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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是有些泛黄的银白色寸头,五官不精致也不夸张,看上去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亦或是年龄都正好是人类的平均水平。
他的手中是一个扁平的水晶匣子,里面是液态的银白色圣火。
“终于收集到了……”
他喃喃着,将水晶匣子放进了口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右臂已然是一片银白,闪烁着机械一般的颜色。
第四十三章孵化中的憎恨
蝴蝶的翅膀卷起了飓风。
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天空遮住的蝴蝶卷起肉眼可见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一口气的散开!
白色的飓风将卡卡里特的身影完全遮蔽。透过白色的飓风,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风暴的中心,以仿佛拥抱整个世界一般的姿态抬起了双手——
浅浅的白色光晕缠绕在空中,带着飓风的呼啸声猛然向周围散开,将白色的迷雾大片的向周围吹开。
城卫军们表情恐惧瑟缩的不断后退。就算一种浓浓的温暖穿透了外衣和皮肉直达骨髓,他们也只能感受到更加深刻的恐惧。
下一刻,流光汹涌而至。
白色的飓风放射出了无数银白色的彗星和白色的流光,将整个黄昏的天空照的雪亮。
银白色的彗星撞在城卫的身上便发出爆鸣,炸裂开来,血沫飞溅,在尸体上留下一道巨大的贯穿伤,伤口的边缘是可怕的焦黑。而被那些流光缠上的人在三秒内便猛然被银白色的圣火引燃。连哀嚎都没来的及发出一句就被烧成了一撮灰烬。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十数人就被卡卡里特完全抹杀。
而且他所做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在那些隐隐闪烁着白色光晕的飓风的咆哮下,那些缠绕着刺骨的阴寒的白色雾气也渐渐向周围散去。
但卡卡里特却仍不满足。
他高呼着导师之名,再次扩大了风暴的捕捉范围。
那些之前逃走的人也没有躲过去。迅速扩大的白色暴风中喷射出的流光将他们完全毁灭,刚刚赶过来的援军顿时就在神术的边缘停下。再不敢靠近一步。
咆哮着的纯白色飓风旋转着贯穿天际,天空中的云因为强大的离心力而被吹出一个大洞。周围的墓碑也被卡卡里特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刻痕。
约瑟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他敢保证。这绝对不是白银阶的牧师能做得到的事。
诚然。不过是杀死十几个黑铁阶的人而已。约瑟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同样的事情,甚至还要比卡卡里特要简单的多。
但事情不能这么算。
就算是长眠导师不会被卡拉尔大结界遮蔽。但能施展并维持这种级别的神术,仅仅白银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证据就是约瑟自己。他现在已经是白银阶的最高级了,可约瑟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无法实用这种规模的神术的。
卡卡里特,在自己之前进阶到了黄金。
光是想到这件事,约瑟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嫉妒的蚁潮啃噬。
约瑟绝对不相信自己不如卡卡里特虔诚。
要知道,约瑟可是以自己的意识去信仰导师,而卡卡里特只是奉罗兰的命令去信仰——其中谁更虔诚,一目了然。
这么一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难道自己是错的吗?难道卡卡里特才是正确的吗?
罗兰真的是导师的化身,是导师的权柄的人格化?
想到这里,约瑟的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
他绝对无法认同这件事。
将他的感情剥夺的罗兰,和把他的情感还给他的导师——这两者,约瑟绝对无法将其视作一体。
纵使约瑟是罗兰的追随者,但约瑟也没有将自己的忠诚完全献上。从最开始的时候,约瑟追随罗兰就是因为死亡的恐惧。
在约瑟看来,罗兰他只是一个凡人。如果没有导师的话,他什么都不是。
当时如果约瑟再心狠一点、再愚蠢一点、再狂妄一点、再……愚蠢一点。直接向罗兰发动攻击的话,舍去自己这条命,就能将罗兰的全盘计划全部打乱。
但是,约瑟他怕死。他不想如此随意的死去。到最后连神国也无法进入,就和一个没有信仰的凡人一样回归冥土。那和他这辈子就这样荒废了有什么区别?
罗兰就是抱着那种理所当然一样的神色,精准的踩在了约瑟的底线上。
是的。正如罗兰所预料的,约瑟不敢反他。可这不代表约瑟对他没有怨恨。
他毕竟是人。和卡卡里特这个披着人皮的“工具”不同,约瑟是有着亲人、有着朋友、有着自己善恶观的人。
一开始。罗兰赌约瑟绝对不敢背叛、绝对不敢与他作对。罗兰完全的相信自己能驾驭得住约瑟这条习惯性噬主的狗,甚至没有给他拴上链子。
那种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意料之中的自信总能带给身边的人源源不断的信心。这种信任也让约瑟同样托付了自己的信任。
但是,之后约瑟却失望了。
罗兰夺走约瑟感情的行为,恰恰说明罗兰没有足够的驾驭自己的器量。而且这在约瑟看来已经践踏了自己的底线。
那种能够夺走他人感情,把人类变成没有感情的工具的能力着实让约瑟感到畏惧且反感。
经历过那种失去一切冲动,世界失去所有颜色,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的灰暗世界之后,约瑟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了。
之所以约瑟他现在还没有背叛罗兰,只是因为长眠导师让他以生命侍奉导师的选民罗兰。约瑟他是对导师负责而非对罗兰负责。
在白塔里被导师治愈的瞬间,约瑟有那么一瞬间窥视到了导师的本体。那无疑是比阴暗之神伟大的多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的终极。
再看过那样的伟大之后,再回过头来想想当初自己奉若至高的阴暗之神,约瑟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伪物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已经不是大人和小孩的差距了……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物种内能出现的差距。
约瑟现在极为羡慕罗兰,甚至还有点嫉妒。
如果可以的话,约瑟现在就想将罗兰取而代之。可约瑟并不傻,他也知道自己和罗兰在导师心中的巨大差距。
正因如此,约瑟才会对卡卡里特如此冷淡。
因为他知道,卡卡里特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导师而听从罗兰的命令,那么卡卡里特就是奉罗兰的命去信仰导师。
这种行为在约瑟看来简直就是亵渎。这仿佛就是在说罗兰比导师更大一般。
不,不行……
约瑟默默地攥紧了右拳,眼中闪过一道昏黄色的光芒。
绝对不能承认,卡卡里特才是正确的。
“我一定会证明的……我一定会证明给他们看……“
约瑟喃喃着,眼中的昏黄色跃动两下,然后再次被银灰色覆盖。
现在还不行。
必须忍耐……
就在这时,罗兰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系统提示:
【让他们闭嘴(2/4)】
“……”
罗兰皱着眉头,看了看西北方贯穿天际的白色旋风,明白了些什么。
大概是被约瑟杀掉了吧。
“多谢了,约瑟。”
罗兰轻声念道。
第四十四章奥威尔的爱恋
“老朋友,好久不见。”
“多年没有写信给你,希望你还记得我。”
“是的,就像我之前所有寄给你的信一样,我又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教授】——希望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没错,他又来了……就和五年前一样,他又开始研究他的‘复活药剂’了。而这次,这个疯子把目光投向了神性。”
“据我了解,他这次应该会从黎赛罗作为起点,然后一路向北,贴着法拉若的边境逆时针绕卡拉尔一圈。因为卡拉尔没有牧师,他大约不会在你那里耽误太久。切记,一定要克制,千万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冲突——任何形式的冲突。我希望你还记得财富之城最后有多么温暖。”
“绝对不要收留任何牧师、绝对不要收留任何牧师——让他们出现在黎赛罗的附近也不行。教授和那些炼金术师不同,他战斗起来绝对不会留手……当然,如果你那里关押正好关押某个牧师的的话,兴许也和教授也许能和教授达成一些交易。”
“祝你平安,我的朋友。我会尽快赶到你那里,你一定要等我。”
“——你亲爱的,法琳娜。”
带着单片眼镜、穿着整齐而干净的中年男人端坐在书房里,轻轻摩挲这张似乎还带着几分馨香的信纸。
“法琳娜……”
他喃喃着,右手的手指极轻柔的拂过信纸,如同抚摸情人的面颊。
事实上也没差。
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法琳娜。绿藤早就成了他的夫人。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受不了法琳娜那不是很干净的出身和她的女德鲁伊身份而已。
虽然德鲁伊这个身份在男人身上会平添高贵,可放在女人身上。却反而会使人疏远。
在重男轻女的卡拉尔,唯有女性德鲁伊教团的成员才拥有主动参与战争的权利、成为领主的权利和与丈夫离婚的权利。虽然迎娶一位女德鲁伊意味着数十年领地风调雨顺、并且孩子必然会成为德鲁伊。可仍然有大量的卡拉尔贵族接受不了女德鲁伊的存在。
除了德鲁伊之外,九成以上的卡拉尔人在两百年以前都是班萨人。班萨人的传统自然也影响到了他们。
在班萨,女性是无法成为泰尔的牧师的。这意味着在班萨的神职道路上,女性天生就比男性的出路要少很多。作为修女,如果不成为圣女的话,这一辈子最高也就做到修道院院长了。
希维尔倒是会收一些祀舞少女。可她们所做的无非也就是唱战歌或是以剑舞为战士送行——而其他的情况下,她们不过是一群具有高贵身份的军姬而已。
大约是卡拉尔建国太短的原因,很多卡拉尔人都还记得自己的历史。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从班萨独立出去的公国。自己祖上是一个班萨人。
从文明传承的角度上来说,这也许是好事。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很多卡拉尔人在平时遇到纠纷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忘记德鲁伊的法律,而是使用班萨人的习惯法。这种形式在民间非常普遍。
明明德鲁伊提倡男女平等,明明德鲁伊提倡循环利用,明明德鲁伊鼓励诗歌的创作,可卡拉尔人仍是下意识的将女人视作男人的附属品,喜欢毫无意义的讲排场。同时把诗歌视作没有任何用的无病呻吟。
可他们也不像班萨人那样喜欢读大陆史记,研究各国历史。如果说卡拉尔人会做什么只有他们才会做的学术研究的话,那么大约也就是传奇人物传记了吧。
这种某种意义上跟骑士小说没啥区别的并不是十分靠谱的传记,是卡拉尔人平时的消遣。至于有多不靠谱。只要看一眼“矮人王”罗尔尼斯便知。
而奥威尔伯爵的家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古老家族。
在他们家成为卡拉尔的伯爵之前,曾经是一位班萨的子爵。因为当初给白狼公一些赞助,在白狼公打下卡拉尔这片土地之后。他们家收到了初代卡拉尔大公的邀请。
一个伯爵的头衔,一个伯爵领——虽然抛下家族经营了数代的子爵领不算是明智之举。可明知的抓住发展的机遇,奥威尔的祖父也算是一位行事果断的人。
于是。奥威尔伯爵的祖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从班萨离开,带着他的领民们跋山涉水的跑到这片从班萨独立出去的土地上,从只有一个男爵领的可怜兮兮的子爵变成了伯爵大人。而他的领民也给刚刚独立的卡拉尔分担了许多的压力。
但是,奥威尔一家始终没有忘记,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高贵的班萨贵族的血。
那可是班萨——和埃尔卡特同样古老的国家。如果往前翻一千多年,苏泽和缇坦的一半都是从如今的班萨分裂出去的公国。
那个时候,南方诸国还没有被“海平面的深渊”咬碎吞噬,如今缇坦所在的位置都算得上是北方。
但千年之前,圣者刚刚离开的时候,恶魔就从南方入侵过来。
那时候众神还没有诞生,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抵抗这些恶魔,它们在南方诸国肆虐,遇不到任何抵抗。
南方诸国只能选择将几支传承运到缇坦,然后直接大规模的陆沉和恶魔大军同归于尽。而这几支传承就是第一代的缇坦人。除了这些极少数的白银种之外,他们中的多数国民都是班萨人。
可以说,缇坦也算是班萨的一个部分。
在埃尔卡特已经变成废墟之国的现在,班萨人普遍认为自己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血统。这种傲慢让他们对自己文明传统的正确性深信不疑。
奥威尔的父亲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和一位前夜莺和女德鲁伊结合。当初向教授告密法琳娜的存在,把她赶得到处乱窜的人就有他一份。
虽然后来他父亲莫名其妙的就猝死了,不过直到他逼着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奥威尔结婚的时候,法琳娜仍然无法回到黎赛罗。后来在法琳娜得知奥威尔已经结婚生子之后,她就