门为杨阁老打造了一座府邸。
    叶浔听了前者,巴不得即刻赶去看看;听了后者,很不厚道的怀疑杨阁老还有没有笑纳的福分。
    **
    裴奕、叶世涛离京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孟宗扬见柳之南毫无前去看望叶浔、江宜室的意思,心里就有些起急。
    这日休沐回到家中,便问道:“你是不打算和以前的姐妹来往了?”
    柳之南瞥了他一眼,继续闷头调制香露,语声不冷不热的:“如今个个都是狠角色,个个手里都有死士,我去了做什么?又添乱可怎么办?”
    “……”孟宗扬不说话了,高大身形窝到躺椅上,暗自运气。
    他不说话,柳之南也不理他。
    孟宗扬绷不住了,只好继续道:“你浔表姐那儿也算了,表嫂那儿呢?”
    “不都跟你说了么?她如今也不是善茬。”柳之南头也不抬,仿佛在忙的是了不起的大事。
    孟宗扬尽量委婉地引导:“要是什么时候我也离开京城一年半载的,你猜她们会不会来看你?”
    柳之南忍不住轻笑,“你在不在京城,有什么差别?我觉得都一样。你回到家里,总像是个客人,还没在宫里自在吧?”
    “……”孟宗扬忍着没呛回去,犹豫半晌,只得像以往一样,直接吩咐她:“明日去裴府,后天去表嫂那儿坐坐。”
    “好。”柳之南干脆地点头,转头吩咐丫鬟珊瑚,“去准备礼品。”
    孟宗扬大略扫了珊瑚一眼,又看看在近前服侍的几名丫鬟,差点儿就笑了。
    也真难为她了,找了这样一批姿色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丫鬟,个顶个的样貌平凡,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
    在外人看起来,他们的日子应该是不错,最起码算是夫唱妇随了。他不让她四处走动,她就闷在家里,一两个月才回娘家一次,人前也给足了他颜面。
    但事实是,她一直还在为什么事别扭着,许是不喜他的独断专行,许是不喜她低头的现状。说话从来是这样的,一点儿情绪都不带。
    他是该哄着她宠着她——毕竟是比她大嘛。但是他也得有那个闲工夫,真不得闲。这才是最要命的。
    他也想立功表现,让皇上一高兴就把他调到别处,问题是平时哪儿有表现的机会?也跟她说过这些,她就无所谓地说声早就知道了想通了,费什么话。
    ……他除了闭嘴不跟她较真儿,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他们一吵架就能将期限拉长到一两个月那么久,虽然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天的光景,问题是中间儿总要隔上十天八天才能继续吵一会儿。
    孟宗扬挠了挠额头,又蹙了蹙眉。平时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有了,可问题也来了——他不放心家里这个小混账,担心自己前脚走人,她这后院立马起火。
    烦得挠墙的心都有了。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语气不善地遣了房里服侍的。
    柳之南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他这是心里有事,仍是忍着不理他。
    她与罗氏来往的事情,在他们这儿是怎么了结的?完全就是她迫于他淫威之下低头认栽了。两个人说好了:日常诸事,她听他的,床笫之事,他听她的。要让她说心里话,就是姑奶奶不想伺候你这个冷血的混世魔王了,你也可以找别人,正好给她个下狠心一拍两散的理由。
    也是比谁都清楚,就算要被他气死吓死了,还是有点儿舍不得,还是不愿意接受与他再无瓜葛的事实。
    话再说明白些,只要他能有一点点儿的软化,只要他能稍稍流露出一点儿温柔,她也不会和他相敬如冰的。
    但是很可惜,他没时间改变,她倒是有一大把时间等着他改。就是这么可悲,跟谁说理去?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好像很享受现在这情形。是因此,她才意识到以前是真不该吃飞醋——居然还猜测他会跟哪个丫鬟有染?他摆明了是没女人都成。
    上次回娘家,母亲拉着她低声询问:“还没喜讯?”
    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翻白眼。照现在这种极其纯洁无暇的夫妻关系,喜讯从哪儿来?
    刚才还跟她说什么?要她去看宜室姐、浔表姐?——哪儿就需要他废话了?她这不是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么?平白无故的误会他——嗯,误会他倒不打紧,主要是误会他对浔表姐有意,那可是她一回想就忍不住要吐血三升的蠢事!总得斟酌好措辞再去见人吧?
    可他催着前去倒也没坏处。总得去的,宜早不宜晚。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孟宗扬说话了:
    “我急着让你跟姐妹和好如初,也是因为我近期可能要离京办差,不放心你自己在家里。”
    “可能?”柳之南现在擅长抠字眼,“那就是还没定下来?等定下来再跟我说一声就成,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大不了继续禁足。”
    孟宗扬先是一喜,随后还是有点儿失落的。她这变来变去的,就是不肯变回原样,不变回原样,对他那点儿依赖、担心也就没影儿了。他固然不喜欢她任性,却还是很享受以前被依赖、记挂的感觉。
    这样看来,就是他不知足了。
    可他为什么要知足呢?
    他这好几个月连妻子的手都没拉过,够凄惨了。该得到点儿补偿了吧?虽然看起来是两码事,但是过日子么,分那么清楚也不行。
    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俯身端详着她。
    她还在专心致志地调制香露,衣袖卷到了肘部,露出白嫩嫩的手臂。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清晰地看到她颈子的美好弧度。
    他忍不住没正形起来,用手托住她莹润的小下巴,“来,给你家侯爷笑一个。”心里却在想,她倒是没瘦,可见并没真正和他怄气上火,这辈子她恐怕都不知道为人消得人憔悴是什么滋味吧?
    柳之南差点儿被他调侃的语气逗得笑了,却还是忍住了,抬眼瞪着他,“不准跟我动手动脚的!”又问,“从哪儿学来的这种话?”
    “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还用学?”孟宗扬顺势搂过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还满足地眯了眯眸子,“嗯,你做香露就是有这点儿好处,总是香喷喷的。”
    “你给我滚远点儿……”柳之南推来搡去的,见他纹丝不动,立马见好就收,自己偃旗息鼓,一面往后挪动身形一面要扬声唤丫鬟。
    孟宗扬却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在她出声之前先警告道:“谁进来我就把谁打出去!”
    “……”不张嘴闭嘴的要杀人了,她是不是要庆幸一下他的“进步”?柳之南没好气地想着。
    “有你这样儿的人么?成了亲给点儿甜头就撒手不管了,你不是应该对我负责么……”孟宗扬一面半真半假的抱怨着,一面要把柳之南抱往寝室。
    柳之南扣住了炕桌的桌子腿,低声道:“孟宗扬,咱们说好了的!我听你的话,你不准碰我!”心里却想着,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她应该对他负责?那她由谁来负责?唉,这个男人,她很怀疑他都不知道“不好意思”几个字怎么写。
    “为什么?”孟宗扬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柳之南鼻子都要气歪了,“当初你不是答应的特别爽快么?”非但如此,还一脸“我才不稀罕碰你”的表情,现在又怎么了?那时候的底气、出息呢?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兵不厌诈,听过没有?”孟宗扬掰开她的手,不管不顾地把她抱往寝室。
    “那我也兵不厌诈,你可要想清楚。”柳之南底气不足地威胁他。
    “你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跟我同流合污呢?”
    “……”
    “我就是想你了。柳之南,我又不是吃素的和尚,你素了我这么久,也差不多了。赌气可以,赌气赌得相敬如冰就太吃亏了。”孟宗扬一面说着,一面上下其手,把她的夏衫、裙子、纱裤胡乱扒下去。
    “你慢点儿……混账!”柳之南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了,“先把正事说完,你到底是不是要离京办差啊?”
    “是,三五日就要走了。”孟宗扬欺身压住她,墨黑的眸子凝视住她,“等我走了你就清净了,等会儿记得让丫鬟放几挂鞭炮。”
    柳之南眼中有了笑意,随后便有些紧张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像表姐夫一样吧?”
    “我没他那么命苦,过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孟宗扬分开她身形,“自己在家的时候,就别总生我的气了,也想想……”他沉身,轻轻呼出一口气,“想想我们好的时候。”
    柳之南身形不自觉地放松放柔了几分,“谁那么……小气了?谁要总想你啊?”
    “这话可让人伤心。”孟宗扬一臂撑身,一手托起她,从而能够恣意采撷,“不想我是不是?”
    “……就不想……”柳之南抬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又不能不让他看到自己烧得发烫的脸,那就不让自己看到他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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